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靖康之耻?天命神棍为大宋续国运

番外 :宋孝宗-白捡的帝位

  宋史《续资治通鉴长编》

  大宋,靖康七年,公元1133年,二月三日。

  大宋第九位皇帝赵桓,突染恶疾,不能理政。

  十六岁的太子赵谌,前来探望,言行无状冒犯赵桓,遂被废除东宫太子之位。

  二月四日,赵桓身体状况急速恶化,恐不久于世。

  太子被废,皇帝病危,百官担心国祚后继无人埋下隐患,遂奏请赵桓重立太子。

  病重赵桓与国师郭京彻夜商讨,于二月五日确立已故郓王养子,赵伯琮为太子。

  册立太子后,赵伯琮改名赵眘。

  二月六日,赵桓再次病重陷入昏迷,国师郭京祭天问祖后,遵从皇帝赵桓旨意,代为举办禅让大典。

  国师郭京于百官面前,宣读赵桓传位诏书。

  年仅六岁的赵眘登基成为宋史第十位皇帝。

  这也是在历经百年之久后,皇位重回宋太祖赵匡胤一脉的重要历史节点。

  由于这段历史记录的苍白,所以“靖康传位”也与“斧声烛影”共同为宋史宫廷谜案之一。

  赵眘得位的正统性与否,被后世争论不休。

  有人认为赵眘是郭京篡位扶持的傀儡,根据《宋史钦宗起居注》记载。

  靖康七年二月初一,赵桓还在开封府外亲自检阅兵马,甚至对几位将领亲自颁发了丰厚的赏赐。

  晚上还召见了不少的重要大臣,直至深夜。

  而二月二日还召开了大朝会,如果真的生病,又怎么会有精力召开大朝会?

  所以,他们觉得赵桓的病来的蹊跷,很有可能根本就没病,而是与国师郭京之间爆发激烈冲突。

  赵眘登基,就是在这场冲突后,赵桓失败的结果。

  毕竟就算太子赵谌真的有问题,也不会在病重之时突然废除。

  更不会在还有其他亲生儿子的情况下,传位给郓王的养子,这不符合人性。

  当然,也有人反驳,觉得郭京根本就不眷恋权势,更不存在扶持傀儡登基的可能性。

  毕竟以当时道王的威望,他若是真的贪图权势完全可以自立登基。

  他是后周皇室的血脉,他若复周也是名正言顺,况且靖康元年若无道王,大宋早就在金人的铁蹄之下灭亡了。

  而且之后道王在赵眘十六岁成亲后,就立即还政归赵,根本不存在篡权的可能。

  历史的真相,后世之人不得而知,只能从史书的只言片语去推测。

  而作为历史的参与者,那些鲜血淋漓的过程,又岂是史书上寥寥几笔可以记录……

  ……

  “吾皇万岁,吾皇万岁!!”

  在郭京读完赵桓的传位诏书后,百官齐声高呼。

  六岁的赵眘,还有些惶恐不知所措。

  他看了看王父,道王郭京。

  赵眘登基后给郭京封了王位,并尊称他为王夫。

  在郭京肯定的眼神中,得到了莫大的鼓励。

  赵眘挥动小手,故作肃穆,脆生生的说道:“众卿家免礼!”

  “朕初登大宝,懵懂无知,诸多政务不明就里,还需要仰仗诸位卿家。”

  群臣偷眼看了看郭京,连忙跪下齐呼:“臣等愿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赵眘小脸紧绷,挥手让百官起身,又说道:“今虽内外安定,四海承平,但居安则当思危,北方金人野心勃勃,图谋我大宋基业之心不死。”

  “更有蒙古强势崛起,如今虽对我大宋臣服,但他们铁骑日益壮大,难保不会成为第二个大金。”

  “西有耶律大石建辽图存,耶律大石能文善武,知兵精政,他励精图治,而今辽已有再兴之势。”

  “我大宋虽富有四海,但猛虎亦难敌群狼,若我大宋贪图安逸,不思进取,只怕靖康围城之危会再次上演。”

  “朕承天之命,登临大宝,肩担祖宗基业,身负百姓安危,若不能扬我大宋国威,护我大宋百姓,便是辜负天恩,当入万劫不复之地!!!”

