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凤凰台》剧组待了这么久以后,陆严河对陈玲玲也越来越了解和熟悉了。
这位导演是一个非常强势的导演她的强势体现在,在拍摄这件事上,没有任何人可以冒犯她质疑她。
她做出了决定以后,任何人都别想要更改她的决定。
他们这些年轻演员也就不说什么了,都还比较听话,面对这样一位盛名在上的导演,很尊重她。但剧组里一些资历辈份地位都很卓然的大牌演员,也休想让她有任何的妥协和特殊对待。
跟温润细致包容见长的罗宇钟导演不同,陈玲玲基本上没有鼓励过陆严河,表扬也几乎不存在,她只会在陆严河每一次表演之后,提出一些意见。私底下,根本别说有交流。陈玲玲似乎是一个私底下不喜欢跟任何人有多余交流的导演。
但在这种情况下,陆严河却越来越信任她。
因为她说的每一句话,陆严河最后都发现,是对的。
对专业的判断也好,骂人也好,她从不是无故的。
陈玲玲有她的能耐之处。
而她的存在,也让所有人在畏惧她的同时,有一颗定心丸,因为任何事情面前,她都不会有太多的情绪波动,更别说影响到她的工作作风她已经是足够的严格和暴脾气了,也很难再暴上加暴了。
之前的沈玉芳事件也好,这一次的甄虹语事件也好,《凤凰台》剧组都被卷入风波之中,但陈玲玲的情绪之稳定,令陆严河叹为观止。
真是牛。
甄虹语连着三四天都没有出现在剧组。
她的名字也在热搜上挂了三四天。
在片场,陆严河几乎随时随地可以听到有人提起她或者她男朋友的名字。
她男朋友叫李游,是个摄影师。陆严河都不知道他怎么会卷入非法集资这件事里面去的,看新闻里写,因为李游是甄虹语公开的男朋友,很多人一查就知道,他利用甄虹语男友的身份,诱骗了很多人的钱。
新闻一曝光,上百人都遭到了欺骗,涉及金额上千万。
甄虹语的公司第一时间发了声明,表明甄虹语对此事毫不知情,正在配合警方进行调查。
但这并没有多大用处。
这个时代,诈骗是最为人深恶痛绝的,更别说利用一個明星艺人的名气来诈骗了。
甄虹语的粉丝们挣扎着试图解释这件事,表明她也是受害者。
然而,在眼下这个群情激愤的时候,甄虹语虽然没有被多少人骂,但也因为这件事,对她产生了负面印象。
她身上的代言品牌和相关的商务合作,全部都把跟她合作的痕迹给暂时抹去了。
这没有道理可说,甄虹语也许真的是一个受害者,可观众不喜欢她厌恶她了,这就是她作为艺人的原罪。
那甄虹语到底会不会继续演《凤凰台》这件事,陆严河也很关心。
他在《凤凰台》中对手戏最多的两个演员,一个是郎侠,另一个就是甄虹语。
如果甄虹语不演了,要换人,对他也有很大的影响。
“到时候你跟甄虹语的对手戏要重拍,那就未必能够在假期之内拍完了。”陈梓妍说,“这会影响你下个学期的上课。”
那还真是一个大难题。
如果这部戏真的没有拍完,陆严河该怎么办呢?
按照合同办事,一定要离开剧组,赶回学校上课吗?
一部剧几个亿的投资,他这么撂下挑子不干,怎么可能。
那就只能牺牲自己下个学期上课的时间了。
用周末来拍摄?时间足够吗?
不足够的话,周一到周五是不是也要专门空出来几天拍摄?
那好几门课是不是都可以直接申请延修,挪到下个学年再去补了?
陆严河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如果真要拖到放假之后,那也没有办法了。”
陈梓妍嗯了一声,说:“另外,因为《黄金时代》的热播,终于有几个适合你的品牌向你抛来橄榄枝了,我准备帮你接下来。”
陆严河有些惊讶。
陈梓妍关于他的代言要求有多高,陆严河是知道的。
从去年六月份开始,就有大量的代言找过来,陈梓妍却不肯接,原因是觉得这些品牌都比较一般,不够一线,很消费陆严河而无法为陆严河带来事业上的提升没错,陈梓妍给陆严河接代言,赚钱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要帮陆严河抬高身价。
她这样的想法如果传出去,估计会被很多人感到无语。
而这样一个高要求的人,现在竟然一口气要给他接好几个?
陈梓妍心情显然很好。
“除了一个意大利男鞋的品牌布舌尔,还有两个都是咱们国内的一线大牌,一个是运动服品牌尚健,一个是文具品牌百星。”陈梓妍说,“这三家品牌,除了第一家是公司商务部门的卢庆珍专门去帮你争取的,另外两家都是主动找上门来的,这全是靠《黄金时代》给你带来的好口碑。”
尚健和百星这两家品牌让陈梓妍高兴,是因为这两家品牌在全国都有着上万家的店,几乎每一座城市都有它们的专卖店,陆严河成为代言人的话,陆严河的形象也将跟着地铺在各个城市被大量的人看到。
这对陆严河的国民度有着极大的好处。
陆严河也很兴奋。
陈梓妍又说:“布舌尔是跟你签一年的代言合约,代言费50万美元,尚健和百星都是半年的代言合约,代言费100万元。”
陆严河震惊不已。
这么多钱?
