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章 瓮中捉鳖
飞鹰卫无孔不入,在这几年之间,早就渗透到了豫州的各个角落之中。些飞鹰卫暴起发难,自是让守城曹军,手足无措。
“快,拦住他们,切不可叫他们打开城门”
夏侯惇提着长枪,亲自冲下了城楼,率军抵挡。
“好贼子,纳命来。”
他看准了冲在最前面的方沐,举枪便刺。
方沐卧底豫州多时,自然认得他,可哪怕面对这位曹军大将,他也丝毫不惧,手中追魂夺命刀一提,刀刃朝上,对着夏侯惇便是一记撩劈。
“嗯倒有几分武艺。”夏侯惇见对方这一击,选的角度十分精准,心中也暗暗称奇,随后他将长枪向下一拍,正拍中了对方攻来的长刀。
“啪”一声响,方沐只觉手中长刀几乎便要脱手而去。
“好个夏侯惇,人的影,树的皮,果然不虚。”
他正思忖着,夏侯惇第二枪便已刺到了面前,方沐一惊,急忙向后一个空翻,避了开去。
就在他双脚再次落地的同时,方沐一摁刀柄上的一个按钮,随后,那追魂夺命刀的刀刃,忽然脱离刀柄,直楞楞朝夏侯惇飞去。
“什么这是何物”夏侯惇大惊,急忙将长枪竖在身前,同时身子向一旁侧了过去。
“呲啦”刀刃贴着枪杆飞过,碰撞出了点点火星。
“好奇异的刀。”夏侯惇暗暗惊叹一声,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长枪向前一拍,正好将那扯住刀刃的锁链给缠绕在枪杆之上。
“过来吧。”他怒喝一声,双臂陡然发力,便将这追魂夺命刀从方沐手中夺了过来。
“我的刀”方沐大惊,可夏侯惇紧跟着,便举枪朝他刺来,让他不得不放弃夺回兵器,几个闪身跳跃到了一旁。
他随手从一名曹军士兵手中夺过了一把大刀,汇合其余千名飞鹰卫,直接绕过了夏侯惇,杀向城门。
“休想打开城门。”
夏侯惇紧追不舍。
一队队士兵,从城楼上跑了下来,拦在了飞鹰卫的面前。
方沐嗤笑道“哼,就凭这些烂货弟兄们,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飞鹰卫的本事。”
“是”
一千多名飞鹰卫,齐声呼喝起来,随后,一千把长刀,齐刷刷向前劈砍过去。
“铛铛”
一阵阵脆响过后,城门处的那些曹军士兵,手中兵器纷纷断裂,后来追来的夏侯惇再次被震惊到了。“这些人的兵器,竟然都如此锋利”
他哪里知道,飞鹰卫作为刘赫直属的秘密部队,每个人的情报查探能力伪装能力武艺,都是一流,放在军中,不说做将军,至少也可以当个校尉。而且对于这支部队,刘赫也丝毫不吝啬,兵器铠甲战马,还有信鸽飞鹰,样样都需花费巨资。
飞鹰卫每个人的兵器,都是能够提升1点武力的利器,而游氏兄弟二人,更是有兵王和甲王傍身,两只凶猛异常的金雕,也和黑王一样,是兽王级别的猛兽凶禽。
这些长刀,要砍断夏侯惇手中的兵器,自然办不到,可曹军寻常士兵的兵刃,却比汉军士兵要逊色一筹,岂能经得住这些利器的劈砍
仅一个照面之下,数百名曹军士兵的兵器,便被砍成了两截。
“滚开”方沐丢了兵器,用这寻常兵刃,自然难以砍断对方的兵器,不过他武艺也是不俗,反手将一名曹军的头颅砍了下来,随后箭步冲出,直奔城门而去。
连在城楼上的曹操,也是面色一变“刘赫竟然打造出了这许多神兵利器,这些人手中长刀,足以和金刀营的金刀相媲美,这情报部队居然也有这般武力”
他原以为这支刘赫麾下的秘密部队,只是擅长打探消息罢了,如今一幕,却是让他彻底改变了这种看法。