  稚嫩的童声说出铿锵有力的誓言,让众人心中一震。

  就连郭京都不免有些意外。

  局势分析,虽然都是他之前说过,但这番誓言,却不是他教导出来。

  看来赵眘虽然登基提前了,但却不是拔苗助长。

  只要他能保持初心不改,将来必为中兴明君。

  赵眘看着百官臣服,小拳头紧握。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

  他一定要吸取皇伯和皇祖的教训,做个真正为百姓谋福的好皇帝。

  偷眼看向王父,见他暗自点头,露出满意之色。

  赵眘也松了口气,自己绝不辜负王父揽尽污名为自己争取到的机会。

  靖康七年二月初六,赵眘正式在登基后废除靖康年号,改元隆兴。

  赵眘虽然年纪小,但却并不傻,他看的很清楚,所以才坚持改元,连最后的体面都懒得给赵桓,毕竟是赵桓自己给脸不要脸。

  退朝后,百官还有些恍惚。

  感觉目之所及不是很真实的样子。

  小小的皇帝说出那番掷地有声的话,那雄心壮志的模样,是他们不曾从太上皇和太上太皇身上看到过的。

  短短几年的时间,大部分官员竟然已经成了三朝元老,说来也真是可笑。

  肃王赵枢兼任户部尚书,他疾步追向孙傅和何栗。

  “你们两个等等本王,走的这么快作甚?”

  赵枢善于理财,郭京看他闲着也是闲着,就把户部丢给他,让他干点正事。

  一来为大侄子分分忧,二来也省的他闲着没事总是瞎想。

  太宰徐处仁因为上谏劝慰赵桓节俭,触怒了赵桓。

  再加上军政改革也有徐处仁的参与,让赵桓觉得徐处仁是郭京的人,所以就借着这件事,在靖康三年的时候就罢黜了徐处仁。

  同年,徐处仁郁郁而终,病逝在老家。

  何栗之前虽然也遭受贬斥,但幸好还在京中。

  所以如今郭京得势后,赵眘就重新把他提拔上来,担任太宰之位。

  何栗说道:“如今新帝登基,各种琐碎的事都急需处理,肃王殿下初掌户部,想必要忙的事情也不少吧!”

  赵枢摆手道:“本王就没当过正经的官,国师突然把户部丢给本王,昨夜光是看账目都看了一宿。”

  孙傅叹了口气说道:“有的忙还不好吗?本官想忙都没得忙。”

  赵枢揽住孙傅的肩膀说道:“孙相公,虽然你之前被太上皇罢官,但今日陛下不是已经给你官复原职,让你重掌枢密院了吗?怎么听你这话,还不太满意?”

  孙傅说道:“不是不满意,只是军政改革后,枢密院形同虚设,几乎无事可做。”

  “你啊你,又吃味了?”

  何栗笑着打趣道:“孙相公你也就能清闲这么几天了,你就偷着乐吧!”

  “什么意思?”

  孙傅看向何栗,紧张的问道:“何相公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快给老夫透漏透漏。”

  何栗连忙摆手:“我可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今日你还看不出来吗?”

  “看出来什么?”

  赵枢和孙傅两双眼睛,清澈而又迷茫的看着何栗。

  何栗嫌弃的瞥了这不太聪明的二人一眼,无语的说道:“看不出来陛下与过去那两位不一样吗?”

  “那肯定不一样啊!这还用说?”

  年龄差那么大,长得也不像,肯定不一样啊!

  何栗无奈的摇了摇头,跟他们卖关子,如同瞎子点灯白费,真没劲。

  “陛下虽然年幼,但今日朝堂这番问政已经足以说明他的雄心壮志了。”

  “当今绝非那两位贪图享受,只知道内斗可比,等着吧!国师和陛下必有安排。”

  切!

  听到这话,二人大失所望,还以为何栗会有什么确切的消息呢!

  赵枢说道:“这话还用你说?当今可是国师亲手教导出来的,自然不是那两位可比。”

  孙傅叹了口气,感慨道:“当今虽好,可惜我的开国之功没了……”

  听到这话,何栗吓了一跳,连忙暗中拉孙傅的袖子提醒他慎言,同时又紧忙看向赵枢。

  疯了吧?这话也敢当着赵氏皇族的面说?

  孙傅回过神也吓一跳,连忙看向赵枢。

  谁知道赵枢也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附和道:“可不是?本王钱都准备好了,可惜国师根本就没那个意思,怎么劝都不听啊!”

  何栗瞪大了眼睛,瞳孔地震。

  这……这是赵氏皇族的亲王能说出来的话?

  孙傅却是惊喜的问道:“怎么?肃王殿下也找过国师?”

