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偷摸
只见洛凌星几个凌空旋转,手上便多了一条长长的银色锁链。
那锁链闪耀星辉,神威尽显。
正是神器天星锁链。
就见那些新月刃完全就被天星锁链挡了下来,洛凌星未伤分毫。
梵天府的人
“那人修为再了得,碰上我家少君的天星锁链还不是一点儿用没有?”
“就是,根本上不了我家少君分毫。”
“少君加油,给那人一点颜色瞧瞧!”
卫舒却不觉得乐观。
她留意到,每当洛凌星能闪避掉对方的攻击,那新月刃就会越缩越小,数量越来越多,攻击也会越来越快。
而六角大轿里的人,明显还没有使出真功夫。
再观目下,洛凌星虽有神器天星锁链,修为也不俗,但他身上有伤,无法正常发挥天星锁链的威力。退一步,即使能带领梵天府一众退敌,但妖族那边可以顷刻恢复,再厉害的人,也顶不过一直鏖战。放远来看,梵天府仍落于劣势。
思忖间,卫舒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洛凌星。
这令六角大轿里的人更加不快,面具下的唇线抿紧。
他的攻势也随之发生了变化,不再徐徐图之,而是咄咄逼人。
洛凌星伤势未痊愈,再这样频繁地遭受攻击下,他终于露出了破绽。
但在新月刃攻过来时,还是被他躲开了。
妖族那边觉得可惜,梵天府这边欢呼起来。
可只有卫舒看清了洛凌星的衣服已被划破,而且他躲避的动作也较之前慢了一点点。
这可不是好兆头。
现在慢一点,再过不久就会更慢。
一旦疏忽大意,他可能会死!
“住手!”她突然大喝一声。
那边打得难舍难分,哪里会听她的样子。
事实却是,轿中人和洛凌星都同时停了手。
三尾狐不由道:“女君,你这是何意?”
卫舒冲他道:“本君看时间差不多了,想提醒你们一声。”
三尾狐:“提醒什么?”
卫舒勾唇:“难道你们都不好奇,我一个天一宗的少宗主为何会出现在梵天府?”
三尾狐思下斟酌:“你的意思,你是被天一宗派来的?”
“对,老主君之死事有蹊跷,我替师兄业无渊先行前来查探,”掐指,“算算时辰,他应该就快到了。”
妖族众人慌了。
“什么业无渊要来?”
“他可是金仙巅峰,咱们这么多人加一起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三尾狐瞪向身后,那些妖纷纷低下头,下一刻三尾狐又被卫舒的话音吸引回头。
卫舒:“我信你们都是来寻仇的,我天一宗也不好插手,可我师兄这人向来帮亲不讲理。他视仙界诸仙为一家,要是他来了,看到你们这么多妖,联合欺负梵天府一个刚失去长辈的后生晚辈。以我对我师兄的了解,他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她一说完,妖族那边果然都信以为真。
“她是业无渊的师妹,肯定说得没错。”
“可……业无渊帮亲不讲理?”
“哎呀,管他呢。他师妹都这么说了,肯定错不了。”
“我觉得她说的是真的,业无渊那厮哪一次见了我们妖不是赶尽杀绝?”
“对,上回还将我妖界将军亲手斩杀,夺走妖丹。”
“快走吧,再不走,来不及了。”
卫舒负手瞧着妖族众人自乱阵脚,心里乐开了花:不愧是我,既能解了梵天府危机,还能给业无渊那畜牲涨涨不讲理的名声。
谣言啊,插上翅膀传出去吧,最好是能传得再难听点。
妖族那边已经有了撤退的打算。
卫舒看得出他们还没走,都是在等上头那位轿子里的人发话。
所以只要拿下他,今日这场危机应该就算解除了。
“不知那位妖君,是否是我师兄的故交啊?”卫舒冲六角大轿遥喊,“妖君是想等我师兄来了,你们好叙个旧?”
“呵”轿子里传来一声轻嗤。
明明声音不大,但能清晰入耳。
“请女君,近些相谈。”
那人的声音明显用法力做了伪装。
“姐姐。”洛凌星闪现到卫舒身边,他抓着卫舒的胳膊,拧眉摇头。
卫舒却拍了拍他的手背,露出一个轻松的笑:“没事,咱们这么多人,我又是金仙,不会有事的,我去去就回。”
她目光落到洛凌星的胸口。
洛凌星了悟她的意思,她是说他身上有伤,不宜硬碰硬,遂松开了手,用只有卫舒能听到的音量:“姐姐小心。”
“嗯。”
卫舒转身化作光影,飞到六角大轿前。
可她还没开口问对方找她想说什么,面前的金纱里便传来一句:“不知女君,跟那位洛少君是何关系?”
