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爹家偏心和离
简渊白早就被叮嘱过了,躲得马车里睡觉呢,反正他也知道这些小事简黎颂处理的好,自己不操心正好也省事。
言微然没学过这些,棋艺不高,但是之前还在言菱身体的时候学过一些,勉强将白子落下。
“姐姐之前学过下棋吗?”
“阿颂瞧得起我了,我这种人能活下来走出来已经是竭尽所能了。”
谈着谈着,这盘棋快下完了,简黎颂持黑子进攻寻迅猛,言微然那是这种人的对手,见自己输了便想要耍赖。
“阿颂真是好厉害啊”
“过奖。”
简黎颂随意的把最后一枚黑子落下,成了平局。
“棋下完了,咱们去看看吧。”
两人相视一笑:“好啊。”
这边吴皖言跪了好久都不见起来,手一直举着茶杯想让吴老爷用茶,但是却一直没被给台阶下。
吴家一众孩子下人和嬷嬷都在这里看着,摆明是想立威。
果不其然,在得知简别岸没跟过来的时候故意给她难堪了。
吴皖言就算举的胳膊酸了也不敢放下,只能又去另一边提醒一次:“大夫人请用茶。”
大夫人看她实在累了,也没了折磨她的心思,把茶接过来却也并没有喝,而是问道:“听说简门主给你起了名字?”
吴皖言低声回道:“是。”
这时候家仆看着吴老爷的脸色,要上去掌嘴,平时欺负人的事没少干,只是之前被拦住了几次。
之前大夫人惩罚她的时候,被吴婉茵看到之后,都会被拦下来,吴家三嫡七庶,吴婉茵是嫡长女,排行老三,只比吴皖言小两天。
吴夫人心疼自己闺女,每次都会听,但这次不是吴夫人罚,所以求情也不听。
吴皖言难得硬气了一次,反问道:“吴老爷,你凭什么打我?”
吴老爷听了这了这话,怒道“我是你爹!”
吴皖言听了这话冷笑两声,反唇相讥,直击要害:“我没你这种卖女求荣的爹。”
“逆女,才出嫁一年就干翅膀硬了,居然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说着他站起身来就要亲手打,在巴掌要落下之时,外面传来一阵风。
“我看看是谁要打我的人?”简黎颂带着言微然一溜烟飞到了里面,落在吴老爷面前。
那名家仆看到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只能退了下去。
可是言微然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上去就是一巴掌落在了吴老爷的脸上,直接把吴老爷掏到了桌子底下。
“想必这位就是我家小姐名义上的爹了,这动不动就打人的喜欢可不好。”说着,言微然把吴皖言扶了起来坐到一旁,继续道:“这是种病,得治。”
不等他反应,简黎颂直接做到了主位上,一脸单纯的道:“怎么?诸位不欢迎我?”
吴家一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扶桌子底下的吴老爷,生怕下一个挨耳刮子的是自己。
最后还是吴婉茵让人给简黎颂泡了杯茶亲手端过去,笑吟吟的道:“简二姑娘,请用茶。”
简黎颂做事不习惯拖泥带水,直接问:“你们刚才是谁欺负我的人了?”
在场人都知道是说的吴皖言,但没人真敢说,但是这样瞒不过人的,言微然微微点头,随手提起刚才那名家仆,一耳刮子直接把人打的后空翻倒在了地上,随后提着人的头发一拳打在肚子上。
眼下刚打爽了,言微然继续充当嘴替,朝着众人就开始指挥:“皖言小姐回家代表的就是我们然简门的,你居然当着全家面打她,这就是在打我们然剑门的脸。”
吴小四胆子大,上前拱手一礼道:“这位姑娘,敢问您是?”
言微然也有礼貌,想了想自己的职业,便也烘手礼貌回道:“在下是一名进京赶考的学子。”
吴小四也是一名学子,问道:“那姑娘可懂何谓君子六艺?”
