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偷偷试探,想看大佬掉马甲
梁勇也不说话,低着头,跟着就走,伞举的高高的,人也离得远远的,幸亏手臂长,不然一准伞砸她头上。看着她又疑惑又害怕,心里酸涩涩的,就这么防备着自己,难道,她发现了什么,还是谁和她说了什么?
一个急着往前走躲伞,一个紧跟着打伞,步子越来越快,黄莺本来慢慢跟着,想着离得远一些,后来不得不提着裙摆也跟着小跑起来,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跑。后面从其他路口过来的人,看到他们都往里跑,疑惑了一下,也跟着跑,一个,两个,人慢慢越来越多,边跑边问“怎么了?府衙又来了吗?”“怎么往这里跑?晓红亭出什么事了?”“我也不知道啊,我看别人跟着跑,就也跟着跑了”,问来问去,都不知道为什么跑。就这样,也没人停下,还继续跟着。火辣辣的太阳晒着皮肤发烫,姑娘丫头们一个个跑的香汗淋漓,面色潮红。
到了晓红亭院子里,齐刷刷的站住了,一个个凑着人缝,往前瞅去,个子低的踮起脚尖,个子高的伸长了脖子,还不停的问身边的人怎么了怎么了?
此时站在最前面的三位姑娘也蒙了,她们是后来才跟着跑起来的,因为跑的路程短,力气用的少,速度就快了点,一路跟着跑进院子里,就看到艳娘打开门进去了,利落关门,但是,梁侍卫不知道为什么也要往房间里进,直接被门板拍在了脸上,一声哀嚎,人就倒坐下去了。
这会倚着门坐着,捂着额头,艳娘蹲在地上正在查看情况,黄莺在旁边直喘气,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的,也没有听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众人更加迷惘时,院子外呼啦啦又进来了一群人,“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原来是有人看到一群人往晓红亭跑,以为发生了大事,赶忙报给管事嬷嬷,又喊了大娘子,就是这样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儿院子里站满了人。众人给大娘子让开路。
大娘子三两步走到最里层,传话的也没有传明白到底怎么了,急的她匆忙跑来了,没顾得上打伞,这会汗水顺着脸颊两侧往下流。
拿帕子抹了把汗,才从最近的一个小丫头那里听完话,回转头就看到她那现任主子,正瘫坐在门口,鼻子到嘴角,两道血迹还在流动着,额头上好大一个红包,油光锃亮。整个左边脸都是艳红色,好像要肿起来了,艳娘拍着他的手臂,人还一动不动的,直把大娘子吓得“主,主动说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艳娘,你来说”,那抖音抖得,专业歌手都要膜拜了。配着颤抖的小胖手,脸颊旁边的发腮肉,一颤一颤的,眼睛里惊讶与害怕,都快冲出来了,就差说我的天爷哎,这是咋了,然后坐地大哭。我想到看到的一个电视剧,居然想笑啊,双手拍大腿,坐地大哭,真的很适合这会的李大娘子。“他走太快,没看到门,撞门上了,一会就好了”,我想了想,是这样的,李大娘子松了一口气,又继续问,“可请了大夫?”,我摇摇头,还没来得及,只是这好像也不用请大夫吧,一会就该醒了。“快,快去请杏林春的宋大夫”,“这柳大夫也不在,这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可怎么办?侯夫人最是疼他了”,嘴里嘀嘀咕咕,还好我站的够近,不然真听不见。嗯,侯夫人,可以查一查。这大邕朝建朝不过十几年,侯爷应该不多,让翠鸾试试。要真是他和侯府有什么牵扯,自己恐怕就惨了,要么无名无分的当个外室,好一点就是个妾,要么就这样,一段过往,再见已不相识。心里突然有些难受。
