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都市言情 长相思之不负流年

第133章 娘亲也要说,想爹爹

  想着想着,丰隆苦笑起来,为自己的这个幼稚又荒谬的想法。

  一个已经成婚的王姬,若有一日在神山上生下一个孩子,世人怎会知道这是魔头九命的孩子?只要胁迫防风邶认下这个孩子就好,西陵玖瑶还是轩辕的王姬,西陵家的小姐。

  可现在,王室为了守住那个秘密,不惜大费周章地安排两个家族一起联合报殁丧,与其说是给氏族们一个交代,不如说更多的是为了瞒骗世人。

  那日在船上,小夭与防风邶都是极力地互相维护。有些事可以伪装,假装恩爱,假装不在意,但他们两…不像是逢场作戏。

  丰隆越来越想不明白,防风邶究竟是如何心甘情愿地接受这一切?他浪荡不羁,当年都敢独闯紫金宫刺杀王后,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畏惧王权的人。

  “族长。”

  仆人引赤水献进到前堂,一声叫唤拉回丰隆正陷入死胡同的凌乱思绪。

  赤水献递上一个锦盒,说道,“马上天气转凉了,我们赤水城水汽充沛,到了冬季又多阴雨。我想着族长的旧疾恐又要复发,特备了些止痛的灵药给族长送来。”

  丰隆倒也不推脱,命人收好。

  当初在交战中受的箭伤,因相柳在箭上涂了毒药,以至于他伤口迟迟无法愈合。后来幸得璟给的解毒药方,伤势才得以好转。

  只是这伤虽好了,留下的疤痕不但一直褪不去,每逢阴雨时节就如针刺般疼痛难忍。

  丰隆忍不住暗自懊悔,这招虽歹毒,但也怪不得他人,终究是自己大意了。

  他曾明里暗里收集了诸多相柳的资料,可却从没有人告诉他,相柳的箭术也甚是高超。

  “族长?”献见丰隆心不在焉,又唤一声。

  “我只是…突然想到了那九命相柳。想到他如此心思缜密,下手狠辣。当初竟是故意射偏,不取我性命,却让我吃了不少苦头。”

  故意射偏….故意不取我性命…

  丰隆说着说着,突觉脑海中惊雷轰鸣,之前陷入死局的思绪又有了新的出口。

  防风氏的箭术天下无双,多年前防风邶刺杀馨悦,一箭刺穿她心口,却不及要害。馨悦却从此生了心魔,夜不敢寐….

  现在想来,防风邶当年的那一箭,恐怕也是故意射偏的吧?

  防风邶…九命相柳…他们是什么关系?

  “族长所言极是。九命确实厉害,我和禺强也差点命丧他手。真不知这大荒究竟还有谁是他的对手,这世间还有什么样的法器能制服他。”献想到荒岛一战时,自己坠海的那一幕,不禁心有余悸。

  丰隆说,“这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必有能降他之物。”

  冬日,酒铺子的生意有些冷清。原本也是常理之内,毕竟寒风萧瑟的,谁还会露天席地而坐,喝酒听书。

  但渐渐的小夭还是发现了些异常。

  不仅是酒铺子的生意不好,连回春堂对面的烤肉铺子生意也很冷清,这季节吃烤肉喝烈酒,本该是应景之举。

  再细细留意一番,小夭发现不仅是食铺子的生意不好,连街上的人都渐渐少了。

  苗莆去打听了一番,说是天气乍寒,很多人都染了风寒,高烧不退,只能在家休息。

  又过了几日,对面烤肉铺子的伙计也病倒了。

  镇上越来越冷清,到了午后,一片死气沉沉。据说第一批染了风寒的人不但没有好转痊愈,陆续还有人死去。

  那日相柳从山里回来,面无表情地走进屋子,与小夭说道,“山里暴发了疫病。”

  小夭问,“哪有大冬天发疫病的。你确定吗?”

  “已有几日了,传播得很快,身子差一点熬不住的,没等到有效的医治,就病死了。”

  小夭神色凝重地与苗莆对视一眼,轻声问道,“那些染病的人,是不是起先只是有些咳嗽,然后就高烧不退,身上还发疹子?”