他才刚跟李鹏飞说自己做艺人赚的钱不如《跳起来》带来的收入,现在立马就打脸了。
“哇哦。”
按照他跟公司的分成,只要陆严河为公司带来的年度收入突破五百万,他跟公司的分成比例就可以调整为5:5。这意味着他带来的年收益要突破1000万,他才能得到5:5的这个分成比例。
当时陆严河觉得自己这几年里怎么都做不到,没想到,这三个代言加在一起,就突破了600万。
现在才一月份。
到时候,还有《凤凰台》的片酬尾款以及“学友”的代言费二期费用,加上其他的一些工作,今年就可以实现跟公司5:5分成。
那就意味着他今年至少有五百万的年收入?
当然,扣了税要少将近一半,但那也依然很高啊!
没有见过这么多钱的陆严河眼睛都直了。
这么赚钱的吗?
陈梓妍听到电话里陆严河略微急促起来的呼吸声,笑了笑,说:“守得云开见月明,祝贺伱。”
“不不不,梓妍姐,多谢你。”陆严河马上说,“没有你,我绝对没办法做到。”
陈梓妍说:“在演艺圈,只要你有名气,有热度,就一点都不用担心赚钱的事,这半年多的时间,你一直没有为钱的事情担心过,也没有怀疑我为你制定的路线,我很欣慰。”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我确实是为了你好。”陈梓妍说,“既然不缺赚钱的机会,那就要每一笔钱都赚得干净清爽,现在有一件事你要考虑一下,你是否要成立一个个人的工作室或者公司,这样你就不用按照个人所得税那么高的征税比例来缴税了。”
陆严河问:“我是不是得找一个专业的财务来帮我做这件事?我感觉我都不懂。”
“嗯。”陈梓妍说,“现在暂时不用,你这点收入还用不着有个专业的财务来帮你管钱,哦,对了,你还有《跳起来》那边的收入,那你确实收入的来源越来越复杂了。”
陆严河说:“嗯,还有《记·念》这首歌,虽然不多,可也陆陆续续地给我打了一些后续的收入过来,因为这个没有从公司走账,都是我的个人账户,我自己都没理得太清楚。”
陈梓妍:“行,我明白了,我去帮你找一个靠谱的会计事务所,可别在这方面出岔子,那多冤枉。”
“嗯。”
“另外,小陆,还有一件事,邹东你用了也快两个月了,觉得怎么样?”陈梓妍问。
陆严河说:“很靠谱,东哥太靠谱了。”
陈梓妍说:“马上要过春节了,虽然他拿的是年薪,但按照惯例,一般都是会发一笔年终奖金的,他的合约是跟你签的,不管多少,你要表示一下,这样人家心里面舒服点。”
陈梓妍这一提醒,陆严河才意识到,自己还真是差点忽略了这件事。
“梓妍姐,那你觉得我给多少比较合适?我完全没有概念。”陆严河说。
陈梓妍说:“一般按照惯例是工资的三分之一,他才刚做两个月,就再除以一个六,凑个整就是两万。”
陆严河明白了,说:“好的,我知道了,梓妍姐,谢谢。”
“如果你愿意的话,除了奖金,不如再送点东西,不用多贵,主要是个心意,邹东是跟在你身边的人,你对他多用心,多上心,他才会同样地回馈给你。”
陈梓妍这是又在教陆严河人情往来了。
陆严河记在心中,“好的,我明白了,对了,梓妍姐,那我合作过的导演和一些一直支持我的媒体,我是否也都要准备一份礼物?”
“一点就通啊。”陈梓妍笑了起来,“正想跟你说呢,这也是第二件事,今年是你走红之后的第一个春节,其他艺人都会送,我们不能不有所表示,就像你说的,大家过去也给了你很多帮助和支持,尤其是那么多的热搜,那么多的报道,还有《黄金时代》播出前后对你的力挺。”
“是。”
“我建议是这样,我列了一下要送的份数,按照你过去半年的收入,准备给媒体和合作方的礼物,价值在一千元左右比较合适,大约四十多家要送,预计是五万元左右。”陈梓妍说,“像罗导陈导他们,你就自己单独买,单独送。”
陆严河:“行,梓妍姐,我听你的。”
陈梓妍:“好,那媒体合作方那边我来统筹负责,其他由你个人要送的,你看要不要我来帮你一起购置了?还是你自己琢磨一下,每个人送点不一样的?我建议你有精力的话,自己琢磨一下,这样有诚意点。”
陆严河明白陈梓妍的意思,“好的,那我自己琢磨一下。”
这样一算,其实要送的人还挺多。
至少《黄金时代》的两位导演两位制片人都要送,还有一直很关照他的《小歌聚众烩》的导演侯军,《城市游记》的辛子杏,江印出版社的许小茵编辑……
陆严河马上就意识到,这样一个个想是不成了,会遗漏人,得直接写个单子才行。
至于买什么……陆严河思考了不到三秒,就决定找外援。
陈思琦:“我哪知道他们喜欢什么,你找我帮你参谋。”
“我一样不知道。”陆严河老实说道,“我觉得你肯定比我清楚。”