连他都如此震惊,那些曹军士兵,更不用说,自是人人都被震慑得不轻,而趁着这一个空档之间,方沐便已率领一千多飞鹰卫,连连劈砍,杀死了守在城门前的一批曹军,直接冲到了堵住城门的那些巨石面前。
“搬”
方沐毫不犹豫地喊了一声,一千多名飞鹰卫,留下数百人,摆出防守阵势,堵住城门口,剩下一批人,则和方沐一起,迅速搬起了巨石。
“冲过去,断不能叫他们打开城门”
夏侯惇大声呼喝着,率军猛扑过来,数千名曹军,当即和数百名飞鹰卫厮杀起来。
好在城门口地势狭小,曹军虽是人多势众,却无法形成合围之势,反而被飞鹰卫占据地利之便,再加上战阵之威,将曹军杀得死伤惨重。
飞鹰卫士兵行动迅捷,很快便将巨石清理一空。
夏侯惇惊慌不已“糟糕。”
万分焦急之下,他再也顾不得许多,挥舞长枪,直接突入了飞鹰卫的阵型之中。
他施展枪法,上下翻飞,那些飞鹰卫纵然战力超群,可区区数百人,也根本难以抵挡住他的脚步。然而,即便如此,他也终究是慢了一步,方沐一刀劈开了本就被火兽撞击得有些裂痕的门栓,随后和另一名飞鹰卫一起,将两扇铁门,缓缓打开。
城门大开,见到了外面的汉军之后,方沐等人喜极而泣。
“张将军,快快进城”
方沐挥舞双手,冲着张勇大声呼喊着。
张勇见势大喜“好,飞鹰卫成功了,将士们,杀进城去”
数万大军,除却一部分继续攀爬城墙,缠住守军之外,其余兵马,全部呼啸着冲向城门。
张勇一拍胯下赤兔马,迫不及待地冲了进过去。
然而,就在他即将进入城门之内时,他忽然瞥见,之前火急火燎的夏侯惇,此刻却忽然向后退了过去,不但是他,城门内的那些曹军,也全部后撤。
“嗯奇怪按理说,他们本该死守城门,阻止我军进城才是”
张勇心中,本能地升起了一股警觉之意。
眼看着自己麾下的将士,一批又一批地杀进城中,而夏侯惇不但没有前来阻挡,反而越撤越远,城楼上的曹操等人,也毫不动容,这让张勇顿时闪过一个让他震怖不已念头。
“糟糕,中计了”
他随即转过身,对着身后的传令兵高呼道“快鸣金收兵”
然而,还没等传令兵明白过来,只见一批批曹军,忽然从城内四面八方的街巷房屋之中冲杀出来。
“杀呀”
汉军士兵,还有金刀营,顿时被杀了一个措手不及,刚刚抢占了城门口,也再次被曹军围了起来。
方沐这下也明白了过来,他急忙招呼飞鹰卫“敌军早有准备,务必守住城门,否则啊”
他话没说完,一支利箭横空出现,直接射穿了他的胸膛。
“噗”方沐口喷鲜血,当场倒地,气绝身亡。
张勇隔着城门,见到一人出现在了城内不远处。
“黄忠”
黄忠和夏侯惇,并排站立,一脸嘲讽地看着他。
方沐一死,飞鹰卫群龙无首,城门一处,很快失守。
“吱呀”
曹军士兵涌了过来,推着城门,再次缓缓关闭,张勇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麾下的不少士兵,还有那些飞鹰卫,被困在了城内。
不过到底是汉军大将,张勇很快就从震怖之中惊醒过来,他看着即将关闭的城门,高声呼喝。
“来人,快撞开城门”
火兽再次进逼过来,在城门只差一点点就要再次关上的时候,直接喷出了一道巨大的火焰。
火焰从城门的缝隙之中,点燃了两边的曹军士兵的铠甲,二人出自本能,当即放开城门,就地翻滚想要灭火。
可是每一扇城门,都只有三个人在努力推进,如今忽然少了一个人的力道,那火兽当即发起了猛烈的撞击,直接将剩下的两人也给震飞了出去。
然而,张勇还没来得及高兴,连续几支利箭,从城内射了出来,火兽两侧负责推进的汉军士兵,直接被穿喉而过,火兽的迅猛攻势,也自然为之停滞。
“我来”
