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疯癫女子
那女子模样姣好,身形也高挑,就是给人一种不易靠近的感觉,似乎脾气也不太好,总是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云倾转头看了贾青瑶一眼,惊讶道:“嫂子,你认识她?”
贾青瑶抱起双臂,好像连说出她的名字都有些不情不愿,但还是给云倾解释道:“此人是王家二房的千金,名唤王从枝,其母是惠妃娘娘的手帕交。从小就对六殿下心生爱慕,奈何殿下已经娶妻,但她仍然想搏一搏妾室的名分。”
“她喜欢六哥?”云倾咂了咂舌,“那可不成,六哥与秋姐恩爱有加,绝不能让旁人毁了他们的幸福。这是我第一回见她,以前怎不见她在宫里走动?”
“往常王从叆出尽风头,世人只知王家大小姐,哪知王家二小姐?”
要不是王从叆出了事儿,王从枝依旧默默无名,不被人重视。
王从枝今儿个入宫是来给惠妃送礼的,她从垂花门那边走来,路过云倾身边时怔了一下,旋即赶快回神,屈膝行礼。
“见过女帝陛下。”
云倾勾唇笑了笑,“王二小姐不必多礼。”
王从枝顺势起身,悄悄打量了云倾好几眼,这也是她第一次见云倾,往常只听人夸赞南凉女帝天香国色,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王从枝在心里不由得感叹,如若她是男子,也会想把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娶回家。
她知道太子殿下有多宠爱这位南凉女帝,便有心想与其套近乎,故上前走了几步,放低身段说道:“不知陛下可喜欢打马球?过几日我与友人打算策划一场马球赛,敬请陛下前来参加。”
云倾微微挑眉,露出一抹尴尬却又不失礼貌的笑容,“多谢王二小姐的好意,只是我恐怕不能参加了。”
王从枝脸上多了几分失望之色,但也只能顺着她的话说:“既如此,那便等陛下空闲之时,再来参与我们的活动吧。”
云倾含笑点头,看着王从枝转身往惠妃的宫殿走去,也拉着贾青瑶的手走去池边观赏池子里活蹦乱跳的红色锦鲤。
另一边,王从叆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无论多少人出动都寻不到她的踪迹。
王敬邑渐渐有些着急了,生怕她会遭遇什么不测,尤其是在天子脚下的京城之地。
他转头看着旁边的影飞,面色急色,赶忙说道:“我们还有哪里没找过?”
影飞沉吟思考,过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整条街都翻遍了,咱们去下一条街找找吧。”
“你说……叆叆会不会是被人给抓起来关在了密室里?我们能不能挨家挨户的搜?”
影飞摸了摸鼻子,尴尬笑道:“这样不妥吧?没有圣上的命令,如何能挨家挨户的进行搜查?”
“可叆叆的安危……”
“王大公子,我知道你很担心王大小姐的情况,但现在京城各处都有我们的人正在寻人,想来今日之内定能找到王大小姐。”
王敬邑也知道这是影飞的安慰,但一颗心就是放不下来,他着急的继续找人。
此时,一处漆黑的暗室内,一名身穿浅蓝色长裙的女子被蒙住眼睛绑在椅子上,她自清醒过来后就在不断的挣扎,可是捆绑着她的麻绳十分结实,没一会儿就把她的手腕磨出道道擦痕。
此人正是王从叆,早上她与岑明月云倾分开后,便往谢家书院而去,哪成想转过深巷的时候被人迷晕带走,再醒来时就在这里了。
迷晕她的人是谁?为何会把她带到这儿来?又与她有什么深仇大恨?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袭击掳走王家的人!
王从叆紧紧咬唇,面上渐渐划过一丝慌乱,须臾,她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浑身一颤,立马喊道:“谁,是谁?快把本小姐放了!”
尽管她被绑在这里,但还是保持了几分理智。
可来人蹦蹦跳跳而来,手里还拿着一串儿糖葫芦,在黑暗中好几次碰到了墙壁,疼得她哎哟了一声。
是个女人?
王从叆心神紧绷,试探地开口:“请问你是……”
那女人吃了半个山楂,在王从叆面前停下,弯下腰,沾了泥土的手摸到王从叆的脸,嘻嘻地笑了起来。
“你不是认识我了吗?”
女人声音清脆,犹如出谷的黄莺般清脆动人,就是让人觉得有些陌生。
王从叆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眉心缓缓拧紧,好声好气地道:“能不能请你先帮我把这绳子解开?”
女人反而把糖葫芦的尖儿抵在她脸上,使得王从叆一动不敢动,生怕那尖锐的竹签会划伤她脸上的肌肤。
“不行!”女人跺了跺脚,傲娇的哼了两声,“如果我给你解开绳子,那你肯定会跑,我又跑不过你,万一让你逃了怎么办?”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将人抓到的。
王从叆光听她的声音认不出是谁,却觉得此人有些好哄,就是喜怒无常,不能受到半点儿刺激。
“你帮我解开绳子,我答应你,我肯定不跑。”
“我不信。”
女人盘膝坐在她对面,低下头,继续认真的吃着糖葫芦。
那舔糖浆的声音在漆黑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王从叆心下焦急,但还不敢轻举妄动,她压根儿就不知道绑走她的女人是谁,但从彼此的对话中发现她们必然是认识的。
安静的气氛让人觉得很是难熬,王从叆没有先开口,她耐心地等着女人吃完一整串儿糖葫芦,才好脾气地说:“你能否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女人没有丢掉竹签子,反倒在脏兮兮的地上划来划去,像是在写什么字。
“你连我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女人笑嘻嘻地说,笑声里无端染上一抹渗人之意。
王从叆眨了眨眼睛,蒙住眼睛的黑布让她难受极了,遂柔声开口:“这里这么黑,你不让我看你的脸,我怎么会知道你的名字?要不你帮我把这黑布摘了,再点上油灯,我们好好聊天,可好?”
女人沉默了片刻,似是正在认真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