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你是一点不记得我
苏如意不是很想相信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的男人,但是名简摆在自己面前,她有点难以否认。
这东西是可以假造,但那是大罪,而且为什么要专门造个陆识途的名简呢?专门为了来欺骗自己?
她苏如意应该还没有重要到那个程度。
逻辑不通。
她不得不在自己的大脑深处挖掘一下久远的记忆,到底不是自己的记忆,太模糊了,只知道陆识途是个高大又不怎么言语的男子,至于面庞……就是一团迷雾,不过,看着他的脸,再去回忆,那雾蒙蒙的脸又开始清晰起来。
是……陆识途的脸,如果没有被记忆污染的话,应该是没错的。
苏如意:“……”
心里有点喜,又有点烦躁。
喜的是,自己对这个男人颇有好感。
烦躁的是,他一介入,自己的生意恐怕不好做了,怪麻烦的。
再抬头,发现陆识途已经走近了,她急忙往墙边靠去:“你干嘛!”
陆识途只能站定脚步,出现一丝苦笑无奈的表情:“如意,你是一点也不记得我了是吧?”
苏如意:“呃”
忽然往腰间摸去,他认出自己是苏如意了?她还以为自己现在已经改头换面,婆婆来了也不敢认呢……
陆识途一翻手,手里出现另外一个名简:“昨晚抱你到床上的时候……我擅自拿的,抱歉。”
直到拿到这块名简,陆识途才敢真的相信眼前的女子就是自己的妻子。
这四年,真的发生了许多他料想不到的事情。
从战场下来往回赶的时候,他脑中一直以为家中的日子肯定是不好过的,大约是家徒四壁,家中人人面黄肌瘦,满面沧桑。
这几年朝廷赤字,军饷发不下去不说,赋税也较以前更加严苛,家中饿死人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
路上遇到苏如意的时候,他便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熟悉感,但又好像更多的是陌生感。
这女子虽五官与自己记忆中的妻子很是相似,但肤白唇红,穿衣打扮,举止气度,天差地别,又出现在自己妻子不该出现的地方,最关键的是,这个女子看自己,完全是看陌生人的样子。
纵然他震惊,也只能感慨一番:这世上竟有如此相像之人,只是身份境遇天壤之别。
这次找到京城来,本就希望和她重逢,再次确认她的身份,却不想她又摇身一变,变成自己高攀不起的装扮,陆识途无论如何想也想不到自己的妻子哪里会有这么多钱,着实让他心里纠结。
所以自己在她昏迷的时候,明知不合适,还是忍不住拿了她的名牌一探究竟。
这世上真的会有长得一样的人吗?
结果是……不能。
苏如意有些尴尬,盘腿坐好:“我现在想起了,是你……变化有点大。\"
原来自己在路上三番五次偷看的男人是自己的男人,这确实……
这怎么说呢,自己与他确实是陌生人,认不出来很正常。
陆识途:”……“
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苏如意说是认出了自己,但她的眼神可不像是认出自己的样子,依然是看一个陌生……外人的感觉。
他继续往前走,苏如意有点不自在,但这次没有拒绝他。
陆识途坐在床沿,又看看面前的女子,心情复杂,他心里希望是自己妻子的女人最后果真是自己妻子,不过她好像对自己没有什么感情。
自己对她……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陌生,和自己记忆里确实不同,方方面面都不同,他想四年里确实很多变化,自己二人只相处了一月,又分隔四年,自己尚且变了,她也会变。
他伸手抓住苏如意抓被子的手,轻声道:“我们回去吧,我来京城就是接你的。”
“不能!”
苏如意道,现在可不能回去,她有一大笔生意没做完,那可是一大笔银子。
陆识途奇怪:“嗯,怎么了吗?”
苏如意顾左右而言他:“昨晚上那个坏人呢?哦,对了,你们怎么会在一起喝酒?”
陆识途就一翻手,又拿出一个名简,惹得苏如意深深看他一眼:“你这是什么习惯吗?”
“算是,战场上怕遇到奸细会常常掏出他们的名简查看真伪,又或是遇到战死的,也会掏出他们的名简带回来。”
“哦……”
那确实是。
这个名简上写着“魏重山”三个字,苏如意倒吸了一口气,果然是土匪二当家。
陆识途道:“我找你的时候,这人忽然上前说要帮忙,我觉得可疑,便答应下来。没想到确实有问题,你认识?”
“算是知道他。你是怎么知道他有问题的?”
苏如意很奇怪,魏重山这个名字是自己审问而来,村里知道的也就三人,自己,胡村长,以及他儿子刚子,他们把事情给陆识途说了?
其实陆识途倒不知道那么多,只是一个书生忽然往自己身边凑来,说因为是同乡,所以想帮忙,这个理由在陆识途眼里显得太过拙劣了。
通州与京城相隔不远,两地人员来往密集,若是见到一个通州同乡就要上前热情帮忙,这人怕是比佛祖还忙。
而且陆识途自知自己不是什么容易让人亲近之人,大部分人都会避让着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怎会主动和自己这样的武夫靠近?
陆识途只觉得这个人有所图,便化了个名字,想看看他究竟打什么主意。
这人三番五次套自己的话,对自己村子冬天发生的事情很是好奇,一个城里的书生,对村中的事情好奇太不合常理,这难免让陆识途联想到大哥给自己说过冬日土匪的那些事。
苏如意听完,看了一眼淡然讲话的男人,这人真是冷静又谨慎。
“那人我已经绑在他自己屋里,你想怎样?”
苏如意:“是我想怎样就怎样么?”
陆识途:“是。\"
本应该送官的,但他与那人有点私人恩怨,竟摸到自己女人的屋里,若只是送官的话,他心里怕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