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两人一上一下身处的位置,以及自己一丝不挂的身子。
再加上这颇为不正经的场景。
难得让倪姷这张略厚的面皮之上洇了些红色。
她不知阿酒是如何弄到这身官服,再说服时傹穿上且心甘情愿前来的。
按照阿酒那性子,在寻着时傹那话,阿酒的法子必定不是什么正经法子。
倪姷默默把自己又往水里塞了塞,没了从前做戏的坦然,更没什么契机,现下多少还是略有些尴尬的。
时傹那话,更是不好答。
若是他直接下来,她倒是可以直接动手。
姐妹都是为了她,她总不能出卖姐妹说自己什么都不知。
真是难办。
时傹似笑非笑地瞧了她一会儿,哪里能不明白自己这是被酒如霜抓着软肋‘威胁’了。
“你这姐妹倒是当真贴心得很,竟连你喜欢的官服都给她找了来。”
倪姷被这话说得略有些羞愧,更不好意思对上人家的眼神。
姐妹实在贴心太甚。
时傹在汤池边上寻了个地儿懒懒靠着坐下,语调带笑,又道:“还没登基呢,就有人给你送人来侍寝了,感觉怎么样?”
听完这话,倪姷更不好意思了,这事儿......
的确暂时还未习惯。
看着倪姷这模样,时傹也没再继续说话,只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瞧,直瞧得她哪怕在汤池里龟缩着,也坐立难安。
不知过了多久,时傹轻笑了两声,那双沉邃的眸子终是放过了她,懒懒开口。
“想必你也不愿我这身皮子沾湿水吧?”
这话说得......
不得不说,倪姷自己本就是不懂人艰不拆的人,可乍然被人一点一点把自己心思摆出来,实在让人难熬。
可面对这副模样的时傹,她的好脾气便全冒出来了。
时傹站起身行至汤池边,就这么垂眸瞧着她,伸出一只手,“需要我抱你起来吗?”
倪姷没看他,只别扭地点了点头,而后伸出手。
总比现在如此状况的自己当着人面爬上的好。
时傹手上略一用力,另一手抚上了她滑腻的腰,带着她稳稳坐在了方才落座的巨石上。
他抬手捏着她的下巴使得她抬起了头,语气玩味,“倪姷,你可真会乐在其中。”
照她的性子哪怕略有羞意,哪里又会如此任人揉捏?怎么说也是早该骂出声来的。
可瞧瞧她现下这模样。
面容冷艳若妖,闪躲的眸子,微缩的双肩,都是柔情媚态。
她可不就是乐在其中吗?
乐在其中的倪姷再被拆穿,没忍住抬眸瞪了他一眼。
这一眼,时傹了然。
他懒懒地往身后靠去,在倪姷微微诧异得目光中得以瞧见完整的她。
迎着他似笑非笑的目光,倪姷听到了让自己头皮发麻的话。
“解开我的腰带。”
倪姷随声抬起的手微愣了一下,而后垂眸抬手轻轻一拨,挑开带扣。
下一瞬,她被他抱着在他怀里换了个姿势,双腿从跨坐变成了单边坐在他的腿上。
只不过在这巨石之上,双腿却没地方可以耷拉,只能高高地踩在巨石上。
冰凉的手指,无所阻隔。
在她身后的手没等她回神就扣着她的脖颈让她转向他。
他极有耐心,微凉的唇在她脖颈间缓缓游走,滑过颈窝,又滑向耳垂,耳鬓厮磨间还能欣赏着她失神的双眼。
倪姷呼吸凌乱,整个人都在绷紧,却还能留着一丝清明咬紧牙关。
时傹眼角勾了勾,覆上了她的唇。
娇软的声音从齿边撬了出来,他不紧不慢地放开了她,抬起手至她眼前,骨节分明带着水光的手指轻轻一捻。
倪姷眼底都是混乱,看着他的动作,眼尾洇红,呼吸更乱了。
她虽高挑,可在时傹手里还是可随意揉捏的娇小。
他抬手掐着她的腰把她提了起来。
微微一落,她明明白白感受到他的锐意,她小口小口的微喘着气。
他却再无柔意,只剩以下犯上的顶撞。
他眯着眼眸在昏黄烛火下不曾错过她面上任何一丝神情,看着她这副烟视媚行的模样滚了滚喉结。
那头发尖微湿的摇曳长发,仿若他的招魂幡。
下一瞬,倪姷双肩猛缩,眉心微微蹙,眼尾红得似浸了血,她攀上他的肩想要退开,可腰间的手指,却愈发用力。
逃无可逃。
......
那身正红丹雘之色斜襟绣四爪飞鱼纹锦袍终是失了个彻底。
倪姷趴在汤池边眯着眼幽幽喘着气,眼尾洇红还未散去,便听得身后传来低哑带笑的声音。
“行吗?”
短短两个字,让倪姷浑身升腾起粉色,更是僵了又僵。
行了,很行。
冰凉的手指在她沉默间再次爬上她的脖颈,温热的气息贴上了她的耳后,声音暗哑。
“你可知酒如霜为了叫我来,说了什么。”
知道得一清二楚的倪姷,默默摇了摇头。
时傹想到当时酒如霜那嘴脸又被气笑了。
哪有男人亲自送上门伺候人的?
可酒如霜那厮.....
他淡淡道:“她说,我若不来,她就换谢子青来。”
倪姷:.........果然没猜错。
他轻笑了两声,又慢条斯理地开口。
“她还说,若不是她姐妹在她面前赞叹过多次我穿官服时的好身段好样貌,怎么着也是轮不到我的。
是吗,倪姷?”
倪姷:........话也不能这么说。
时傹根本不理会她的沉默,可唇边溢出的话却是狠极了。
“不爱说话?那便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