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乌衣卫留给你。”秦晏找到莫汐禾,和她告别。
莫汐禾皱眉,一路上秦晏几乎每天都能收到信件,应该是有急事。
可还是按照原本的速度,不紧不慢送她们回来,现在她到家了,自然是要走了。
“为什么把乌衣卫留给我?我又用不…你是说,北地要不太平了?”
秦晏没承认,也没否认。
“乌衣卫的实力你是知道的,把他们留下我才会安心离开。”
莫汐禾撇嘴,“我不要,你带走吧。”不是她的人,她才不会留在身边。
再说了,乌衣卫的实力五年前她就知道了,是很强横,但也是血肉之躯。
秦晏无奈,说道:“年关难过,你最近当心些,毕竟这里不比关内。”
秦晏看过寒山的地形,这样的设计,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能在这里建山庄,还这么多年没出任何意外,莫汐禾和莫钰绝对有能力自保。
可他就是放心不下。
莫汐禾皱眉,秦晏肯定知道什么,只是碍于身份不能明说,看来她要提前做些准备了。
这几年边关其实并不太平,鞑靼小部落的游民经常骚扰边境。
尤其是入冬后,草原缺衣少食,鞑靼人就会来大黎抢粮食,老百姓苦不堪言。
莫汐禾的坞堡里住的就是关城偏僻村子的村民。他们被那些鞑靼人吓得躲到了老寒山,莫汐禾和莫钰来了后,便收留了他们。
都是老实本分的村民,若不是被逼急了,谁会拖家带口的大冷天钻山洞啊。
莫汐禾和莫钰给了他们安定的生活,他们是真的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
若是真有战争发生,最好不要波及到这里,不然老老小小的怕是每天吃不下睡不着了。
秦晏再不舍,也终究要走,西南的局势也不容乐观,他要把回去的时间缩短再缩短。
两人对视良久,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玄色令牌,巴掌大小,小巧精致。
“这个你拿着,若有危险,就去关城的黑市,找翼潇阁的人,见令如见人。”
莫汐禾恍然大悟,原来翼潇阁的人帮他们是秦晏派去的,这就解释得通了。
“你是阁主?”
秦晏点头。
莫汐禾有点一言难尽,一个济世救人的神医,怎么就拿起刀砍人了呢?这也太极端了点吧!
还成了黑帮头子,这家伙前后差异这么大,她都接受无能,他却切换自如。看不懂,看不懂!
秦晏走了,没说什么等他回来之类的话,和莫汐禾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就在莫汐禾要炸毛的时候,催马走了,连个头都没回。
大丫带着牛蛋也入住了坞堡,自动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莫老头看到她们母子也是很高兴,牛蛋每天围着他跑来跑去,把莫老头哄的眉开眼笑的。
“三丫儿,我去山庄里给你看场子吧。”
莫汐禾看着她两眼放光的样子,问道:“你啥时走!”
“三丫儿你啥意思?我这才来几天你就赶我走,我二叔二婶都没说啥呢,轮不到你来撵我。”
大丫眼圈红了,这次是真伤心了,她在外面虽然过着富贵日子,可没有一天如在这里轻松。
莫汐禾郑重的说道:“不是我撵你走,我有种预感,可能要打仗了,你若是再不走恐怕就回不去了。”
若是真打起仗来,两军对垒,关城也就进不去了。
大丫听到她的话坐直了身子,脸色有点不好。
犹豫再三,还是说道:“或许真的要打仗了,或许是真的。”
莫汐禾看她紧张的样子,想到她那个有点来头的男人。
“你知道什么,说说看,我也好做准备,一大家子都在关外,总不能傻傻的啥都不知道。”
大丫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于是就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太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几个月前牛蛋他爹,从军营里回来了一趟,说要把我们母子送到府城的祖宅去。”
“我当时还以为他是为牛蛋着想,让他认祖归宗,结果,他只说是暂时的,让我们去了祖宅后老老实实待着,至于牛蛋认祖归宗也是以后的事,要看他妻子的意思。”
大丫说到这里,露出一个苦笑,“他很敬重他的妻子。”
莫汐禾却不信,既然那么在乎妻子的感受,为什么还养外室?
身体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生孩子,嘴里说的却是,被他背叛的妻子最重要。
难不成有人拿刀逼着他睡女人,养外室了。
“之后呢?”肯定是出了啥事,不然大丫就不会出现在莫家村了。
大丫说道:“我不想去的,可人都是他的,孩子也生了,不为了我自己,也为了牛蛋,祖宅我也是要回的。可我收拾好以后,他的堂弟来了关城,自那天起他就只字不提回去的事了。”
再之后他就去了军营,两个多月没回来过,她派人去打听,听说他一个多月前就回了府城。
大丫不知道他回去干什么,她也不在乎,既然不用去府城做小伏低,看人脸色过日子,她乐的清闲。
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身上有钱,还有个儿子傍身,离开他也不是不行。
以色侍人本就不能长久,何必为了不属于自己的男人伤怀?
她任由自己身材走样,不就是不在乎他的感受,他早晚都会走,早些晚些有什么区别,她才不委屈自己。
只是没想到,她胖了之后,那个男人似乎对她更上心了,还说这样好,抱着舒服。
“咳咳咳!”莫汐禾大声咳嗽了两声,这个莫大丫,说正事呢,想啥呢脸都红了。
“你是说他想把你们送回家里交给他妻子,然后又回了府城,到现在还没回来?”
大丫摇了摇头,“他回没回来我不知道,我和牛蛋在莫家村住了快三个月,反正他没回我那里。”
她留了话的,若是男人回来,就会知道她回娘家小住了。
“三丫,我不走了,以前是没地方去,现在我就和你们在一起,那个男人那里,我也不想回去了。”
一是她不想和他回家,她媳妇要是好相与的,她就是个妾,抬不起头一辈子,若是个不好相与的,她们母子能不能活下去都不好说。
再者,既然有了更合心意的去处,她还干啥做人外室啊!这座山可是姓莫的,她待的心里踏实。
“真要打起仗来,这里是最危险的,没有人能帮得了我们,你可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