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天快黑了！”可夏早就走不动了，坐又没地方坐，站着又累，除了泥就是土，一整天下来，连河边都呆腻了，鞋子裙子都是泥巴。捡土豆，洗土豆，其他的活又不让她干，太无趣了。

　　“回吧，明日还要去取东西，有了犁耙，不差这半天。”我拍拍手上的泥，看着又翻了有三丈远的地，心里感叹，还是要有工具，这既费力又慢。

　　“这么多土豆，怎么吃的完？”柳凉指着玉书怀里抱着的一篮子土豆，又看像马车，虽然好吃，但是她们这些人也吃不完。煮了几个，烤了几个，又蒸了几个，吃起来都差不多，没什么特别的。

　　“不能吃完，我还要留着用呢！”我把做饭的东西慢慢归拢一下，今天就不带走了，放到小木屋里，以后经常来，都要用的。

　　“回去找个地窖，拿布盖了放地窖里去。”确定地上的火星都被灭了，我又拿水壶里的水洒了一遍，安全为主，虽然火烧草地会快一些开荒，但是有风的时候，最好不要烧，不然自己可能都跑不掉。明日那些割掉的草就差不多快干了，等地翻过一遍，再烧了做草木灰，撒上去，翻第二遍的时候，把草木灰埋在土里，也算是一个肥料了。其实最好的是农家肥，只是我还没找到合适的解决方法，暂时不敢碰，还是等我自己养些鸡，再说吧。

　　旁边的荒地，若是无主的，就种些果树，树下养些鸡，这边也有河，不知道能不能养鸭子与鹅，咸鸭蛋流油，真的好吃。

　　来时马车都是农具与人，回去的时候都是人与土豆，也算是收获满满。劳动最光荣，虽然辛苦，但是靠双手就能获得，很安心。

　　回了院子，把完好的土豆带泥一起放入地窖里，现在天气还热，先不动他，等到天气再冷些，就要把泥去了，不然地窖温暖的环境，会发芽，到时候天寒地冻的，无法栽种，就全完了。

　　果然这时候的地窖还是天然的冰箱，凉嗖嗖的，约摸只有十度以下，下去看了一下就冷的受不了，又顺着梯子爬了上来，地窖挺大的，有一间房那么宽大，几乎都是空的，只有角落里有几坛腌菜，刚好让我放土豆，还能剩下一些空地。

　　坏了的土豆就不能久放，看着一篮子土豆，我也只能自己去厨房里找厨娘了，酸辣土豆丝，土豆丝肉饼，炸薯条，炸土豆丸子，土豆炖鸡，土豆……边走边想怎么做这些土豆，要简单省事的，又要味道不错的，土豆粉什么的现在没空，就在做个干锅土豆片，炸个薯片吧，我自己想吃了。

　　与厨娘玉书三个分工合作，我说，厨娘做，玉书负责看锅与看火。

　　“先把这个切成薄一点的片，能再薄一点吗？”我看着手里的土豆片太厚了，做干锅土豆片吧！

　　厨娘又切了几片，一片比一片薄，我拿起最薄的一片子竟然隐约能看到人影，这也太赞了吧！“就按这个切”我把手里的土豆片递过去，厨娘看了两眼，就开始动刀，切完一个看看我，我又拿了十个洗好的土豆“这些都这样切！”喜欢的就是要多吃一点！我把切好的土豆片放到清水里，洗了两遍，最后又用一盆放了盐的清水，把土豆片泡小半刻钟，等会捞起来控了水，就能炸了。

　　“这个切成一指长，半指宽的，”我挑选了几个手掌大的土豆，这些做种子最好了，可惜扎了几个洞，不能放了，那就拿来做薯条吧！

　　厨房切了几根给我挑选，我选了最中意的一根，“这个”把那根细长的土豆条递过去，厨娘点点头，又拿起刀开始切了，薯条只切了三个大土豆，就有很多了，放水里清洗两遍，把之前的土豆片捞出来，放在一边沥水。

　　“再切三个，要很细很细的丝，”我又捡了三个鸭蛋大小的土豆递过去，酸辣土豆丝，三个有一大盘了，把薯条要用的土豆条捞出来沥水，倒掉两个水盆里的水，打好清水等着泡土豆丝。