陈思琦:“行吧,我这两天去商场看看吧,看看有什么合适的。”
果然是春节要到了,即使是廊化的影视基地,各个商家也开始放一些喜庆的歌曲,在门口张贴春联挂红灯笼。
陆严河每天按部就班地根据剧组的通告单拍摄,因为甄虹语离开的原因,他很多对手戏都拍不了,只能拍其他戏份,调整了很多地方。
而好几场打戏也被安排了过来。陆严河是第一次拍打戏在《黄金时代》那场打架的戏不算的话。
莫澜给了陆严河很大的帮助。
不过,拍打戏是难免受伤的,磕磕碰碰再正常不过。
陆严河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邹东也帮他去备了一个跌打损伤常用药的药箱这方面,他也是个行家。
陈玲玲和黄城本来是希望大部分打戏都由武替来完成。
但陆严河想自己打。
他自己打,就意味着出错率会高很多,意味着ng次数又变多,意味着拍摄时间原本可能只要两个小时,但最后变成要四个小时,甚至六个小时。
以陈玲玲的拍摄风格,她是分秒必争的,能一条就过的,绝不拍第二条。比起自己只负责一部分重场戏,其他的戏分成b组交给副导演去拍这种做法,她宁愿每一场戏不那么精细打磨但一定要让每一场戏都是从自己手上拍出来。陈玲玲会不会答应陆严河这种要求,陆严河心里面也没底。
这个时候,黄城来找陈梓妍了。
果然,他提出了陆严河在剧组的时间可能要延期的事情,希望陆严河能够配合。
陈梓妍心中早已经做好了这方面的打算,也跟陆严河通过气,有底,所以装作为难的时候,也装得游刃有余。
“黄总,你知道的,小陆他还在上学呢,开学要上课的。”
黄城说:“我知道,关于这件事,我也知道你们肯定很为难,但是甄虹语出现这样的问题,导致她的戏要重拍,咱们只能换演员来拍了。”
陈梓妍有些诧异,问:“已经确定下来要换演员了?”
“她自己主动请辞了。”黄城说,“她也知道,这么僵持下去,影响剧组拍摄进度,我们已经找了顶替她的演员,后天就会进组,当然,我们会尽量地把戏排在陆严河寒假期间拍,尽快拍完。”
陈梓妍犹豫着。
“严河他希望自己来拍动作戏,我们也很高兴,他愿意亲自上阵,不过,本身拍摄时间就比较吃紧,要是严河没办法在剧组多待一段时间,那我们肯定只能够保进度。”黄城说,“你肯定也知道,保进度的话,质量也没有办法保障了。”
陈梓妍:“黄总,我也实话跟你说了,你开口了,再怎么样我都得给你这个面子,严河那边的工作,我去做,他虽然年纪小,但是个职业精神很强的人,剧组真的需要,他休学都会把这部戏拍完的,只是你也知道,他身份敏感,如果说他因为演艺工作休学的话,肯定会引起大量的舆论攻击,咱们还是尽量把戏安排在严河没有课的时候,还有周末,尽量别让他跟学校请假,你觉得呢?”
黄城点头:“这个是当然,严河在这事上肯定是吃了亏的,我都明白,关于延期拍摄的补偿片酬……”
“延期拍摄的补偿片酬就不提了。”陈梓妍说,“要换演员拍摄肯定给剧组也造成了不小的资金压力,我们也不想在这个时候给剧组雪上加霜,但只有一个要求,咱们补签一个协议,延期拍摄属于严河自愿行为,对剧组不负有相关配合拍摄义务,以免到时候时间协调出岔子,再出现何旻那种欺上瞒下最后陆严河受气的情况,说陆严河不配合剧组安排耍大牌,我实话实说,严河一开学,肯定没有办法时刻待在剧组待命。”
黄城理解地点点头,“好,梓妍,得亏跟你打招呼比较轻松,多谢。”
“都不容易,甄虹语这事一出,你估计忙得好几天都睡不好吧?”
“何止啊,唉。”黄城说,“甄虹语那边也够讲道义,二话不说就把之前的片酬全部退了回来,我还能说什么呢,这事说白了她也是个受害者,那个狗东西,借着自己是甄虹语男朋友的身份,干一些缺德事。”
陈梓妍:“讲道义有实力的人,一时走下坡了也没事,以后还会继续往上走的。她自己路没有走岔就行。”
顶替甄虹语来出演陈有容这个角色的女演员竟然是萧云。
这个性格极为开朗的女孩之前在《年轻的日子》里,人气大增,知名度火速提高,本身跟陆严河的关系也很不错。
她人还没有到剧组,消息就已经发给陆严河了:陆同学,太久不见,有没有想念我?
陆严河:说实话,没有。
萧云马上发来一张扔菜刀的表情。
陆严河:哈哈哈,在剧组拍戏呢,哪有这闲工夫想你们。
萧云说:哼,等着吧!
陆严河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萧云所说的“等着吧”,是指等什么。
然后,萧云就进组了。
陆严河吃惊不已。
萧云站在他面前,穿着一身黑色羽绒服,从头包裹到脚,却还能灵活地转一圈,展示自己,“哈哈,没想到吧?”
