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寒山眼神冰冷盯着李沐沐看了片刻，随即笑道：“行行行，那我再等你几个小时。”

　　“不过我想说，就算再给你几天，都没什么用。”

　　话罢之后，王寒山坐在了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抽着烟。

　　在他看来，李沐沐这样拖延时间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

　　李沐沐也没有再说话，转而看向电脑屏幕。

　　房间中的气氛，越来越凝重。

　　可事实上，电脑都还没有开机。

　　她现在还不敢看任何数据。

　　虽然叶天那首精忠报国的确非常优秀，但市场方面还需要印证，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她其实也非常忐忑。

　　也只有尽可能多等一点时间，这样或许销量能多一些。

　　就这么在艰难的等待中，时间一点点过去。

　　终于，来到了晚上十点。

　　王寒山看了眼手表，冷笑说道：“李总，现在已经十点，再过两小时今天就彻底结束了，你还是赶紧看看结果吧，不然到了十二点，我若是还没有收到钱，就别怪我动粗了。”

　　李沐沐沉默片刻，对阿蒙说道：“开电脑，看结果。”

　　“嗯。”

　　阿蒙微微颔首，触动开机按钮。

　　李沐沐美眸紧紧盯着屏幕，心脏砰砰狂跳，心率飙升。

　　已经没有时间，不管结果如何，她都必须面对了。

　　王寒山从沙发上站起来，也饶有兴致地凑了过来：“我倒想看看，被李总寄予厚望的歌，是如何成为压垮李总公司的最后一根稻草啊。”

　　李沐沐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电脑开机，阿蒙随即打开企鹅音乐。

　　“新中文单曲《精忠报国》首发，欢迎鉴赏！”

　　软件刚刚打开，一则弹窗广告就跳了出来，上面正是歌曲精忠报国的首发宣传。

　　在以前那个年代，发行歌曲都是依赖线下，都是实体唱片。

　　但现在互联网很发达，实体唱片已经没落，主要以数字音乐为主。

　　至于实体唱片也有，不过发行的非常少，多数是作为收藏。

　　“哟？李总手笔挺大嘛？看来这次真是豁出去了啊？”

　　王寒山见到这弹窗广告，阴阳怪气了一声：“一首中文歌曲，耗费这么大的财力宣发，李总这次怕是又要血本无归啊。”

　　这种弹窗宣发广告，是整个企鹅音乐最大的宣传，花费的财力相当不菲。

　　一般情况下，这种级别的宣发，都是美日韩的歌曲，从来没有出现过中文歌曲。

　　原因很简单，整个中文歌曲的环境都太差了。

　　即便花费这么大的宣传，也是百分百血亏。

　　李沐沐没有理会王寒山这话，对阿蒙说道：“点进去吧。”

　　“好。”

　　阿蒙点头，握着鼠标的手微微颤抖的点击。

　　此刻的他，也是非常紧张。

　　随着鼠标点击弹窗广告，软件画面顿时一转，来到了精忠报国歌曲的主页面，歌曲详细介绍跟试听按钮都在这个页面。

　　“精忠报国？我说李总，这多什么年代了，你们公司还发行这么老土的歌曲名字？”

　　旁边的王寒山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现在网络上主流的，都是各种情歌，精忠报国这种名字太过另类，一看就毫无想要听的欲望。

　　“名字不土，只是某些人三观有点歪罢了。”

　　李沐沐冷不丁回了一声，让阿蒙点开歌曲评论区。

　　销售情况，她还不敢去看，想先看看网友的反应。

　　鼠标清脆的敲击声响起，歌曲评论区随之展开，一条条文字出现在众人眼前。

　　“什么情况？一首中文歌曲居然上首页弹窗推荐？”

　　“这是哪位歌手哪家公司财大气粗，不要命啦？”

　　“中文歌曲上首页宣发，我只能说牛逼，不怕亏。”

　　“哎，不是我崇洋媚外，关键这么多年了，中文歌曲除了国歌，就没有一首能打的，现在搞这种级别的宣发，不是纯粹浪费资源，侮辱大家的耳朵吗？”

　　“精忠报国？这啥年代的名字？太土了！一看就不好听。”

　　“就这种垃圾歌，还需要花钱购买？真恶心...”

　　评论区里，全是这样的评价。

　　王寒山见状，忍不住笑了起来：“呵呵呵，怎么样啊李总？我就说你发行中文歌曲没用吧？”

　　这个结果，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

　　事实上，这年头只要是个正常人，都能想到这样的结果。

　　没有人能够打破，中文歌曲不行的大环境魔咒。

　　看到这些评论，王寒山知道李沐沐公司这次是彻底完蛋了，索性也懒得再继续看下去，直接坐回了沙发上，只等接下来李沐沐签字把这栋楼转给他。

　　李沐沐俏脸则惨白一片。

　　她对精忠报国这首歌，投入了全部，坚信可以创造逆袭。

　　但现在这个结果，与她想象的相差甚远啊...

　　阿蒙跟前台接待，也是脸色凝重，暗暗叹息。

　　看来，公司这次是要彻底完蛋了...

　　李沐沐紧紧不甘心的紧紧盯着屏幕，忽然又发现了什么，开口道：“阿蒙，你点下旁边的只看购买者的评论。”

　　原来，刚才这些评论都是没有购买的网友。

　　也就是说，算不上真正的反馈。

　　阿蒙闻言，也是反应过来，再次点击筛选评论。

　　画面一转，评论区的画风，似乎也随之一变。

　　“哎，这年头韩日美流当道，中文歌曲生存不易，难得又发行一新首，大家还是支持下吧。”

　　“是啊，能支持的都还是支持下吧，国产不易。”

　　“不管了，我特么先冲了!”

　　这些看上去，是一些无理由支持国产的网友购前评论。

　　再往下翻。

　　“卧槽！兄弟们！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买下了，嘿，你们猜怎么着？那是出奇的好听啊！”

　　“发现一首宝藏歌曲！推荐大家都来听听！”

　　“这首歌，听得老子热血沸腾，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手撕鬼子！”

　　“好好好！好一个堂堂中华要让四方来贺啊！”

　　“不得了啊，我们中文歌曲终于出了一首神曲！”

　　“以后谁要是中文歌曲不行，我反手就是精忠报国！”

　　“兄弟们，有谁知道这位歌手吴颜祖是谁啊？求他的其他歌曲！”

　　“同求！同求！这吴颜祖简直太厉害了，居然作词作曲都是他！”

　　...

　　这些评论，应该就是购买后的了。

　　能够从文字上，直观看出来，这些网友都非常激动。

　　很多网友都很好奇，吴颜祖究竟是谁？

　　“沐姐...这好像有戏啊...”

　　看到这些评论，阿蒙眼睛不由一亮。

　　李沐沐泛白的俏脸也恢复一丝血色：“赶紧看一下后台的销量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