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就这吧,挺好。”
看着带路士兵有些局促不安的样子,苏祁安摇摇头,并没有太多麻烦。
一个守城士兵罢了,苏祁安没必要太过为难。
将苏祁安带到下榻府邸,士兵十分有眼力的,迅速离开。
离开府邸的士兵,回身看着眼前巨大的府邸,稍微松了口气,心中暗道,“这位苏伯爷,也没有传闻中不好相处啊,算了,这事和我无关,把人带到了,我也能够交差了。”
不一会,守城士兵迅速离去。
守城士兵的一举一动,都在苏勇的注视下,看着离去的士兵,苏勇跃下墙头,来到苏祁安面前,询问道。
“先生,你看要不要属下去查查底?”
苏祁安摇摇头,“不用,他只是个带路的,即便跟踪,也查不出什么,而且我相信,用不了多久,背后之人我们会见到的。”
苏祁安这么说,苏勇不好反驳,点头遵守。
不一会,在苏勇的安排下,跟随的二十来名新军兄弟,很快四散开来。
迅速把控府邸的各个有利点,至于府邸外围,则是由王校尉带队的一百名士兵守卫。
这次来到州城,苏祁安把王校尉一并带了过来,毕竟,王校尉之前在岭北县担任衙役校尉多年。
一直放在东山村,显然有些大材小用,有些官场上的事情,处理起来,还是得用一些比较了解的校尉衙役比较好。
果然,在苏祁安下榻州城所谓苏宅的第二天,陆续的就有部分州城豪强,和一些文人墨客,想要拜访。
这些人并不是州城中比较大的豪强,在州城中,是属于中下层之流。
在苏祁安看来,这怎么都像是一种试探。
这时候王校尉率领的兵士,就发挥效果了。
在岭北县官场,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王校尉,在面对这些人,丝毫不怵。
有理有据的直接一一拒绝,就算这些拜访者,想要挑刺,也没什么可说。
最终,无一例外的全部被回绝,虽然拜访者的心里有些不爽,但想到苏祁安的身份,和把守府邸的这些严肃兵士。
最终都是冷哼一声,直接离去。
“按照先生的吩咐,这几日的拜访者,属下全部劝退,有了这次的闭门羹,想必他们应该会长点教训,先生可不是什么人想见,就能见的。”
听着王校尉的回答,苏祁安满意点头,“嗯,王校尉这次你做的很好。”
“不过我们总不能这么待着,他们的试探结束了,这次,也该轮到我们出手了。”
“先生,你的意思是?”王校尉问道。
“走,我们去贤才馆看看,来而不往非礼也嘛。”
王校尉苏勇一惊。
来到州城后,二人才了解这贤才馆在州城,是如何有名。
贤才馆顾名思义,乃是招募各种才子的场所。
只要你自视有才,无论是奇才怪才,只要通过了测试。
一经录取,便能直接进入州府任职幕僚,要是再被州府的几位大人物看中,可谓平步青云。
据说,那位州牧的唐管家,当年就是通过贤才馆招募的,而后在州府内工作没几年,就被州牧赏识,从而有了如今这般地位。
这也造就了,不少落榜的文人学子,想通过贤才馆,走另一条路,改变自己命运。
贤才馆好是好,但里面鱼龙混杂,什么样都有,这时候苏祁安要是去了,怕是会引发骚动,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会引来麻烦。
二人的顾虑,苏祁安自然明白,但他并不在意,说道,“正是因为人多眼杂,同样也是收集各方信息来源的重要场合,这次去只为打听消息,至于招募贤才,权当看一乐。”
……
苏宅门口,依旧是王校尉等兵士把守,看上去十分严厉,就在苏宅对面的街道,一些小摊贩摆摊,招呼客人。
虽然是在做生意,道他们的目光却是时不时朝着苏宅方向看去,怎么看都觉得不是一般百姓。
这些人还真不是摊贩,而是那些吃了闭门羹点豪强,派出了探子。
他们倒是要瞧瞧,这位在川都郡城搞出大事情的苏伯爵,究竟会躲到什么时候。
殊不知,就在他们监视时,苏祁安苏勇二人,早已从后墙一跃,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州城的繁华热闹,只有置身其中才能感受,这里的街道很大,足以容纳两三辆马车并排前行。
苏祁安即便走在街边,依然能够听到四周热闹的嘈杂。
苏祁安这次去的贤才馆,坐落在州城最繁华的街道,距离州府不远,同时也是州城中最大的一座。
