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以后备用。”
沈初霁心满意足保存好,还给她分享到微信,“以后要再想出去鬼混,建议先听听这段录音怎么保证的。”
被男人反将一军,温吟生闷气,转到一边双手撑着下巴,头上顶着一团低气压。
半小时过去了。
沈初霁百无聊赖的打开手机里的外卖app,打算理理还在一旁怄气的妻子:“想喝点什么?”
“奶茶?”
“果茶?”
“咖啡?”
温吟:“……”
她都没回应,还往旁边侧了侧身,烤着暖暖的小电炉,困的想让人睡觉。
沈初霁没有点外卖的经验,看到顺眼的就随便点两杯。
“有什么想吃的?”她不喝那总该想吃点东西。
没来由,他逗完她又想哄哄。
“炸鸡?汉堡?烧烤?”
温吟还是不搭理。
他继续照着顺眼的挑几份,然后提交订单,心满意足等着外卖送上门。
谁知接单配送员是个娇娇柔柔的女生,看到头顶上方阴森森的墓园,车子骑到山脚下就不敢上来了。
“哥,我补你十元的跑腿费,你能不能自己下山拿一下,我真的很害怕……你可别投诉我,家里七八只猫狗要靠我养活的。”
十元跑腿费,他会在乎这个?
不过这会儿他肚子确实也有些饿了,点来的那些吃的喝的就近在不远处。他再回头看了眼温吟,还是决定下山去拿趟外卖。
挂了电话,沈初霁独自出门觅食。
温吟正靠着椅子打盹,突然一阵冷风刮进来,将棺前的那两个纸糊娃娃“啪”的吹倒在地上。
她猛地惊醒从椅子上弹起。
放眼望向四周,除了摇曳的烛光和头顶晃动的灯泡,此时的大厅里一个人都没有。
沈初霁去哪了?
呼
又是一阵狂风呼啸刮来,棺前的两盏蜡烛突然熄灭。
本就不亮堂的吊唁厅这下显得更暗,一股阴风飒飒从她的脚后跟逐渐蔓延到脊梁骨,瞬间爬满全身。
“啊!!!”
她疯了不要命似的从吊唁厅往外跑,向着月亮升起的方向。
不知道跑了多远,她跑累了准备停下来休息,结果一转身,就撞进一副坚硬的胸膛里。
“啊!”
她被身前的人木桩撞的脑门儿疼,撞的害怕彻底呆住,整个人都没了反应。
沈初霁拿起手机照明,“是我。”
“你终于回来了!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她吸了下鼻子,娇弱的声音像快要哭了。
跑的这么快还这么急,原来是担心他安危才出来找他的?
沈初霁这么一想,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出来也没多久,就想我了?”
她能出来找,就说明她还是在意他这个人的。
“想……”温吟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想到他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不管就来气,“想着你是不是打着拿外卖的幌子偷偷溜掉了!大半夜的,去那么久,有没有考虑我的感受?”
女生本来就胆子小,更何况还是这种阴森恐怖的殡仪馆,他还懂不懂点怜香惜玉了。
沈初霁脸上刚泛起的笑容又渐渐褪散,转而又冷若冰霜,简直变脸比翻书还快。
他把那几袋外卖全塞她怀里,就自顾自去往灵堂的方向。
步子迈的又大又快,也不等等她。
温吟看到男人绝情的背影,心里咕哝。
天底下怎么能有这么冷漠的男人?看到她被吓到了,至少也有句安慰的话吧。
*
沈初霁脾气还大的很。
从拿外卖回来后就没理过人,温吟就连上厕所都是卯着胆子一个人去的。
以后再遇到来殡仪馆,她非要雇两个保镖壮胆不可。
“要喝吗?”她把外卖袋里的饮料拿出来。
沈初霁打开笔记本电脑,冷漠而无情的低头办公。
“奶茶?”
“拿铁?”
“果粒橙?”
他全神贯注,手指噼里啪啦敲击键盘:“……”
“二锅头?牛栏山?老村长……”
她该问的都问了,他要当哑巴,她也没办法。
喝敌敌畏去吧他。
他始终忙工作,不想说话,更没精力搭理她的碎碎念。
不喝算了。
温吟先喝一杯咖啡提神,然后再炸鸡汉堡消磨时光。
大概一小时过去了。
对面那尊佛突然开金口:“咖啡给我一杯。”
温吟强忍住打饱嗝的动作,“喝……喝完了。”
“不过炸鸡和奶茶还有点儿。你要先吃哪……”
“不要。”
沈初霁合上笔记本电脑,靠着椅子眯眼养神。
呵!不要就不要,谁惯着。
熬夜到四点左右,终于有人来替换守灵。
温吟很少坐着熬夜,今晚差点没猝死在那张椅子上。
坐上沈初霁车子的后座,她不管不顾倒头就睡。
车子开到半路,沈初霁突然一个急刹停在路边。
温吟从梦中惊醒坐起。
“下车。”沈初霁沉声命令。
她朝车窗外望一眼,稳坐如泰山,“还没到,我不下。”
有病吗他?外面天都没亮,黑漆漆的毗邻郊区也不好搭车,他让她怎么回去?
“我让你下车没听到么?!”沈初霁态度恶劣。
她还就硬气这一回:“不下。”
双方僵持几秒,沈初霁冷着脸下车,不作任何解释就将她拉出车外。
她懵懵地站在那里,他甚至连车里外套都没想起拿给她,就迅速将车子调头飞驰而去。
夜极冷,她心更冷。
“混蛋!”
温吟眼睁睁看着那辆车子驶向机场专线。
赶这么急,他到底是要去接谁呢?
*
温吟走回家天都亮了。
保姆一如既往在厨房准备早餐,看到温吟从入户门进来,连忙笑脸迎上去,“太太,您早餐是老三样还是……太太您怎么了?”
保姆话音刚落,温吟就脸色苍白的倒下去。
全身冷的要命,像刚从冰窖里爬出来的。
保姆赶紧叫到外面停车的司机进来帮忙,将温吟背到楼上房间,暖气开到最足。
司机愧疚自责:“都怪我,没能把太太劝上车,没能完成先生交代我的任务。”
不知睡了多久,温吟只觉得口干舌燥,脑袋昏昏沉沉的,她撑着双臂勉强才坐起身。
摸到额头很烫,她就拿出体温计测量,39度,果然是发烧了。
打沈初霁的电话关机,保姆出门买菜,司机早就不知所踪,她想了一圈只能给闺蜜打电话:“季然,送我去医院。”
半小时后,季然把车停好,上楼开门,直接轻松将她背起下楼,男友力爆棚。
“你男人呢?”
温吟趴在季然的背上有气无力:“你就是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