  两个人勾肩搭背一边走一边说:“那可不,本王初一那天就找了国师,开国功臣啊!本王要是成了,史书不得单独为本王开一本,记录本王的传奇?可惜可惜了……”

  何栗远远看着他们的背影,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大智若愚,还是和光同尘?

  看来这赵氏皇族,除了坐上皇位和贪恋皇位的人之外,都是各有生存之道的聪明人啊!

  小小的赵眘从拐角处钻出来,若有所思的看着何栗三人的身影。

  内侍官已经满头大汗了,怎么让他给听到这么要命的话?

  而且最要命的还是跟着小皇帝身边一起听到。

  “陛下,听闻肃王殿下向来没正形,应当只是玩笑之言……”

  内侍官硬着头皮开口,不然他怕他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灭口了。

  赵眘小脸故作肃穆的看向内侍,眼神清澈而又明亮。

  “你觉得朕会因为王叔的话而生气,忌惮王父?”

  内侍官大惊,连忙跪下,浑身抖若筛糠:“奴婢不敢,奴婢什么都没听到。”

  赵眘摇了摇头,把他扶起来说道:“你怎么吓成这个样子?朕绝非嗜杀之人。”

  “不过,听到就是听到了,再改口未免太过虚伪,朕知道这是你们的生存之道,但朕不喜欢太过虚伪的人。”

  赵眘背着小手故作成熟,一边走一边说道:“王叔的话,朕也不会生气,朕更不会愚蠢的忌惮王父。”

  “没有王父,靖康元年金兵围城的时候,可能大宋就没了,朕也可能根本就没机会生出来。”

  “不说王父的身份,他拿回他本应就属于郭家的东西理所应当,就说王父的功绩与能力,若是他有心做这个皇帝,根本轮不到朕来相让,他早就可以顺理成章。”

  “王父无心眷恋皇权,是那些人太过愚蠢,总以为王父会惦记,所以对王父诸多猜忌。朕可不会那样做,朕永远都不会怀疑王父。”

  赵眘摇了摇小脑袋,人小鬼大的感慨。

  有些人啊!总以为自己最看重的东西,别人也都在惦记。

  殊不知,他们所在意的那些,白送给王父,王父都不稀罕。

  就好像狗喜欢屎,别人路过就觉得是要跟他们抢,谁知道在别人看来就只有厌恶。

  人啊!总喜欢自作聪明,以己度人。

  自己可要时刻自省,千万不能成为那样的蠢货。

  ……

  “王父,我才刚登基,我还只是个小孩啊!怎么有这么多的政务要处理?”

  赵眘小脸苦瓜一样,揉着发酸的手腕,看着桌案上堆砌的比自己都高的奏疏就感觉到绝望。

  郭京一边看奏疏,一边说道:“就是刚登基政务才多,等回头朝堂稳定了,就没这么忙了。”

  郭京活像个哄骗小孩的狼外婆。

  赵眘撇了撇嘴,说道:“您上个月也是这么说的,结果今天的奏疏比昨天还多。”

  啪……

  郭京把看完的奏疏,丢到赵眘面前。

  “赶紧的,你不干难道让我干?”

  郭京也看的眼睛发酸,头发昏。

  赵眘嘟囔道:“王父是摄政王,本来就应该您干,听说人家都是要等到成亲以后才能亲政。”

  郭京一瞪眼:“说什么?”

  赵眘不满的抗议道:“王父,我都写不动了,晚上还有太傅的功课要做呢!我都没时间玩了……”

  郭京一听这话,也是心一软,心疼的看着赵眘说道:“也是,你还年幼,让你干这么多活,确实难为你了。”

  赵眘听到这话心中一喜。

  但郭京却又突然心一横,摆了摆手一副心累模样说道:“罢了罢了,你去休息吧!”

  “这些事情就让老夫来处理吧!老夫虽然年纪大了,眼睛也不舒服,脑袋也不舒服,也没几天好活的了,但是处理这政务也累不死,顶多就累病罢了……”

  赵眘正要开心的丢下朱批笔,听到这话,鼻头就忍不住一酸。

  扭头一看郭京,头发乌黑,脸色红润,皮肤白皙,连个皱纹都没有。

  看起来比自己都能活的样子,这哪里像是会被累病?

  看到赵眘又坐回去,苦着小脸拿起笔,郭京嘴角忍不住上扬。

  让他动动嘴皮子,动动脑子还行,让他写字,尤其还是毛笔字,他是万万不肯的。

  主要是也没那么朱批的条件啊!

