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汉室宗亲的关爱
临近中午,三公九卿陆续登门拜寿,宗正刘焉自是亲往迎接。
这时又有中常侍张让携皇帝旨意,代为赐下六十锭马蹄金,以为刘焉生辰贺。
刘焉自是感激皇恩浩荡,随后客套的邀请张让一道赴宴。
张让也深知自己不受朝臣以及一众宗亲待见,所以也没有厚着脸皮呆下去。
宣达完旨意,客套一番后,便领着一众阉宦径自离去。
随后刘焉引一众三公九卿入宴,而刘表刘范等宗亲子弟与公卿子弟则在小广场上,一边饮宴,一边高谈阔论。
宴席将罢,刘焉却是将刘表唤入厅堂。
刘表进得厅堂,见得列位三公九卿也不胆怯,随即朝众人拜道。
“山阳刘表见过列位臣公,在此先祝叔父“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再祝列位臣公“千秋万代传美名百世流芳照河山”。”
刘焉与一众三公九卿听得自是喜笑颜开,也自暗叹刘表之才华,这时刘焉笑着说道。
“这是我本家侄儿刘表刘景升,因为党锢之祸蹉跎了些岁月,不过心性才名都是上佳,日后还望列位臣公多多照拂才是。”
三公九卿闻言,看着一群花甲之年的宗亲,也自明了这是老一辈的宗亲们在准备培养下一代的宗亲子弟了。
要不他们为何不唤自家孩儿前来,偏偏叫的是子侄辈中颇有声名的刘表,是以也都纷纷应允道。
“应该的,应该的。”
当然这其中有几个是真心实意的要照拂刘表,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刘表也不管这些公卿,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自是拜谢不迭。
公卿退去,袁基也随叔父司徒袁隗离去,其余众人则依旧在小广场上讨论时局,各抒己见。
不多时又有太尉府掾属王朗司空府掾属何颙大将军府逢纪骑都尉张邈冀州刺史王芬议郎胡毋班等人闻讯而来。
刘表见人多,各抒己见,着实耗费良长,索性请刘范派仆从送上笔墨纸砚。
众人把自己平定黄巾叛乱以及边郡羌乱北地鲜卑的策论都写下来,到时候自己再一一呈送皇帝刘宏,也更为方便。
众人闻言,自是欣然应之。
临近黄昏,众人把写好的策论一一交到刘表手中,刘表只觉就如当初当老师收家庭作业一般。
刘表一一收好,并言必将亲手转呈皇帝陛下,众人自是又少不了一番拜谢。
众人及刘表的一众部属退去之后,刘表留下来赴晚上的家宴。
厅堂之中,刘焉刘宽刘虞刘洪刘陶一众宗亲长辈,把刘表刘松刘范刘诞刘和刘瑁刘文刘武刘璋众人宗亲子弟唤至身前。
这时刘焉开口为刘表介绍一众宗亲长辈。
“这是你刘宽叔父,陛下之师,先后两度出任太尉,现任光禄勋之职。”
“这是你刘虞叔父,曾任幽州刺史,威名赫赫,鲜卑乌桓等胡族不敢南侵,现任甘陵国相。”
“这是你刘洪叔父,尤精天文历法,现任谷城门侯。”
“这是你刘陶叔父,才华卓绝,刚正不阿,现任侍御史。”
刘表闻言,自是一一恭敬拜过。
这时光禄勋刘宽开口言道。
“景升贤侄,未知汝之志向?”
刘表闻言,躬身拜道。
“吾之愿,当中兴汉室,救民于水火,只愿这天下能少些纷争,百姓都能安居乐业,得享太平。”
刘宽闻言轻轻点头,又道。
“汝以为如今朝局如何,黄巾叛乱如何应对?”
刘表闻言又道。
“如今朝臣阉宦外戚三方制衡,再加上清正之臣细心维持,可保长治久安。”
“阉宦不过陛下家奴,一言可决生死,难就难在陛下受阉宦蒙蔽,多行不义之事,此事当有朝中公卿多加规劝方可。”
“至于黄巾叛乱之事,当剿抚并用,不过要从根源上解决此事,还需清明吏治方可。”
“不然哪怕此次平定之后,日后也会有死灰复燃之态。”
刘宽闻言,笑着再度点点头。随后看向一众宗亲子弟,开口言道。
“此乃山阳刘氏刘表刘景升,汉室宗亲,鲁恭王之后。心性才学声名都是上佳,汝等日后当以兄侍之。”
刘宽此言,算是正式确认了刘表宗亲子弟领头人的身份。
刘松刘范刘和等一众宗亲子弟闻言,自是朝刘表躬身拜道。
“弟刘松刘范刘诞刘和刘瑁刘文刘武刘璋拜见兄长。”
刘表见此自是一一扶起。
刘宽见一众宗亲子弟亲近有加,自是开怀,随后言道。
“汝等都是宗室子弟,当亲如一家,日后还望兄友弟恭,守望相助才是。”
刘表与一众宗亲子弟闻言,自是拜道。
“谨遵叔父伯父教诲。”
刘宽刘焉等一众宗亲长辈,确立了刘表这一代宗亲子弟扛鼎之人的身份后。
正欲举办家宴,这时却是闻知皇帝刘宏,便服来贺。
众人自是齐至府门口迎接,待亲迎皇帝刘宏至厅堂之中,虎贲侍卫则侍立于厅堂之外。
