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赛马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项羿突然福至心灵:“我有梅毒。”
普希金没听清:“什么?”
“我有梅毒,被男朋友传染的。”
普希金顿时没了兴致:“滚!”
项羿抱住自己的假胸,半刻不敢停留,立马夺门而出。
一回到四海旅馆,他就扯下假胸,踩了个稀巴烂。
李浩成心疼:“别踩啊!流入二手市场还能卖个高价呢!”
“真特么受不了这窝囊气!我出去端水果的时候,你听到什么了吗?”
“莉莉娅·周没死,听他意思,像是想要她把孩子生出来。”
“她被藏在哪里?”
“这我就不知道了。”
“看样子,她一时半会死不了。那你就多费点功夫,再去探听探听。我去马场还有事要忙。”
“你去马场干嘛?”
“过几天,莫斯科要举办赛马了。
柴可夫斯基想让一匹白马赢得头筹。
但这匹白马耐力一般。
我在部队训过马,柴可夫斯基就让我去锻炼白马的耐力。”
“哟呵,我看他是想掌控赛马彩事吧?这里面的油水可多了!”
“这我不关心。总之,我们这两次外贸生意,他帮了不少忙。既然要我去训马,我就去呗。”
早在沙俄期间,赛马就相当活跃。十月革命一声炮响,在翻天覆地的变化中,赛马业由国家接手,继续用于服务社会主义。
社会主义的赛马制度下,赛马都属于国家。国家是最大也是唯一的马主。
马场是国家的。至于赛马彩票,也是国家的。
西方赛马制度的投注设计,核心是服务于投注额,为了能让观众们多投币,设计的套路那是绞尽脑汁。
相比之下,苏联赛马彩票的设计,只干了一件事:赛马。
苏联赛马彩票玩法,没有赔率浮动,只有最简单粗暴的独赢。
但是里面真的没有猫腻吗?
“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他在赛马中获益。”
“你能让那白马赢?”
“我自有办法。”
在李浩成看来,时间就是金钱,来苏联机会难得,不可荒废。
所以莉莉娅·周要找,钱也得挣。
如果这次帮柴可夫斯基在赛马中赚大钱,自己也能分一杯羹。
莫斯科黑帮老大手下的一杯羹,足够把李浩成撑得肚皮圆溜溜。
晚上,李浩成来到柴可夫斯基家莫斯科市郊那幢三层小楼。
自从知道柴可夫斯基是黑帮大佬后,李浩成总觉得这幢小楼太过低调。
自己要是有这么多钱,肯定要造一幢比肩克里姆林宫的大房子。
一进客厅,没见到柴可夫斯基,倒是见到了他妹妹娜塔莎,半倚在项羿身上。
她用纤纤玉手捻了一颗樱桃,喂到项羿的嘴里。
这让李浩成想到了《封神演义》里,妲己也是这么喂纣王葡萄的。
娜塔莎见李浩成走了进来,立马羞红了脸,从项羿身上起来。
“我什么也没看见!”
李浩成转身就走。
“伊万一会儿就来。”项羿叫住了他。
柴可夫斯基是姓氏,伊万是他的名。一般来说,只有很亲近的人才能叫他的名字。
李浩成尴尬地坐下,自言自语解释道:“我眼睛闪光加近视,不戴眼镜,什么都看不清楚。”
娜塔莎从沙发上起身:“我去书房叫哥哥。”
她从项羿面前经过,宽大的长裙特意扫过项羿的腿。
项羿轻轻握住她的指尖,然后松开。
娜塔莎明媚又娇羞地一笑,仿佛春天百花盛开。
等她走后,李浩成偷偷问:“你俩好上啦?”
“算是吧。”
“你小子,艳福不浅啊!什么时候的事?藏得够深的啊!”
项羿没回答,轻轻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李浩成见他并不是十分开心的样子,心里觉得奇怪。
“你以后打算在苏联发展?”
项羿转了转手指上,可以弹出毒刺的扳指,没有作声。
这些年,他肩上一直承载着一个使命。在知道王山首长是自己亲生父亲后,这个使命愈发地急迫。
他想解开王山突然落马死亡之谜。
他知道这一定不简单,背后的水极其之深,甚至有可能会要了自己的命。
但他还是想查。
王山,是除了母亲之外,他最亲的亲人。
要解开这个谜团,目前他最大的倚仗就是柴可夫斯基家族。
这时,柴可夫斯基从楼梯上下来:“浩成,听说你想来帮我?”
“是的。”李浩成的声音很自信。
“你能让那匹白马赢吗?这对我来说很关键。”
“我不能让白马赢,但我能让你在这场赛马中赚很多钱!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钱好说,咱们三七分。”
“只不过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把那匹最有可能赢得比赛的马,给牵出来,我有用。”
“还有,帮我找一个有名的通灵人,有很多信徒的那种。”
苏联是社会主义国家,整个社会是极其厌恶迷信的。
但是,在苏美冷战期间,苏联又出现了很多通灵人。
他们不仅有精神控制能力,还能成功预测敌人的动向。
这些人被官方招募,用于和美国进行军事竞赛。
同时他们也备受民间追捧。
第二天是周日,红场上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携家带口地来放松休闲。
只见李浩成牵着一匹黑色的骏马,神采奕奕地向红场走开。
他身后的骏马健美非常,一看就是极品。
群众的目光瞬间被他吸引了。
只见他牵着马,走到一个长头发长胡子鹰钩鼻的老者面前,谦卑地鞠了一躬。
“请您为这匹马祈福,看看它能否夺得头筹。”
这句俄文是李浩成昨晚熬夜背的。
这位老人伸出手,闭上眼睛,摸着黑马的额头。
良久,他睁开眼睛,慈祥地笑着:“不必祈福。因为,它一定能拔得头筹!”
周围有人惊呼道:“他不就是巴巴洛瓦甫泽斯基吗?!”
“就是他!和报纸上的照片长得一模一样!”
“全苏联最厉害的通灵人!”
在群众的惊呼声中,巴巴洛瓦甫泽斯基洒然一笑,飘然离去。
李浩成一跃上马,对红场的数百民众呼喊道:“这匹马叫苯胺,莫斯科赛马场,周一,下午三点。你们可以下注,但不要告诉别人!”
巴巴洛瓦甫泽斯基的群众基础,实在是太强了。
此事立马传在街头巷尾,人们纷纷去给黑马苯胺下注。
很快周一到了,和巴巴洛瓦甫泽斯基的预言一样,黑马苯胺果真获得了第一名。
给白马下了很多注的柴可夫斯基气急败坏,他冲到四海旅馆,拔出枪顶住李浩成的脑门。
“你耍我?”
“别急嘛!咋这么沉不住气呢?”
李浩成风轻云淡地挪开他的枪杆:“我在下一局棋。
你想啊,既然巴巴洛瓦甫泽斯基的预言这么准,以后赛马的时候,是不是他说哪匹马,大家就会去买哪匹马?
老兄,群众心理就是这么拿捏的。”
柴可夫斯基质问:“你当巴巴洛瓦甫泽斯基是这么好请的?他可是专门给主席做事的人!而且,他本身就有预言能力,不是我想让他说什么,他就说什么!”
“哎呀,经此一事,现在大家都相信他对赛马的预言。
即使他不露面,只要传言是他说这匹马好,那大家都会去投注。
制造谣言不是很简单的么?”
柴可夫斯基愣住了。
在李浩成这不按常理出牌的鬼才的衬托一下,柴可夫斯基第一次觉得自己竟是如此蠢笨,简直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