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玉成应该是没什么城府的人。”魏霜道，“虽然他的年纪在调查部中算是小的，但进来的时间并不比其他人晚，我和他认识得也更早一些。”

　　魏霜将自己对两人的看法说完，与元渺所看到的也相差不大。

　　她正想将话题引到别处，闲聊几句就找借口离开，没想到魏霜又提起了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人。

　　“你在调查部的时候，与温阿姨见面的次数多吗？”魏霜忽然问。

　　元渺愣了一下，摇头道：“不太多，只见过一两次面。”

　　而且两人的正面交谈也只有那一次，元渺对她并不熟悉，也只是见到人能认出脸的程度。

　　“温阿姨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但我感觉她身上应该还有什么秘密。”魏霜道。

　　元渺听到这里，整个人已经傻了。

　　整个调查部一共也就那几个人，其中两个已经被标为怀疑对象，现在来魏霜这里想找一个方向，没想到她居然又提出了一个人选。

　　看出元渺的心思，魏霜安慰道：“我只是说她不如看上去那么简单，其实没有别的意思。”

　　元渺点头的动作有些勉强，也不知有没有往心里听。

　　但是很快她就振作精神，又问魏霜：“魏老师，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魏霜正色对她解释：“如果之前殷洲为你介绍过，你应该知道。”

　　“调查部的工作光看薪资水平还不错，后勤人员的工作量也不算太大，但因为她的八字过硬，才得以顺利进来。”

　　元渺点头，认真听着她说。

　　魏霜继续道：“但像这样八字硬的人不少。在之前，调查部也选过其他的后勤人员，但身上多少出现过些怪事。……这种没有特殊能力的人，哪怕八字再硬，在调查部待久了也终究会招些鬼怪。然而她身上没发生过这种事，起码在我与她见面的那些时候，都看不出什么。”

　　“或许是她的运气格外好？”元渺猜测。

　　魏霜摇摇头：“我想过这种可能性，但她身上连阴气都不沾一丝，那就不仅仅是运气问题了。”

　　元渺还真没注意过这点。

　　像她殷洲等人在调查部，虽然常常接触鬼怪，但因为本身能力特殊，可以隔绝大部分阴气，不受干扰。

　　但换做普通人在这种环境里，周身的运气增加是必然的。

　　元渺一直默认调查部内所有人都与自己一样，也没关注过这个问题。

　　现在魏霜听到这么说，她只有绞尽脑汁去想温桂华到底是不是真那么奇怪。

　　“我之前虽好奇这个问题，但看她一直对调查部众人没有恶意，也就从未向其他人提起。”魏霜道，“看她的面相不像什么坏人，你不要太忧心了。”

　　元渺：“……”

　　话都已经被说到这个份上，她不担心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走出屋子时，元渺心里还有些沉重。

　　魏霜一直在对她强调，温桂华是个有秘密的人，秘密却不见得对调查部不利，元渺也明白这一点。

　　在地府突然将系统的事告诉殷洲之前，她不是也一直将这件事藏着掖着，不告诉别人吗？

　　但这件事突然横插一脚，还是让元渺本就混乱的思绪更加纷杂了。

　　这次她出门的时间不长，没有拖到周日晚上才回来。

　　进寝室时，只有钱安安一人在寝室里。

　　听见开门的动静，钱安安下意识朝这边看来，见到是元渺惊喜道：“你这次回来得好早，是事情办完了吗？”

　　元渺摇摇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我就是出去随便转了转。”

　　元渺心里肯定还藏着事，钱安安看出这一点：“如果有什么事记得和我说，虽然我不一定能帮得上什么忙，但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元渺笑着对她点点头：“嗯，谢谢你。”

　　回到座位上坐下后，元渺干什么都觉得有些心不在焉。仔细想想，钱安安的话似乎有些道理。

　　除了找她帮忙以外，问问思路何尝不是一个好的主意。

　　她跟着这些人相处久了，难保自己不会落入某种思维定式，一时又无法脱离，还不如找旁观者问问。

　　不过，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元渺坐在桌前写写画画，终于下定决心：“安安，我有个事想问你。”

　　“嗯？什么？”钱安安回过头看着她。

　　钱安安学过占卜，又和那些人之间没有因果，这件事问她是最合适的，元渺也最有可能因此获得答案。

　　元渺组织了一下语言：“我最近在看一本书，是悬疑类的，还未完结。”

　　钱安安平时对这些东西兴趣不大，但听见元渺这么说，还是耐心听她继续说下去。

　　“现在书中出现了三个嫌疑人。”元渺将几人的主要特征说出，并未涉及其他，“你觉得谁最有可能是凶手？”

　　“这个要看书里的线索吧……”钱安安考虑了一阵，“如果不看线索的话，我觉得最可能是那个老好人。”

　　也就是钱安安坐在这里，如果元渺问王珂或者林佳思，前者会问更多细节，后者则会开始直接好奇看的什么书。

　　“为什么这么觉得？”

　　“一种直觉吧。要是硬让我给出一个理由，我觉得这个人设太假了。”

　　看到元渺恍然大悟的眼神，钱安安连忙道：“不过我也不敢肯定，说不定真有这样的人，或者作者就是故意这么写的。”

　　“没事，你继续说。”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程汀确实是最奇怪的。

　　“按照你刚才的描述，他不争不抢，似乎一点物欲也没有。”迎上元渺期待的目光，钱安安硬着头皮往下说，“感觉挺奇怪的。”

　　“谢谢你，安安！”元渺说完，没有继续问什么，重新趴回桌前，还顺手将自己书桌前的帘子拉上。

　　虽然钱安安所说的不一定是实情，但这无疑给元渺提供了新的思路。

　　要说程汀在其他人面前，与在自己面前的人设，似乎也有微妙的差别。

　　在自己面前，程汀曾经提到过他对鬼魂的看法，还特意与调查部众人分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