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待在一旁的独眼龙已完全惊骇得忘记了愤怒,看着自己的部下被不断的消灭,甚至忘记了自己身在暴雨狂荡的丛林里……这个混账到底是谁?
无论谁,反正李恪此时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是谁,飞砸出绳网球便紧扑而上,劈斧一般的抡劈直剁,剁开一片雨帘,剁裂一只只乌黑发青的手脚。
此一战,重点是要消灭青面战士,尽可能的削弱他们才有取胜的希望。
但,天不遂人愿!东方的亮光一闪而出,天亮了,他丫的暴风雨竟然也要停了。
李恪赶快隐入湿漉漉的叶丛之中,钻过泥泞发红的血水,踩过趴在地上吐气冒泡的残敌,藏起来。
但是“哈哈。”独眼龙站到亮光里仰头长啸,“天助我也,哈哈哈哈!”
虽然清点人马损失的大半,但是海盗还是决定利用天晴的条件,再调来更多的人展开更加强大的搜索。
李恪气喘嘘嘘的趴在高高的人巢里,这场剧烈的战斗已经消耗了太多的气力。
但在干爽的人巢里可以获得比独眼龙更好的休息,而且……刚刚结束的战斗不但消灭了过半的搜索之敌,还起码延缓了独眼龙逃离这座岛屿的时间。
权衡得失,不算亏,不过此战是一人对阵群敌,是一场极度冒险的行动……
太阳升起,照耀着空中稀疏的太阳雨。
烟雾升腾,枯木一般的鳄鱼静静的漂到水泽中央,喷吐出它们悠闲的泡泡。
一条巨大的蟒蛇蜿蜒滑行,它一定是想要探寻暴雨之后的残花美味。
风暴之后的丛林动物与人不同,它们更喜欢狂乱之后的新鲜……
但勤快的蚂蚁王朝却是遭受了大灾,它们一定非常悲伤,因为它们被冲塌的都城急需修复。
而此时,丛林里弥漫出一股浓浓的美味,其中甚至混杂着青面战士身上淡淡的甘药之气……
山脊以下,大片丛林都是海盗们呼号联络的声音,甚至还有驱赶大蛇“他娘滚开”的吼叫声。
成群结队的海盗不怕蛇,也不怕鳄鱼,但在泥泞的丛林里搜索了半天却变得明显的烦躁了起来。
独眼龙作为海盗的头领,他需要权衡:是全力捉拿李恪呢,还是尽快撤离这座已经暴露的海岛?
这座海岛虽然隐蔽,但是身处在繁忙的航线附近离着陆地海岸也不算太远。
如果逃走的“血肉营养”们已经报了案,那大唐水师的战船很快就会攻击过来,留给海盗们撤离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李恪也已经感受到了独眼龙的焦虑,因为满林子的搜索呼号已经越来越严厉和急躁,甚至每句口令里几乎都带上了骂人的字眼。
独眼龙投入了如此多的人力来搜索一个敌人确实不智,而这也反向说明李恪从木兰舟上盗走的那些纸张的重要性。
嘻嘻,李恪越挖越兴奋,几处陡峭危塌土石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就等着海盗们过来“发现”了,呃哈哈。
毒辣的太阳越过头顶,变得更加的毒辣,晒得厚密的丛林汗雾蒸腾。
独眼龙已经烦躁到了几点,到处都在回荡着他恶毒的吼叫,“混账你在哪里?出来让我咬死你!”
李恪在塌方阵地边上选了一棵高大的树木,一边欢快的推拉着,一边喃喃的低语念唱着:我在这呢,独眼龙你快来呀。
骆滨王留下的锯子就是好呀。
欢快的锯木声简直就想是一曲悠扬的调调,也不知道骆滨王是给锯子做了什么手脚?
“咕咕”之声犹如大雅之乐,四方远播而又绵绵不绝,养鹅的骚客就是牛啊!
而海盗们似乎对大雅之乐也有那么几分研究,很快就定位到了洪雅大乐的发源地。
满丛林的搜索呼号一下子消失沉下,取而代之的则是海盗们围向李恪的西索脚步声。
“哈。”独眼龙终于看见了李恪的脸,但他也很懂得珍惜头顶上毒辣而又宝贵的光阴,一站稳便急吼下令道:“弓箭,放!”
不下雨的时候是可以用弓弩的,尤其是青面战士的大弩。
李恪向着山坡急跳猛蹿,一边拖着大绳子一边高声调戏,“来呀,杂碎来追我呀。”
粗壮的弓箭追着大绳一路狂射,打得满地的泥土乱溅。
“快追快上。”独眼龙驱赶着自己的部下狂拥猛进,同时他也没忘记危险的大树,又不断的吼叫着提醒自己的部下,“注意头顶,注意杂碎大树!”
杂碎大树确实很危险,尤其是看到了明晃晃的大绳子,海盗们都警觉的避开都沿着山坡的底部追向对手。
很聪明,大树倒下只会砸到陡峭的山坡,架到山坡上就不会砸到人。
但是山坡么……已经被做了手脚!
李恪回头一撇,看到了冲在最前不断放箭的青面战士,禁不住的心花怒放:嘿嘿,终于进入了我囊袋之中。
盛宴开始,长绳拽,巨树轰,海盗惊,快避让!
海盗们不像是在夜里那般,看着大树倒下就知道向着两边让开。
噼里啪啦,大树猛力倒下,砸架在山坡上除了带来一阵风,确实没有伤到人。
海盗们站在飞舞的树叶里弹冠相庆,“呵呵,杂碎也就这些本事,长不了了,呃哈哈。”
独眼龙对自己部下敏捷的反应也很是满意,举着刀仰天大笑道:“哈哈,杂碎终于砸不着我们了,老天有眼啊!”
这一瞬间似乎已经取得了胜利。
但是独眼龙忘记了他应该保持阴鸷而不是乱笑,因为他笑起来一点也不好看。
海盗们也没想到身侧的陡峭山坡已经发生了异样,“嘎嘎嘎。”
陡峭山坡在被大树砸中后,沉闷的“嘎嘎”声只持续了一瞬间,然后突然猛的变成“轰隆!”
轰隆,山坡崩塌!狂急的土石倾压而下,顷刻之间覆盖掉一群惊骇得笑容僵呆的……人!
但李恪没空观赏,只管朝着山脊猛冲而上。
而追击在最前头的三名青面战士并没有受到影响,他们同样不在乎身后的山坡塌陷,仍然一股脑的朝着李恪急追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