  蝇头小楷,他写的跟苍蝇乱爬似的,根本认不清。

  写大了地方又不够用,让他怎么办?

  难道是他想偷懒吗?难道是他贪图享乐吗?

  当然……不是,他这是在锻炼赵眘,给赵眘机会。

  赵眘明知道郭京是在忽悠自己,但没办法,谁让那是自己的王父呢!

  王父肯定觉得自己演的很像,自己就陪他玩玩吧!

  赵眘摇了摇头,叹息一声,真是命苦啊!

  “对了……”

  赵眘想到一件事,说道:“王父,孙太傅您有什么安排吗?自王父的军政改革以后,枢密院形同虚设,但冗员繁多,那些人养着也是对国库的消耗……”

  郭京听到这话,放下奏疏,沉思起来。

  赵眘松了口气,悄悄放下笔休息一下。

  孙傅此人,虽然能力不足,但有才学,有风骨,按理来说台谏倒是可以。

  可是偏偏这个人又太圆滑。

  他有文臣风骨,但没有御史风骨。

  让他做御史,他这个人八面玲珑,谁都不肯得罪,哪能干好差事?

  放他去修书也不太行,虽然有才学,但是他肯定不乐意干没实权的位置。

  文坛领袖,那可不是孙傅想要的。

  毕竟和孙傅是老交情了,除了能力不足喜欢谄媚拍马屁之外,孙傅也没啥大缺点,郭京也不想亏待他。

  郭京沉声道:“冗员可以裁撤,枢密院可以保留,但需要改制。”

  “以后枢密院不负责对军兵务,改为对外情报衙门吧!”

  赵眘茫然:“对外情报衙门?”

  郭京点头道:“嗯,对了,把鸿胪寺也划到枢密院……”

  说着说着,郭京忍不住乐了。

  越说越像“战略忽悠局”了。

  还别说,这个位置确实很适合孙傅。

  其实改制之后,就是让枢密院成为情报部门。

  当然,除了搜集外邦情报之外,还要散播一些情报,掌控对外舆论。

  专人专用嘛!

  这也是最适合孙傅的工作了。

  听完郭京的解释,赵眘点了点头,眼睛明亮起来。

  “如此甚好!”

  赵眘小手一拍,说道:“金人设计王父,挑拨我大宋内乱,就该让孙太傅也好好惩治一番他们。”

  一个人的成熟度,与年龄无关,与经历和眼界有关。

  赵眘自小接受郭京的教导,眼界开拓,对于局势明了,自然也会超出年龄的成熟。

  他已经敏锐的察觉到,战忽局的成立,未来会给敌国造成多大的动乱了。

  当然,战忽局的效果并非一朝一夕的可以看见,但可能导致的动乱,却是会在朝夕影响之下,从根本上改变一些东西。

  比如“崇宋媚宋”思想,只要成功影响到一个人,那么假以时日就会发展成一批人。

  会让他们厌恶生养自己的国家,而觉得敌国都是最好的。

  那么这些人就会战争来时,发挥出不可限量的作用。

  “王父,如今五年停战之约尚未结束,金人就如此迫不及待的作乱,可见他们贼心不死,时刻图谋我大宋江山,是否需要防备起来?”

  赵眘不想动兵,一旦动用兵力就会死人,他不希望看到大宋百姓因为自己的野心而死。

  可他也很清楚,金人不会如同他这般想。

  不是他不想打仗就可以不打,敌人不会给你说“不”的权利。

  只有强大的人,才能主动选择,而弱小的人只能被动接受强者安排的命运。

  郭京听到这话,眼神深邃。

  诚然,他与赵桓的内斗,是有金人的挑拨的成分在。

  可赵桓摆明了想要对他动手,所缺的不过是一个理由罢了。

  就算金人不给这个理由,赵桓也会找别的理由。

  不过,就算如此,如今赵桓已经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金人也确实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郭京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赵眘听到这话,沉思起来。

  郭京对他的教导,从来不是把自己的思想强塞给他,而是引导他自己思考,肯定他的正确抉择,指引的他的错误,让他成长出自己的独立人格和思想。

  赵眘试探的提出让张浚任川陕制置使,让宗泽任河东路安抚使。

  郭京点了点头,积极备战,做好战略布局,不错。

  看来自己说的话,赵眘都听进去了。

  “对了,还有鹏举哥哥。”

  赵眘说道:“如今两浙路已经平稳,让鹏举哥哥去燕京吧?”