自己一个人都能傻乐半天的姑娘。
“没想到。”陆严河也笑了起来。
“本来我还好紧张,一听说跟我演对手戏的是你,我就松了口气。”萧云说,“这次真幸运。”
陆严河问:“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就想看你现在被吓到的样子咯。”萧云脸上晃着明媚的笑容,即使是在寒风瑟瑟的时节,也仍然动人。
萧云并非那种明艳长相的大美女,而是有一种校园女生的清纯感。这种清纯是一种纯粹的相貌特征,与她本人的性格关系不大。相比起来,她身上其实更有一种男孩气的东西,这也是她能跟《年轻的日子》里很多人都玩得好的原因。
他们两个合影了一张,发到了《年轻的日子》的群里。
其他人都冒泡,问他们这是在哪儿碰到了。
陆严河问萧云她过来演《凤凰台》的消息能不能说了。
萧云说可以。
陆严河就在群里面说了,正在廊化。
彭之行:我还在棚里,刚录完节目。
萧云说:自从节目播完以后,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
彭之行:是啊,要不我们找个时间,大家再一起聚一下吧。
萧云:嗯嗯。
宋林欣:我也想大家了,找个时间一块儿聚一聚!
大家在一块儿录节目,朝夕相处,也熟悉了不少。
自从十月份节目录完以后,大家常常在网上聊天,分享一些有意思的事情,但确实没有再一起聚过。
彭之行说:要不我跟大家约一下时间,我在《之行》做一个特辑,我们几个人凑在一起录一期节目,节目录完,我们把后面的时间空出来,好好聚一下。
柳智音:这个可以有!
柳智音:早就想要上一次《之行》了!
彭之行:马上安排。
这个群里,是没有蒙粒的。
也没有人提过是不是要把蒙粒拉进群来这种不合时宜的话。
大家都默契地不提这件事,就当作忘了。
《年轻的日子》现在这个群里的小伙伴们,别的不说,但都不是蒙粒那种完全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平时可以嘻嘻哈哈地聊天,彼此有作品要宣传的时候,也会互相帮忙宣传。
就像之前陆严河的《黄金时代》播出的时候,群里的每一个人都帮忙做了宣传。
而且,大家都是很好的人。柳智音在《跳起来》上开了一个关于回顾自己海外练习生和女团经历的专栏,每一期大约只有八百字,也就是一页的体量,固定稿费一千元,不高。到目前为止,柳智音已经写了两期,每一期的内容都会被人摘录到网上,引发热议,然后给《跳起来》带去新的热度。
彭之行做的“之行”专栏更是如此,每一期都是写《之行》这档节目的幕后故事,涉及很多明星艺人的私下故事,被很多人喜欢。
他们两人在《跳起来》开这个专栏,给《跳起来》带去了固定的粉底读者,也带去了很多的话题热度,让《跳起来》时不时地曝光,被大家看到这三个字。而《跳起来》也为他们带来了持续的曝光和热度。
柳智音月初的时候接受一家时尚杂志的专访,就提到了在《跳起来》上开专栏的事情,她还专门提到了这件事:“这个专栏是我主动跟严河说的,我刚回国,想要让更多的人认识我,毕竟我之前是在海外活动更多,而《跳起来》是一个面向几十万年轻人的杂志,是我非常需要的机会,严河人也很好,马上就答应了,他说,我在海外的这段经历,肯定也是很多人想要了解的,这些年,我到底有什么样的经历,我收获了什么,通过写这个专栏,我也能够记录下很多的东西,趁我都还记得,这是一个非常有意义的事情,我工作很忙,不敢保证每一期都会有,但我会写下去,只要大家愿意看。”
《跳起来》需要一些固定的专栏,当然,也会需要一些新鲜的东西。
陈思琦做石夏老师的回顾策划是一类,找《时空之子》的作者姜玉白画封面是一类,还有各种各样的想法和点子。
因为是实体书,版面有限,陈思琦又尽量地想要给出一本内容丰富的书,而不是一个花花架子,所以,她对内容的需求非常大,不过好的内容总是稀缺的,她不能等人上门来,只能自己主动出击。
一方面,是去攻略那些已经成名的大作家们,另一方面,则是去找那些在各个领域顶尖的人物,沟通他们跟《跳起来》的合作,甚至在一月份出版的这一期,里面有一个内容就是一个著名的装修设计师写了一篇文章,关于房子装修设计的一些技巧,和她遇到的几个典型案例。
陆严河当时审稿的时候,看到这个,还有些犯嘀咕,心想,《跳起来》的读者会不会愿意读这种东西结果反响很不错,虽然没有在网络上形成热点话题,却被很多读者反应“希望以后可以多刊登这样有意思也有实际用处的内容”。
比如现在,陈思琦又在做一件事。
“这是一个调查问卷,大家把链接发给你们的同学一下,尽可能地扩大调查范围,让案例和数据可以更多一点,这样也更能指导我们后续怎么做《跳起来》。”
陈思琦做了一个关于“你希望在杂志中读到什么内容”的调查问卷。
专门面向普通的大学生,而非《跳起来》的读者那是另一个调查问卷了。
陈思琦说:我们一定要想尽办法扩大《跳起来》的知名度和读者群。
一月份出版的这一期《跳起来》,上市两周,实体书销量4.1万,电子书销量1.3万,销量数据已经控制住,不再下滑。
而每一期《跳起来》的出版,都能够带动前面的几期再迎来一波新的销售,所以,实际上《跳起来》每一期出版能够带来数百万的收益,分到陆严河和陈思琦两人手上,也有数十万。
陆严河都觉得不可思议。
一本主题书,或者直接说,就是杂志,就这样被他们几个年轻人给做起来了。
别说他们觉得不可思议,连江印出版社的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
要知道,一本长期固定畅销的杂志对于一个出版社来说,其价值远远超过每个月带给出版社上百万的利润而在这个实体书不断衰落的时代,这个利润已经是极大的数字。
江印出版社今年每个人的年终奖都涨了不少。
萧云专门跟陆严河说:“我真的很久不读杂志了,你做的那个《跳起来》我挺喜欢读的,我可不是跟你说场面话,每一期我都买了。”
陆严河问:“你是为什么喜欢?”