　　“玉书，起锅烧油。”我把土豆片交给玉书，让她一会先炸着，“油温五成热下锅炸，炸到哗啦哗啦响就出锅”又把土豆条交给她，“这个，先小火炸一下，再大火炸制金黄，捞出来的时候动作快一点”。急急的叮嘱完，转身去看厨娘那边，土豆丝已经切完了，我收起来放到水里泡着，把剩下的十来个土豆分了三堆，一堆切块，一会炖鸡，一堆切短一些的细丝，一会做饼子，剩下的就切成碎的细丝，准备炸丸子。

　　厨娘终于切完了土豆，甩甩手腕，又开始切配菜，干辣椒，沙葱，几棵野菜，把杀好的鸡剁块，我又拿了姜与花椒给她，要等会炖鸡用。

　　炸好的薯条，洒上胡椒粉，想了想，又洒了一些辣椒粉，在晃悠几下，让每一片薯条都能均匀的沾上佐料，看着金黄的薯片，红艳的辣椒粉，口水直冒，也不必拿筷子了，伸手拈起一片，轻轻用力一捏，就碎了，看来成功了，放入嘴里，咯嘣的酥脆感，是熟悉的感觉。麻辣酥脆，又拿起一片放入嘴巴，忍不住眯了眼，不得不说，还是这薯片好吃。

　　把炸好的薯片分了三份，厨房里放一份，可夏那里一份，梁勇那里一份。等薯条出锅了，一起送过去。

　　趁着这会薯条还在炸，我得想想怎么做蘸酱。看了一圈没见到番茄，那就做个其他口味的吧！

　　找到黑胡椒，拿蒜臼砸碎，可惜砸飞了好多，忘记捂住了。收了蒜臼里的胡椒粉，放入碗中，又加了点盐，一点点辣椒粉，搅拌均匀，等薯条出锅洒上去，这次薯条没有沾生粉，不知道好不好吃，下次再做带生粉的，表面那层会更酥脆。

　　玉书用笊篱捞出薯条，放在盆上控油，又抽出几根柴，让火小一些，等下好炸丸子。

　　取了鸡蛋与面粉，加入盐，把切好的做丸子的土豆丝段放进去，加了一点水，厨娘拿筷子搅拌，不一会就成了糊状，放置一会，等油再凉一些，就可以挤丸子下锅了。

　　把薯条从笊篱倒出来，洒上椒盐粉，照样分成三份，我与玉书端着去送给他们尝尝。左手薯片，右手薯条，香味随着脚步移动，这几个土豆，应该会很受欢迎。

　　“屋里有人吗？”走到最西边的房间，两只手都端着东西，不能敲门，只能出声喊人了。

　　脚步声传来，有人的，那就好，没有白跑一趟，门打开，罗甲的头伸了出来，看到是我，关了门，出来问我什么事，我把手里的两盘吃的给他，“刚好你也在，去喊了其他人，一起尝尝这两样怎么样，好或者不好，都要说，我先回了，锅里还炸着丸子。”说完转身往厨房那边走，厨娘自己在忙活，炸丸子比较慢，我去看着火。

　　回了厨房，锅里已经飘起来了十几个金黄的万丸子，厨娘左手握拳，用力一挤，一个白圆的丸子就了出来，右手拿了银汤匙一刮，就转移到了右手上，顺着锅边一抖，汤匙上的白圆丸子就沉到了锅底，冒出一圈白密的小气泡。

　　我看了一眼，火已经快要灭了，赶快又加了两根细柴，火势又慢慢大了起来，丸子一个个飘了上来，占满了半个锅。玉书进来就喊我，“姑娘，可夏姑娘说还要吃薯片”，我头也没抬，“先来帮忙，拿笊篱把熟的丸子捞出去！”玉书极快脚步走到锅边，拿起笊篱与筷子，开始捞金黄的丸子，我看厨娘手下的盆里所剩的面糊不多了，就没再加柴，把剩下的柴往灶堂里送了一下。