  岳飞之前被赵桓贬到两浙路,既然要应对金人,那么岳飞肯定要用起来。

  这些人都是之前在天策府就和赵眘熟悉的人,他首先想到的就是他们。

  郭京正要开口,突然有内侍官急匆匆跑来。

  “陛下,国师,太上皇又绝食了……”

  好好的心情,突然就糟糕了。

  郭京脸色阴沉下来。

  赵眘看到郭京脸色不好,也有些不知所措。

  郭京沉声说道:“看来贫道还是太给他体面了,既然在京城这太上皇做的不开心,那就让他去河间待着降降火吧!”

  虽然一杯毒酒不算什么,但已经没必要了。

  一个只能无能狂怒的人,活着和死了没区别,而且活着才是最大的折磨,不是吗?

  况且郭京也要为赵眘考量。

  杀了赵桓自己未必就解气,但赵眘肯定会有麻烦。

  想想雍正,殚精竭虑,励精图治,结果背负了那么多的骂名。

  为自己写书证明清白,还是遭受无尽的构陷污蔑。

  还有唐太宗,一世功名,贞观之治,四海承平,万邦来朝的天可汗,结果就因为得位问题,为后世所诟病,被人辱骂不配为千古一帝,公平吗?

  赵眘如今才刚刚登基,赵桓现在死了,还不知道那些人要怎么想赵眘。

  毕竟是自己亲自照顾大的崽儿,郭京不希望以后赵眘励精图治做的每一桩政绩,都得不到公允的肯定,成为清洗那些莫须有污名的水迹。

  自己本就是一个神棍,史书上怎么记载都没问题。

  但郭京不愿意看到赵眘也是如此。

  自己淋雨就好了,崽儿就不必了。

  让赵桓离开京城去河间府是中午的命令,晚上车驾和押送……护送,护送人手就已经准备好了。

  黄真带着人过来,瞥了一眼状若痴癫的赵桓一眼,一甩拂尘说道:“传陛下口谕,太上皇龙体抱恙,立即护送河间府养病。”

  “动手,将太上皇请上车撵。”

  黄真此时对赵桓也无半分旧情可念,毕竟当初赵桓对郭京出手可是无差别攻击。

  因为黄真为郭京说过好话,所以赵桓后来没少让人针对黄真。

  黄真也是遭了老大的罪,如今还是他跟在赵桓身边,这其中意味可想而知。

  听到这话,赵桓茫然的看向黄真。

  等到侍卫动手的时候,他才回过神,癫狂的挣扎起来。

  “住手,住手,你们这些叛贼,不准动朕!!”

  赵桓暴怒踢打侍卫,在大殿中狂奔躲避:“朕不去河间府,朕是皇帝,赵眘他个逆贼,怎敢发配朕去河间府?”

  “朕要见国师,朕要见亚父!!!”

  黄真见状,冲着身后的侍卫也是一挥手:“别愣着一起上,太上皇神魄有损,言行无状,大家无需在意。”

  有了黄真这话,一众侍卫再无顾忌,蜂拥而上,左追右堵跟抓猪似的把赵桓给抓了起来。

  “放开朕,朕要见国师,不然朕就立即咬舌自尽!!”

  赵桓眼睛通红,即便被几个侍卫压着也是不断的挣扎。

  四五个侍卫都好悬没压住他。

  “见不到郭京,朕宁死也不会了离开皇宫。”

  赵桓冲着黄真怒吼。

  他不停的用脑袋大力磕碰地面,似乎真有宁死不屈的决心。

  这下黄真也有些为难,毕竟国师交代过,太上皇不能在京城龙驭宾天。

  突然,黄真眼珠子一转,立即“提醒”道:“你们护着太上皇,别让太上皇把脑袋磕晕了自己……听到没有?别让太上皇磕晕自己……”

  正在为难的侍卫一听这话,顿时眼前一亮。

  他们瞅准机会正要动手,谁料赵桓却突然再次暴起,直接从衣服里面钻出来了,来了个金蝉脱壳。

  黄真的暗示不仅侍卫们听懂了,赵桓也不傻,他自然不肯坐以待毙。

  他很清楚,一旦他今天真的离开京城,那他就再无机会了。

  余生就只能在河间府待到死。

  像赵桓这般对权力看重的人,他只要不死就不可能甘愿平凡。

  今天他必须见到郭京,赵桓单方面认为只要能见到郭京,自己就还有希望。

  但他毕竟养尊处优,哪里能是七八个侍卫的对手,很快就再次被抓住。

  “我要见国师!!!”

