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阙从蚀影顶楼下来后就直奔七楼而去。
七楼VIP包厢。
保镖见来人是厉阙并没有阻拦,依旧目不斜视坚守自己的岗位。
厉阙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见里面的人没应。
挺了挺脊背,舌头顶起腮帮子,活动了下僵硬的脸皮,推开房门直接跨步进去。
沙发上的陆爵见厉阙进来,长臂一伸,往沙发后背靠了靠,拖腔带调着点戏谑。
“呦,这不是厉少吗?”
陆爵一脸笑意,不达眼底。
但他却是这三人里边心思最容易琢磨的,厉阙轻松应对。
“陆少好!”
目光转而看向沙发里的夜天炼,这才是这几人里面最难缠的,厉阙客气的打招呼。
“炼爷!”
夜天炼手里拿了杯酒半倚着沙发整个人掩在暗色里,让人窥不见他的神情。
厉阙跟他打招呼,他只轻声:“恩!”
虽然比较简短,但却回了他,也算是给他面子了。
封镜宇闻声,睁开闭目养神的双眼,对着门口的厉阙扬了扬手,暗哑着嗓音主动打了声招呼。
“厉少好!”
封镜宇是这三个人里面背景唯一不同的。
厉阙笑得真了两分:“封少客气了,叫我厉阙就行了!”
“早就听说过厉少的名号,今日一见果真是一表人材。”
封镜宇大剌剌窝在沙发里,衬衫的领口微敞,脖颈上的吻痕醒目,一双长腿搭在桌子上,姿态懒散,但说的话并不随意。
一番招呼打完了,这接下来就该进入主题了。
厉阙心知肚明的露了个招牌式笑容。
“过奖了,今日不知炼爷,陆少,封少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夜天炼喝了口酒,把酒杯往桌上一放,目光盯在手机屏幕上,头也没抬。
以厉阙的身份还轮不到夜天炼亲自出马。
封镜宇一副颓懒模样,对着旁边的陆爵偏了个头,示意接下来的事交给他了。
刚才他说无聊,想找点事干,封镜宇就把厉阙给他找来的,这会儿陆爵准确接收到封镜宇给的信号。
指尖轻点着沙发,准备开始干活。
“厉少是大忙人,这远不远迎的嘛也无所谓,都能理解,但忙归忙有些事还是不能太马虎。”
听这语气,很明显是还有后话的。
厉阙赔笑着:“陆少说得是,虽然不知道陆少说的是什么事太马虎,但接下来几位有什么需求随时差遣。”
特意把他叫过来,总少不得要磨一番洋工。
毕竟是在自家地盘上,人家明面上是来玩的,这姿态就放低了一些。
主人家态度谦卑,他这个客人也不好做得太过。
陆爵慢悠悠从沙发里直起身,朝厉阙迈步过去。
“厉少好歹也是蚀影的二当家,这差遣儿字我是当不起,意见倒是有一些。”
厉阙周旋得从容:“哦?陆少既然有意见那我自当是洗耳恭听,只是不知陆少对我们蚀影哪里有意见了?”
陆爵觑着面前进退有度的厉阙,心中暗忖,还真是个人物。
说了半天愣是对那几个姑娘的事只字不提,够沉得住气的。
陆爵兀自一笑,抬手搭在了厉阙的肩膀上,将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了过去。
没说话。
“……”
感受到肩上的力量,厉阙沉了沉身子,好歹他跟在厉影身边这么多年,什么腥风血雨没见过,这点小伎俩他还不放在眼里。
气氛稍显窒息。
默了两秒。
陆爵玩味的弹了弹指甲里的污垢。
“我听说你们蚀影的姑娘都是被调教过的,这伺候男人的本事一流,这不今天特意过来想长长见识的。”
伺候人?
要不是陆家抱国会那些官僚的大腿抱得紧,厉影早生吞了陆家,还轮得到一个玩世不恭的二世祖来这里“长见识?”
瞥了眼陆爵手上那只价值不菲的腕表,将他压在肩头的那只手又拿了下来。
可笑的想起了个词,什么叫高抬贵手。
这会儿只能顺着他的话,语带笑意的说。
“那不知三位在这玩得怎么样?”
陆爵抬起被卸了力道的手,无所谓的拍了拍。
“玩得嘛不怎么样,你们这的姑娘…还真是让人一言难尽啊!有点失望。”
厉阙脸上的笑意收得从容,一双深邃的眸子涌动着暗流,怔了两秒,复又恢复如常。
“那不知我们这的姑娘是怎么惹了陆少不快,才会有此一言。”
陆爵慢悠悠的坐回了沙发里,拂了拂衣袖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也不知道你们的人从哪找了那么几个蠢货过来,连人都不会叫,好兴致被扫个一干二净,到底是你们蚀影徒有虚名还是在敷衍我们,又或者…就是单纯的看不起我们啊?”
说了半天,这才真算是真正进入了正题,面对陆爵的有心发难,厉阙不得不硬着头皮接招。
安排的那几个女人也确实算不上最好的。
客人嫌服务不到位,那就只能赔礼道歉了。
“陆少怕是误会了,我们都是开门做生意的,顾客就是上帝,不存在敷衍一说,再说了在整个风国三位的名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谁又敢看不起三位,这话严重了,都就是低下这些人有眼无珠,我回头一定好好教教他们怎么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