“因为有东西看啊,很多内容都是我喜欢的,那个叫白雨的作者写的,我就很喜欢,很多话都是我自己想表达但是又组织不出语言来表达的。”萧云说,“还有刘家镇的那个,我也一直在追,一直很想知道凶手到底是谁。”
陆严河没想到萧云爱看的竟然是,他本来以为萧云爱读的是每一期明星艺人所写的那些文章。
“学表演的时候,我们的老师就一直强调,我们做演员的一定要读各种各样的文学作品,经典的,流行的,现实主义的,浪漫主义的,等等。”萧云说,“不过有几本传统文学杂志,我虽然一直有在订阅,可其实很难读下来,《跳起来》上面的不那么诘屈聱牙,我很喜欢,对了,你们刚发过的石夏老师的,我也很喜欢。”
“石夏老师的就是传统文学。”
“我说的是现在那些传统文学杂志上的,你肯定没有读吧?”萧云说,“我几乎有一半都读不下去。”
陆严河哭笑不得。
萧云:“我有一个建议,当然,只是我自己的,像我这样的人,其实很想有人给我推荐一些书,现在网络上资讯虽然丰富,但是信息也很多,都不知道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违心的,如果你们《跳起来》能够每期都做一个推荐栏目,尤其是有推荐人和推荐理由的那种,对我来说会非常有用。”
陆严河陷入沉思。
“还有网络也是,我其实可爱读网络了,就是太长了。”萧云说,“然后各个平台都有主推的作品,我爱读的呢,又没有那么主流,很多大热的作品吧,我知道它们为什么受欢迎,也明白它们好在哪儿,但我自己就是读不下去,因为不是我喜欢的,如果能够专门的板块给我们介绍一些不那么有名的但是好的作品,那就好了。”
萧云所说的话在陆严河的脑海中盘旋了好一会儿。
晚上,陆严河就联系了陈思琦,把萧云的话跟陈思琦说了。
“我在想,我们是不是确实可以专门做这样一个栏目呢?”陆严河说,“之前做的是石夏老师这种已经非常出名的作家了,那像一开始的家镇哥和明音姐,他们是新人,不是很有名,但是作品我们很喜欢,我们可不可以做这样一个栏目,找名家来推荐他们的作品?”
陈思琦:“找名家推荐?”
“比如石夏老师有没有认为现在还不为很多人知道的优秀作品,或者是优秀家,如果石夏老师愿意,可以请他在我们杂志上来做推荐。”陆严河说,“其他的人也可以,我相信肯定有很多的老师都是有爱才之心,愿意提携有才华的人,我们去做这样一个窗口,你觉得呢?”
陈思琦:“可以做着试试看。”
“不限于江印出版社出版的书,各个出版社的书都可以。”陆严河说,“现在有阅读习惯的人确实越来越少了,如果可以通过这个栏目,让他们对一些不知名的作品和作家产生兴趣,那也有很大的意义。”
陈思琦点头,说:“我知道了,可以做,但这又要开一个新的栏目,现在就我们几个人,大家手上的工作很饱和了,这又是一个新的工作量,我们编辑团队要继续加人了。”
“那就加吧。”陆严河说。
“你觉得是招正式的全职编辑好,还是像美编一样,从学校里找学生兼职好?”陈思琦问,“如果要招正式的全职编辑的话,不像我们这几个人都是在校学生,是还要给他们交五险一金的,我们暂时没有正式的财务人员,都是我在处理这些事情,会很复杂。”
“招兼职?”陆严河说,“如果可以的话。”
“如果是招兼职的话,就必须从自己熟悉的人里找,或者请他们推荐了,否则很不靠谱,我们这本杂志,可是要跟很多名人打交道的,碰上心术不正的,容易出事。”
“哇哦。”
“你哇哦什么?”陈思琦问。
陆严河笑着说:“你思考得很周全,我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些东西。”
“那是当然,我不就是在给《跳起来》做大总管?”陈思琦说,“听着头头是道,其实都是纸上谈兵,我都想要去江印出版社实习一段时间,真学点东西才好,可惜他们春节又放假了,可恶。”
陆严河:“你可以的,最艰难的起步阶段我们都度过了。”
“起步阶段可不是我们最艰难的时候,因为你,我们的起步阶段已经是最轻松的时候了,接下来的一年才是最艰难的时候,怎么也要让《跳起来》站稳脚跟才行。”陈思琦说。
陆严河:“靠你了。”
“你自己加油。”陈思琦说,“你的演艺事业越成功,我们《跳起来》的后台越厚,越没有后顾之忧。”
“我努力。”陆严河说。
“挂电话了,刘薇安敲门了。”陈思琦忽然说。
“好。”
陈思琦挂了电话。
她看向门口,脸上的笑容淡淡地褪下,喊了一声:“你可以进来了。”
刘薇安打开门,走了进来。
她仍然是那一副武装到头发丝的精致装扮。
都已经是晚上,快要入睡的时间,可刘薇安精致得仿佛可以直接去摄影棚拍杂志封面。
她对陈思琦露出微笑,问:“刚才在跟陆严河打电话吗?”