  赵桓癫狂大吼。

  “王父不会见你的!”

  正此时,赵眘突然走了进来。

  小小少年,已经有些不怒自威的天子风范。

  赵桓看到赵眘后,更是恨从心头起,怒在腹内生,他瞪着仿佛要吃人的眼睛怒视赵眘。

  “赵眘,我杀了你……”

  “保护陛下!”

  周围侍卫内侍全部冲上来,将赵眘严密保护起来。

  其他侍卫一拥而上,直接把发狂的赵桓死死按在身下。

  赵眘推开众人,看着疯狂的赵桓无奈的摇了摇头:“皇伯,您太失态了。”

  “你给我滚开,轮得到你教训我?你是个什么东西?即便你抢了我的皇位,你也是乱臣贼子。”

  赵桓牙齿咬的咯咯响,恨不得吃了赵眘。

  赵眘却并没有被吓到,他平静的说道:“朕姓赵,乃是太祖血脉,受命于天。”

  一句话为自己正了名。

  众人震撼于这个少年天子的心性,相比较起来赵桓这个已过而立之年的太上皇竟然都差得远。

  “朕不想跟你这竖子说话,你把郭京给朕喊来,朕今日见不到郭京,就死在这里。”

  即便赵桓不要脸,但他也没办法攻讦太祖血脉,这一句话就给他堵回来了。

  赵眘摇了摇头说道:“王父不会见您,况且事到如今还有再见的必要吗?”

  “你叫他什么?你叫他王父?你凭什么这么喊他?”

  赵桓一听这个称呼,顿时更加应激。

  “他是朕的亚父,是朕的,皇位也是朕的!!!”

  赵眘小脸紧绷,皱眉说道:“皇伯父,这些之前的确都是您的,可也都是您自己放弃的。”

  “您坐拥四海,富有天下,却为何连一席之地都不肯给王父?若非您苦苦相逼,也不会沦落到今日这般境地。”

  赵眘虽然年纪小,但这几年王父过得是什么日子,他就算看不清楚,也听得懂孙傅他们的话。

  可以说,赵桓今日的结局,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赵桓恼羞成怒:“朕苦苦相逼?朕是君,他是臣,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他今日的一切都是朕给他的,朕不过是要收回权利罢了,有何不可?若非他贪权不放,朕何至于不念旧情?”

  时至今日,赵桓的确后悔不该贸然对郭京动手,但他仍旧不觉得自己有错。

  若真说有错,他觉得自己就错在布置的不周全,错在他当初放权太过,太信任郭京。

  赵桓太害怕失去权利了,为了稳固手中权利,他可以做出一切割舍。

  赵眘生气的反驳道:“不对,你说的那是昏君所为,昏君不配为君。”

  “你是给了王父权利,可若无王父,大宋江山都不复存在,焉能有你我赵氏宗族之幸存?”

  “是王父保全了大宋江山,祖宗基业,没有王父就没有你!”

  赵桓看着赵眘突然癫狂大笑起来。

  “哈哈哈,黄口小儿不知所谓!”

  赵桓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赵眘啊赵眘,你现在说的好听,但你将来必定会步朕后尘,天下间没有任何一个皇帝能够允许一个权倾朝野,在百姓之中拥有无上威望,能够随时颠覆江山的权臣存在。”

  “你今日嘲笑朕是昏君,但明日你必定会做的比朕更昏君!”

  “等你将来享受过权利带来的快感后,你就会迷失在欲望之中,哪怕你明知道他不会主动造反,但你也不会允许一个能够威胁皇位的人存在。”

  “郭京今日能这般对朕,明日也必定会这般对你。”

  赵桓十分笃定的说着,给面前的小小少年洗脑。

  他就算黔驴技穷,也要使劲恶心一下赵眘和郭京。

  赵眘定定的看着赵桓:“前车之鉴,后事之师,朕绝对不会步皇伯的后尘。”

  “今日之后,朕会让人将皇伯的画像挂在寝殿之中,日日以皇伯为鉴,时时自省。”

  说罢!赵眘挥动小手,吩咐道:“你们护送太上皇去河间府,务必让太上皇安然无恙的到达。”

  郭京不杀赵桓是因为赵眘,赵眘何尝不是因为郭京而保全赵桓的命?

