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少将军想住哪里
“这时代什么身份的人会拥有火药?”
时代?
他说的话怎么有些拗口有些奇怪。
看着苏嫽惊讶模样,柳世骏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坐在床榻旁,双手搭在膝盖上,斟酌片刻道:“我是问你日日在府中,最近可有察觉到什么?”
“没,没有。”不知道他是察觉了什么还是单纯地来试探,靠得太近让苏嫽显得有些不安。
她害怕的样子不像是装的。
莫非,已经有人盯上了?
他自诩行事小心谨慎,除了辜负苏嫽……和苏府,有利息瓜葛之人远在他国。
难不成只是次意外?
眼下看来只有这种可能。
万幸东西未丢,尚无损失。
柳世骏站直,脸庞逐渐恢复往日神情。
“书房毁了,暂时没法住人。”
见他没有追问,苏嫽提起来的心还未放平。
听到这话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仰头有些惶恐地看着他,话音有些不安:“少将军想住哪里?”
“今晚青竹院会收拾出来一间房,腾海苑修复的事交给你了。”
柳世骏深深地看了眼苏嫽,声音沉而缓:“听说去寻赫明那日,你撞见了山匪?”
“是”苏嫽悬着的心咯噔一下。
“今后出门记得多带些护院。”
“嗯。”
两人无话可说,柳世骏无意逗留,大喇喇的走了。
待看不到他身影,苏嫽始觉浑身出了层薄汗,重重松了口气,他若晚走一会儿,她便绷不住了。
“水。”
意识到采薇和香堇睡着了没听到声响,苏嫽掀开被子穿上鞋走向外面。
隐隐约约可见有人影在外面,有些好奇再往外走了些。
“爷”字发音拉长上扬,婉蝶状似无意看了眼房间,看不清楚眼神,却能感觉到一阵阴狠投射过来。
“来询问也不带个人在身边,我给你送披风来了,熬了大半宿,可别染了风寒。”
说着,婉蝶从欢红手里拿过披风亲自为柳世骏披上。
“这点小事让身边人来就行了,大晚上的你跑什么。”
斥责的话语里是百般温柔,听得婉蝶羞赧地笑了。
“书房修葺的事你能不能交给我妾?”婉蝶说着有些撒娇有些无奈:“你时常不在府里,花棚因为下雪缘故要加大保暖……后宅时光无聊得紧……”
柳世骏穿好披风,两人并排着往回走。
房间里的苏嫽无意再听下去,正要转身回房却看到婉蝶回眸看了过来。
知道她没有睡着故意说这些话给她听,趁机展示他们你侬我侬的情谊。
殊不知苏嫽对柳世骏残存的希望在掐着脖子那一刻便烟消云散了,这些小心思伤害不到她。
暖棚的预算单子被她搁置了,婉蝶半遮半掩的提出来是想告诉柳世骏她在有意为难人。
监管修葺书房不光可以证明婉蝶的能力,说不定趁机将扺掌中馈权夺过去。
岂知在这样的季节里光是寻找木材一项就牵扯甚多,若是婉蝶能接过这件棘手的事,她倒乐得轻松了。
柳世骏怎么回答的,苏嫽听不到也不想听了。
无名宅。
慎行环抱双手倚靠在柱子上,温柔看着不染一尘的雪白院子。
被罚扫一个月,天可怜见地下起了雪,本想趁着外出任务好好表现免了罚,结果炸了书房也没解决问题,这几日宗主心情不好没有人敢靠近。
想到这里,慎行有了主意,顾不得扫帚,回了房间里。
房间里炭火有火光跳跃,哔哔啵啵响着。
萧戾双手展开画轴看得仔细。
苏将军和无忌站在房间中央,看不见纸上内容,静静地等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戾抬起头来看向苏将军。
“你觉得这样可以?”
“是的。”罗将军毫不犹豫答道:“他想加入苏将军麾下,属下猜测是想要趁机掌握我军名单。”
无人不知兵权在罗将军手中,实则罗将军是萧戾的人。
“只是”罗将军犹豫了下。
“苏将军之前一直拖着没有回应,所以属下认为他可能已经起疑,为避免节外生枝,想额外把这个当作大礼给他。”
不置可否的萧戾抬眸看向身穿便服的罗将军:“苏将军是柳夫人的舅舅?”
以为宗主在思考计划的可行性,没曾想他却提到了柳夫人。
“是的。”
“这放在我这里,回去等消息。”萧戾一边没情绪地说着,一边动手将画轴收好。
宗主何时行事瞻前顾后了?
罗将军欲言又止,看了旁边面无表情的无忌,终是没有问出口,恭顺辑礼后退出房间。
“你有什么事?”
萧戾坐在桌后看起了书,头也不抬问。
无忌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书桌,双手恭谨放了信封在桌上。
“谷主的信我已经看过了。”
雪鹰谷知晓天下事,正在全力破解拦截的一封密报。
“不是那封。”
萧戾看了无忌一眼,伸手拿过信,封面没有任何字迹,封印处没有火漆,很随便。
啪
萧戾直接扔回了书桌上,语气冷硬:“你告诉她,我的事,少插手。”
说完,负手走了出去。
看了看桌上的信封,又看了看远去的背影,无忌呆滞了几秒,恍然明白过来。
“宗主,属下有办法了!”
慎行手中拿着东西大步走进书房,差点撞上正往外走的萧戾。
对上萧戾不解的眼神,慎行忙将手中的图纸递过去。
“这是什么?”
图上画的好像是野外行军时做饭的家伙事儿,火上烤的是个方方正正的东西,每个角上有树枝往外延伸。
“宗主,您细看。”
慎行指着画纸上的东西一个个解释道:“炸不坏是因为属下怕损坏了箱子特意放远了火药,这是那个箱子,这个是铁棍,用火烤出了缝隙用铁棍撬开即可。”
看着沾沾自喜的慎行,萧戾的双眸覆了层霜:“你打算在柳府这么做?”
“那怎么行,箱子得先搬出来。”
说到后面,慎行的话音越来越低,不敢看主子,轻轻从主子手里抽出画纸,灰溜溜地走了。
他怎么把最重要的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