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鲁阳之战6
鲁阳城头,两名黄巾头目正胆战心惊的,眺望着原野上的战事。
这时两名黄巾头目忽然听得城楼下,传来些许吵闹声。
一名头目颇为不悦的回到内城城楼边查看,原来是李姓族长李阳又送酒肉来了。
只是此次的篷车数量多一些,仆从数量也多一些罢了。
“尔等何事争吵?”
黄巾头目见是李姓族长李阳与一名中年文士,于是和颜悦色的问道。
毕竟这两日鲁阳豪族的示好,使得鲁阳城上下一心,更利于鲁阳城的防守。
因此在黄巾头领张成的授意之下,众头目自然也是有心交好这等鲁阳豪族。
至于日后,这等曾经鱼肉百姓的蛀虫是杀是留,自有神上使张曼成等大人物抉择,却是不需自己这些人操心。
李姓族长李阳闻声,忙谄媚的拱手拜道。
“禀报头领,我身旁这位兄台,有关于官兵的消息禀报,同时李某还有些家传的宝物献上。”
“只是这些小兵阻拦,既不让我等靠近城墙,更不让我等登上城楼与头领细说罢了。”
黄巾头目闻言,也是一喜。
谁不想当头领啊,毕竟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当头领的头目,也不是好头目一样。
而且这李姓族长既有宝物献上,又有官兵情报告之,黄巾头目此刻也正想一道了解个清楚。
特别是那宝物是何样貌,黄巾头目尤为心痒。
毕竟前面这段时日,黄巾军攻略郡县之时,有不少世家豪强献上宝物以求活命。
自己虽然在事后分得约有千钱,但对于那些世家豪强的宝物却是无缘一见,是以心中多有渴望。
“无妨,你等且先上来吧。”
黄巾头目眼热的看着,李姓族长身后仆从端着的盖着红绸的木盘。朝着守卫楼道的黄巾士卒挥挥手,吩咐道。
李姓族长李阳与身旁文士依言登楼,身后两名仆从则手捧木盘,各自相随。
两名仆从端着的木盘之上,盖着红色绸布,里面似乎盛放着某种宝物。
上得城楼楼阁,两名黄巾头目起身迎了上来,身后四名亲兵紧身相随。
刚才那名头目颇有些眼馋的,看着两名仆从端着的木盘。
只见木盘之中三层有些状似马蹄的物件,叠放在红绸之下若隐若现。
这个黄巾头目也算有些见识,这红绸之下马蹄状的物件,莫非是马蹄金不成。
思及如此,黄巾头目不由得兴奋起来,随即笑着开口言道。
“李族长何必如此多礼,送些酒肉也就罢了,还送什么宝物啊!”
只是黄巾头目那贪婪的目光,看着木盘之上的宝物,片刻都转不开了。
另一名头目,对于仆从端着的宝物,倒不似这名头目这般贪婪。
只是见得李姓族长身后的两名仆从,长得雄壮异于常人,心中颇有遗憾。
毕竟与人为仆,又哪有黄巾军逍遥自在,若能将这二人招募进黄巾军中,说不得日后也是两员悍将啊。
李姓族长李阳见黄巾头目贪婪的目光,会心一笑,向后轻轻挥手。
于是两名雄壮的仆从端着木盘,顺势躬身走向两名黄巾头目。
这时李姓族长李阳旁边的中年文士,却是开口言道。
“既送两位头领宝物,却还需向二位借一点东西才是。”
两名头目闻言一愣,收回看向宝物和两名仆从的目光,稍有些疑惑的转头看向开口说话的文士。
中年文士拱手拜道。
“还请借二位项上人头一用。”
而就在两名头目转头看向中年文士,愣神之际。
