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阎王也要做任务——荡然无存27
黎阳看着门外:“883他还有多久到?”
【下马车了。】
闻言,他立马将腿缩回床上,四仰八叉,竭力控制要上扬的嘴角,做一个什么消息都不知道的人。
闻声转头,看了祁渊一眼,随即收回视线。
祁渊下了马车就往这边赶,几乎是小跑过来的,目光扫过房间,看见仍在床上的黎阳后微微松了口气。
他快步上前,伸手将黎阳从床上轻轻拉起,蹲下道:“今日带你去个地方。”
“好。”
听着这平淡的回答,祁渊握着脚踝要解锁链的手不禁一顿,抬头问:“你不问问吗?”
“问了你会说吗?”
黎阳看着祁渊,祁渊却低下了头,手握在黎阳脚踝处解开锁链套上足衣。
穿好鞋,黎阳下床走了两步,有点难受,但还能接受。
这几天黎阳一直被锁着,哪里都不能去,祁渊担心黎阳不适应走路搀着往前。
有人扶,黎阳乐得接受。
就这样,两人迈着不算快的步子上了马车,一言未发。
王府距离京城有段距离,途中碎石多,马车颠簸,孱弱的身体在起伏间愈发不适,黎阳难受至极,以至于连掀开帘子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的兴致都已消失殆尽。
只盼着能够尽快抵达,结束这段路程。
直到马车驶入京城,黎阳被周遭的嘈杂声吸引,不禁掀起帘子向外一瞥。不料,这一望,竟然与林越投来的复杂的目光交汇。
林家被贬芜洲,今日出发。
倒是巧。
他匆匆一瞥,觉得无趣,正欲放下帘子之时,手腕却被紧紧抓住,动弹不得,回头瞬间,嘴唇已被堵上。
帘子还是掀开的状态,祁渊看着外面林越的表情,吻得更深,甚至演变为啃咬,眼中的占有欲和挑衅一览无余。
黎阳吃痛,伸手去捶祁渊数次这才被放开手松开帘子,抬手擦唇发现手上的血迹,他皱起眉。
话还未说出口,马车骤然停下,他猝不及防地向前倾却被祁渊及时拉住,紧紧圈在怀里。
黎阳要离开回到座位,祁渊却抱得更紧,另一只手禁锢住他的手腕,下巴抵着他的肩膀,沉声问:“何事?”
外面立马传来禀报声:“王爷,有人拦马车。”
刚刚看见林越,现在就有人拦车。
一种不好的预感笼罩在黎阳心头,这个念头刚冒出头,外面的求救声就已涌入耳畔。
“黎阳,求你救救我,看在师父的面上让辰王放过我吧!”
街上,王钰站在马车前张开双手,看着逐渐聚过来的人声音也跟着放大。
“我是无辜的,是林府强硬把我娶进门的,这并非我本意,你救救我吧!”
来的是王钰不是林越,黎阳也因此被放开,看祁渊不耐烦的样子大概是要他把王钰轰走。
于是,他认命探出头,跳下马车。
双脚刚触地尚未站稳王钰就扑过来了,他反应迅速及时躲过,王钰没扑着人眼底闪过一丝算计,顺势扑在马车上,紧接着又开始哭喊起来。
“林府仗势欺人,谁能替我做主啊?”
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黎阳看出了王钰的心思,不愿卷入其中,因此悄然退至马车一旁。
静观王钰怎么一边哭一边拉低衣服领口,羞涩地朝马车里看。
居然还有人想傍上祁渊!
黎阳心里佩服王钰。
【他一定会死得很惨。】883毫不怀疑。
“我……”黎阳表示赞同,话没说完手腕就被拉住,回头一看,林越沧桑的脸摆在眼前。
吓得他立马抽出手,回想起还在发痛的脚踝愣是一踏三步远,恨不得有多远走多远。
“黎……”
“停!”
黎阳制止林越说自己不爱听的话,手指向另外一边:“你刚娶进门的夫人在那儿哭呢,也不快去哄哄。”
谈起王钰,林越心生厌恶,王钰的做法令他恶心。
可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他娶王钰的时候全京城都知道了,到底是丢自己的脸,再不愿林越还是过去拉王钰。
可他要拉王钰却不同意,不仅不同意还死抓着马车不放。
“辰王殿下,我知道您在里面,求您救救我吧,小钰愿当牛做马报答殿下。”
“你!”
林越抬手要打,可辰王面前,他不敢多放肆,见拉不住王钰也只能捏着拳站在原地低声威胁。
没人听清他说什么,只知道他嘴动了过后王钰哭喊的声音就更大了。
周围议论纷纷。
“这不是即将去芜洲的林公子和他新娶的那位梅清吗?”
“是啊,那时候这梅清满面春风的我以为他有多得意呢,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这你都不懂?林府没落了,他急着投奔殿下呢,可他也不想想自己这戏子身份和脏得数不清多少个男人碰过的身体如何配得上殿下?简直是痴人说梦,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到底几量。”
这样的话只多不少,但王钰像是没听见般既不看林越也不管周围的人,扒在马车上的手不断往前。
【林越还在呢他就说这种话啧啧,当真是好佩服。】
“我也觉得。”
空气中莫名出现一股熟悉的异香,黎阳眼神一凛,瞥了王钰一眼,觉得接下来的场面会有些麻烦,他不适合在场,于是眼神示意充当马车车夫的侍卫。
也不管对方看没看见,转身就走。
祁渊要带他去花楼,有那么多条道却偏偏和即将搬家的林越碰上。
多事之秋,多事之地。
他还是去看谢言吧。
黎阳到达花楼的时候被里面的荒凉景象所撼。
往日里,即使生意再不好也总归有几番热闹,这个时候也有客人进出。
可现在不仅没客人,甚至连人都没有!
落叶满地,无人清扫。灰尘和蜘蛛网遍布每一个角落,仿佛这里已经数十载无人涉足一般,透露出一种凄清与荒凉。
这里根本就没有人生活过的迹象!
黎阳伸手去摸门框,盯着手上的灰,问:“这是怎么回事?”
【王钰还没进林家就搬去了林府,而大人又去了京郊,谢言因此无心管理花楼。】
【加上祁渊带着人来的时候不少人都看见了,传言花楼得罪了辰王,走到了头,便无人再来了。】
“所以,昔日京城首屈一指的花楼在一夕之间便失去了往日的风采,辉煌已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