　　取了一个小锅，在炉子上烧水，等水开了，把土豆丝放进去，焯水之后就能做土豆饼了。

　　“那饼怎么做？”厨娘下完了丸子，净了手，又拿了面盆过来，我看了看锅里的丸子差不多都熟了，就没再管它，让玉书看着。

　　走到厨娘面前，先拿面粉，舀了小半碗面粉，又拿了三个鸡蛋，“把鸡蛋打进去，我去把土豆丝捞出来。”捞了焯好水的土豆丝，放入盆里。

　　把土豆丝，面粉，鸡蛋搅拌均匀，放入盐与胡椒粉，辣椒粉，又多加了一些盐，这个咸一些会比较好吃，等着一会放锅里煎。

　　“玉书，把锅里的油舀出来，留一点底就好。”丸子已经全部捞出来了，圆润金黄，有的还带一点尖尖，千奇百怪的模样，看着堆在一起的丸子，就想沾辣椒酱，那滋味才美呢。

　　“把鸡肉洗净，一会煎了饼，先把鸡肉炒一下，再加水炖。”厨娘先用清水洗了一遍，又拿葱姜水泡了一遍，沥干水放在盆里等着用。

　　“土豆块等一会再放，现在不能捞出来。”看着厨娘要去捞土豆块，我赶紧出声制止，现在还太早了。

　　“姑娘，好了，”玉书擦擦额头上的汗，面色被油熏得一片红，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我，期待煎饼下锅。

　　走到油锅前，拿筷子试了试油温，已经凉的差不多了。冲厨娘招招手，让她端着面盆过去煎饼。“这样，在锅底摊匀一些，尽量不要太厚，也不能太薄，厚了不容易熟，薄了容易翻面的时候断开。”我看着土豆饼底下那面已经金黄，拿了一双筷子与锅铲辅助着翻了一个面，看着金黄中带红的土豆丝饼，口水都止不住了。香味顺着热气往外扩散，慢慢整个院子都是一股土豆的香味，看着火小了一些，土豆丝一直没有变成金黄色，又让玉书加了一根柴，现在就等到两面都煎熟就可以。

　　锅铲划过土豆丝饼的两面，都发出咯咯吱吱的响声，颜色也是黄里发红，这就成了。让厨娘把准备好的案板拿过来，新鲜出炉的土豆丝饼放上去，两刀切成四块，也不怕烫嘴了，玉书先拿起一块尝咸淡。这会还在煎，淡了还能加盐，若是咸了就只能配粥了。

　　“怎么样？”我盯着厨娘刚下锅的土豆丝，让她慢慢转动锅铲，把土豆丝摊平。尽量薄厚一致，能够控制土豆丝饼的熟度，不然薄的地方焦了，厚的地方还不熟呢。

　　“刚好呢，酥脆，就是不太辣，姑娘，要是再撒些辣椒粉就好了！”玉书说完又咬了一口土豆丝饼，本就不大的一块，被她两口下去了一半。看来是喜欢这个，就是嘴巴还蛮挑剔。

　　“辣椒粉在旁边，你自己撒一些。”看着锅里刚翻过来的土豆丝饼，点点头，专业的就是不一样，一个锅铲，翻起来比我还轻松。

　　连着煎了六个饼子，才用完了盆里的材料。切了四个，分成两份给可夏梁勇他们送去。剩下这个给厨娘留着，让她带回去。

　　“玉书，你加点柴，猛火炒一下鸡肉就好。”我叮嘱完两人，端着煎好的饼与篮子里的丸子去找小白鼠们。

　　“艳姐姐，”刚到可夏门口，吃的满嘴流油的可夏从房间里出来了，手里还端着放薯片的盘子。

　　“给你，尝尝这两样，一会我再来问一遍，哪个最好吃。”把手里的煎饼和篮子里的一碗丸子给她，提着篮子去给梁勇送饼子丸子。

　　看着门开着，我敲敲门，屋里传来梁勇的声音，“进”，斜躺在软榻上的梁勇见来人是我，迅速坐直，拽了一块布巾就去盖脚，我看他那动作，又看向地上的鞋袜，袜子上有点点暗色的血迹，看来是脚磨破了。梁勇顺着我的目光，也看到了地上的鞋袜，低声嘟囔了一句，又抬起头看我。“拿了什么？”“上过药了吗？”我们两个同时开口，对看了一眼，又同时回答了对方“丸子”“没有”。我摇摇头，走到一旁，把篮子放到远一点的餐桌上，挽起袖子，对着梁勇说“把脚伸出来我看看”，要是还有血泡，就要挑破，上药。

