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依连忙应声答应了下来,搀扶着楚河离开了。
等两人一走,姬芸才收敛神色,转头对一旁的老嬷嬷问道:“这巴顿家是个什么情况?”
老嬷嬷连忙将巴顿家的底细告诉了姬芸,顺带把自己知道的也都说了。
巴顿公爵原本只是个普通农奴,靠着自己的勤恳,慢慢积累功劳,最后爬到了如今的地步。
他膝下共育有六子,均分封于各郡,各领一部。
如此庞大的基业,却被一个庶出的孩子夺去了继承权,实在有些滑稽。
老嬷嬷道:“夫人,巴顿家虽不堪,但是毕竟是傲洲世家,咱们还是别得罪了为好。”
姬芸却道:“不用担忧,就向我儿楚河说的那样,若是我们没有对付一个世家的能力,那就不要再提什么复国的事了,就守着这片土地安享晚年就好了。”
老嬷嬷闻言,也不由叹了口气。
…
三月初春,冰雪消融,草长莺飞。
楚河和红依站在庄园里的高台上,俯视着这美丽而又充满生机的景致。
叶红依挽着楚河的胳膊,柔弱的肩膀靠在楚河的身上,整颗心脏都在扑通扑通乱跳着,她感受到了这一份平静之下的炽烈情感。
这是她期盼已久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并未持续太久。
“红依!如今我们兵甲以足,现在是时候该渡过交眉河,攻打瓦斯科城了!”楚河忽的开口道。
叶红依一惊,有些慌张的看着楚河。
她原本以为,至少在这段时间内,她还能和楚河多单独相处一会儿,享受一下这宁静的幸福时光。
可这样的时间却是如此短暂。
楚河看着叶红依的模样,伸手轻轻拂过她的秀发,温柔的问道:“怎么了?你怕了?”
叶红依摇摇头道:“我只是有些舍不得,刚才的气氛,妾身很喜欢!”
楚河点点头道:“放心吧!我会常来的,到时候你想我抱着你睡都行。”
“谁要你抱着睡!”叶红依脸颊羞红,却又故作凶恶道。
楚河哈哈大笑,牵着叶红依的手,径直往院外走去。
大魏军营,楚河将大魏文臣武将召集过来议事。
“诸卿,我欲东出攻打瓦斯科城,尔等以为如何?”楚河问道。
“请殿下允许吾等追随左右!”一干群臣齐声跪拜道。
楚河道:“准奏!”
“传令下去,全军立刻备战,三天后出征!”
命令下达,整座军营都沸腾了起来。
每一个士卒的精气神,都变得格外的亢奋。
大魏的火器终于是能在战场上展露锋芒,正式亮相了。
三日之后,三万大军浩浩荡荡的踏出了军营,向着交眉河处的港口行进!
那里,马钧所打造出的蒸汽战舰已经停泊完毕。
一艘艘战船,排列有序的停泊在码头边。
战舰上装载了火炮和重型弩箭,甚至还装载了火油弹药。
这是为了防止敌方调袭击,特地配置的防御性武器。
当大军抵达交眉河边缘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诸位将士听孤号令!登船,向着瓦斯科城方向出发,目标,瓦斯科城。”楚河骑乘在一匹枣红骏马上,挥舞着马鞭指引着前路。
“诺!”众多将领高举兵器应诺。
一支支队伍快速的向着船上运送了上去。
楚河则跟在队伍的后面,一边观察,一边询问船工,关键节点的操纵和设计。
“按照你们的预料,我们大概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够到达瓦斯科城?”
一名负责操舵的船工正在仔细的检查着木浆,听到楚河问及此事,不由有些迟疑起来,扭头看向身边另外一个船工。
“殿下,您忘记了,当初我们制造这批战船花费的代价吗?这还仅仅只是最简单的蒸汽船,还要考虑到燃烧保养航行等诸多方面,一切都是新技术。我们现在能做到一日到达交眉河对岸已经算是很不错了。”那船工解释道。
楚河却摇了摇头道:“一日时间太长了!我等不得不谨慎对待。”
“所谓夜长梦多,我希望尽快到达瓦斯科城,将它拿下。所以明日午时,全军出发,务必要赶在天黑之前抵达瓦斯科城附近。”
“这…”
“怎么?不愿意吗?”楚河皱起眉头,盯着那船工问道。
船工连忙低下脑袋,颤抖道:“不敢!”
他哪里敢违抗楚河的意志。
“既如此,那便照办吧!明日午时,全军出动。”楚河道。
“是!”船工应诺。
第二天一早,大军启程。
蒸汽战船的速度极快,一日可行数千里。
而且在楚河的改良之下,船体更加坚固,风帆更强,行驶的更远。
到了傍晚时,船队已经到达了交眉河的东岸。
东岸之上,瓦斯科城的守军也发现了大魏军队的到来。
“不好,大魏人来偷袭了!”
瓦斯科城主府中,瓦斯科正在宴客。
酒席之上歌舞升平,美人环绕,显得无比惬意。
突兀的,门外传来了嘈杂声音。
“报将军!大魏军队已至交眉河东岸!我们的河岸守军挡不住了。”侍卫急促的声音响起。
“什么?大魏军队怎么可能来得如此之快?”瓦斯科城的将军麦克的眼睛睁大了几圈,脸上闪烁着惊恐的表情。
“不要怕!”一个女声从旁边传来,带着一股淡雅的香味。
麦克闻到这股香味,顿时心头一阵恍惚。
“小姐,我们该怎么办?”麦克回过神来,焦急的问道。
那小姐沉吟了一下道:“先稳定住军心!传我的命令下去,让所有人严守岗位,同时派人去帝都请求援兵!”
麦克立即下令。
楚河统帅的军舰,这时已经将火炮对准了河岸上的守军,轰鸣的巨炮声中,炸翻了一群人。
这些守军怎会见过这火炮之威,吓破了胆子,纷纷四散逃窜,溃不成军。
“杀过去!一个不留!”楚河拔剑喝道。
大魏军队的脚步越发的迅捷,朝着交眉河河岸杀去。
一声声凄厉绝望的惨叫声中,鲜血染红了这一块土地。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屠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