卫舒没有随便回答:这个人上来就问我跟洛凌星的关系,难道他是想要知道我为何帮洛凌星?
也是,梵天府和天一宗过去并无往来,我突然出现在梵天府,确实要找个好点儿的理由,否则对方怎么会信业无渊会来?
“这个问题,让女君很为难吗?”
她就一会儿没回对方,对方便来了句。
足见里头那位是个没什么耐心的主。
卫舒抄起一个友好的笑:“不为难,就是我身为女子,第一次当众承认……确实有些难为情。”
里头的人闻言手指蜷起,用听不出情绪的声音问:“女君此话何意?”
“意思就是……”卫舒扣了扣脸颊,“洛凌星其实是我的人。”
她抬头坦荡,一口气说完后话。
他们这边的聊天内容,底下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当听到卫舒当众承认洛凌星是她的人,等于她认了洛凌星跟她不寻常的关系。
梵天府的人愣了,妖族的人也愣了。
妖族
“天一宗少宗主竟然跟梵天府那小子是一对?”
“难怪天一宗会为他出头!”
天一宗
“想不到少君跟望舒女君……”
“哎呀你才看出来?我早听人说,此番少君带女君回来,走的可是通天道。”
“什么?那少君可有被女君邀请上轿?”
“请了请了,好几个仙仆亲眼所见。”
“那途中可有遇阻?”
“没呢,好着呢,顺着呢。”
“那太好了!”双手合十,“感谢苍天,老主君可以瞑目了。”
卫舒听着底下梵天府人说的话,她一头雾水。
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虽然在来的头一天,她就猜到那日上梵天府有问题,可后来连着遇到好些事,她都没来得及问洛凌星。
这会儿听他们这般说,她觉得洛凌星欠她一个解释。
目光落到下面的隽秀少年身上,她刚好对上对方的视线,就好像对方的目光从来没有在她的身上移开过,此刻少年的俊脸上正洋溢着克制的笑意。
蓦地。
卫舒一不留神被一股大力吸进了六角大轿中。
手腕一紧,她被对方捉住了手腕,整个人躺到了对方的怀中。
她仰视着面前,金冠华服白玉面具的男人:“焕金城城主?”
“好久不见,望舒女君。”
卫舒挣扎:“不是你拘着我干嘛?”
“拘?呵,女君真是不懂浪漫。”
“……”我懂不懂浪漫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要浪漫也不跟你浪漫啊。
卫舒一肚子的话到嘴边就成了:“所以城主大人,您是要在此情此景下跟我浪漫吗?”
她一脸的假笑,但对方似乎并不介意。
“跟女君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
卫舒一秒收笑:“放开我。”她极力挣扎,却无用。
只听对方悠悠道:“劝你莫要做无用功,你身体是何情况,上回见面时本君已摸得一清二楚。”
“摸?你居然偷摸我!”卫舒故意。
“本君……不是这个意思。”
不知为何,卫舒隔着面具好像能看到对方在脸红。
她继续故意:“所以你什么时候摸我的?想不到堂堂的焕金城城主有偷摸女君的习惯啊。”
她头一偏,故意说得很大声,就是想要激怒对方,让对方松开她。
“别白费力气了,我们说的话,外面可听不见。”
卫舒:“?!”
她继续挣扎,还是换来对方一句:“没用的,即使你灵力稳定,你也该知道,你是打不过我的。”
卫舒一连调动几次灵力,却发现根本调动不起来。
她再看向周围,发觉这轿子明显不是普通的轿子,而是一件法器,似乎可以压制除主人以外的人的法力。
一看打不过,卫舒又秒变笑脸:“是是是,我一个金仙初期,肯定打不过您金仙中期。可是吧,我师兄业无渊就要来了……”
“是吗?”对方打断她。
卫舒只愣了半秒:“……是啊。”回答得斩钉截铁。
“不见得吧?”
对面的面具突然欺近,卫舒一下止息。
面具下传来被法术掩盖本声的话音:“据本君所知,业无渊正为群仙盛会忙得焦头烂额,而天一宗和梵天府的交情并没有那么好。洛青赋之死,还没传开。业无渊怎么可能扔下手上一堆的事,大晚上跑梵天府来?这种骗三岁孩子的谎言,女君还是用在别人身上吧。”
卫舒也不装了,直接摊牌:“所以你一直拘着我几个意思?要打的话,我奉陪,但首先你得松开我。”
对方默了默,用一种看穿卫舒伎俩的语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