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先生,孤有些私密之事,想和曹先生商量!”楚河盯着曹长卿,淡然道。
这句话顿时引得曹长卿心里一跳。
他虽忠君爱国,愿效犬马之劳,但是也不免有着自己的一些小心思。
比如此次楚河突然调他到楚河身边,他心中便怀揣着几分期盼。
他知晓,跟着楚河,他或许会有一飞冲天的时候。
可惜,如今看来,似乎有些不可能。
毕竟楚河如此年纪,便已经坐拥天下第一权柄,哪有时间理会他?
“曹先生请坐!”楚河邀请曹长卿入座道。
两人相对而视,楚河开门见山的询问道:“曹先生,孤观先生似有不满足之念,莫非是想要离开?”
楚河这话一出口,曹长卿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连忙站起来躬身跪伏道:“臣并无异心,请殿下恕罪!”
说着就叩首在地。
楚河摆摆手道:“曹先生莫要紧张,孤只是试探性问一问而已。先生乃忠义之士,孤又岂会因为此事就误会了先生!快快起身吧!”
听到楚河的话,曹长卿这才松了一口气,重新入席。
接着两人谈论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最终楚河开口道:“孤近来总感觉冥冥之中似有劫数,心绪难宁。不知先生可否为孤解惑?”
“殿下何时如此迷信了?世人常言,祸福无常,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伏!如殿下您如今的身份地位,享尽荣华富贵。若说没有任何报应,那是绝不可能的。
所以殿下不要过度忧愁,平静心神,待顺势而为即可。”曹长卿劝慰道。
楚河叹了一口气,没有继续深究。
“这战事久久不能平定,我们跟大秦之间总是互有胜负。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
“殿下可是担心燕北郡?”曹长卿皱眉道。
楚河点点头道:“嗯!公孙衍并非庸碌之辈。其部队精悍,勇猛善战,实在是棘手!”
曹长卿沉吟一阵,最终提醒道:“殿下,其实我军当前还有另外的一条路。只是需要花费颇多。”
“哦?什么路?”
“据微臣估算,如今秦军在燕北郡的粮草最多只能支持半个月左右。他们近日必定会运粮来补给。只要能断了公孙衍的粮道,则公孙衍必败。”曹长卿侃侃而谈道。
楚河眼前一亮道:“不错,若是公孙衍能够出城支援那些运粮兵!我军也可在野外跟其作战,若是不出城他们之后可就要饿肚子了。”
曹长卿笑道:“正是如此。所以微臣建议,咱们不妨先派遣骑兵袭扰,逼迫公孙衍不得不率领兵马迎战,然后趁其疲敝之际发动进攻。”
楚河哈哈大笑道:“好!既如此,就依先生所言。”
…
燕北郡,公孙衍府邸。
公孙衍端坐在厅堂之中,目光阴冷的看着厅堂之中,跪拜在下首的一群武夫。
“公孙将军!末将有罪,请将军责罚。”为首之人,正是公孙衍麾下的主力悍将徐仁。
公孙衍闻言脸色稍霁,轻抚着胡须道:“仁叔严重了,本将素来重用人,仁叔与我共患难,情谊深厚,本将又怎会因区区几件小事而怪罪于你!只希望仁叔你记住,不要因为这些琐碎之事坏了大事才好。”
徐仁连声道:“末将明白!末将明白。”
“那好,你速速带上一些金银去那户人家赔礼道歉!不要辱了我大秦军威。”公孙衍道。
徐仁却迟疑了,犹豫着说道:“将军,我只不过是将他们牛棚拆了修补城墙!”
公孙衍面色一板,怒斥道:“混账,你拆了人家房子,还打伤了人,居然还说只不过是将他们的牛棚拆了。仁叔,本将平日如何教导你的,你莫非忘记了吗?”
徐仁连忙说道:“将军息怒!末将这就按照您所说的去做,保证将那些刁民都给哄走,不留下麻烦!”
徐仁说罢转身退出厅堂。
公孙衍却冷哼一声,眼眸中闪烁着狠辣之色。
“愚蠢之辈,本将如此安排,乃是为了大局,为了大秦。你们若是识趣还好,否则本将定然要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谨遵将军令!”
剩下的那些武将们,皆低垂着脑袋,恭敬说道。
这一幕,仿佛在告诉整个燕北郡的秦将。
谁敢反抗他公孙衍,谁就要付出代价。
其实这些秦将内心之中早就厌烦了这个公孙衍,自从公孙衍掌管大秦兵马之后,对于军伍之中纪律要求更加严格。
每每有违规者处罚甚至直接斩杀。
这使得他公孙衍,在这些人心目中地位不再像以往那般牢固。
不仅如此,公孙衍还在各种场合,表现出对秦皇嬴驷的强烈不满。
“公孙将军,我等不服!”突然有一个粗犷的汉子站起来喊道。
“公孙将军,你不配为统帅!”有一名武将附和。
“我不服!”有第三个人附和。
随后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
最后整个厅堂里都充斥着嘈杂的呼喝声。
公孙衍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双目圆瞪盯着那些叫嚣的众人:“放肆,本将乃陛下钦命的元帅,尔等居然胆敢质疑于我?来呀!把他拖下去砍了!”
立刻有亲卫走出来,抓起那个刚刚呼喊质疑之人,朝着外面拉去。
那人奋力挣扎,嘴巴里骂骂咧咧道:“公孙衍你不得好死!你这样做,会遭受报应的!”
但是很显然没人理会他。
“公孙衍你敢动我,我爹娘是绝不会饶恕你的!”被抓之人,还在不断的咒骂。
公孙衍却只是挥了挥手道:“带下去。”
那些亲卫便毫不犹豫的将那武将给拖了下去。
“公孙将军不可!这些都是我等同袍,哪有死在自己人手里的道理?”有人开始劝阻公孙衍。
公孙衍听到劝阻,脸上浮现一抹讥讽:“同袍?这些人可曾将我等当做同袍?他们可曾把陛下的命令放在心上?他们可曾想过这燕北郡是陛下的江山社稷?这些该杀!杀了他们,陛下高兴都来不及呢。”
公孙衍说完,便拂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