两名雄壮的仆从,顺势将手中的木盘和盘中宝物砸向两名黄巾头目,而后两名仆从右手赫然从红绸之中抽出两柄利刃。
两名头目本能的抬手抵挡砸来的木盘及木盘中的物件,谁知两名仆从右手中的利刃,随即便已刺入二人心窝。
而木盘中的宝物滚落一地,定睛一看,可不就是金灿灿的马蹄金么。
“贼首已亡,降者免死。”
两名仆从杀死两名黄巾头目,随后大声喝道。
定睛一看,这不正是佐军司马于禁和步兵校尉营的百人将么。
而随着佐军司马于禁的那一声暴喝,城楼下也随即响起阵阵厮杀声。
这时四名黄巾军亲兵方才回过神来,他们也不多言,拎刀便要与于禁二人拼命。
于禁二人见他们负隅顽抗,也不躲不闪,手持利刃便与四人厮杀起来。
不同之处在于黄巾亲兵,砍在二人身上,只传来“铛铛”的闷响。
而于禁二人手中利刃,劈砍在黄巾亲兵身上,黄巾亲兵则鲜血四溅,残肢断臂纷飞,随即各个应声倒地。
原来于禁二人布衣之下竟然还有一层甲胄,难怪敢与他们不躲不闪的厮杀。
片刻之后,于禁二人割下黄巾头目的头颅,来到城楼之上,厉声高呼。
“贼首已亡,降者免死。”
于禁二人身上浸染着鲜血,左手持酋首,右手持利刃,好不煞气逼人。
黄巾士卒尚在惊惧之时,城楼下的厮杀声已然停歇,随后数十名浴血甲士,相继登上城楼。
众黄巾士卒尚在惊疑不定之时,又见南城城楼之上竟然也燃起了烟火。
再看看城外原野之上的黄巾军,在官兵骑兵冲杀之下,情况似乎也不太妙。
这时于禁身旁中年文士走上前来。
“某乃樊氏樊杰,我等多为鲁阳乡里,何不早早归降。”
而于禁见得,四五十名步兵营甲士登上城楼,底气更盛,再次举起贼首,厉声高呼。
“贼首已亡,降者免死。”
此时北城楼上剩余的百十名南阳黄巾,正迟疑是战是降之际。
身旁的鲁阳黄巾已经纷纷丢下兵刃,跪伏于地。那百十名南阳黄巾无奈之下,也只得丢下兵刃,乖乖降服。
随即于禁命人于城楼之上点燃烟火,打开城门,又命人收缴兵刃,看压俘虏。
随着城南城北城楼烟火升起。这时城南官道上升起一股滚滚烟尘,直扑洞开的鲁阳南城城门。
而城东官道上也突现一股滚滚烟尘,随后一分为二,一股奔袭向战场,一股奔袭向洞开的北城城门。
战场之上,刘表见鲁阳城头烟起,随即令中军止步,严阵以待。
此时两军相距已不过一里之地,张成见刘表大军忽然止步,正自惊疑之时,身旁黄巾士卒忽然惊呼。
“鲁阳城头怎么了?”
黄巾头领张成闻言转头一看,只见鲁阳城头烟火四起,城门洞开。
而城东竟有滚滚烟尘奔袭而来,黄巾军阵顿时骚乱不已。
张成心头一惊,心中暗中掂量。
“糟糕,中计也。只怕鲁阳已然陷落,向东向南的两支官兵的骑兵也回返了。”
“这荒野之上,两条腿,又怎么跑得过四条腿的呢。”
张成心头震惊,但强自镇静,思量片刻,随即大声呼喊道。
“鲁阳已然陷落,唯今之计,向死而生,全军直取官兵中军。击溃官兵中军,擒获官兵将帅,方能得活。”
黄巾军士卒闻言,也只得跟随张成等人发起冲锋。
一则,混战确实有利于发挥黄巾军的人数优势,二则,说不定真能冲破官兵中军,转败为胜,也未可知。
不过就在黄巾军大部发起冲锋之时,黄巾军阵也因此瞬间变得支离破碎。
刘表见此与身旁众人说道。
“这黄巾贼首还是有些本事的,真是可惜了。”
荀攸等人尽皆点头称是。
毕竟黄巾贼寇中的小兵小卒,尚且能够通过投降苟且性命。
