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梓妍和何衡坐在这个会议室的最后一排。
她们两个都是经纪人，早就认识，当初何衡能够带着江玉倩冲上一线女明星的位置，陈梓妍也帮了不少忙，两个人的关系很不错。
只不过作为经纪人，她们的面孔很少被公司里这些年轻艺人熟悉，毕竟很少见面，见面的时候，他们也不会留意到她们的长相。
“公司签的这些年轻人，还是原来那个审美啊，全都是要做男团出道吗？”陈梓妍回想着自己一下午看过的那些脸，“上百号人，给我留下比较好的印象的都还是三年前出道的那几个小孩。”
“他们那几个人还是货真价实的比出来的偶像，后面选秀取消了，都成了练习生。”何衡不无可惜地说，“但是他们运气不怎么好，出道以后人气就开始走下坡路，国内还是没有男团的舞台，很难维持关注度，这些小孩就很小，没有什么机会去演戏，一年前mx横空出世，他们风志就更加一蹶不振了。”
陈梓妍：“mx就是标准的男团风格啊，有市场吗？”
“现在网综和音乐节都比三年前做得好多了，三年前风志出道的时候没有多少舞台，但是mx一出道就有成熟的舞台和节目让他们保持曝光，提高人气。”何衡说，“时也命也。”
“也未必，风志这几个小孩身上，都有一些特质，只要把握得当，未必不能红起来，尤其是他们几个今天试戏，全没有学过表演，但都演得像模像样的，尤其是最后那个，叫陆严河，对吧？”
陈梓妍的目光落在右前方那个正在低头看书的男生身上。
“不瞒你说，这一次试镜的角色，本来就是玉倩向罗导推荐了他，但是后来马副总和周平安跟罗导沟通之下，才变成了今天这种海选形式。”何衡再次可惜地感叹道，“也不知道这个小孩是怎么得罪了他们。”
“一块儿吃个晚饭再回去？”李治百提议。
几十个人等到晚上六点半，周平安才过来。
一时间，激愤群起。
“哟，约了谁啊？女的？”李治百马上问。
周平安才懒得管这些年轻人的抱怨，说完就走了。
罗宇钟：“好了，马总，多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但今天实在不便，下次一定有机会聚。”
成海摇头：“我今天晚上约了人，不跟你们吃了。”
电梯里，只有他们和他们的助理。
罗宇钟摆摆手，说：“面了一下午，伤神，年纪大了，精力也不比以往了，饭就不吃了，马总，先让我回去休息，我们回头有空再聚。”
……
江玉倩说：“这不是担心您要求太高嘛，我自己试您的戏都试得没有把握，更别说他们试戏了。”
成海无奈地说：“别瞎说，别让周平安听见了，又是一堆的麻烦。”
马副总还想留人，江玉倩不动声色地挡住了他，唉哟了一声，说：“好了，马总，罗导他今天实在累了，您就别勉强他了，回头有的是机会一块儿吃饭，我先去送送罗导。”
李治百直接开车带着他们去了一家饭店。
江玉倩心领神会，微微一笑，说：“马总，罗导他夫人已经催了好几次了，问他什么时候回去，罗导不好意思说。”
罗宇钟笑了两声，说：“伱这小姑娘，难道没看出来，还用问？”
“怎么不早说啊？”
陆严河看着车窗外停滞不动的车流，说：“这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别瞎猜的，反正今天不出结果，过两天也要出。”
“不过，为什么没有当场出结果啊？”李治百忽然问。
成海走了，涂松不在，就剩他们仨。
李治百手指在方向盘上敲打着，嗒嗒声以某种节奏感持续地响着。
他拍拍马副总的手背，“你今天也辛苦了，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马副总唉哟一声，说：“正是考虑到您伤神，辛苦了，等会儿晚饭之后，还有个按摩加泡脚，那家店做的可是一绝，你辛辛苦苦给我们孩子提了那么多宝贵的意见，我们可不能让您就这么疲惫地回去啊，那这就成我们不懂事了。”
陈梓妍点点头，没有再说。
“他就是靠这一套坐上现在的位子嘛。”江玉倩问，“罗导，今天可还满意？”
陆严河收起书。
罗宇钟叹了口气，说：“你们这个马总真难缠啊。”
“能要什么统一的意见，这事不就是罗导说了算吗？”李治百说，“而且，就今天现场的表现，还有谁能比老陆更好不成？”
“他哪有那个本事去阻挠罗导啊，他在我们面前颐指气使的，在罗导面前也就是一个小小的经纪人而已。”李治百说。
“噢？原来是夫人催您回家啊？”马副总马上笑着说，“您家在哪？我马上安排车，接夫人一块儿过来吃晚饭。”
但正好是晚高峰，车好死不活地堵在了路上，让人郁闷。
罗宇钟回头看了江玉倩一眼。
李治百骂了一声，起来，说：“走呗，还坐在这里干嘛。”
颜良摇头，“不知道，也许是没有一个统一的意见吧。”
“罗导，今天辛苦您了啊。”
“大家都散了吧，今天不会当场公布结果。”
她陪罗宇钟进了电梯。
“是啊，我们一下午都在这里等着。”
说完，江玉倩就快步追上了罗宇钟。
“哪有，我跟着您拍戏，才是终于能拍一部叫好又叫座的戏了。”江玉倩笑盈盈地说。
颜良看了陆严河一眼，犹豫了一下，问：“那会不会是平安哥在中间阻挠了？”
“害我们白等这么久！”
“妍姐，你这一次回来，是真的准备再带几个人吗？”
“嗬，那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啊，你来主演，我身边人都高兴得很。”罗宇钟笑着说，“都说我终于可以摆脱叫好不叫座的处境了。”
“嗯。”陈梓妍点点头，“休息了半年，也闲了，觉得无聊。”
马副总揣着笑脸陪罗宇钟站起来，“我们就在公司附近订了个包厢，等会儿一块儿吃个便饭，如何？”
“就不知道是哪个新人能够这么幸运地得到你的青睐了。”何衡笑了起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