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人对她的吩咐,只要她做到,她就可以嫁给晏哥哥了。
那人有权有势,又怎会亏待晏哥哥,说不定,将来的镇国公都是他的,到时候她不就是国公夫人了。
镇国公陆令擎,权势滔天,晏哥哥又是他最爱的儿子,表姑母真是拎不清,进府做个独一无二的贵妾,早晚国公府不是她的?
当年国公爷重伤被表姑母所救,对她一见倾心,见之忘俗,从此心里就只有她一人,这是何等的恩宠。
她却不屑一顾,把晏哥哥搞的名不正言不顺的,地位尴尬。
这泼天的富贵,也就只有她齐蕴馨享的了。
……
李氏和李金环住进了莫老三,新建的房子里。
虽然烧起柴,屋里不冷,却没什么吃食。
赵氏临走前,把能带走的都带走了,房子里根本没有任何吃食。
干脆豁出去了,去莫老二家撒泼打滚,一哭二闹三上吊,莫老二不管她,她就赖着不走!看到底谁丢人!
莫老二想抓狂,还是蒋氏让李婶子收拾了些米面粮油出来,每样都不多,但裹腹也能凑合些时日。
李金环没事就往莫老二家门口转悠,莫家有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也曾跟着李氏去暖棚,想要弄些菜蔬吃吃,无奈没有莫老二家的人发话,莫大福和元金山根本不买她们的账。李氏怎么折腾也没用。
“你就这么忍了她们?”丁墨觉得这很不莫汐禾。
她和莫钰是啥人,他可是最清楚,明里暗里他可是拿生命验证过的。
莫汐禾懒懒的说道:“不然呢?把她们两个扔到山里喂狼?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大哥你要善良!”
丁墨…
“俗话说宰相门前还有三门穷亲戚,难不成来一个灭一个?再说,她俩要是没了,谁给她养娃?左右也进不来我家门,眼不见心不烦!”
还有一点她没说,她现在满脑子想的是怎么应付齐蕴馨,可没时间浪费在李氏她们身上。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会有事发生。
都怪那个面具男,要不是他,齐蕴馨早就被她们嘎了,哪里会有现在的事。
有机会一定要让他好看!
她此时还不知道,千里之外的京城里,她们一家早就被人记恨上了。
投鼠忌器,那些人不敢再伤害秦晏母子,可想要他们一家的命简直太容易了。
皇宫的一座宫殿里,柔妃正在和自己的亲哥哥镇国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我知兄长怨我,可我也是没办法,我与国公府息息相关,秦家那位和嫂子怎么争风吃醋,我不关心,他们实在不应该帮太子。”
“哪怕兄长怨我,恨我,我也不悔,但凡妨碍到我儿前程的,必须要除去!秦氏又怎样,都是蝼蚁而已!”
陆令擎看着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心里五味杂陈。
站在镇国公府的位置讲,陆仙儿的做法是对的,既然三皇子有意皇位,国公府就没有退路可走,他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可作为一个父亲,他又决不允许有人伤害他的妻儿,难道非要逼他做选择?
“还有嫂子那边,我希望兄长不要太过分,顺安侯府的势力不可小觑,就算不能帮到皇儿,也不能把他们推到太子那边。”
陆仙儿口气不容置疑,镇国公回京的第一件事便是把那次刺杀秦晏母子的死士的尸体扔到了镇国公夫人面前。
镇国公夫人被吓的当场晕倒,再醒来就被关在了柴房里,府里上上下下的下人来了次大换血。
管家权交到了他的大管家手里,哪怕出嫁的嫡女回娘家给亲娘求情,世子,世子妃跪地请罪都不管用。
镇国公一怒,人人自危,府里上下个个胆战心惊。
陆仙儿叹口气又说道:“兄长喜欢秦氏女,接回府便是,把那个孩子记在嫡母名下不就是了,非要让嫂子心里不舒服,嫂子容不下她们也是情有可原,府里那么多妾室怎么都无事,偏偏和他们母子过不去,兄长也该思索一番了。”
在陆仙儿看来,不过是恃宠生娇罢了,兄长早一点给她点颜色,她早就服服帖帖了。
陆令擎满嘴苦涩,他追在他们母子身后,人家都避之不及,他若是把她当做一般妾室看待,恐怕这辈子也就是路人了。
老天真是捉弄人,既然知道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为什么要让他们相遇,相知,相许。
可既然让他们在茫茫人海遇到,为什么要那么晚,若是他没娶妻,没有通房妾室,那该多好。
他一定许她一个一生一世,白头偕老,可惜天意弄人!恨不相逢未娶时!
到底是他强求了,让他们母子受苦,让他苦苦相思,让他的发妻心生怨恨!
缓缓点头,深吸口气说道:“我可以不管你要做什么,可他们母子我护定了,给我些时间,我会把他们带走。”
陆仙儿娇媚一笑,知道兄长这是妥协了。
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他兄长也许不是个称职的丈夫,称职的父亲,可却是个称职的国公爷,分的清轻重。
家国天下有所取舍!
“应州知府孙子韬遇刺身亡,我觉得那个主薄可上任,兄长以为如何?”
镇国公说道:“明日上朝之时我会力谏!”
“多谢兄长!”
一个主簿要想升任知府,可不是容易的事,看似一步之遥,若要真正跨出那一步,难之又难。
镇国公回到府里,思索一番,让小厮把管家喊了过来。
“公爷!”
“把夫人从柴房放出来,再去库房挑些物件送过去,告诉她以后不可再犯。”
“是!”管家退出房门。
管家带人来到了后院柴房里,拿钥匙把门打开,躬身走了进去。
“请夫人移步,公爷说以后不可再犯”管家头都不抬,也不看对面的人。
柴房地上铺着厚厚的垫子,上面坐着一个端庄的妇人,虽然是身在柴房,却不显狼狈,神色也是一派淡然。
妇人微微点头,站起身来,走到房门口,缓缓回头看了一眼。
心里冷哼,她是这国公府的当家主母,背靠顺安侯府,就算公爷气恼她,能把她如何?
今日所遭受的一切,有朝一日她必加倍奉还在那对外室母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