“对啊。”陈思琦点头。
刘薇安脸上浮现出了暧昧的笑容,“你们两个人已经确认关系了吗?正式在一起了?”
陈思琦面无表情:“关你什么事。”
刘薇安:“你爸想知道。”
“那你让他自己来问我。”陈思琦一点账不买。
不过,陈思琦现在面对刘薇安有了一个很大的变化,那就是不再直接表达“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跟你说”的厌恶。
她的脸上出现了一种类似于清风拂过水涧的轻盈,说着不买账的话,但没有一点激烈的情绪了,其自若的神态,让刘薇安都愣了一下。
陈思琦这一次回来,让她大吃一惊。
“你现在做主编了,成了名人,那么多人都是你的读者,你的粉丝,你爸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了。”刘薇安笑着说。
“哈?”陈思琦错愕地看着刘薇安,怎么都没有想到,刘薇安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是变成怪兽了还是变成其他神奇物种了?”
刘薇安还想要说些什么。
陈思琦:“你打住吧,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不管你怎么解释,怎么伪装,你对我做过的事情,我心里面清清楚楚,至于这个家,你们欢不欢迎我回来,我都不是特别在意,现在你应该也清楚一件事,你们管不住我了,那么,好歹为了我爸多活几年,你跟我就相安无事地相处好了,井水不犯河水。”
刘薇安的神色一瞬间仿佛被冰霜覆盖,有森然寒气。
陈思琦:“至于该是我的东西,一分都不能少,你也别指望我放弃,以前我是想过直接走了,一了百了,我不屑于分这份家产,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凭什么我要因为你的态度而放弃属于我的东西呢,我妈去世前清清楚楚地说了,属于我的那份,怎么都得是我的,这份家业可不是你陪我爸挣下的。”
刘薇安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说:“我从来没有想过把该属于你的那份拿走,思琦,你太敏感了。”
“那是因为你们拿不走。”陈思琦冷漠地看着她,“真以为我不知道我妈的遗嘱?到我二十二岁那年,我妈留下来的股权就会直接完整地交到我的手上,而不是暂时由我爸代管。”
刘薇安抿着嘴唇,沉默不言地看着陈思琦。
“以后你也别来我这里作秀,恶心。”陈思琦说,“你最好别来惹我,真惹急了我,我就把股权给卖了,到时候公司贬值,你们的资产缩水,我一个人反正不在意,你能不在意吗?”
刘薇安忌惮地看着她,“你别乱来。”
“我不乱来的前提是你别乱来。”陈思琦双手抱在胸前,“现在你可以出去了。”
刘薇安深深地看了陈思琦一眼,仿佛有一道阴翳落在了她的眼底。
陈思琦坦然地迎接着刘薇安充满阴翳的眼神。
从玉石俱焚的想法,到现在有了真正不在意的底气,陈思琦知道,如果不是《跳起来》的成功,她其实很难克服自己的心魔即使从小就厌恶刘薇安,抵触刘薇安,发誓要离开,可内心深处仍然是位于下风的弱势,因为这份弱势,无法作出理性判断,更无人教她做出理性判断。
做《跳起来》,带来的不仅仅是一份收入那么简单的回报,而是“看世界”的机会,是扩充她的视野,让她见识到天地之广。见识增长了,就知道自己曾经只是待在一座小小的井底,那些沉淀在心底的愤怒失控与仿佛随时要跟这个世界玉石俱焚的冲动,也都像是烧完的灰烬,随着风飘远了。
让陆严河没有想到的是,虽然萧云是一个很乐天派平时看上去也非常爱表现的姑娘,但演戏的天赋算不上高,在现场演戏,经常被陈玲玲骂得狗血淋头。
陆严河都已经习惯了陈玲玲的作风了,听到萧云被陈玲玲骂的那些话,仍然感到尴尬。
尤其是陈玲玲骂萧云的时候,很少避讳着别人,当着全剧组的面骂。
“你喜欢一个人就是这种样子吗?靠挤眉弄眼来表现你的喜欢吗?我只看到你做作的表情,感受不到你的喜欢!”
“陈有容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古代女性,不是一个市井长大的小姑娘,你站要有站相!”
“你自己听听你的台词,一句十八个字的台词,你能听清楚几个字,你嘴巴是张不开还是怎么回事?”