等看到那位上次我吐血来给我看诊的大夫,他用一副“居然不是你受伤了”的表情看着我,有点不敢相信,受伤的是一位高大的男子。原来他就是宋大夫,只是有些搞笑,上次是我躺在床上,梁勇看着我,这次是梁勇躺在床上,我看着他。
“怎么伤的?”大夫询问着手受伤原因“撞门上了!”“被门撞了!”我和大娘子同时开口,大夫吃惊的又看了看我两个,可能他也觉得这个事有那么点奇怪吧。大白天的,又不是眼神不好,干啥非得和门比谁硬。
看着大夫熟练的打开医药箱,取出银针,慢慢的扎进头顶的百会穴,那颤动的银针看的我直打冷,原来我就是这么被扎醒的。好可怕!还好当时我晕着。心里暗暗发誓,关爱自己,远离银针。
看到人即将醒来了,宋大夫快速的取了银针,放在火上烧过,又放进了针袋里。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样子没少练习。转身拿出脉枕,轻轻抬起梁勇的手腕,搭在上面,闭上眼。大家都放轻了呼吸声,生怕打扰到他,看他眉头皱着就没松开过,让围观的大娘子管事们都绷紧了嘴巴,不敢吱声。我有点疑惑,就轻轻被门一撞,晕就晕了,难道还能撞坏了什么?大夫终于收了脉枕,拿着收拾好的医药箱就往外间走,我本不想跟上去的,我还有好多事要做。偏偏大娘子就用一种“你撞的,你负责,不然我就哭给你看”的表情看着我,那种哀怨,好像我撞了人要跑一样。本也有点心虚,可不是真的撞出毛病了吧,好像刚刚关门的时候,确实力气有点大。
怀着疑惑与担忧,一步步的走出了房间,看着等在桌边,已经写好药方的宋大夫,好像他看起来不担心。情况应该没有我想的那么严重,暗暗松了一口气,又往前几步就走到桌子边坐下,问道“宋大夫,多谢上次看诊之恩。他这没事吧,是不是回去休息两天就好了,我可是没用力气,就是轻轻撞了一下。”言外之意就是你说不严重,我好赶快送他走。宋大夫笑着摇摇头,“外伤并不严重,只是”要什么只是,别,就前半句就好,“好的宋大夫,既然不严重,那就谢过您嘞,请您慢走!”,“听我说完,哎,哎别推,我告诉你们他伤到了脑子,动不得动不得!”,宋大夫急了,也不装模作样了,直接大声喊了起来,大娘子听到从里间出来,急的拉住宋大夫的手,也顾不得仪态,“怎么就伤了脑子,严重吗?会不会傻?”说的又急又快,整个人都要摔倒在宋大夫脚下。
这么严重的吗?难道脑震荡了?我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完好的门,不可能。这门都没破呢,哪能那么严重。这大夫可能有问题,这么笃定是伤了脑子,大夫最不会说的这么肯定,只会怀疑是多种原因引起的,一一排查。“这么严重?大夫,你看他休息多久能好?”,大夫看看我,摇摇头“依我看,最好卧床七天,无头晕眼花,恶心呕吐之后方可移动,但是也不可大动作,还是要静养上一个月最好。”,躺一个月,也不怕躺床上抠不下来。“大夫,那这种情况若是遇到惹人生气的事,气血上涌,对脑子不好是吧!是不是应该给他开点清心静火的药一起喝着,你看这天热了,若是在积了热气,怕是不好吧!”我压低声音对大夫说,大夫听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不知道是惊讶我这么大胆的说话方式,还是惊讶,我居然敢给别人胡乱开药。
“这个倒是没有考虑到……”宋大夫还欲再说,“那好啊,避免这种情况,那就听您的,安排几个小厮在内伺候他,我便搬离此院,您放心,我一定不往他眼前凑,省点影响他的病情,我都懂得,一定听话照做!”,噼里啪啦,一口气说完我的建议,我就直接行动了快步走进内室对着众人说道“大娘子,让人全部出去吧,一个月内不能靠近内室,这是大夫的意思,不然会影响病情,万一加重,害他变得痴傻,你们可是罪魁祸首!”,我说完这些,第一个跑出内室,站在院子里,不一会,反应过来的人们,一个一个出来了。站在院子里,一片迷惘,什么病,还不能见人的?