这些一个高中生肯定是知道的,但是言微然故意表达出一副不好惹的样子,认真回道:“君子六艺,礼是要有礼貌,打之前告诉你为什么打你,乐是打你是时候怎么能没有战歌,必须要给我奏乐,射的意思是一箭一个,还有谁?御指的是架着战车打你脸,书便是打完了,还要在史书上写你多么菜,数是到底打死了多少一定要仔细数一数。”
吴皖言听了想笑,虽然自己真的不知道,但是感觉很好笑。
见吴小四要反驳,言微然学着唐僧那个死出,一手提着一手往前,一副为人好的模样,赶紧继续劝解道:“公子有所不知啊,这书生有君子六艺的,六艺里有五项能直接作用在战斗中,孔子说以德报怨可没说是武德还是道德呀。”
吴皖言有些茫然,自己在书上看到的不是这个意思啊。
没想到吴小四听了没有不高兴,而是尊重了她,更加真诚的想要与她探讨一些学术。
言归正传,简黎颂直接找了个借口,随口说道:“居然敢把脸撞到我夫子手上,砸坏了你赔得起吗?来人啊,把他拖出去乱棍打死。”
大夫人看了心里不愿她在自己家里处置人,但还是不能得罪人,便耐着性子问:“乱棍打死是不是有碍我家规?”
简黎颂认真思索一番,扬了扬手道:“既然大夫人都发话了。”
不等人说话感谢,就听她继续说:“来人啊,把他拖出去打死。”
吴婉茵这下没有求情,毕竟这人平时就没少骚扰自己别的庶妹,可惜自己没找到证据不能拿人怎么样。
既然如此能借着人的手除掉坏人,她为什么要拦着去求情。
这件事就当闹剧过去了,吴夫人让人把简黎颂一众人安排在了汀兰院,然后又找人把吴老爷扶了起来,眼神里都有些嫌弃。
而吴老爷更是把欺软怕硬发挥的淋漓尽致,刚被扶起来就指着吴夫人鼻子骂:“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打杀下人,信不信我休了你?”
吴夫人被她下了面子,不知道怎么回事,直接抓着人胳膊把他甩到了一旁椅子上。
“我算什么东西?我自从嫁到你们吴家,给你生了两儿一女,替你孝顺老夫人,打理后宅,你倒好,管家权才交给我就敢这样,我看你是脑子不清醒了!”
吴夫人闺名蔚忘月,对着下人大声吩咐:“从前我是这个家唯一的当家主母,正统的嫡妻,从今开始叫我蔚夫人,不是你吴庞协要休我,是我要跟你和离,家里我的三个孩子我都要带走,从今以后便随母姓!”
蔚夫人早就受不了了,没有边界感无理取闹的婆婆,毫不作为的丈夫,自私自利的小叔子。
之前不让她亲自管府内的庶出孩子,还拿她的名义去做恶人给孩子裹脚,这些她早就看不下去了,但是也没法管。
吴老夫人不放权,这些年比她这个嫡妻都像是夫妻,刚结婚那日洞房花烛都被吴老夫人以头疼脑热叫了过去伺候,害她独守空房。
吴老爷暴怒了起来:“反了天了!都反了天了!我告诉你,我不同意!你滚可以,不许带上孩子,那是我吴家的血脉。”
说着就又要扑了过来,吴婉茵挡在自己母亲身前,把吴老爷弄得眼神一僵,拿着父亲的威严压迫着她:“你也要反天?你这不孝女。”
吴婉茵害怕,但是面上却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质问道:“父亲,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称呼你了,这些年大哥在外,您纵容祖母将刚出生的大哥抱到祖母身边养,趁母亲这么多年病弱纵容别人欺负她。”
吴老爷闪过一丝心虚,还是毫无悔过之心,指责道:“我只不过是为了让我母亲开心点,她老人家之前这么苦。”
本是想让吴皖言同情,却没想到吴皖言眼眶都红了,一字一句,声音也越来越大:“你的母亲是母亲,我的母亲就不是了吗?祖母过得苦关我娘什么事,这分明是你这个儿子不孝顺!”
话音刚落,吴婉茵就挨了一巴掌,险些被扇翻在地,却一点没有害怕,反而释然了,一滴泪落下滴在地上,笑道:“好,这一巴掌算是彻底打断了我跟你的父女之情,从今以后我就只是我娘的女儿!”
