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给李恪的字母……啊不,留给李恪的时间不多了。
工匠们领受了一大堆所谓的“工业设计”便开始动手制作,虽然他们也弄不清什么叫轰炸机,但阵前打造工具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干起来没有丝毫的忙乱。
城楼外的李泰很悠闲,静静看着青面战士们冲撞出巨大的力量。
巨大的撞木在青面战士的猛推下,撞得城门渐渐发生了松动。
而后头的叛军也派出了大量的兵力,围拢在一箭之外静静的等待着,只要城门被撞开他们就会跟随着青面战士一同涌入。
有彪悍的青面战士来做先锋,叛军首领的信心还是很足的。
而对于之前攻击的那道缺口,也有叛军忍不住扭头看了看,但看见缺口上爬出一条血红的大鳄鱼,叛军的眼神又禁不住的赶快扭开。
谁都知道缺口那边是个陷阱,是个游荡着邪恶大鱼的泥潭。
而如今,叛军们更愿意攻打全城最坚固的城门,因为他们许多人其实都进去过,城门里面是宽阔的青石路,那才是个杀人的好地方!
李泰非常满意,看着坚固的城门被撞裂,露出了里头密密堆叠的石块,只要再扒开这些石块后,大军就可以畅通无阻了。
周围回荡着巨大的撞击声,每一声都是如此的美妙……
突然,头顶上传来一声小怪兽的吼叫。
“哈哈!”李恪吼叫着飞到李泰的头顶上,连续摔出火油罐子又紧跟着扔下一把火。
这就是轰炸机,两根粗壮的绳子挂着一个吊篮,拉到城楼上便像荡秋千一样飞出了城头,飞到了李泰的头顶之上。
呼,李恪扔下的火把猛烈燃烧,同时快速飞行的吊篮也被青面战士的重弩打得嘭嘭震响。
但吊篮包着三层大盾,根本就不是一个能打穿的存在。
“呃哈哈!”李恪欢喜的飞行着,就在吊篮往回飞的时候还麻利的投出了所有的火油罐子。
噼里啪啦的砸出一团团巨大的火光,砸得下面的青面战士惊惨连连。
轰炸战术非常成功,李恪第二次飞出城头的时候直接瞄准了一排手持重弩的青面战士。
精准投放一把火,紧跟着继续投放坛坛罐罐二把火。
连续不停的轰炸打得青面战士们翻滚乱叫,甚至有青面战士不慎射爆了刚刚飞到头顶的火油罐子,迸开的油浆直接在空中就被点燃,坠下像雨水一般的火苗。
满地惨乱,彪悍的青面战士被烧成了厉鬼。
李恪快活的飞翔,哪怕是吊篮被无数的强弩射成了蜂窝。
战场双方都在仰望着这只蜂窝,无数的眼睛丝毫不舍得移开视线,甚至还有惊奇的叛军跳起了舞蹈:“好厉害哟”
“哈哈,确实厉害!”陈元文兴奋的把李恪拉回到城楼,又忙不停的往吊篮里塞入了大网子,“快快快,继续给我炸,给我轰炸!”
多么优秀的地勤人员,在吊篮同时塞满了火油罐子的时候,陈元文又一脚大力的把李恪踢了出去,“去吧,去飞翔吧!”
“嗷!”李恪再次突破长空,一溜火油砸得青面弩手们抱头乱跳。
直到本次飞行飞到最远端的时候,李恪又怒吼着投下陈元文的大网子,狠狠的网住了跳脚怒骂的李泰。
而城楼上的陈元文也趁着敌人混乱的间隙,命令投石机集中发射,在混乱的青面战士间制造更大的杀伤。
硝烟乱荡,喊杀震天。
城头上无数的烈火利刃都向下攻击,将青面战士严密的秩序打得稀碎。
就在这一刻,连远远待在城门外的叛军都不由得发生了松动,许多叛军甚至不由自主的将腿向后迈出了一步。
眼尖的陈元文立刻命令自己的五百精锐火速出击,从不远处的缺口向城门绕击。
缺口处早已清理掉所有的鳄鱼,没有丝毫的阻碍。
而精锐的五百人,重甲重刃,猛拱猛突,半息之间便锤到了青面战士的头上。
残余的青面战士失去了组织性,只能挥舞着武器疯狂的撕斗。
五百精锐猛力的齐劈齐进,整齐的铁槊就像地狱之舌,轰隆的一瞬间就推平了阵前的敌人。
远处的叛军首领看得牙板发酸,虽然他不知道李泰是不是已经战死了,但眼前的局势已经很明显,他不得不将自己的部队统统撤下,缓缓的退回了山里。
漳州新城的危机终于解除。
整个漳州城弥漫着胜利的喜悦,所有人都知道,新建的城池抵抗住了战争的压力,来年都督府便可以向外围出击,彻底平定山野间的叛乱。
李恪也非常高兴,这次能够一举消灭掉二百名青面战士,虽然没有抓到李泰,但也还算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
只不过李恪也有苦恼,因为看见了一个光头。
这个光头正在劳军队伍里吟诵着慈悲的赞歌,神神叨叨的似乎一点也不怕别人知道他就是骆滨王。
哦,其实骆滨王是化过妆的,从耳朵腮帮一下都粘满了长须,远远一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关羽出家了呢。
“大师。”李恪假模假样的靠近骆滨王,“你咋就那么不听话,就不能老实点滚去南海见菩萨吗?”
骆滨王嘻嘻一笑,然后满眼水汪汪的慈悲道:“啊,你果然还没死啊,我刚刚超度了二百名青面之鬼,要不也给你超度超度?”
这家伙听闻漳州突然冒出了青面战士,所以兴匆匆跑过来想要研究一番。
但……研究个屁!李恪伸出钢铁之爪便把骆滨王从人群里拖走。
必须拖走,否则暴露了谁都不好过。
“诶呀。”骆滨王语重心长,一路直挺挺的劝说道:“你要从容,你要向善,不要如此粗暴,你这般拖着很是不好看,仪态仪态注意仪态,老夫心中藏有大经三万卷,你要不要听?”
三万卷不得念死个人?
李恪立即停止拉扯道:“三万卷太过宝贵,你最好自己收藏好,千万千万不要放出来。”
“嗯,孺子可教。”骆滨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看了看僻静的四周,抚摸起他那关羽的胡须说:“放心,老夫答应一定不在你面前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