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置身事外,御医诊治
瞧着眼前这一场闹剧,傅云端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微妙的光泽。
他问傅云徵:“皇兄不准备说些什么?”
傅云徵神色淡然,淡淡的说道:“如今我们尚未成亲,相府家事不太好插手,豫王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
傅云端神色一滞……
按照傅云端计划,他原本是想推波助澜帮助颜慎拆散佛桑和傅云徵,最不济也将佛桑弄到庄子里,还任他摆布。
可傅云徵此时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盯着,傅云端知晓此时若是自己插手的话傅云徵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两相权衡下来,他决定暂且和傅云徵一样,先不动声色。
只见不过片刻的功夫,此时傅云端的心中便转过了许些个算计,他对傅云徵道:“皇兄说的有理,既然如此,今日之事我们兄弟二人谁都不要插手,任凭相府的人自己裁决如何?”
傅云徵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傅云端在打什么如意算盘,直接应下道:“一言为定。”
见傅云徵没有任何怀疑的答应下来,傅云端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没想到傅云徵竟这么蠢!
那颜佛桑在相府势单力薄,就算加上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太君帮忙能救得了她?
如果傅云徵不帮忙的话,那么今日颜佛桑被逐出相府,已成定局!
想到这里,傅云端十分自得的喝了口茶,给颜慎递了个眼色……
……
此时颜慎见傅云徵倍傅云端牵制住,心中松了口气……
现如今局势发展到现在,颜慎已经是骑虎难下。
所以他只能顺着傅云端的意思,拆散佛桑或者……直接将佛桑赶出相府!
就在颜慎打着主意,背后又挨了老太君一个拐杖!
“方才我在外头听了几句,你是要将自己的亲生女儿赶出家门?这虎毒还不食子呢,你堂堂丞相,怎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被老太君这么劈头盖脸的一顿指责,此刻的颜慎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但还兀自为自己强行狡辩道:“母亲,不是儿子狠心,是……佛桑她自己甘愿出府,也算是为我们夫妇尽孝了,你说是吧佛桑?”
他威胁的目光看向佛桑,谁知后者压根不买账,而是又一种可怜巴巴又柔又弱的语气道:“孙女哪里都不想去,只想留在祖母身边尽孝。”
这下就连颜慎也觉得心头一梗了,忙对老太君道:“母亲,您千万不要被她给蒙蔽了。”
但老太君却是心疼的不得了,将佛桑搂在怀中安慰道:“有祖母在,就你爹也不能赶你走。看你这小脸白的,吓坏了吧。”
颜慎……
众人都无语凝噎!
一个能将整个酒席都掀翻将自己亲生母亲两度气晕的人,能为这点小场面给吓到?
颜慎觉得定然是这佛桑是不是给老太君下蛊了!
就在双方争执不下的时候,相府去请大夫的下人终于回来了。
“相爷,相府的赵大夫请假回家了,小的在路上遇到了秦御医。”
佛桑也循声看去,只见他的长相看起来略有些眼熟。
再仔细看的话,只见这御医不正是上次宫中见过……
当时齐妙珠险些中毒,是他给齐妙珠施针的!
只因他容貌清俊,在一群胡子花白的老御医们面前分外的显眼,所以佛桑一眼便认出了他。
更不要说那么多御医中,只有这位秦御医认出了南蛮的血蓟草,可见是个有真才实学的。
就在这个时候,云裳悄悄的在佛桑耳边道:“他喜欢妙珠……”
佛桑总算明白过来,为何方才云裳说是拿了齐妙珠的名头请的人啊。
这里颜慎见竟这么巧,府中赵大夫不在,连经常与相府走动的御医没来,只来了个生面孔,当下心中便起了疑心,将那请大夫的小厮骂了个狗血淋头:“没用的废物,既然徐院正在宫中当值,你难道就不知道去宫中请他吗?”
转而他看着这位年轻的御医,颜慎神色倨傲,显然与在傅云端面前的毕恭毕敬判若两人,直接说道:“秦御医是吧,辛苦你走一趟了,内子病情复杂,恐怕秦御医年轻不太好处置。”
颜慎不相信秦臻的医术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则是考虑到这秦臻是个面生的,且这么年轻,会处置不好有关于徐氏脉象的问题。
就算颜慎再糊涂,此时却隐约也有些察觉到了徐氏这晕倒的蹊跷,其中必有内情。
颜慎最好面子,不想相府内宅的事成为长安城的谈资。
秦臻是被人半道请来的,没想到竟会有这么多人,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这位年轻有为的御医,精通药理,但却是个十足的社恐!
如今见颜慎下了个逐客令,当下心中松了口气,直接连药箱都没放下直接拱手道:“在下告辞。”
眼见着这秦臻转身便走,颜慎给气死了!
虽然一开始是颜慎自个儿不相信秦臻的医术赶的人,但现在见秦臻真的要走,又觉得这小小御医竟不将他这个宰相放在眼中。
也不知道徐炳坤是怎么管手底下人的。
秦臻转身便走,谁知恰好撞上了一个端着汤碗的小丫鬟,参汤溅了些在秦臻的身上那小丫鬟竟是吓得脸色煞白道:“大人赎罪,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
秦臻眉心微皱,还没来得及说话,此时春琴已经走了出来狠狠地拧了那小丫鬟一把,一边骂骂咧咧道:“偷懒耍滑的小蹄子,端个汤药都拿不稳,养你有什么用!”
显然明眼人都看出来了,春琴这是在陈姑姑那受了气,故意将气撒在这个瘦弱的小丫鬟身上呢。
陈姑姑有些看不下去春琴如此行径,眉心微皱,问道:“这是什么?”
春琴记恨方才那一巴掌,并不想搭理陈姑姑,但随即只见老太君一道凌厉的目光看了过来,春琴心头一颤,道:“回……回老太君的话,这是夫人的补药。”
这些年徐氏在保养之事上一点都不敢松懈,除了吃穿用度十分讲究之外,还会找一些美容养颜的方子来保养身体。
这五神汤的方子是徐氏那在御医院当值的弟弟,徐炳坤开的,据说是前朝宠妃用的,有驻颜的功效。
每日厨房那里都会熬上一碗五神汤送过来,今日他们也没想到水榭出了这么多事,照例也将汤药送了过来。
此时老太君一听这五神汤竟是如人参何首乌等十几味奇珍草药熬制而成,那些草药只熬一遍水之后便被徐氏命人扔了喂她那后院养着的那些鸡。
前些时日老夫人查过了一次账本,并没有发现徐氏院子里有这么大的开支,如今看来不用多问便知道那账是走公中的。
这得有多大的家底,能经的住如此奢靡无度!
颜慎一听徐氏平时吃穿用度竟比他还要讲究,心中也有些不大高兴,但当着这么多人面没表现出来,只等着徐氏醒了再秋后算账……
就在颜慎心中想着有的没的时候,见那御医还没走,不悦道:“秦御医,你还有事?”
秦御医反应有些慢吞吞的说道:“下官没事,不过尊夫人似乎有事……”
“因为她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