越是没本事的男人越喜欢无能狂怒,眼见着还要打,言微然没走远,一个助跑踹在了吴老爷的侧腰上,让他本就虚弱的部位更加虚弱。
“我真是服了,你要不要脸啊,人家都不想跟着你了,你还拿孝字压她!”说着言微然素质不详的朝他吐了两口吐沫。
言微然刚站起来,她是最见不得美人梨花带雨了,一把揪起吴老爷的领子,用自己此生知道的最恶毒的语言骂他:“你个日本人,刚才那一巴掌没把你打醒是不是?”
说着又左右开弓了赏了他两耳刮子,忍不住骂道:“你平时干什么的啊?脸皮这么厚,打的我手都疼了!”
说着赶紧对着自己手呼呼了两下,才短暂缓解了一下。
“写不写断亲书和和离书,不写的话我就打到你写!”
吴小四还想上去拦一下,但是却被自己母亲拦住了,没办法只好把刚刚找到的一根断了腿的椅子放下了。
其实他是想趁场面乱的时候上去踹两脚的,没想到刚找到武器就被发现了。
他可没这么多心思,头脑也比较单纯,只不过跟母亲接触的时间长一些,是被蔚夫人养大的,又是读书人,所以更心疼母亲。
但又受着孝道压着,所以不敢直面反对,便准备来点阴的。
言微然一把撅着人手指,威胁道:“写不写,不写的话明天吴家老爷在床上纵欲过度马上风暴毙的消息就会传出去!”
“……”
吴家诸位庶子庶女害怕的抱住了头,一动不敢动,但还是下意识的想看笑话,骨子里的吃瓜精神改不了。
吴皖言见此,大着胆子上前把胳膊都抡圆了,整个身子转了半圈,打了他一巴掌:“你说我是逆女,那我今天就把这做实了,你写不写?”
简黎颂看戏看的够多了,事实拿着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和离书和断亲书出来了,让人签下了名字。
刚写完,简黎颂就双手捧着给了蔚夫人,认真道:“既然吴老爷自愿合理,那也得找个有名声的见证人,不如就让本小姐来当。”
蔚夫人自然是愿意的,她不过才三十三岁,看着却有些苍老了,多半是这些年的磋磨导致的。
吴婉茵自然替自己娘亲高兴,上前对着她行礼,语气充满感激道:“既如此便写过二小姐了。”
蔚夫人没想到自己这么容易就解决了,也不怕被外人看了笑话,叮嘱下人将自己的嫁妆都抬走,还请了一些工人认真吩咐着。
“这张桌子是我进门那年买的,还有墙上那副画是茵儿出生时候我买的,还有院子里的梧桐树,给我挖了送到蔚府……”
说的嘴都渴了,吴皖言倒了杯水给她,看着倒水之人,蔚夫人难过极了,尤其是视线落到了她那双脚的时候。
“都过去了。”吴皖言只是一句话就带过了。
想到这里,蔚夫人更是生气了,对着下人继续吩咐,准备走的时候带了句话:“我走了,以后我生的几个孩子就姓蔚。”
吴老爷快气死了,指着人鼻子骂:“你算什么东西,没了他们三个我还有七个孩子!”
却不想话音刚落,吴皖言就上前撇清关系:“我不是你的孩子,我愿意带着我娘追随蔚夫人,若她愿意,日后叫她一声嫡母也不是问题。”
有她起头,一些姨娘跃跃欲试,竟都带着孩子扑了上来,争先恐后的表忠心表示愿意伺候蔚夫人当主子,自己的孩子也当嫡子嫡女当主子,跟下人一样,每个月有工钱拿就行。
吴老爷:“……”你什么时候这么会收买人心了。
言微然一语道破真相:“老板好,有钱拿,还不用伺候顶级鸭子,染病概率变小,也不用看鸭子脾气,这谁不愿意啊?”
简黎颂也添油加醋,仗着别人不敢拿自己怎么样:“我还真没听说过原来一个家里有了主母却还是婆母当家的啊,这简直就是伤风败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