夏侯惇奋勇上前,趁着火兽停止攻击的功夫,三步并作两步,跨到城门之后,双手推着城门,口中大喝一声,悍然将沉重的铁门,缓缓关闭。
“贼子,看枪”
张勇亲自提枪上前,直刺夏侯惇胸口,试图阻止他关上城门。
然而,夏侯惇还没什么反应,黄忠便抬手又是一箭射来,张勇无奈,只能闪身躲避。
然而,黄忠射术何等精湛,他刚刚躲过一箭,第二箭便紧随其后,几乎是贴着城门的边缘,射了出来。张勇急忙向后一翻,这才堪堪避开。
可就在他重新站定身形之后,却发现,城门已经再次关闭。
“啊”
“张将军”
城门内侧,很快传来了接连不断的惨叫声和呼救声,张勇听着这些声音,双目欲裂。
“给我撞撞开它
里面的惨叫声还在不断响起,可是任凭火兽如何撞击,这城门也是纹丝不动。
张勇只觉得自己从未有过如此无力的时候,他愤然用长枪拍打着城门,却又怎能撼动其分毫
城楼上的曹操,此时神色轻松,满是喜色“仲德这请君入瓮之计,当真绝妙。如今张勇麾下士兵,至少有两万余人,已成瓮中之鳖,将这两万人斩杀之后,不但可以大损敌军实力,更能击垮敌军士气,实乃上上之策。”
程昱躬身道“多谢主公赞赏,属下不胜荣幸。”
郭嘉说道“主公,眼下当乘胜而进,趁张勇这边士气大损之时,主动出城厮杀,如此,敌军必退。张勇一退,高顺也必然后撤,则城池可保无虞。”
曹操点了点头“好,传令,夏侯惇黄忠二人,出此东门。夏侯渊曹洪,出南门。其余将士,继续镇守城门,不得有误。”
坐镇北门之外,指挥攻城的高顺,忽然接到了东门传来的战报,脸色微微一变。
在他身边的荀攸,也看了一眼战报,惊呼出声“好一招请君入瓮,东门大军,被曹操分截两段,此刻再有夏侯惇和黄忠出城冲杀,岂有不败之理我军当速速驰援东门,以免张将军有所不测。”
高顺没有丝毫犹豫,当即喊来几员将领,命他们率领两万兵马,向东门杀去。
不过他这边的一举一动,又怎能瞒得过曹操的耳目
“呵呵,果然不出所料,高顺派人驰援而来。”
曹操满脸欣喜,似乎对高顺这个反应,感到十分满意。
郭嘉说道“如此,当可进行下一步谋划。”
“嗯,说的不错。”曹操将战报一收,当即下令。
“高顺分兵来救,北门空虚,曹仁何在”
“末将在。”
“你负责镇守城内,我要亲自领兵,出城会一会高顺。”
说完,曹操也不顾众人是何反应,“沧啷”一声,抽出倚天剑,直奔北门而去,几名大将不敢有违,急忙跟上。
“吱呀”
就在高顺还在继续猛攻城墙之时,却见城门忽然打开,他定睛一看,心头一惊。
“曹操”
只见曹操亲自统领一队骑兵和一批步卒,杀出城来,而且直奔他这个主帅所在的华罗伞盖而来。
“好个曹操,他亲自出城厮杀,敌军将士,焉能不效死力”
荀攸赞叹一声。而事实也正如他所料,不论是跟随曹操杀出城的将士,还是在城墙上继续守城的曹军,此刻都是激动万分,一个个振臂高呼,士气高昂。
曹操远远冲着高顺喊道“高顺,当初陈留一战,曹某惨败于你,今日,正当一雪前耻,来吧”
他挥舞倚天剑,连连劈砍,将在城外正在攻城的汉军士兵,直接砍杀了十多名,而他身后带来的大军,更是冲到了那些井阑车火兽破石重弩和霹雳车的面前。
这些攻城器具,虽然威力惊人,却也是行动不便,多有笨重之困,面对曹军这番突袭,尤其是面对那些骑兵的袭扰,转眼就成了活靶子一般,纷纷被曹军拆卸成了一堆堆木头。
高顺深吸一口气,死死盯着曹操,右手紧紧握了握傲雪梅花枪,却迟迟没有出手,荀攸似乎也明白他的心意,站在一旁,没有说一个字,问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