　　梁勇摇摇头，“没事，罗甲去找药了。”低声说完，又把布巾按了按，生怕我看到。找药？我思索着，带的药，是用完了吗？看来，伤的不轻，一两个血泡，哪里用的了那么多药。

　　“算了，你不给看，我就去请个夫来吧！”我放下袖子，朝着门外走去，梁勇顿时急了“别去！”我止住脚步，转身疑惑的看着他，“为什么不请大夫？”梁勇犹犹豫豫，我大概知道原因了，没钱了。

　　原本来的时候带的银子，一路上花费，看病，还有给出去的那张银票，这两日买的吃食，订做的农具，应该已经把剩下的那些花的差不多了，他才会不去看大夫。

　　“那我去拿药来，你等着”我也不再问了，转身回了自己房间，拿了昨日的那瓶伤药，又拿了一瓶备用的，一起带过去，看样子，需要好几日才能好呢。

　　回了梁勇的房间，罗甲已经在给他上药了，我把手里的药递给他，让他给梁勇上这个药，永安药铺的药贵但是效果好。

　　看着两个人收拾好了，端了水给他们净手，让他们把篮子里的煎饼和丸子趁热吃了，一会去院子里，我要问一些事，让他们顺便喊上另外几个，一起去。

　　喊了可夏柳凉，在院子里摆上两张桌子，一张留着一会写字，一张一会放做好的土豆炖鸡。

　　回了厨房，又升起小炉子，放上一个小锅，我看着土豆炖鸡的火，让厨娘把酸辣土豆丝炒了，一会热些馒头就可以做晚饭了。

　　人陆续来了，厨娘也炒好了酸辣土豆丝，我就熄了火，把土豆炖鸡盛在盆里，端了出来，玉书跟着拿了十几个小碗，等会一个人尝上几口，我好收集意见。

　　分发了一盆土豆炖鸡，等所有人都吃完了，我开始让梁勇来写字，先横着把薯片薯条，丸子煎饼，土豆炖鸡写上，下面再竖着写上所有人的名字，一个一个询问，最喜欢的那个就画一横，不喜欢的就画一竖，不喜欢也不讨厌的就画圈。

　　挨个统计好所有人的喜好，我发现了，可夏柳凉喜欢薯片薯条，小厮和梁勇他们喜欢煎饼的土豆炖鸡，玉书喜欢煎饼，厨娘喜欢丸子，云香则是喜欢酸辣土豆丝。

　　“你们说，我要是摆个摊子去做这些吃食卖，能不能挣到银子？”没钱寸步难行，我又要开始搬砖了。

　　“你有足够多的土豆吗？”梁勇答了一句，我摇头。

　　“做这些挺费油的！”厨娘答，我呆住。

　　“好吃，就是吃不饱。”可夏补刀。

　　绝倒！

　　放弃了，忘记我只有那么一点土豆了，还是做种子的，不能吃掉。

　　这里的油还都是猪板油，有点贵，成本太高，不划算。

　　薯片薯条是有那么点鸡肋，做农活的吃不饱，大户人家吃几次都会自己做了，不就是费点油么。

　　搬砖计划，停止，继续开荒种地吧！

　　“散了吧，明天起来去开荒！”我挥挥手，带着失落回了房间，太难了。

　　怎么知道时间过得快呢，就是当你发现你你以为今天是初几，别人告诉你今天已经十字头。“什么，今天就十一了？”我惊呼一声，不是才初五初六的样子吗？我还没有过乞巧节呢！

　　“今日十一了，你看，翠鸾的信是六月二十八寄出的，刚好半个月到这里”梁勇再次晃了晃手里的信纸，我才相信，自己过错了。

　　“赶快去铁匠铺，取了东子安装，下地开荒去！”我拿布巾抹了把嘴，丢下饭碗急匆匆的就喊罗甲去套车，今日翻一些地，明日就把翻好的部分拿草木灰洒了，翻第二次，直接下种子浇水，时间来不及了，往年都是十月底就开始下雪了，必须要在十月前收一茬，不然雪下大了，这个冬天都没什么菜吃。

