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他们俩怎么了?你不去吗?你什么时候去过土摇,我咋不知道。”容若看着这俩货拉拉扯扯的背影,“上次,你去沪城出差的时候,正好莫奈在,带我过去转了转。”然后二人喝到结拜,莫奈给了他半渡的微博链接,还叮嘱他设了私密关注,这微博是设了对容若不可见的,莫奈怕疯婆子闲着没事会看易啟的关注列表,再顺藤摸瓜地摸过来,他的计划就泡汤了。阿燊白了白眼,转完回来就喝到天亮,最后被陶浅扛走,阿燊对易啟的改变也是从那一夜开始,酒后的小狐狸和平时完全不一样,他以为娱乐圈纸醉金迷,就算是十八线小演员过得也比普通人要好点,没想到这家伙这一路走得这么难,他说若当初没有容若的那番话他可能真的就这么放弃了。有一瞬间的感同身受,他们也是容若一个个捡回来的。那一夜,阿燊破例给他和容若卜了一卦,卦象很怪,似乾卦又似坎卦,头一次他看不明白一个卦象,他心中略有不安,这可能不大会是什么好事。
“走,我带你去楼上。”突然想起来这会是直播时间,容若拉着易啟就往楼上走,一路上人字拖踩得叭拉叭拉的响,吸引了好多客人的目光,极少的熟客才知道这个是半渡的老板娘,大家比较好奇什么人能上得了半渡的二楼。易啟是第一次上来,以前只听说上面是办公室,这会上来却是另一番景象。美式的沙发出现在半渡这半中式的氛围里有点奇怪,套了层麻制的套,又莫名的和谐了。中间摆了个中式的矮几,放着套茶具,酒馆里有茶具也是蛮绝的。容若大大咧咧的盘腿窝进了沙发里,舒坦的靠着。这女人真的没跟自己见外,完全忘了自己穿的是裙子,易啟走到她身旁坐下,“去把吹风拿来。”,伸手扯过一缕头发,微微的有些弯曲,转弯曲泛着淡淡的光泽,还湿着。“不要,不想动,懒。”容若懒懒的声音,像只小猫在叫唤。易啟抓过沙发扶手上的方巾,看了下挺干净的,便握在手里,一缕一缕地擦着容若的头发,动作轻柔又仔细。
“后天我就杀青了。”
“嗯。”
“下部戏是早前跟老梁签好的,原本现在这部要拍到这个月底的,那边项目提前了,老梁过来就是为了这事,这部的本来也是他介绍我过来的,跟制片和导演都熟得很,跟他们协调了把我的戏都往前排了,就想着让我早点过去。”
“嗯。”容若任他弄着自己的头发。
“下部是个仙侠剧,基本都在杭城郊区的影视基地拍,陶浅跟着我过去。这是我第一部演男主角的戏,戏份有点多,剧本上目前写了有600多场。等进了组,估计有半年都会在那边呆着。”
“嗯。”
“若若,我想……”
“易啟。”容若睁开眼,转过身看着他:“我一直认为能找到自己的热爱并为之奋斗是最幸福的事,用满腔热爱去撬动梦想,方才不负青春与梦想……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其它的,都不重要。总要试试为了自己的热爱去拼次命,不去那巅峰看看,又怎么会甘心呢。”她借用莲戒的云盘,恶补了易啟的戏片场花絮采访甚至还有些综艺。在片场的他,恣意飞扬的样子,闪闪发光;采访里侃侃而谈的全是他对所饰演角色和戏的理解与创作;早些年综艺里的他,明明很拼却处处透着小心翼翼,她看得心疼;等按着时间轴顺序一部部把他的戏看下来,她看到了这个男人一步一个脚印的成长,坚决且艰难。她不过是这世间的一抹孤魂,知来处却不知归处,实在不该有太多的牵扯。
“若若,你这样正儿八经的,像我妈。”扑哧,两人忍不住笑了出来,易啟这是在报她上次说他像爹的仇呀。“还会来探班吗?”,“探呀,咱家易哥第一次做男一号,这排面必须给支棱起来!”
在幽暗的废弃工厂里,破旧的机器和残垣断壁缝隙间,两个身影快速移动,拳拳到肉的打击声,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无形的伤痕,身穿黑色夹克的男子动作矫健,每一次跃起每一次闪避都精准到位。而他的对手,一身中山装的易啟。身形灵动飘忽,动作看似随心所欲,却又暗藏着杀机。他以一记柔和的太极化解了对方的刚猛攻势,又用一记高抬腿踢向对方的头部。两人的动作快如闪电,却又井然有序,你来我往,一时竟分不清谁比谁厉害。空气中弥漫着金属的锈味和汗味,现场安静得可以清晰听到每一次的撞击声与呼吸声,最终易啟凭借一记巧妙的过肩摔,将对手重重地摔在地上。
“卡!过啦。”易啟站起身来,向对手演员伸出了手,对方露出了赞赏的神情,作为一个武指,他还真的很少见过打得这么流畅还具有美感的年轻演员,他握住易啟伸过来的手借力站了起来,朝他伸出了大拇指,两人相视一笑,显出些惺惺相惜的味道。
“恭喜易哥,杀青啦!”导演从监视器后站了起来,满场的工作人员鼓起掌来。易啟回过神来,结束了呀,他的第一个男二号,他环顾四周熟悉的场景和同事,一时间有些恍惚,他演过的那些角色排着队从他的脑海里闪过,笑着转身后留下一个个背影,易啟闭上了眼睛,片刻后再睁眼,眼神变得沉静而深邃,似是片刻间已备好了面对未来一切的勇气。他拱手朝众人深深地施了一礼,郑重而真诚,导演捧着束花送到他手里,二人深深地拥抱在一起,这时梁导和淘浅抬了张桌子进来,上面摆着个硕大的翻糖蛋糕,众人看着觉得眼熟得很,忽而人群中有人叫道:“剧组也太细心了,这是小村后面的山和那条河。”山顶上立着个小小的人儿,却是易啟在剧中的扮相,“可剧组没在那儿取景呀。”道哥表示这真不是我做的。陶浅笑的贼精,从桌子底下掏出了束向日葵塞进易啟怀里,花瓣金黄灿烂,中间插着一张卡片,飞扬的几个字:
西风烈,霜成雪
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往事去已远,愿君平步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