  相柳素来敏锐,立刻察觉了异样,“你如何知道这些?”

  “因为镇上也有很多人染了病,一开始我们只当是风寒,但昨日开始,第一批得病的人,陆续有人病死了。”小夭耐心解释道,“如今山里和镇上的人走动频繁,传来传去,恐怕是得了同一种疫症。”

  “军医给了方子,但药材不够,我要去一趟青丘。”相柳想了想,又问,“镇上的药够吗?”

  小夭摇摇头,“连医馆的大夫都病了好几个。”

  相柳思索一瞬,说,“这事发生得蹊跷,你们谨慎些。”

  “你是说,有人故意捣鬼吗?”

  “还不清楚。”

  “是不是涂山璟?”

  “像他的手法,但不确定。”

  “那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知道。”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小夭嘟嚷着。

  两人一起出了院子,相柳停下脚步,回身看着她。

  小夭拉着相柳的手轻声叮咛,“这儿有苗莆和左耳,我和阿晏不会有事的。你要注意安全,如果真是有心人故意为之,他们肯定不会轻易让你拿到药材。”

  相柳不在意的笑笑,俯身亲吻小夭的额头,“我离开的这几日,无论发生什么,都等我回来再议。”

  “好…”小夭红着脸应。

  这时,正在院子里玩耍的阿晏似乎知道相柳要离开,匆匆茫茫地跑出来扯住他的衣袍,努力地仰着头看他。

  相柳将他抱起。

  阿晏搂住他脖子,拿自己肉肉的脸颊使劲蹭着相柳,“阿晏想爹爹。”

  没有比这软糯真挚的童言更暖人心扉,相柳紧蹙的眉头缓缓舒展,清冷的面容缓和了许多,含着笑意柔声道,“阿晏在家乖一些。”

  说罢,又似笑非笑地看向小夭,“你呢?”

  小夭不明所以,努力睁着一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看着阿晏,又看看相柳,“什么?”

  相柳在阿晏耳畔低语几句,一双眼却盯着小夭不曾移开。

  阿晏朗声道,“娘亲也要说,想爹爹!”

  “你闭嘴!”小夭羞恼。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相柳与阿晏,两人总是低声说着些什么悄悄话,有时阿晏会郑重又乖巧地点头,有时阿晏又会用他那双圆溜无辜的眼睛满是好奇地望着小夭。

  “娘亲害羞。”

  相柳大笑,说,“去找苗姨玩一会儿好不好?”

  阿晏从他身上一跃而下,挥手与他道别,“爹爹早些回来。”

  相柳笑看他跑回院子,视线又落在小夭身上。

  “你不是急着去青丘吗?怎么还不走…”小夭红着脸,故作镇定地说。

  相柳脸上笑意淡去,歪头看着小夭。片刻后,他淡淡地说了声“走了”,转身便大步离去。

  明明只是分开几天,就像他偶尔会回山里去,也是几天而已……可是此刻看着雪白的身影渐行渐远,小夭心里忽然涌上浓浓的不舍,她低头轻声说,“我会想你的。”

  再抬头时,一片雪白已赫然出现在眼前,他嘴角微微上扬,笑看着她。

  微凉的唇瓣覆盖到小夭的唇上,仿若一场突如其来的狂风骤雨,唇舌交织间,热烈而缠绵。

  小夭本能地紧紧抱住相柳的腰,温顺地闭上眼,任由他在唇齿间一寸寸地肆意侵占。

  他的吻,一开始霸道凶狠,似在罚她不愿早点说出那句话,后又柔情脉脉,似在倾诉着分离的不舍。

  相柳吻了很长时间,才慢慢停下。他几乎贴着小夭的脸颊,在她耳畔说道,“再说一遍,方才离得远,没听清楚。”

  “我会想你的。”小夭浑身绵软无力,靠在他怀里低声呢喃。“每天……都会想。”

  相柳又静静拥了她很久,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