差不多走了有半个小时,苏祁安才来到这座最大的贤才馆。
这座贤才馆的规模,堪比苏祁安入住的府邸,占地庞大不说,楼高就有六七层。
这哪里是什么贤才馆,说是一家客栈都不为过。
苏祁安还真猜对了,这座贤才馆是集合吃喝住娱乐为一体的场所。
当然这座贤才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要满足三个条件之一,才有资格进入。
一,必须拥有秀才功名。
二,若无功名,需交纳一百两,即可入内。
三,既无功名,也无钱财,只需做出一副诗词,同样可入内。
这三个条件,可以说完美的淘汰了,想要滥竽充数之人。
贤才馆是羡羡慕贤才的,可不是和庸才浪费时间。
苏祁安看了一眼,那些排队正抓耳挠腮做诗词的百姓,摇了摇头,随即上前,递交了自己举人身份。
确认苏祁安身份,门口管事方才放苏祁安入内。
踏入贤才馆内,方才知晓馆内的庞大。
馆内分好几个区,有饮酒作乐,欣赏歌姬舞姬的,也有想通过贤才馆招募,正奋笔疾书的,还有的,在这里吟诗作对。
这看似根本就不可能会出现的几种画面,就是这么诡异的出现在一起。
“不愧是贤才馆,有些意思。”苏祁安内心暗道。
“敢问举人先生,来贤才馆为了什么,我好安排先生入座。”一位管事开口问道。
“闲聊看看罢了。”
“好的,明白了,我这就为先生安排二楼包间。”
管事心领神会,对于苏祁安的回答并不意外,毕竟,来贤才馆的,并非人人都是为了所谓招募贤才而来。
更多的,反而是奔着娱乐来的。
像苏祁安这样年轻的举人,多半是为了参加一个月后的州试,那才是他们向往的地方,至于贤才馆子多半就是凑凑热闹,好奇罢了。
这位管事很快在心里,对苏祁安做了这般判断。
没有任何耽搁,将苏祁安领上二楼,很快安排了一个包间。
房间位置还不错,能够一览下方,不过管事在离去前,特意还询问苏祁安是否需要婢女服侍。
苏祁安一怔,随即摇摇头,他倒是没想到,贤才馆所谓的娱乐,竟然玩的这么花。
管事不在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苏祁安入座,耳边听着下方的嘈杂,渐渐的,一些这段时间,州城发生的有趣事情,传入苏祁安的耳内。
在州城,谈及最多的,自然是那些豪强公子哥,毕竟,这些公子哥家世可都不简单,所行之事,成为谈资也很正常。
讨论最多的公子哥中,莫过于州城三少。
分别是州牧之子,世子唐笑,其次则是州丞之子公孙义,州尉之子薛怀。
这三人不说在整个州城,哪怕放眼西州境内,也绝对是无人敢招惹的存在。
毕竟,这三人的父亲,可是掌控着西州政务经济军事的三位最高主官。
不过真要论家族背景,世子唐笑,却是弱上后者一些。
公孙家族,薛家,可是算的上真正的世家大族,即便无法和京都的国公世家相比,但和下面的地方豪强,不知高了多少个档次。
前者公孙家,可是和朝廷联姻的,据说当今贵妃娘娘,就是出自公孙家,后者薛家,虽然没有什么朝廷娘娘,但却是西州本土世家。
在西州境内,都有好几百年的历史,据说可以追溯到大凉建国。
而相比较世子唐笑,只有靠他那位州牧老爸,其他的,论底蕴,反而是有些逊色了。
这也是为何,西州三位主官,几乎到了平起平坐的原因。
依靠西州牧一人,想要彻底掌权,这根本不可能,三方就这样相互制衡。
这也就导致了,这三位大少,相互都不惧怕对方的原因。
耳边听着这些有些劲爆的消息,苏祁安脸上露出笑容,看来这趟贤才馆没白来一趟。
而这种议论的谈资中,苏祁安竟然听到有关自己的谈资。
“你们都听说了嘛,前段时间,咱们这位世子,好像去了什么川都郡,在那里貌似吃瘪了,让他吃瘪的好像是叫什么苏祁安的,据说是一位才子,还是一个举人。”
“嘁,我说你这是什么时候的消息,你这消息都延迟了吧,那个苏祁安可不是一般举人,是上过战场的,被朝廷册封的东山伯。”
“而且在川都郡,更是了不得,一人就把郡城的两大豪强给掀翻,世子求情都没用,最后还引来了州牧令,这才得意化解。”
“能让世子吃亏,确实是一个狠人,而且听说州牧大人对这人挺欣赏的。”
“可不是,前几日他就来州城了,就住在东街区,那座苏宅府邸,就是那位苏伯爵的,有人去拜访,都吃了闭门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