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路的那人率先走在前面,秦晏不紧不慢的随他来到了后宅。
莫汐禾和莫钰像他的丫鬟和小厮似的,跟在他的身后。
“秦公子,还请劳烦先看过我家夫人。”
知府夫人自那晚,就一病不起,可见知府大人的死对她打击有多大。
秦晏微微颔首。
卧房里光线昏暗,知府夫人歪躺在床上,紧挨着双眼。
小丫鬟放下帷幔,给她手腕上搭了个帕子。
秦晏坐在床头给她把脉,良久后,收回手。
起身净手,屋里的管事嬷嬷上前躬身问道:“敢问神医,我家夫人可有大碍?”
秦晏开口说道:“夫人悲戚过度,需要好生调养就是。”
“这,可有方子?”嬷嬷一看秦晏欲转身,没有开方子的意思,抢声问道。
秦晏摇头,“无需开方子,多用些滋补之物便可!”
莫汐禾差点笑出声,这位看来没啥问题,做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也就是给人看的吧!
三人出了房门,又跟着原来那人,来到了一间柴房。
进到里面,一个满脸脏污的女人,衣衫褴褛的坐在冰凉的地上,脚被冻的青里带着紫。
眼神带滞,也不知是冷的还是吓得,身上抖个不停。
“神医,此人乃是查找杀害大人真凶的重要人证,若非如此,我家大人也不会派我去关城请您。还请您费心。”
秦晏上前先是看了地上的女人一会儿,拿出银针在女人头上扎了几针。
收回银针后,说道:“好了”!
站在一旁的那人感到惊讶,这就好了,府城多少大夫都没有行之有效的办法,这人扎了几针就好了?
秦晏走出去,看了眼跟在他身后的两人,“走吧!回去!”
姐弟俩紧跟着往外走,领路的那个男人赶紧拦住。
“秦公子且慢!我家主薄大人已经在来的路上,可否等一等?”
秦晏冷眼扫过,他只觉浑身一凉,可也没有让开路。
僵持之时,主簿大人便快步赶了过来。
“秦公子,下关有失远迎还望海涵!”主薄大冷的天跑了一身汗出来,可见是真的急眼了。
秦晏微微颌首,说了句:“无妨!此人以无碍,告辞!”
主薄看了眼依然坐在地上的女人,看着没啥变化,有点不太相信,可又不敢质疑。
眼前这位是谁,他太清楚了,那边派人来时,他还做了安排,虽然那边的与这位不合,可也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今天,他是真没想到这位能来,有求于人自然更不敢造次。
陪着小心的在秦晏身边,又问了些知府夫人和小妾的情况,请秦晏下榻驿馆。
秦晏看着莫汐禾问道:“走吧!”
莫汐禾和莫钰自觉的跟上,他们只是来找孙知府算账的,没想到还变成公费的了,上哪说理去!
来到驿馆,那位主薄早已派人吩咐过了,可谓是把他们奉若上宾。
期间还有闻讯过来有求秦晏的,这位可是秦氏神医啊!有钱都请不来的人物。
这次遇见了,说什么也要碰碰运气,说不定就成了呢,毕竟谁还没有点头疼脑热,胳膊腿疼的!
秦晏在卧房里一律不见。
莫汐禾和莫钰觉得这厮和钱有仇,算了,还是他们上吧。
这帮子贪官污吏们可肥的很,不宰白不宰,宰了也白宰。
“我家公子一路劳累,早已休息。各位大人若是问题不大,还是另寻名医,而且,我们出来的急,也就带了一些强身健体,固本培元,壮阳补肾的成药,都是我家公子亲手配置的,对你们没多大用处!”
莫汐禾佯装秦晏的小丫鬟,站在门外慢慢说来。
下面等待的人一听,眼睛全都亮了,他们就是需要这些啊!
都是有头有脸的有身份的人,平时三天两头请平安脉,哪有啥大病,也就是不愿放过遇到神医的机会罢了!
她这么一说,这不是巧了吗。一个个的比之前还要热情的往上涌。
莫汐禾和莫钰被他们围在中间,被口水喷的连连作呕。
最后不情不愿的去房里拿出了一大筐小瓷瓶子。
“各位大人!药就这么多,手快有手慢无,神医亲手秘制,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莫汐禾使劲忽悠。
莫钰也说道:“是的!我家公子不日就要回燕都,以后能不能再来关城,不未可知,机会可遇不可求,大家真都是有福运之人咋!”
大家觉得自己的确是有福运的人,于是也不问价,有有说要十瓶的,有说要二十瓶的,还有的说全都要了的。
这些人们个个富得流油,穷的只剩钱了,买个健康多少都值!
家里的小妖精们都快把他们掏空了,也只有神医的药能拯救他们了。
一筐假药卖完,姐弟俩手里多了八千多两的银票。
“这怎么一股酒味?”抢到手的一人,打开瓶盖后闻了闻味道。
莫汐禾面色不改,说道:“那是我们神医制的秘药,要用酒做药引,没有酒味那才不对了,不信你先尝一口试试,看是否立竿见影?”
莫钰空间水勾兑的假酒,也不算太丧良心,他们钱花的值!
那人果然拿起瓶子,小尝了一口,一口下肚,咂吧着嘴细细感受着。
没一会儿,眼睛忽的睁大,一脸震惊的大口吸了口气。
旁边的人看的小心肝有点颤抖,不会有啥事吧?
那人脸上震惊一闪而过,立马恢复了平静,稍稍点了点头,说了句:“上可!”
大家都松了口气,又听到那人说道:“既然药也买了,咱们大家就回吧!别扰了神医的清净。”
说完带头往外走,其余人也纷纷跟了上去。
驿站大堂里瞬间恢复了安静,莫汐禾和莫钰数了数手里的钱,感叹道:“敞亮!太敞亮了!还得是这些大人们有格局!”
掏钱一点不含糊,这得卖多少咸鸭蛋才能挣这些?
两人上楼打算回房。
这时,外面探头探脑的进来一人,喊住了他们。
莫汐禾一看,这不是刚才尝假酒的那位吗?心里有点发毛,虽然知道不会出大事,可到底是他们投机倒把了,心里多少有点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