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却觉得索然无味。
“齐国?呵呵!真不知道是谁给你们的自信?若是以为孤手中兵马少便可以肆无忌惮,恐怕你们就要付出代价了!”楚河喃喃说道。
齐国乃是诸侯中最弱小的。
除了能够借助秦国的威名震慑周边诸国之外,其余诸侯都敢随时侵犯。
“不过,想要彻底吞噬掉齐国也没有那么简单!毕竟那位陈纪也不是傻瓜,怎么会把齐国送给我做肥肉呢?或者说,陈纪手里还掌控着什么我们所不知道的东西?”
楚河心念急动,脑海中迅速浮现出各种猜测。
…
夜幕降临,月光洒落。
齐王宫内,歌舞升平。
“哈哈哈哈哈哈!痛快,真他娘的痛快!”齐国的王宫内,一群衣衫不整,浑身酒气熏天的年轻男女,正在畅饮。
一人手持着酒壶,大声叫嚷着。
齐王宫内灯火通明,歌姬跳舞的声音响亮,丝竹声靡靡。
齐国太子田阳坐在首席之上。
“哈哈哈!要不了多久,那魏国便是我齐国的地盘了!到时候我们齐人可以在魏国逍遥自在的享乐!”齐国太子举起酒盏大吼一声。
“好!”众人纷纷举杯。
齐国太子一仰脖,将满满一杯酒灌入口中,顿时脸色通红,醉醺醺的瘫软在椅子上。
“好!痛快啊!”齐国太子高呼着,继续大叫着。
突然,一阵清脆的鼓声响起,打断了齐国太子的叫嚣。
一群舞姬停止了歌舞,退了下去。
齐国太子猛的睁开眼睛,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齐王宫外,一队卫兵正簇拥着一个白衣青年。
“启禀殿下!乐仲说要见您,可又没有您的命令,不敢擅闯,特遣卑职前来通告!”一名亲兵抱拳行礼道。
“乐仲?”齐国太子愣了愣,似乎在回忆。片刻之后才恍然说道。
“哦!他来干嘛?难道是父皇派他来的?哼!这么晚了,孤已经歇息了,让他滚蛋!”齐国太子摆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
亲兵刚准备领命退下。
齐国太子却又喊住道:“等等,他是来见孤的么?带他进来!”
亲兵一怔,随即低垂下头,默默的转身离去。
没有过多久,亲兵引着乐仲入了齐王宫。
乐仲躬身行礼道:“见过太子!”
齐国太子挥了挥手道:“免礼!你深更半夜,跑到孤的宫中作甚?莫非也是想从孤这里获得一些美酒佳酿?”
乐仲沉吟道:“卑职只是奉陛下的旨意,来请太子回宫一趟!”
齐国太子闻言一怔,随后勃然大怒,一拍桌案,咆哮道:“你们居然敢软禁孤?好大的胆子!你且回去告诉父皇,就算他杀了孤又如何?孤死都不回去!”
乐仲并未因为齐国太子的咆哮生气,反而是一脸平静道:“陛下早有吩咐,太子要是不愿,那便只好废除你这个太子之位!”
轰!乐仲的话仿佛晴天霹雳一样炸裂在齐国太子的耳边。
“什么?父皇要废了孤的太子之位?”
齐国太子完全呆滞,根本无法理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孤错了吗?为何他要这么对待孤?”齐国太子悲鸣着,不甘心的问道。
乐仲摇了摇头:“若是太子殿下能够迷途知返,那么一切尚有挽回的余地。”
齐国太子双眼赤红的瞪着乐仲,仿佛一头受伤的野兽一般。
忽然一脚踹翻了身旁的一张圆形桌子,朝着乐仲扑了过去,愤怒的嘶吼道:“你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你们是故意想要害孤的对不对!”
乐仲连忙躲闪,却还是慢了半步,肩膀被抓破皮肉。
“太子殿下!还望您清醒清醒!您瞧瞧您现在是个什么样子?这样如何能够跟那位大魏太子楚河争锋?”乐仲厉声劝谏。
齐国太子一愣,缓缓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一抹惨淡和茫然。
“你说的对,孤这幅模样,如何能与那楚河争夺天下?”齐国太子颓然的坐倒在地上,眼中露出挣扎苦涩和绝望之色。
乐仲看着齐国太子,暗叹一口气。
这位齐王的独子虽然聪慧,但终究只是一个十八年华的孩童,又哪里懂得大权在握,富贵荣耀的重要性?
这也是乐仲的苦楚,若是换做其他显明的主公,他乐仲早就能实现心中的抱负了。
齐国太子坐了一会儿后站起身来,走到一面铜镜之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面庞。
看着铜镜之中,那苍白憔悴,胡须拉碴的面容,齐国太子眼角滑落两颗泪水,喃喃自语道:“原来,孤变成了这副模样,再也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太子了!”
“这世间,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像孤的母妃一样爱护着孤了吧!”
“孤该怎么办?孤该怎么活下去?”
齐国太子此刻心如乱麻。
“太子殿下若是能潜心悔改,一切都还来得及!如今我们齐国正在与魏国战争,太子殿下可利用此机会,为齐国增添砝码,赢取陛下的信任。只有如此,太子殿下的地位才不至于受到威胁!”乐仲建议道。
齐国太子眼神微凝。
“孤若是听你的,恐怕会失掉这份机遇吧!”
乐仲道:“卑职知道太子殿下担忧的是什么。卑职也认为,太子殿下应当相信,陛下最宠爱的还是太子您,否则的话,他老人家怎么可能让太子殿下您留守齐国都城?”
齐国太子闻言,沉思许久之后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既然如此,那孤就先回宫去试探试探父皇!看看父皇是什么态度!”
齐国太子的脸上露出一丝决绝的神情。
齐国太子很快收拾妥当后,便乘车回宫。
齐国国君田畴见到太子田阳之后,手中的竹简直接扔向了田阳。
竹简狠狠的摔在田阳的脑门上,田阳捂着头,吃疼的蹲在了地上。
“逆子!逆子啊!朕养你二十载,你就是这么回报朕的?”田畴大怒,指着田阳骂道。
“父皇……”田阳欲哭无泪。
齐国太子跪伏在田畴的面前,哀求道:“父皇!孩儿知错了!还请父皇恕罪!孩儿以后定当努力练武,争取光宗耀祖,报效齐国,弥补这次犯下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