但贼首却是必死无疑的,区别只是在于战死沙场亦或斩首示众。
而张成此刻选择全军突击,打算与刘表中军混战,不失为反败为胜亦或负隅顽抗的最佳办法。
刘表话音刚落,这时佐军司马刘磐抓住黄巾军阵骚乱之机,已然带领百余屯骑营重骑兵,奔腾而出。
而黄巾军阵后方的三百官兵骑兵,也适时抛开牵制的将近千余黄巾士卒,朝着黄巾军阵大部奔袭而来。
“快,快,快,与官兵中军混战,方能得活。”
张成一再催促黄巾士卒,并力向前。
眼看散乱的黄巾军阵,已经离刘表中军不过两百步时。
张成却见前方草地上斜插着几支弩箭,张成还未来得及提醒奔袭向前的黄巾士卒,小心官兵弩箭之时。
一波箭雨,百十支弩箭袭来,瞬间射翻数十名向前狂奔的黄巾士卒。
虽然直接射死的黄巾士卒并不多,但这些侥幸没被射死的黄巾士卒,也照样瞬间失去战斗力,并不断的传来凄厉的哀嚎。
更有甚者,有些被射伤的黄巾士卒,直接被弩箭钉在地上,挣脱不得。
而这一切的一切,正是北军五校中的射声营将士的功绩。
黄巾军阵的士卒,也不理会伤亡的将士。
而是继续朝着刘表中军大阵冲锋,只不过还未跑出几步,又是一波弩箭袭来,再度射翻数十人。
随后一波接着一波的弩箭袭来,让人胆寒迟疑之余,黄巾军阵也变得更加散乱了。
被射翻在地的黄巾士卒的哭喊求救声尚未停歇,剩余的黄巾士卒又觉地动山摇,似有某种凶兽奔袭而来。
片刻之后,屯骑营重骑兵那狰狞的面目便已映入眼帘。
骑士与马匹尽皆身披甲胄,而他们那幽深的眼洞中似乎在散发着寒光,再加上那锐利的长枪,好不杀气逼人。
以致于有些黄巾士卒已然胆寒,开始脱离军阵,各自逃亡。
“不要乱,不要乱,结阵以抗,结阵以抗。”
黄巾头领张成恨铁不成钢的大声呼喊。
不过面对重骑兵冲阵,又有几个黄巾士卒有那勇气与之抗衡呢。
结果明知张成的法子是对的,但却没几个人愿意听。
只求自己不直接面对那凶残的重骑兵冲阵便可,哪怕再苟活片刻也好。
是以一众黄巾士卒反而逃散得更快了,黄巾军阵也就更不成样子了。
屯骑营重骑兵也不管不顾,朝着黄巾军阵左翼而入,直插中军而去。
张成还想领帐下亲兵阻拦一二,哪怕让黄巾军阵大部更接近刘表中军,求那虚无缥缈的一线胜机。
谁知刘磐长枪一抖,便将张成扫落马下,身后屯骑营百人将,一记长枪突刺,便结果了张成的性命。
随后屯骑营重骑兵杀穿黄巾军阵中军,又从右翼奔袭而出,一路上人马俱碎,黄巾士卒纷纷逃散。
击碎黄巾军阵大部,屯骑营重骑兵又朝黄巾军阵后方,将近千余的黄巾部曲奔袭而去。
而刘磐汇合赶来的越骑长水三河骑兵,继续冲击剩余的已经不成阵势的黄巾士卒。
同时从鲁阳城东奔袭而来的七百三河骑兵,分出四百攻占鲁阳北城门,协助于禁等人,肃清鲁阳城内黄巾贼寇。
剩余三百骑兵也加入到战场,随同屯骑营重骑兵冲击后续的千余黄巾贼寇。
这时刘表见黄巾贼寇军阵溃散,随后便令列阵的辅兵营将士也加入到战场,剿杀黄巾贼寇的同时,也能斩获些许军功。
随后在刘表帐下各部将士的轮番冲杀下,又过得约莫一刻钟,尚在负隅顽抗的黄巾贼寇,尽皆被斩杀殆尽。
随后刘表命将士收纳俘虏,清扫战场,为这鲁阳之战画上圆满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