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李恪平淡的说:“整体不一定需要像方阵那样才能叫做整体。”
“你想让那两名斗士充当战术砥柱?”曲烊微笑着朝鲁志刚和巩六郎的背影扬了扬脸。
他是很有经验的军官,早就看出了李恪带着两名斗士的意图。
李恪笑脸,“什么都瞒不过老曲的眼睛,哈哈。”
“什么是砥柱战术?”屋尹维耳朵尖,他听见砥柱两个字就感到兴奋,三脚两脚便追赶到了李恪的身侧。
李恪偏头道:“队伍行军,不该问不问,保持静默!”
屋尹维马上收回兴奋劲,讪讪的说道:“我不就是问问而已嘛,陛下何必如此客气?”
我客气了吗?李恪催促“快走,少啰嗦。”
武天俸走在队伍的最后,他现在即是编外人员又不是编外人员,他看了看后头,又看了看前头低声嬉闹的李恪与屋尹维,叹了口气后便紧快的跟上几步。
他心里很明白,要为自己的家主找到武媚娘之财,现在必须跟着李恪走。
而在队伍后方的后方,独眼龙又揉了揉自己麻红的眼睛,他已经连续多天没有睡好了。
现在李恪的队伍走动了起来,让他觉得十分的意外。
他现在十分想找人商量一下,是不是应该在李恪行进的前方安排一场战斗,否则本方的力量会被李恪给小瞧了。
但是他身后全是不会说话的青面战士,黑青铁面的根本就无法商量。
而且,独眼龙很快发现了一件不好的事情:李恪竟然在前头拐了一个弯。
但是独眼龙很快急躁了起来,因为他又发现李恪不仅仅是拐了个弯,还他丫的走起了一个非常大的圆圈。
独眼龙跳脚,他丫的李恪是要展开反侦查行动了。
如果李恪绕的圈子足够大,就一定能把独眼龙走过的地方也给绕进去。
而那些走过的地方有青面战士的痕迹,他们雄壮的身躯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的脚印。
独眼龙额头流下紧张的汗水。
这下,真要命!
“战斗!”
这……真不愧是我大唐精锐的军官。
武天俸看着曲烊留下的一溜烟不禁发愣,同时又被李恪猛踢一脚,“快跑快跑,不跑命难保!”
狼奔烟突。
而后头堪堪躲藏的独眼龙发现终究还是被发现了,忍不住抹了抹自己额角上的冷汗。
但也只有片刻,独眼龙立刻对着青面战士下达了最新的命令。
阴鸷而又冷酷:杀光他们!
既然被发现了,那就只能把影响控制在最小范围,要让李恪无法走出去。
青面急动,立刻迈开自己粗壮的大腿,震荡起一片尘烟。
威猛的气息不但把各种小动物们都吓得狂突乱跳,甚至把山林里的花花草草都给震弯了腰。
李恪看着脚边飞插过来一支粗箭大惊,没想到青面战士竟然还能够边跑边放箭。
啪啪啪,粗壮的重箭打起一团团暴烈的碎末,打得李恪的队伍险象环生。
屋尹维亡魂大叫:“你的砥柱战术呢?别藏着快点放出来呀。”
李恪一脚,“砥柱个屁,给我快跑。”
独眼龙狂追怒吼,“江混账,你给我滚回来。”
“我呸!”李恪回头一箭大叫道:“滚回去泡脚吗?”
这里面有一个问题,独眼龙是如何知道李恪姓名的?
没空说,独眼龙也抬手一箭大吼道:“滚回来让我好好弄死你!”
李恪又再一箭,“我看过黄历,今天不好死。”
奔突乱跳,双方在山林里急速穿梭,不知道踩死了多少只无名的蚂蚁。
但好在青面战士的重甲太重,追得不是极端的快速。
双方跑得最快的其实是武天俸,这个家伙飞奔纵跳,跑得不亦乐乎,因为全队人只有他身上的物件最少,比可恶的独眼龙还少,少得简直就是令人发指。
李恪把背上的铠甲扔到他身上,“你是高手,多分担一点。”
“什么?”武天俸大奇,“这个时候不应该丢盔弃甲吗?还要这玩意干什么?”
“你懂个屁!”李恪呲牙怒吼:“快跑,给我跑,不跑命难保。”
山林蹿动,又吓坏了无数的小动物。
李恪猛力蹿入一堆石头后立刻下令:“着甲,战斗!”
战斗?屋尹维紧跟着滚入一脸懵,“这个时候战什么斗?”
武天俸恨不得给自己的脚底抹上一点什么油,“战什么斗,我们不是在逃命吗?”
而此时鲁志刚和巩六郎已经披挂了起来,他们头一次正式的使用盔甲,知道这玩意是保命的家伙。
而且重要的是,这两名铁笼斗士现在还保留有相当的体力,非常重要!
李恪也飞手飞脚的披挂着,同时还急匆匆的对屋尹维和武天俸说道:“你二人真他娘混账,也不看看此地是什么地方。”
“哈哈!”独眼龙猛追而来,他才不在乎这是个什么地方,看到李恪不跑了便兴奋的大叫道:“江小恪你总算跑不动了,呃哈哈!”
哈哈个屁,李恪把腰带狠力的一拉紧,便朝着外头的敌人震怒狂吼:“独眼龙,你有种过来啊!”
独眼龙当然是非常的有种,半刻不停的便挥手发起了攻击。
但是他也不想想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青面战士更加不会去想,重甲成排尖锋利刃的便轰隆围上。
刚猛的重弓重箭打得石堆到处都是灰石乱爆,压得李恪根本就抬不起头。
这些没有灵魂的战士虽然追着李恪跑了半天,但消耗了巨大的体力后依然占据着强大的优势。
寒锋尖锐的重槊眼看就要劈打到李恪的脑袋上。
这么快就要完完了?苍天啊,大地啊,你赶快来个“但是”吧!
突然一声“咔嚓”。
独眼龙一惊,然后听着咔嚓的声音瞬间又变成咔嚓咔嚓咔咔嚓嚓。
一条高大的树干凶猛的劈砸而下,迸发出惊天骇地的气势,一瞬之间便把硬冲上前的青面战士砸得头破血流。
独眼龙大骇,就像被尖针刺出了满身的冷汗,他呆在冷汗的风暴里才突然想起这是个什么地方。
没错,此地就是李恪之前那个简陋的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