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云嫱还沉浸在南戏中,其他人则心里盘算着各自的事情。
走出院子,钟云嫱才发现赵城言和庄子束不知去向。问了哥哥,才知道他俩自饭后就去见别的朋友了,一直到现在都没出现。
“你的手腕怎么回事?”
钟云嫱赶紧扒拉衣袖挡住,“没事,很快就消下去了。”
程立放带她出去的,理应对她负责,出了问题,他难辞其咎。
“我听阳辰讲陈家公子也来了,他腿脚不便,平时很难遇到,就提出来去看看。我们聊天的时候,兰芳跟着陈家的二公子在附近玩。”
这件事跟程立放没关系,她赶紧打断程立放的话。
“哥,拽我手腕的人已经被我教训了。”
“你教训人?”
“是的,我打了他,还有赵公子也教训那些人了。”
“又打人?”
钟鸣珂发现妹妹现在变得很暴躁,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看来,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不好听。
“哥,是他们招惹我。我躲开他们,他们拦住我。”
程立放见钟鸣珂计较钟云嫱打人,又补充了一句,“陈家二公子陈立遇也被那些人打了。怨不得兰芳还手,那些人是泼皮无赖。”
钟鸣珂本想问问是哪家的公子,想着赵可寻都已经帮忙出面解决了,问了也不能说再去把别人打一顿吧。
“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你不要自己解决,告诉我,我帮你解决。”
“我如果找不到你呢?”
她还想的很周全,知道他不可能时刻陪在她身边。为什么不知道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呢?今天的事情要是发生在外面,他都不敢想后续会发生什么事。
“找我子昂,找吴大人,找你认识的人,让别人帮你。”
她现在好像已经不把自己的名声放在心上了,肆意妄为,这样下去很糟糕,恐怕临都城内很难找到合适的公子与之婚配。
就算是齐王爷出面,若是男方那边不同意,总不能勉强吧。即便是勉强了,往后过日子,还能勉强吗?
路上遇到的人,很多时候,都是简单地打个招呼。钟鸣珂在,钟云嫱不再畏惧别人的眼神。钟鸣珂庆幸她勇敢,能扛得住别人的窥探。
她不习惯,但是没办法,别人要看,总不能捂住别人的眼睛吧。往后的日子还要过下去,关于她的传闻短时间内也不会散去,她介意,可是她又扛不起自己继续介意下去,扛不起就直接扔下。
她希望自己未来无论何时,一旦脆弱的时候,要记得选择,扛不住就不扛了。
等他们到达的时候,赵城言和庄子束已经坐了好久了。很不巧,她还遇到了刚才跟在那帮泼皮混在一起的公子。
那人见到他,眼神躲闪,钟云嫱看了好几眼,此人的确就是刚才见过。
赵城言见在座的人都看到钟云嫱盯着赵和靖看,觉得有些不妥,决定提醒她一下,“兰芳,你认识云初?”
她不认识。赵城言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两人以前见过?结下冤仇?
“云初的父亲是赵国公爷,母亲是安宁郡主。”
钟云嫱不了他父母,心里虽然对他不满,不过,还是依照礼节向他行礼。既然大家都看出来了,钟云嫱就把两人的关系摊开了说。
“云初公爷,先前没有人介绍认识,我不知道您是谁,没有给您行礼,望您见谅。”
“没事。你不必放在心上。”
齐王妃坐在主位上,对钟云嫱说,“兰芳,你们已经见过了?”
钟云嫱挑拣了一些,说给大家听。大家对这件事不感兴趣,对她失踪好多天感兴趣,没有人敢问。
最让她觉得非常糟糕的是,她被安排在与如意郡主坐在一起,赫连郡主提出要给她换个位置,她拒绝了。座位是人有意安排的,她接受。
当着齐王妃的面,没有人敢放肆,她也不会打人。
这么多人聚在一起,聊天都是瞎扯,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讨得个大家开心即可。这里的人好些钟云嫱都不认识,她不说话,总是低头品尝茶饮。
小勺子说茶饮好,正好面前摆放一碗,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看着很好看,晶莹剔透中还有一朵绽放的牡丹,像冬天结冰的冰块中冰冻住了一朵花。
跟她隔着一个过道的赫连蘅见她喜欢,把自己面前的那一碗也端给她了。你来往我,钟云嫱把自己的牡丹花端给了钟云嫱。
为了让赫连蘅接着,她编造了一个谎言,“我已经吃过一次了,这个给你吧。”
只见她拿着勺子,舀了一小口,放在嘴巴里,细细品尝,“嗯,很好吃。”
赫连蘅送给她的图案是一个小团团,看着像绣球花的形状,仔细看,没有一朵朵小花,应该不是绣球花。经询问,的确不是绣球花,是产自于大理国的一种药材,叫三七。
绣球花是一朵朵小花组成,三七是一个个红色的小果实组成,颜色也是鲜红的很,看着很好看。
“据说是一种药材,适合女子吃,可以让面部看起来更加红润有光泽。”
她现在活得粗糙,管不了脸部是否红润,不会她现在觉得很累,脸色应该不好看,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补补。
其实,并不完全是三七,而是取了少量的三七,又添加了别的食材,制作出三七的外形,看着很好看,吃起来也很爽口。
赫连蘅小声问她,“好吃吗?”
钟云嫱点点头,“你要不要尝尝,这边我还没动。”
“不必了,我今天吃了太多了,我怕积食,夜里睡觉不舒服。”
钟云嫱笑着说,“我也是。但是你送我的这个太好看了,我忍不住要尝尝。”
“我也是。”
赫连蘅见她的手腕上的痕迹,她回忆了一下,上午的时候,应该是没有的。
“你这个”,指了指钟云嫱的手腕,“怎么回事?”
“没事。很快就消肿了。”
钟云嫱觉得自己现在变得太矫情了,别人只是拿捏了一下她的手腕,已经过去好些时辰了,还是没有消退下去。
赫连蘅放下茶碗和勺子,详细看看钟云嫱的手腕。手腕一圈红紫,看样子应该是勒的。
“谁弄的?”
“没事。”
她已经受够了时不时冒出一些是是非非,不想在众人面前丢人现眼,又不是伤得很重,等到明天就恢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