这时皇帝刘宏朝张让赵忠等随侍阉宦轻轻挥手。
张让赵忠等阉宦也知自己一等人不受宗亲待见,是以自觉的跑到厅堂的角落中呆着。
待皇帝刘宏坐定,一众宗亲又是齐齐拜倒,三呼“万岁”。皇帝刘宏见此忙起身,亲手将一众宗亲长辈扶起。
“今夜即是家宴,诸位叔伯怎可多礼,诸位都是宏之长辈,可莫要再羞煞晚辈了。”
刘表见此,对皇帝刘宏又有了一番不同的认识。
皇帝刘宏一一扶起诸位宗亲长辈,又唤刘表刘松刘范等同辈宗亲子弟尽皆起身。
随后众人分桌案依次而坐,这时光禄勋刘宽却是感叹道。
“陛下孝顺之心没错,不过终究君臣有别,日后可莫要再这般行径才是。”
皇帝刘宏闻言,自是连连点头称是。毕竟刘宽不但是宗亲长辈,更是他的三位老师之一。
此话要是刘宏的另外两位老师,太尉杨赐与司空张济来说,皇帝刘宏只会觉得烦躁不已。
但自己的这位宗亲老师来说,却是让皇帝刘宏觉得心里暖暖的,感受到的也是来自宗亲叔伯们的关爱与疼惜。
光禄勋刘宽看着此刻温文尔雅的皇帝刘宏,又有些黯然神伤的感叹道。
“想当年陛下即位之时,尚是舞勺之年(1315岁),时光飞逝,如今已然长成俏郎君了。
而我等已都是老朽之人了,也不知还能再辅佐陛下几年啊。”
皇帝刘宏看着一众花甲之年的宗亲长辈,也不禁有些哀伤。
确实岁月不饶人啊,这么些年过去,不想这些辅佐自己长大的宗亲长辈们都已经如此老迈了。
这时刘宽看向一众宗亲子弟,原本有些忧伤的神情,突然又活跃了少许,开口言道。
“我等几人的孩儿都稍显文弱了些,怕是担不起重任。不过好在还有一人可用,甚至还能再辅佐陛下二十载也不成问题。”
皇帝刘宏闻言,身子不禁前倾,颇有兴致的看向光禄勋刘宽。
这时光禄勋刘宽却是将刘表唤至身前,让其向皇帝刘宏叩拜。
“陛下,此乃山阳刘表刘景升,汉室宗亲,鲁恭王之后。”
“景升少有才名,在他们这一代的宗亲之中,景升无论是心性还是学识皆是上佳,日后还望陛下日后多以简拔。”
皇帝刘宏听着光禄勋刘宽的话语,又看着眼前跪拜的颇为恭谨刘表。
心中思绪万千,刘宽此言不啻于托孤之言,一方面刘宽希望刘表日后能成为他们宗亲子弟之中的扛鼎之人。
另一方面又何曾不是希望刘表也能延续他们的使命,成为自己乃至自己皇儿日后的辅政之臣呢。
皇帝刘宏原本就有打算逐步提拔刘表,不过要达到三公九卿之位,至少也得三五年时间了。
此刻因为刘宽的言语,刘表在皇帝刘宏的心中不禁又增加了不少份量。
甚至刘宏此刻已然在思量怎么才能在平衡朝堂各方势力的情况下,让刘表能尽可能的升任高位了。
刘宏看着跪拜的刘表,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双手微抬,示意刘表起身,随后开口言道。
“老师之言,老成持重,景升兄之能,确实卓越,日后朕也自当多多倚重。”
随后众人各自安坐,又有仆从送上酒肉之物,随即开始了一众宗亲的家宴。
皇帝刘宏与一众宗亲饮宴之时,张让赵忠等一众阉宦则在厅堂角落中侍立。
听得光禄勋刘宽等人言语,张让与赵忠等人相视一眼,心中也自明了。
看来这北军中侯刘表崛起之势,只怕是势不可挡了,自己等人日后也当多多交好此人才是。
毕竟张让赵忠等人虽然飞扬跋扈,但也知道自己等人的定位。
做狗就要有做狗的觉悟,咬主人乃至主人亲眷的狗,可是万万活不长久的,一条好狗有且仅能向敌人或者猎物龇牙咧嘴才是。
直至深夜,宾主尽欢,一众宗亲恭送皇帝刘宏离去。
随后一众宗亲长辈看着刘表,这时光禄勋刘宽开口言道。
“景升贤侄,我们这些老东西也就只能做到这些了,还望你能尽快成长起来。”
“我等也不知还能有几年好活,只能说能帮衬一天是一天。日后为其他宗亲子弟遮风避雨的职责,就要交到你的手中了。”
刘表闻言,自是大为感动,深深的鞠了一躬,恳切的说道。
“表虽不才,诸位叔父以此重任相托,吾必竭尽所能,以不负众望。”
刘宽等人见此,自是欣喜的点头。
见夜色已深,刘宽等人也随即拱手拜别,刘表与刘焉父子也自是拱手想送。
待刘宽等宗亲慢慢走远,刘表却是朝着叔父刘焉拜倒,行了一个一拜三叩之礼。
“叔父大恩,无以为报,表定当时刻铭记于心,不敢或忘。”
刘焉见此,自是将刘表一把扶起。
“景升,莫要多礼,于公于私,这都是我等应该做的。只盼尔等日后能兄友弟恭,同心协力,匡扶汉室才是。”
刘表及刘范四兄弟闻言,自是拜道。
“谨遵叔父,父亲教诲。”
随后几人又闲聊几句,这时刘表才与几名侍卫拜别叔父刘焉父子,向北军中侯府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