……
萧云到剧组以后,从第一场戏开始,就迎来了炮火般的批评。
她人都被骂麻了似的,再不见刚来时的欢快。
但陆严河和郎侠两个人却得益于她,很多场戏都能有第二条甚至第三条的机会。
陆严河还担心萧云的心态会崩溃,毕竟陈玲玲这种风格,即使是他们男生都难扛得住。
但萧云虽然跟霜打的茄子一样沮丧,却没有崩溃,反而逼着自己开始研读剧本,钻研人物,没戏的时候就自己找个角落待着练台词,找他们排练。
陆严河就没有见萧云被骂哭过不是他瞧不起女孩,是他听见陈玲玲骂的那些话,都觉得会哭。
“太可怕了。”陆严河甚至听到陈雯雯她们几个小姑娘私下凑在一起的时候,这么说过。
陆严河有心想要帮萧云一下,可是也无从帮起。
演戏这种事情,只能靠演员自己。
演好或者演不好,全都是在于演员自己的悟性和努力。
其实,萧云自己也挺委屈。她是顶替甄虹语来演的这个角色,临时接演,剧本没有提前研究过,人物也没有,很不熟悉,出错是难免的,然而这些解释在陈玲玲面前也无从说起。萧云她自己给自己的定位就是一个职业演员,既然是职业演员,不管什么理由,没演好就是没演好。
萧云下了狠功夫来啃剧本。
除了演戏的时间,其他所有时间都用来啃剧本,排练。
幸好陆严河也好,郎侠也好,都愿意陪她一遍遍地排练。
而随着春节的临近,今年的春节联欢晚会的消息也开始满天飞,成为时下娱乐圈最受关注的事情。
从主持人阵容到表演嘉宾,从一排出现艺人到二排出现艺人,各种消息,关注度极高。
在这种情况下,《凤凰台》的热度也终于慢慢降下去了。
黄城由衷地松了口气。
这天,难得出了个太阳,虽然还是很冷。
陆严河拍完一场戏,到了饭点,于是回休息间吃饭。
邹东去拿了盒饭过来,正要吃,陈梓妍忽然来了。
陈梓妍今天过来没有提前跟陆严河打招呼,让陆严河有些惊讶。
“梓妍姐?”
陈梓妍跟陆严河点点头,说:“《十七层》的演出协议要你签字,协议的具体条款终于过完了。”
这是京台的大戏,被陈梓妍给拿过来的。
陆严河点点头,放下筷子,从陈梓妍手中接过协议,认真地读了一遍,签下自己的名字。
陈梓妍说:“这部戏会放到明年夏天开拍,因为是十二集短剧,拍摄时间只有五十天,正好赶上你暑假。”
陆严河点头。
“另外就是《宁小姐》这部电影,我跟贺函还有刘毕戈一块儿碰了个面,本来是想要叫上你的,但你那天有戏,没空,就我们仨先聊了聊。”陈梓妍说,“他们本来是准备三月拍的,可一直没找着女主角的人选,我给他们推荐了明兰,他们觉得不合适,所以开机时间会推迟。”
“行,这部电影我的戏不多,应该几天就能拍完。”
“是的。”陈梓妍点头,“以后有这样的角色,可以给你多接几部,好好磨练一下你的演技,还不耽误你时间。”
陆严河笑着点头。
“梓妍姐,你还没有吃午饭吗?要不你也跟我们一块儿吃盒饭?”他问。
陈梓妍点头,“行啊。”
“东哥,麻烦你一下。”他对邹东说。
邹东会意,起身出去。
陈梓妍等他出去了,才说:“陈墨那边终于有动静了,这段时间,她的账户进来了两笔钱,那个账户是海外的一个账户,来路不明,加起来正好十万。”
“那岂不是没办法知道是谁指使她往我笔记本里植入木马了?”陆严河问。
陈梓妍摇头,“越是这样,越证明那个人谨慎,连给她转钱都要从海外的账户走,生怕留下痕迹。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做得再谨慎,总是有联系的,有联系就可以追踪到,我找人黑了陈墨的手机,已经拿到了她最近半年的通话记录和手机里面的所有聊天记录。”
陆严河震惊地看着陈梓妍。
“这样可以吗?”
陈梓妍:“说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然不能这么做,可想要调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这么对付你,就必须这么做,我自己排查了一遍,这三个人最可疑,因为这三个人不是她这个层次一般会直接接触到的人。”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交给陆严河。
“这是这三个人的资料,你找个没有人的时间再看。”她看了一眼门口,示意陆严河,“目前也暂时还不能完全信任,明白吗?”