  赵眘也不希望一心为了大宋百姓的王父,因为赵桓的事情,而被抹杀所有功绩,背负千古骂名。

  以他王父的功绩,明明可以和武侯一样名垂青史,千古流芳,他怎能让一个赵桓给毁于一旦?

  今日之事,赵眘让自己牢牢记在心中。

  所有人都可以误会王父,他赵眘绝对不会。

  眨眼间,小小少年已经弱冠到了适婚年龄。

  这十多年来,赵眘也的确如他当初所说那般,时刻以赵桓为戒,日日自省其身。

  在国师的亲手教导之下,俨然一副中兴明君之风范。

  书房内,赵眘提笔在墙壁上写下“富贵必从勤苦得,男儿需读五车书”,写完后,满意的看着点了点头。

  “好诗啊!”

  突然间耳边响起一个夸赞的声音,给正在沉浸式欣赏自己字的赵眘吓了一跳。

  扭头看到来人,赵眘无奈的说道:“王父,我都多大了,您还悄悄来背后吓唬我。”

  郭京笑道:“大哥儿,你的字写的越发的好了,这多亏贫道督促的好啊!”

  也就是国师,换成旁人谁敢悄无声息站在赵眘背后,又突然咋呼一嗓子?

  便是赵子偁现在也要顾念君臣有别,不敢太过亲近赵眘。

  赵眘点头道:“是是是,都是多亏了王父,让朕从小到大没日没夜的批奏折,练出了一手好字。”

  “王父不是跑去太原玩了吗?怎的突然回来了?”

  赵眘有些奇怪的看着郭京。

  他这个王父啊!好像活得越久年龄越小,隔三差五的丢下政务,自己跑出去游山玩水。

  经常一去几个月,喊都喊不回来。

  现在突然回来,反倒让赵眘觉得有些怪异。

  “什么话什么话?贫道哪里是去玩?贫道是那么耽于享乐的人嘛?贫道那是替你去巡视政务。”

  郭京强行给自己挽尊。

  “是是是,整个大宋最勤政的就是王父了。”

  赵眘无奈,这可是比亲爹还亲的王父,就算知道他撒谎又能怎么办?

  跟小时候一样哄着呗!

  嗯,跟自己小时候哄着他一样。

  郭京突然眉飞色舞的说道:“不过,这次提前回来,确实有个事,大哥儿猜猜是什么事?”

  赵眘一看郭京这样,顿时警惕起来:“王父,您不会又是要搞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上次小悠姐姐就狠狠骂了我一通,要是我在帮您的话,小悠姐姐非要扒了我的皮不可。我可不敢帮您了。”

  啧!

  郭京砸了砸舌:“贫道是那种人嘛?这次肯定是好事。”

  “再说了,大哥儿你可是皇帝,你拿出点皇帝威仪出来,师妹她还真能对你动手不成?别怕她,大哥儿勇敢飞,有事你自己背。”

  赵眘一听这话,满脸的一言难尽。

  “算了算了瞅你吓得,贫道老实跟你说吧!”

  郭京随即从袖口掏出两个画卷出来,在桌子上展开,赫然就是两个妙龄少女。

  “这个是太原郭氏,昭庆军承宣使郭瑊之女,她娘是淑国夫人出身你们赵家皇族宗室,长得漂亮不说,性格也是温婉大方,知书达理。”

  “这个是宜州观察使蔡霭之女,容貌秀丽,活泼开朗,善良幽默,这两个贫道都接触过,都是很不错的小姑娘,你选一个吧!”

  嘶!

  赵眘倒吸一口凉气,更加警惕了:“王父,你又给我张罗娶妻了?”

  “大哥儿,你都弱冠了,哪有人这么老大不成亲的?你赶紧选一个,这次可不能在找托词了。”

  郭京催促道:“人家像你这么大,孩子都好几个了,再说了你可是一国之君,后宫连个妃子都没有,成何体统?”

  “你要是不满意,自己去找也行,反正今年你必须要成亲了。”

  赵眘一脸幽怨的看着郭京。

  “王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赵眘可太清楚了,他这王父就是想偷懒。

  让他成亲,好光明正大的还政给他,然后自己跑出去玩。

  虽说现在郭京也到处去玩,但赵眘很清楚,国师还没完全放下责任。

  一旦他真的成亲了,他有预感,怕是郭京一走就不是几个月了,而是几年几年的看不到他。

  赵眘不是赵桓,郭京不在京城他不放心的是郭京的安全,牵挂的是和郭京之间的情感。

  谁愿意几年几年看不到自己的老爹?

