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云嫱已经离开了,吴其远的眼睛还盯在她身上。程立放看在眼里,他认为吴其远的心思太重了,钟云嫱如果跟他在一起,将来是不会幸福的。
幸福不幸福,好像是其次。皇室里的婚姻,哪来的幸福可言呢?向来都是利益至上。
钟云嫱的母亲被他们利用,到了钟云嫱的婚姻也摆脱不了他们的操控。当然了,自己将来也不会比钟云嫱好到哪里去,婚姻也是指定。
“你们刚才说什么呢?”
“我跟陈立遇和他哥哥讲了,希望他们出面帮忙找我哥。他们同意了。”
陈氏兄弟在找人方面的确有些优势,可是现在情况变了,齐王爷找吴其远谈话,估计是让他一直盯着西山这边的情况。如果真是如此的话,求陈氏兄弟还不如去求吴其远。
但是,求吴其远远比求陈氏兄弟要艰难好多,谈判的筹码也要让他称心如意了,他才会答应帮忙。
程立放不想扫兴,接着钟云嫱的话继续说道,“那就好,兄弟二人了解这里的情况,要比我们漫无目的到处乱窜地去找要很多。”
庄子束倒是跟别家的公子聊得很开心,忘记了正事儿。程立放喊他过来,问他什么时候去赵城言家带人过来?
“你们刚才不在,我听大将军说这里很安全,不会出现别的问题。”
程立放听庄子束这样说,有些生气了,他们说的安全,只是说说而已,真要有什么人想要使坏,防不胜防。
“庄子束,你现在就回去,否则下次你再想出来玩,我不会帮你在你父母面前说好话了。”
只要有一天没有通过科考,庄子束就是一个有软肋的人,程立放随时可以拿捏他。庄子束不情愿地往帐篷外面走去,钟云嫱起身送他出去。
“大姐,你能不能长点心呢?为什么总是被害呢?”
庄子束埋怨钟云嫱总是状况百出,她也烦呀,无论是在家还是在外面,乱七八糟的事情总是源源不断。
“好的,我知道了。”
“知道管屁用,你要”,庄子束手握紧拳头,“你要这样,谁招惹你,你就一拳打过去,别人怕你了,下次就不会再招惹你了。你不要一直给人的感觉就是你好欺负。”
“好欺负?”钟云嫱从未想过自己留给别人的印象是这样的,“你觉得我好欺负?”
“不是我觉得你好欺负。”他心里巴不得钟云嫱多搭理一些他呢,可是,每次见面两人都是吵架,“是别人。你如果不是让别人觉得你好欺负,至于什么事都跟你有关吗?”
庄子束说的话,不无道理,以前在家,被姨娘院里的人欺负到头上去了,但凡奋起反击,她可能也会少受很多气。
“你放心好了,在西山这个地方,没有人敢招惹你。只要有人招惹你,你尽管发火,有人会帮你处理。”
钟云嫱笑了,“谁帮我处理?”
“我。”
庄子束摆出一副自己很能打架的样子,钟云嫱拍了拍他的肩膀,“庄公子,您还是省省力气吧。我可不敢使唤你。”
“我就是跟你开玩笑的,我会赵城言家带来的人会帮你。”
钟云嫱不知道程立放为什么要去赵城言家的府上找两个人保护她,还偏偏安排庄子束去?直接让赵城言回家不就行了吗?困惑,但是他没有问其中的原因。
送走庄子束,等到了小勺子来了,还带来了夫人写给她的一封信。
信中,夫人主要提到两件事,一件事是关于她哥,还有一件事是关于郝可。原来大夫诊断的结果就是郝可生病了,夫人怕大家担心才没有说出来,夫人希望她也能守口如瓶。
小勺子看到钟云嫱看完了信,提醒她,“夫人说人多嘴杂,让您看完信之后烧掉。不要给人说闲话的机会。”
钟云嫱把信递给了小勺子,让他烧掉。刚点燃信件,玲珑姐弟掀帘直接进入,看到小勺子正在烧信,突然都沉默了。
小勺子看了看钟云嫱,担心信息被泄露出去,不知道如何是好。
“继续烧。”
让他们去跟他们的母亲说好了,让他们去跟父亲说好了,这样正好让他们也猜不透她要做什么。
文博走到她跟前,倚靠在她身旁,“兰芳姐姐,你为什么把信烧掉?”
“因为我看完了。”
玲珑多嘴,“看完了的信也不一定要烧掉吧。”
“我就是不想让你们看到。”
小勺子见他们来了,先烧的是信纸,好在只有一张,很快就烧完了,用左手直接捏碎为灰烬,右手继续焚烧信封,信封的封面是没有写字的,因此,即便三姐弟前来围观,什么都看不到了。
素娥听到钟云嫱说话语气不太好,说两句缓和缓和,“兰芳姐姐,我们不是故意要偷看你的信,我们知道你回来了,想过来看看你。”
哪里是来看看我的?真实目的应该是姨娘派你们过来打探消息,问问我刚才去了哪里吧?
“我刚才去了齐王府,你带着你妹妹和弟弟,赶紧回去回话吧。要不然太晚了,大人们可能熬不住了。”
素娥见自己的心思被钟云嫱看出来了,再说下去也没意思了,喊着弟弟妹妹离开了。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防着我,我防着你。越想越生气,钟云嫱给小勺子安排了一个任务,让他去找陈立遇,安排两个人守在她帐篷外,夜里不允许靠近,不允许进入她的帐篷。
吹灭了灯,钟云嫱躺在已经铺好的床上休息。
说是床,其实也算不上是床。是一些木块搭建的简易床板,身下垫着的是稻草,上面什么也没有铺,钟云嫱只好把自己的斗篷铺在身下,上面盖着一床被子。
钟云嫱奇怪,为什么只给被子却不给床单?小勺子刚才说要帮她找床单过来,被她拒绝了。行军打仗,出门都是简易生存,她不能搞特殊。
现在还有好多人都在忙着找她哥,她在这里呼呼大睡,还各种不满,传出去让人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