陆严河点头,收了起来,“明白了,梓妍姐。”
陈梓妍:“看过以后,什么都不要做,也什么情绪都不要露出来,不要打草惊蛇,主要是你自己要注意这三个人和他们身边的人,万一有个什么情况,别再傻乎乎地因为别人寄来的一封匿名信就大晚上的跑去偏僻的河边,还被人从背后推了下去,连别人长什么样子都没有看见。”
陆严河尴尬地捂住自己的脸。
“我知道错了,别说了。”
陈梓妍笑了笑,抬起手,下意识地想要摸一摸陆严河的头,但因为陆严河戴了发套,她的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最后落在了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一月的最后一天,陆严河又在剧组迎来了另外两个来探班的人,贺函和刘毕戈。
刘毕戈说,贺函一定要亲眼看一看他。
这一天,陆严河只有三场戏要拍,下午四点就会收工,所以他就让邹东订了一个餐馆,准备带他们去吃个晚饭。
然而这两人下午两点就来了,手里还怪模怪样地提着一份礼物几罐坚果。
陆严河:“……”
刘毕戈穿着黑色大衣,仍然是那种写字楼里的精英范儿。
贺函则跟视频里一样,只不过终于把他那到脖子的长发给剪短了,没那么长了,大冬天的,穿着宽松的黑色长款羽绒服,可以完全融入《凤凰台》的剧组,《凤凰台》剧组的组服就是黑色长款羽绒服。
“我还有一场戏要拍,得等两个小时。”陆严河说。
“没事,你拍你的。”贺函说话语调有点吊儿郎当的感觉,他好奇地打量着四周,“还从来没有来过古装戏的剧组看过。”
陆严河这边又来了两个人探班大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只当是陆严河的朋友。
贺函和刘毕戈也没有打算要介绍自己的意思,一部戏都还没有拍出来,他们也懒得说自己是导演和制片人,一旦这么说了,别人肯定会问,拍过什么戏啊,他们就得说,还没有拍呢。
但他们两个显然对片场很感兴趣,一直在好奇地看各种设备,聊一些陆严河听不懂的话题。
黄城来找陆严河,问他们是什么人。
陆严河就跟黄城简单介绍了一下。
黄城一听是陆严河下部戏的制片人和导演,有些惊讶,因为这两个人他从来没见过,也不认识。
陆严河看到黄城脸上诧异的表情就猜到了他在疑惑什么。
“他们还没有拍过戏。”陆严河说,“之前都在法国电影圈工作,没有在国内。”
黄城闻言,恍然,点头。
一听就知道了,做艺术片的。
黄城对这两个人瞬间就没有兴趣了。
毕竟不在一个圈子混的。
“是主演吗?”黄城问陆严河。
以陆严河现在的名气和地位,一个艺术片,主演怎么也拿得下的。
但陆严河却摇了摇头,说:“不是,只是一个客串性质的配角,两场戏而已。”
黄城惊讶不已,看着陆严河,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问:“陈梓妍怎么还会让你接这种角色?”
“是我自己想要接的,我看过剧本,觉得很有挑战。”陆严河说。
黄城闻言,犹豫片刻,却没有再说什么。
在黄城眼中,陆严河就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演员,所以还不清楚他作为一个演员,能够在第一部戏遇上《黄金时代》,并且在播出的时候就小爆了一番,是多么幸运。
多少演员,一部戏的红利吃个四五年。
《黄金时代》这个角色对陆严河来说不说四五年,两三年肯定是能吃的。更别说他自己本身就因为其他方面很出名了。
这个时候跑去演一个艺术片的配角?
黄城想不通,理解不了。
陆严河拍完今天最后一场戏后,收工,卸妆,带着刘毕戈和贺函去饭店。
到饭店就已经五点半了。
夕阳已经快要沉入地面,天色将黑。
北方的冬天,天黑总是这么早。
陆严河跟他们两个都算比较熟了。
邹东不喝酒,他们三个开了一瓶白葡萄酒喝。
酒是陈梓妍之前带过来的。
当时陈梓妍就说:“车里要时常备两瓶酒,以防什么时候需要。”
现在果然就用到了。要不然临时在这种小饭店里想要喝到这种品质的葡萄酒,基本别想。
贺函说:“我回来之后才知道你有多红,连地铁上都有人在看你的剧。”
他说的是《黄金时代》。
陆严河笑了,说:“你是赶上了《黄金时代》正好在播,不是我红,是这部剧很红。”
刘毕戈说:“你就别谦虚了,这小子贼得很,听说你是个大明星,马上就跟制片公司提高了制作经费的报价。”
“啊?”陆严河一愣。
贺函说:“你来演的话,他们乐意追加一点投资,为什么不呢。”
陆严河问:“那我的片酬会涨吗?”
贺函:“这话说的,咱们追求的是艺术。”
刘毕戈对陆严河说:“知道我跟你说这人有点无耻,不是在骗你了吧?”
“你总是败坏我的名声,难怪我这个年纪了才有机会第一次做导演拍电影。”贺函吐槽。
“你不如先从自己身上找一找问题。”刘毕戈反击。
陆严河笑着说:“你们三十岁出头就能做导演,已经很厉害了。”
毕竟在国内,很少有比他们更年轻的导演了。
贺函说:“幸好国内还是有人识货的。”
“法国电影圈的蛋糕,自己人都不够分的,怎么还会给我们。”贺函说着就摇头晃脑,“不过,国内也很烦,开口闭口就问能不能拿奖。”
刘毕戈说:“你做艺术片,不冲着拿奖去,难道还冲着票房去啊?”
“庸俗啊。”贺函嫌弃地看了刘毕戈一眼,“算了,等我这部电影拍出来,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名利双收。”
“哦,名利双收就不庸俗了?”刘毕戈毫不客气地将眼睛斜向贺函。
贺函:“我可没有说过我不是个庸俗的人,那我庸俗了还不能说你们庸俗了?”
陆严河认真地点头,对刘毕戈说:“他确实无耻得理直气壮,脸皮厚得让我明确地认识到一件事。”
“什么事?”
“就这样了你还愿意跟他做朋友,你应该也没有你平时表现得那么道德高尚。”
刘毕戈:“什么鬼?”
贺函笑得前俯后仰,“这才叫臭味相投!你一眼看穿了真相,这家伙就是装得一副精英范,实际上也是个憋了不知道多少坏的家伙。”
刘毕戈:“呵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