  赵眘不是偷懒,就是觉得有郭京在,他安心,他可以是一国之君,也可以是个纯粹的少年。

  若无郭京在,他就只是个政治机器,身边连个亲近的人都没有。

  站在至高之位,就要承担至寒至孤。

  可他也是人,有王父,他才能感觉自己是个寻常人。

  如今连他的亲生父母,都因为他所在的位置与他疏离,不敢亲近。

  只有在郭京面前,他才能真正的放松,彼此都不会有所顾忌。

  他又怎么舍得放郭京离开?

  郭京拍了拍赵眘的肩膀:“孩子终究要长大,当初眼睁睁看你从那么小一点,长大成人,如今老夫可是日益年迈,唯一的心愿就是看你娶妻生子,难道这点心愿你都不满足老夫吗?”

  来了来了,又来了。

  赵眘很无语,从小到大就这样,那情感绑架自己。

  动不动就老夫老夫,赵眘看郭京头发都没白一根,皱纹都没一处,就很无语。

  但偏偏他还就吃这套,谁让他是大孝子呢!

  姜还是老的辣,赵眘最终还是成了亲。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郭氏姓郭的原因,让赵眘感觉格外亲近,所以就钦点了太原郭氏,郭瑊之女为皇后。

  大婚之后,郭京当即就正式的还政给赵眘。

  当然了,实际上自打赵眘十六岁后,郭京就逐渐放手,如今也只是形式问题罢了。

  赵眘再三推辞,还是耐不住郭京的“义正言辞”x,“道德绑架”√,只能接受。

  虽然只是走了个形式,但赵眘却觉得空落落的。

  他知道,今后若非危急存亡,只怕王父都不会再为自己分担半点江山重任了。

  大婚不过三日,赵眘连蜜月期都没过完,国师郭京就悄悄收拾包袱携家带口溜出京城去肆意潇洒了。

  等到赵眘收到消息后,骑马追了半天连郭京的屁股影都没看见。

  憋了一肚不满的赵眘,只能把怒火都撒到金人身上。

  于是,隆兴北伐在这个时空的大宋正式拉开帷幕。

  由于已经打好了基础,各地铁轨铺设的四通八达。

  各种新型火药武器,层出不穷。

  这十多年间,郭京已经把基础都给赵眘打的结实而又牢靠。

  再加上岳飞,种家军,折家军,姚平仲,梁红玉,韩世忠,王彦,李彦仙,金娄宿等等杰出的军事人才都健在,注定如今的大宋只要是个正常人做皇帝,就不会有任何敌人有一战之力。

  果然,隆兴北伐与历史上的结果截然不同。

  不过八个月的时间,就把金国消灭,女真人狼狈的逃窜到了高丽。

  又从高丽被迫逃亡海外。

  听说最后跑到了一个叫倭奴的地方,消灭了当地还没大腿高的小矮子民族。

  隆兴北伐前后不过一年时间,就取得巨大的战果,这让赵眘彻底坐稳了江山。

  赵眘很清楚,这都是他王父特意给他铺的路。

  之所以留着金国,就是为了让他勤政后,亲手处理,好让自己坐稳皇位。

  值得一提的是,大宋收复金国城池后,在五国城找到了一个被金人和大宋共同遗忘的糟老头。

  赵眘知道后,为了安抚金人百姓,也为了彰显大宋对金国百姓的亲近看重之意,就在五国城修建了太上皇行宫,把赵桓也给送了过去。

  这怎么不算是大宋朝廷的诚意呢?

  我们把太上皇送到这边来,那可不就是把金国百姓当成自己人了嘛!

  历史虽然改变,但某些人却还是被自己的骚操作促成了历史结局。

  收复金国后,赵眘积极整顿内务,裁撤冗员,严惩贪腐,官制改革,赈济百姓,减免赋税等等,进行了一系列爱民政举。

  光是隆兴年间,就多次免了四川的苛捐杂税,成为真正爱民如子的明仁之君。

  赵眘终其一生,都在严格的履行当年对国师的承诺,做一个善待百姓的好君王。

  在白捡的皇位上,没有白做这个皇帝。

  俯首望江山,百姓俱欢颜。

  贪官无所遁,中兴之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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