第179章 还有活人
连接这些宝石的大都是金银,在矿灯的照射下,看着明晃晃刺眼……
“发了!没想到二舅家竟然这么有钱,简直就像挖宝藏似的!”
【宿主,出售吗?】
见她端详了许久,管家有些迫不及待问道。
傅怜雪的心,还在砰砰跳不停,对着一串串的首饰爱不释手,看得目不转睛,拿起一根水滴形状的簪子,插在头发上,对着肖氏梳脑盒上的铜镜美个不停。
闻言下意识地说道:“这些不卖,留着以后给表妹做嫁妆!”
“我……我自己也要留一些……”
【卖了还可以买嘛……】
管家循循善诱。
【我信你个鬼,才刚被你坑了一匹稀世珍宝般的莲花丝布!】
【首饰不错,那盒子看着也还不错……】
傅怜雪把目光移到那几个精美的木盒上,摇摇头:【盒子也不卖,留着装首饰。】
对着铜镜臭美了好一阵,才把脖子上的玛瑙项链,手腕处的白玉手镯,手指上的宝石戒指,还有头上的步摇簪子一一取下,又原样装了回去,全收进了空间。
满足地呼出一口气,有了这些宝贝,自己也是家财万贯的富家千金了……
不过,听说有钱人家都是丫鬟婆子伺候着,小厮护卫保护着,还有青年才俊爱慕着……
想想她一天到晚脸朝黄土背朝天,有心也学着富裕人家买几个丫鬟婆子,又怕把虎狼招进来。
算了,还是先顾眼前吧。
她抬眼朝几包粮食看去……
家里的粮仓放了那么多粮食,地里还种着好些蔬菜,地窖里更是堆了满满一地窖,就连空间里,也堆了好些吃食。
卖了吧,放着也是霸地方。
管家聊胜于无地闭上了嘴,继续收购着肖氏的嫁妆箱子,床铺,被子,还有来不及带走的衣裳和布匹。
把二舅家全部搜刮干净,抬脚踏进了隔壁的外婆家。
一墙之隔,便是天壤之别,严松青离开之后,林氏便没了打理的心思,整个家都杂乱无章,院子里的柴火凌乱地堆放在房檐下,地上好些松散下来的枯枝败叶,被雨水一冲刷,和着泥浆污水,看着破败不堪。
推开灶房门,里面有了好些蛛丝网,灶台边还有一个盛着剩菜的木盆,被老鼠拉的到处都是,长出了茂盛的狗屎毛,散发着沉闷的难闻气味。
见灶房里没什么值钱东西,还有那污糟糟的脏乱,傅怜雪便没了往里进的动力,一扭头,朝上房走去。
堂屋的大门虚掩着,一推就开,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还有好些灰尘纷纷落下,在灯光的照射下,看得格外清晰,让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抬手虚掩着口鼻。
打眼朝堂屋里面瞧去,只见堂屋的饭桌上,还胡乱放了几个豁口的碗,里面还剩了好些看不出是什么的剩菜,和灶房一样,这里应该曾是老鼠的天堂,桌上,凳子上和地上都散落了不少。
哪怕她戴着口罩,那股味儿都还是不住地往她鼻子里钻。
傅怜雪摇摇头,没想到在肖氏面前,又是捡柴,又是洗碗,那般勤劳的外婆,竟然能把自家败成了这副模样,不知道是表弟的离开让她大受打击,还是这才是她本来的面目。
她大概打量了一眼,就退了出来,反正也已经卖出了那么多积分,明知道外婆这些年过的辛苦,她第一次过来的时候,就可以说是家徒四壁了,也没必要委屈自己的鼻子,再去翻找。
出了外婆家,她一头扎进了隔壁一家红砖大瓦房,这家主人看样子是个杀猪卖肉的屠夫,院子里还有股,若有似无的猪屎味儿,院门后面放着两张长凳,上面还满是暗沉的血迹,连院门上都还喷溅了好些。
院门后的一排挂钩上,还挂着好几把杀猪褪毛的工具,在手电筒的照射下,发出森白的寒光。
想到家里还有两头种猪在养着,这东西迟早有一天能用上,她没有卖给管家,而是直接收进了空间,到时候就不必再买了。
傅怜雪用手电筒观察了一会儿院子里,就进了灶房,开始大肆出售,屠夫家有钱,这是毋庸置疑的,灶房里锅碗瓢盆都没带走,看着也很干净,就像还有人在这里生活一般。
还有人?
她一愣,暗道:草率了。
心脏砰砰直跳,赶紧把手电筒关掉,屏住呼吸听着四下的动静。
果然,没过多久,上房就传来踢踏的走路声,接着上房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盏昏暗的油灯从屋里飘出,油灯后面是一张皱纹丛生的脸,她一手端着油灯,一手巴掌弯曲,护着火光不被外面的凉风吹灭,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惊喜。
傅怜雪蜷缩着窝在灶背,手里紧紧捏着把袖箭……
风实在太大,哪怕她用手护着,那小火苗还是颤巍巍地东倒西歪,最后噗一声,灭了。
“柱子?”
“栓子?”
“是你们回来了吗?”
一声苍老的声音,从大门口传来……
怎么说呢,傅怜雪听到这声音,就忍不住眼眶一酸。
那人见半天没人回答,失望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三人到底是还活着,还是死了?”
“如果活着,就快点回家,若是,若是死了,好歹给我托个梦呀!”
“呜呜呜……”
“难道……难道你们真的死了?这会儿是你们的魂魄回来,回来看看我这个,离死不远的老娘?”
老人对着空气嘀嘀咕咕说了好一会儿,时不时夹杂着一两声呜咽……
傅怜雪从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话里得知,这家应该是有两儿子,在大家都收拾家当,要上山之时,他们杀光了家里仅剩的两头猪,让刚成亲不久的大儿子,带着小儿子一起去外面卖猪肉,新儿媳也背着二十几斤猪肉回了娘家。
留下她一个老人在家,谁知这一去,三个人,一个也没再回来。
她一个老人,没有能力跟着众人逃上山,而是一直在家等着两个儿子。
老人念叨了好一会儿,才晃晃悠悠地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