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谷场的稻谷可以脱粒了,莫钰从镇里拉回来一个叫打谷机的东西。
再一次的震惊了莫家村,自从割麦神器适用于地里,莫家村都沸腾了。
今年的秋收是他们最为轻松的一年,他们做梦都不敢想。
村长早就放出风去,稻子脱粒时先不急,等着莫老二家的脱粒神器。
相信莫老二的人家,都在等待,至于那些不相信的,也没有下手干,因为他们地里的麦子都还没割完。
全家出动一镰刀一镰刀的割,才刚做完一半。原因无他,越干越没力气!
第一天能割两亩地的麦子,到了如今也就一亩地。
成天弯着腰,都快直不起身来了。
就如老莫家,莫老头趴在炕上,闭着眼哼哼。李氏给他捶着腰,嘴里唠叨个没完。
先骂莫老大,又骂莫老三,最后重点问候莫老二。
“老二这个混账,把那个啥神器借给外人,也不拿到家里来,我咋生了这么个东西,白养他这么大。这都是什么要债鬼啊,真是寒了我的心!”
“还有老大,你说他咋就这么狼心狗肺,我们这爹娘他用不到了,就拍拍手走人,畜牲不如,他要是回来,我就打断他的腿”。
“老三也是个不省心的,他家里就两亩地,早就收回来了,可是连个人影都见不到,他难道不知道家里的麦子还有没收回来的?”
“别说了!不要提他们!”莫老头打断她的话,越听越心烦。
李氏看着莫老头,心疼的说道:“难道要你一个人把地里的粮食收回来?要不把春枝一家喊回来?”
莫老头揉着酸痛的老腰,心里着急也没办法。
如今谁家不是急着往家里抢收粮食。莫春枝家也不例外,即便喊她回来,怕也是自家的收完后才会来的。
正想着,听到外面有人大喊:“不好了,流匪来了,他们进村抢粮了,大家快出来打流匪!”
莫老头脸色一变,也顾不得腰疼腿疼了,趿拉着鞋跑到院里,抄起镰刀就往外跑。
每年的秋收都会有流匪进村抢粮食,只是他们没有特定目标,想去哪村就去哪村里抢。
没想到今年来了莫家村,他家的粮食可几乎都在地里,不急才怪了。
跑到村口,就看到村长在集合村民一起去打流匪。
“那些流匪赶着马车,抢的粮食都在车上,大家齐心把他们赶走!”村长敲着锣,声音嘶哑的喊着。
村民们拿着家伙往村外跑,莫汐禾和莫钰趁乱也跟了出去。
远远的看到,地里的麦田里,有十几个人拿着大袋子正在薅麦穗,他们可不会一镰刀一镰刀的割下来,只把麦子的穗薅走,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麦秸被踩的乱七八糟,粮食糟蹋了一地。
村民们看到眼都红了,一个个的往上冲。
关城人民最痛恨的两种人,一个是拍花子的,二就是抢他们粮食的人。
但凡被他们抓住,恨不得把他们活活打死都不解恨。
莫老头急得眼冒金星,那里有他家的地,别人家收的没剩多少,唯独他家的多呀。
脚下一软,摔了个大马趴,费力的刚爬起来,手里的镰刀被人拿走。
顺着方向看过去,眼圈红了:“老二,咱家的麦子…”
莫老二看着他,“你先回家,这里有村长,和我们在,不会让那些人把粮抢走的。”
说完,喊上二乱就朝着流匪冲了过去。
莫汐禾和莫钰还要往前些,脖领子被人揪住。
“这里很危险,快回家去!”秦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两人纷纷摇头,秦晏无奈,只能跟在他们身后,护他们安全。
两人手里有弩箭,对着流匪是一点不留情,流匪们被射到的都瞬间倒地,不知死活。
看到村民里面有高手,流匪们赶紧招呼弟兄撤。
跑的快的跳上了马车,马车快跑了出去。
莫汐禾看着马车,“秦公子,你能不能赶上那辆马车?”
秦晏点头,抓起她飞射出去。
赶马车的流匪,瞬间栽下马车,车上的其他人都没有搞清状况,马车上就多了两个人。
莫汐禾上前把那几人都踢下马车,回身拉住了马缰绳。
看了看拉车的马,虽然不是良种马,倒也健壮。
调转缰绳赶着马车回了莫家村。
莫老头看到莫汐禾赶紧问道:“三丫儿!抓到人没有啊?”
莫汐禾……
抓人是我爹和村长爷他们的事,不归我管!
真是槽多无口,绕过莫老头回了家。
莫钰这时就在院里等着他们,看到马车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到了他家,就是抢劫的流匪也得留下些东西再走,不然怎么长教训。
秦晏看着两眼放光的姐弟,不知该说什么,这姐弟比流匪还流匪!
村长带着村民把抓到的流匪,送去了镇里衙门。
听说镇里有巡察的兵将,顺藤摸瓜,又抓出不少人来。
为首的军官没有把他们交给亭长处置,而是直接把人拉去了关城外的罪奴草场。
进了那里的人,就没有活着走出来的,也算给了老百姓一个交代。
莫家人不置可否,这些人死有余辜,怎么死对他们来说不重要。
与此同时,镇子里一个偏僻的宅子里,莫老大狼狈的瘫在地上。
他的手脚都被打断了,还以为这些官兵要把他拉去砍了,没想到送到了这里。
这个房子不大,破破烂烂的。不像是有人住的屋子。也不知道把他弄到这里来是要干啥。
只要让他抓住机会他就能翻身,之前不是那样过来了吗,想到这里,眼里有了些神采。
他是莫老大,他读了多年的书,他有头脑,有文采。
就算被官兵抓了又怎样,其他人都被送去了草场服劳役,他还在这里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心里有了主意。也就不那么害怕了,他相信他依然可以自救。
门外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传来脚步声,还有低低的说话声。
“那人就在正屋里面,手脚都被打断,绝不会惊扰到您。”
“嗯!”
淡淡的一声,听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