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遂在外面硬着头皮敲了敲门,这里的哪位他都惹不起,他太难了!
“公子!主子请您过去,您看…”
秦晏垂眸,怀里的人皱了皱眉头,秦晏不禁收紧了力度。
陆遂…
还真是主子的亲儿子啊!搂着心上人能啥都不管不顾!这父子两个还真是…
看了眼正屋,呼出一口气,抬手敲门的力气加大!
“公子!请您挪步!”
莫汐禾睁开眼,看了看门,又抬头看了看秦晏:“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声音柔软中带着沙哑。
秦晏心跳的厉害,耳尖泛红,勾结滚动几下说道:“我先送你回家。”
长时间沉默,使他的声音也略带着低沉,干涩。
莫汐禾点头,直起身子,感觉天旋地转了一下。
赶紧又坐回去,闭上眼缓气。
秦晏揽住她,问道:“哪里不舒服?”
莫汐禾摇头:“大概是起身太急了,现在没事了。”
秦晏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有点歉疚的说道:“你发热了!”
起身紧了紧她身上的大氅,把她包裹的严严实实,抱在怀里来到他的房间。
把莫汐禾放到他的床上,开始解她的大氅。
莫汐禾死死拉着大氅不撒手,“你要做什么!”
秦晏无奈,“我给你施针。”
莫汐禾说道:“不用了,我没事,你送我回家就可以了。”
秦晏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她,一副不扎针不罢休的样子。
莫汐禾很坚决,就是不同意,两人互不相让。
一直跟着他们来到前院的陆遂急得直转圈。
这两人到底要怎样?怎么比主子那边都难搞。
“公子!主子在等您!”
秦晏和没听到似的,莫汐禾却睁大眼睛,刚才她没太在意,只觉得外面那人声音有点熟悉。
出了门又被秦晏连头带脚捂的严实也没看到人。
如今听着声音…熟!
主子?不会是树林里的黑衣银面人吧?
若是那样,她就知道她为什么在这里了。
这是找上门来了,只是为什么是在秦晏家里,看来那些人真是冲着秦晏来的。
看向秦晏,他不会知道齐蕴馨的事了吧!
要是那样…好像也没办法。
那个银面男子不会要把秦晏喊走后,再来对付她吧?
秦晏看着莫汐禾不断变换脸色,由震惊转变为疑惑,又变成恍然大悟,最后苦大仇深。
嘴角上扬,她到底心里复杂成什么样了,看这脸色变的。
手腕一翻,一根银针扎向莫汐禾,莫汐禾瞬间不能动了。
轻轻拉开大氅,无视她吃人的目光,在她身上扎了几个穴位。
莫汐禾眼皮越来越沉,慢慢闭上了眼。
秦晏拔下银针,给她盖上被子,掖好被角,起身走了出去。
“十七!守在这里,我回来之前,不许任何人进去,更不许莫姑娘有任何闪失!”
“是”!空中有一道声音传来。
陆遂郁闷,公子护的这么紧,他要怎么问那丫头话?
他好不容易把这丫头从莫家带出来,可不是给公子来暖床的!
秦晏可不知他心里所想,大步来到后宅,走进堂屋里。
秦清歌脸色不好的坐在一旁,她的身旁站着一个中年男人。
男子气宇轩昂,身材修长,一身的杀伐之气,衬得白净英俊的脸,多了威严少了俊朗。
正和秦清歌低声说着什么,秦清歌一脸不耐。
两人看到秦晏进来,男子眼含慈爱,“晏儿!”
秦晏看了看他,垂眸说道:“不知国公爷找我何事?”
男子无奈,缓缓说道:“那件事我已查明,所有参与暗杀的暗卫,都已经处死,以后不会再有同样的事发生。”
秦晏冷嗤出声,“以后,我们若是没有躲过那一劫,怎么会有以后,国公爷可真会做人,处死几个听命行事的奴才,既能给我们交代,还能保住你想保的人,一举两得,倒显得我们不知好歹了!”
男子扶额,长长叹了一口气,“我知你怨我,可此事牵连甚广,你们又何苦趟这浑水?”
秦晏冷冷看着他,说道:“不然呢!我们只能在一次次的暗杀,一次次的算计里苟且偷生,躲起来永不见天日?是不是那样你才会觉得是对的”。
男子脸色不好,嘴唇蠕动许久,才说道:“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我不知道你们遇到过这么多危险,我本以为,让你们母子在外面生活,就不会有那么多麻烦,没想到那女人…”
“够了!”秦晏听着男子的说辞只觉得讽刺,“她之所以敢肆无忌惮的这么对我们,不就是你默许的?是你的不作为才会让我们母子受尽她的算计!”
秦清歌眼里含泪,看着吵的面红耳赤的父子俩,紧闭上眼睛。
“我们只是不想被她拿捏,有错吗?若不是她步步紧逼,我舅舅又怎会去京城,沾染那些纷争。如今你却说是我们的不是,你可真是个好夫君,好父亲!不过,不是我们的而已!”
男子被他的话惊的后退两步,捂着胸口,喘不上气来!
脸色煞白,嘴唇颤抖。一时间呆愣在原地。
秦清歌抹去脸颊的泪,说道:“你走吧!国公爷是不该来关城的,还请以后不要打扰我们!”
男子看着眼前的一对母子,心里就像一把钢刀搅动五脏六腑,痛的他呼吸都困难。
这是他心里最挂念的两人,这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人,更是他最对不住的两人。
是他的私心,才会让他们母子如此艰难,本应肆意洒脱的活在高门大户之中,却被逼的来到闭塞难熬的边关。
若是可以,他就算豁出命去也要护他们母子周全,可秦清歌恨他,不愿与他有丝毫牵扯。京城又是那个局面,他要怎么做才能两全?
“你们跟我走吧!我定护你们一生。”男子说道。
秦晏嘲讽一笑:“跟你回京去做你的庶子,还是去西南做个外室子?”
秦清歌听到秦晏的话,脸色又白了几分,无尽的屈辱感涌上心头!
想她秦氏女曾经何等的骄傲,一身孤高,素手银针行天下,却有眼无珠的撞上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