人差不多都出来了,我瞅了瞅,还有大娘子和桑夏,张管事在里面,其他人差不多都出来了。
一群人围在一起议论着,我对着这里面看着最担心的一个人,身穿粉色纱质短衫,一身浅紫色长裙,衬的温婉可人,一双美目一直在不停的往里看,出来的还是最晚的,有猫腻。就她了,我慢慢的移动到她身边的一个姑娘旁边,跟那姑娘说“你说要不要给侯夫人送信?这伤的这么重,万一侯夫人怪罪可怎么办啊?”那姑娘一脸懵逼,又不好发作,直愣愣的扭转头,找另外一个姑娘问话去了,我用帕子捂着脸,用眼角偷瞄那粉色衣衫的女子,这女子比赛都不曾参加,我也没怎么见过,但是看年龄,应该二十以上。“是该送个信,是该送的。”那姑娘自己嘀嘀咕咕,声音又小,周国又乱糟糟的,只有我仔细盯着她,才勉强听出来她说的什么话。果然是和侯夫人有关系,只是不知道是他母亲还是其他的什么关系。他说他不曾娶妻,应该不是夫妻。想到这里,我停了下来,我为什么会相信他没有娶妻呢?
我竟然相信他说的话。忽然打了一个冷颤,这不是我该做的事,我要查清楚那个地方在哪里?又怎么离开梦回楼,离开这里,回到我本应该在的地方!停住!现在应该去查两件事:第一,他究竟和哪个侯府有关系?他为什么要自己留在他身边三年?可能会和他的身份有关系,弄清楚这些,就能说服他,带着我离开这里,外出游历或许能走到我要找到的那个地方。
第二,他隐藏身份在这梦回楼里不外出,是为了什么?若是能找到这个原因,或许可以拿这个跟他谈判,让他和大娘子说,放我自由,他肯定能说服大娘子的。
等了半刻钟,大娘子他们都出来了,宋大夫一脸的不可置信,走到我面前,看着我说“是你关门撞到人的,或许你去照顾他,他心情好一点,会好的快些。”,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出这么荒唐的理由,被人撞了,看到撞自己的人,怕不是要气的跳脚,怎么可能心情好!这么蹩脚的理由,就为了让我照顾他,好啊,我必定把他照顾的好好的!“是吗?还会心情好要是我被人撞成这样,必定是不想看到这人的,不过既然医生这么说,我必定好好照顾他,包准他快快好起来,非常快!”我笑眯眯的看着李大娘子和宋大夫,一副我非常愿意去做这件事的样子,内心里早就在想宫斗剧里那些整人的方法了,比如紫薇受的针扎,那容嬷嬷可是吓醒了不少人呢,非常可以一试,还有什么很好的方法,容我在想想,比如什么不停的喂水,往床上放虫子,总之就是让他三天就能下床,五天就能离开这间房!让你丫的碰瓷,还真当我治不了你了。嘴角噙着笑,眼里闪着光,提起裙摆,步子摆正,最淑女的姿态,把宋大夫送出了院子。
大娘子又絮叨着交代了我几句,让我好生看顾梁勇,精心照顾,吃食一应都要安排好。还叮嘱我千万不要气到他,等等一大堆。就这模样,是一个老板对下属的样子吗?你看我信不信!
送走了大娘子,转身收起笑容,撸起袖子,提着裙摆,大步朝院子里走去。
跟在后面的黄莺看着前面气势汹汹的姑娘,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有点不像平时温声细语的那个姑娘,好像是这个才应该是她本来的样子,看着顺眼,舒心。黄莺摇摇头,赶出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大步跟着往前走,一会若是打起来了,我得拦着姑娘,再打伤了,那是要坏事了。
一主一仆,疾步走进了房间,屋子里的安静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