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淳脸色阴沉,死死的盯着楚河:“小子!你此话何意?”
楚河道:“何意?我大魏乃是泱泱大国,虽然近些年衰落了,但是底蕴仍在。你们西辽,不过蛮荒异族之邦。本太子若是你,早就联合西辽诸王共伐大秦,夺回失地。而你呢?竟然只想在我大魏讨得一些便宜。”
“这样的你,怎么配坐这西辽王的位置。我看不如干脆投降我大魏,做我大魏藩属国,每年朝贡,也能保住你的性命,还能让你享受富贵荣华。”
耶律淳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森冷的看着楚河,双拳捏紧,骨节啪啪作响。
若不是忌惮东吴方面的兵马,耶律淳真想直接下令冲杀过去,撕烂这嚣张跋扈的家伙。
但是现实是,他不敢。
耶律淳很清楚,一旦战斗开启,不论胜负,西辽都必须承担巨大损失,他的王位到时候恐怕也坐不稳了。
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胸中怒火,耶律淳道:“我们西辽的事情,就不劳烦你来操心了。你来我们西辽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若是来劝降的,我们不欢迎,若是其它,那么我们可以谈一谈。”
耶律淳这番姿态摆的倒是不错,楚河道:“我此次来,是专门为了和你们西辽好好谈一谈这场战争的利弊,如果你们有兴趣,就在今日午时,就在此处三里外的平原进行谈判。”
耶律淳闻言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楚河:“你这大魏太子莫不是糊涂了?你跟我西辽谈?你有什么资格?”
楚河十分霸气的回答道:“孤又什么资格?就凭孤身后有大魏东吴的百万兵勇,就凭孤昨日将你们打了个落花流水,丢盔弃甲。”
耶律淳的脸上青筋暴跳,显然被戳痛了痛处,他没有反驳,但是也没有立即答应下来。
耶律淳的犹豫,却使得楚河露出了嘲讽般的神情:“既然你们不愿,那我也没有什么耐性,告辞!”说完转身就走。
耶律淳愣在那里半响,最后还是咬牙切齿的追了上来:“且慢!我答应你!”
楚河嘴角勾勒出一丝弧度,这种结局,正和他意。
…
约定的谈判地点是一块空旷之地,西辽三王耶律淳乌拉特忽宏天准时抵达,身后跟着的是他们西辽的数万雄兵。
他们也是怕楚河在这里设下埋伏,以防不测。
楚河一出场,就惹起一阵骚动,毕竟,之前的大败对西辽而言,简直就是耻辱,是无法洗刷掉的。
楚河对于这些目光毫不理会,只是站在那里,看着西辽三王,一步也没有迈动过,仿佛他们就是路人,不值得注视。
“楚河,你这是瞧不起我等吗?”耶律淳率先忍不住问道。
“没有啊!孤怎么会瞧不起你们,你们可是西辽之王啊!”楚河一副诚恳模样的解释。
耶律淳却突然感觉有一股恶寒从背脊升腾而起,他总觉得眼前这家伙在嘲讽他,或许还暗含了更多的意味。
“罢了!我也不想与你废话!你到底想要说什么?若是想要谈和,那你我两国便各退一步,你大魏割让弘农郡给我西辽。”耶律淳道。
楚河不屑的摇了摇头:“你在那白日做梦呢?我大魏领土广袤,岂能随你胡乱索取?你们西辽想要扩充版图,那便自己去打。”
“放肆!你这是欺辱我西辽无人乎?”忽宏天脾气最急,直接大喝一声,抽刀出鞘指着楚河喝骂道。
锵锵锵!
一阵拔剑声,西辽大军纷纷举起弯刀,对准楚河等人,只待号令。
楚河身边的禁卫们顿时紧绷起精神,护在楚河周围。
双方的气氛变得紧张凝固,大战一触即发。
楚河见状,抬手阻止众将士,对西辽三王道:“孤此番叫你们前来,是想让你们退兵,并非是想与你们拼个鱼死网破。”
忽宏天等人听到楚河言论,纷纷大笑起来。
“哈哈哈!我当你有什么高谈阔论呢,搞了半天,却是想让我们退兵?这不是可笑吗?”
“你这个太子是不是在皇宫里呆傻了,你一句话我们就要退兵,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了?”
楚河依旧微笑着,不慌不忙的说道:“且不说东吴方面的援军,就靠我大魏兵马也能守住陕州,到时候你们没粮草补给,难道要在这里饿死吗?”
楚河此言一出,忽宏天等人纷纷闭嘴不语。
因为这是事实。
大魏占据陕州等城池,粮草充足,兵力雄厚,他们想攻下来绝无可能。
况且他们的军粮确实已经告急,已经有许多士兵因为吃不饱饭而脱离军队。继续坚持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唯独耶律淳不同意楚河所提出的条件,冷哼道:“别拿那套说词来吓唬我。我知道,你们大魏也缺少粮食,不可能长期耗费兵力驻扎在陕州等地。”
楚河笑容不减,却没有接茬,只是道:“我大魏的情况,我不与你细说。只希望你仔细考虑之后,再来与我商量。我相信,你会改变你的决定。”
耶律淳眉头一皱,不知怎么的,越是接触下来,越觉得楚河这家伙十分诡谲,似乎有什么算计一般。
这一瞬间,他甚至产生了退缩的念头。
西辽三王交换了一下意见之后,耶律淳对着楚河说道:“好!我们可以退出陕州,但是我们这次攻下的弘农郡潼关等地,却必须归我们西辽所有。”
楚河笑道:“弘农郡潼关皆是我大魏重地。你们要弘农郡和潼关,这不是在挖我大魏的根基么?我若是答应了你们,那才是脑袋进水。”
听到楚河拒绝,西辽三王皆是大怒,恨不得冲上去与楚河拼命。
耶律淳阴沉着脸:“那你要怎么样的条件才肯答应?”
楚河淡漠的说道:“将你们占领下的领土全部奉还,给孤滚回潼关西侧的草原。另外你们必须签署一份停战协定,永远不得再犯大魏疆域。”
“什么?你休想!”忽宏天怒吼道。
耶律淳却比较沉得住气,眯着眼睛盯着楚河,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