　　一行人分了两组，我与梁勇取东西，罗甲带着拥伯去接老把式直接去地里，可夏柳凉留家里，玉书跟着罗甲一起去。

　　慌慌张张的上了马车，梁勇也跟着上来了，前面赶车的便是李存粮，据说家里还有个弟弟，叫李有财，名字取的充分体现了父母对他们给予的厚望。

　　先去了铁匠铺，拿了订好的大小各三套的犁耙上的铁部件，又赶着去了木匠铺，只是木匠师傅这里不太如意，犁只做了两套，都是小的，耙倒是做了，大小都有，只是现在比较需要犁，只能明日再来一次了。

　　看着木匠师傅把一根四方木慢慢敲击进空着的犁铲上的铁管里，大小刚好，试了一下，拉着走动，地上留下来一道土地被犁铲划过的痕迹，很浅的一道沟，但是也很好了。

　　又让师傅装上耙齿，这个倒是快，三个学徒拿着小锤子叮当响了半刻钟，所有的耙齿都装上了，还留了顶部的一截，等到木材留的空洞因为来回晃动变大之后，把耙齿再往下敲一下，这样可以用很多年。木匠师傅想的很周到，连拉绳子的地方都留了两个洞，一个坏了，还可以换另一个，可以看到出木匠师傅的细心。

　　付了所有的银子，我看梁勇脸色有点不好看了，看来，银子要见底了。哎，茶楼的收益什么时候能到啊，急着用啊！

　　马车一路颠簸，我只能靠着马车门坐了，后面放满了犁与耙，梁勇就半蹲着扶着犁，生怕倒了划破马车上的毯子，忘记多赶一辆马车了，这会再回去套车也没人能赶车了，人都去了地里，只能这样将就着了。

　　漫长的一路，终于在吁的一声喊声中到了，感到马车慢慢停稳了，我打开马车门，下了车，喊人来帮忙卸东西。

　　几个老把式围着犁与耙转悠，评头论足，他们在这片土地生活了几十年，没见过这些东西，更没用过。

　　我只能照着记忆中的样子，让罗甲在前面拉，让玉书在后面扶着，慢慢前进，试试看能不能用。

　　一群人跟在玉书左右，眼睛盯着犁铲，看它慢慢陷入土层里，随着前进的速度，带翻起一层泥土。“能用，就是这犁太小了，这土不够深。”我看了看才半指不到的深度，摇摇头，太浅了，还是要用大犁，才能一次犁过去。

　　“罗甲，回来吧，把翻过的这些地，犁一遍。”我喊还在拉绳子的罗甲回来，先把翻过的地方犁一下，今天平整了，明天好下种子。

　　“李存粮，你来拉耙，跟在玉书的后面，”想了想，站人太重了，又让另一个叫马大顺的小厮搬来两块差不多大小的十石块，放在耙上，这样加重了重量，耙就会深入土层比较深一点。

　　罗甲走在最前面，拉着犁，玉书深一脚浅一脚的扶着犁，李存粮跟在后面拉着耙，走了几步，效果还挺好，翻起的土层平整了不少，只是没走几步，石头掉了下来，滚落在地里。

　　我一拍额头，忘记了，石头不行，要换沙袋。找拥伯去寻了两个麻袋，还好木屋里有放炭的麻袋，拿了两个，各装了半袋泥土，绑好口，又放上去。这次耙走了很远都没有再滑落。

　　“这就平了？”

　　老把式手抓一把平整过的泥土，泥块基本都碎成了鸡蛋大小，比用铁锹敲击快的多了。

　　“还不行，还要再耙一次。”我又让马大顺拉了一个小的耙，跟在李存粮后面，这次耙过去，土块碎成渣渣了，大一些的泥块也比鸽子蛋大不了多少，可以用了。

　　“是先撒灰，还是先下种子？”我问旁边的老把式，老把式早就激动的不行了，指着前方的犁耙就说“这也太容易了，这就平了！”还是不敢相信，情绪非常激动，再看看其他几个，也是差不多了样子，瞪着眼，喘着气，哆嗦着手。

　　“我来试试！”一个老把式抢了马大顺的耙，又一个抢了玉书的犁把手，剩下的两个个冲着罗甲与李存粮冲过去了，嘴里喊着“我来”“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