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她居然看到鬼?人鬼情未了轮到我了

  罪己诏写成,荣成帝撂了笔,整个人似从水中拎出来的一般,霎时便脱了力。

  明德眼中顷刻间狂涌出欣喜之色!

  他几乎迫不及待地从桌案之上抽走那张满是笔墨的宣纸,朗声大笑:“不逾,你且来看看,可还有什么要更改的?趁父皇尚未殡天,有何处不对的还可让他重新誊写。”

  此言一出,已然满座俱惊,只有柳青河缓缓笑出声来。他面色苍白,面颊上还沾染着血污,神情如此倒是骇人至极!

  荣成帝似未曾听明白明德的话一般,神情之中倒是迷惘更为多些,他嗫嚅道:“玄齐,你方才说什么?”

  明德已然撕碎了旧时的伪装,他看都不看荣成帝一眼,抬腿便行至明砚舟身旁:“你虽是武将,可大胤谁人不知你文武双全?”

  将手中宣纸递过去,他眉眼之中尽是愉悦:“今夜本王信重的幕僚不在,你便受累替本王瞧瞧吧!”

  荣成帝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不敢置信地站起身,身子已在剧烈的颤抖,抬起手指着不远处的二人:“今夜种种,是你二人一早便谋划好的?”

  明德面上一派轻松之色,宛如那皇位赫然已在自己手中:“何止今夜?”

  荣成帝倏然便瞪大了眼,半晌后他自嘲一笑:“是了,祈福之行也是你的建议,朕是太过信重于你,才对你毫无防备之心!”

  “父皇何必装得如此情真意切?您若真信重于儿臣,又为何迟迟不立儿臣为储君?”明德冷笑出声:“您一面与我佯装父子情深,一面冷眼旁观我与朝臣争斗。试问一句,天下怎会有这样自私自利的父亲?”

  “那天下便有你这样狼心狗肺的儿子吗?”荣成帝用力一拍桌案,震得其上几支狼毫都掉落在地:“朕病重之时由你监国,你在朕心中地位如何,还不清楚吗?”

  “那又如何?如今明历与突厥联姻,身后已有强大的助力,可我呢?”明德愤而拂袖,面色涨红,神情之上再无从前关怀之色:“我母妃早亡,外戚早已式微;娶妻之时,我尚无今日的荣耀,担心遭你猜忌,只敢娶那小门小户的嫡女为正妻。敢问父皇,我有什么可为储君之位添一二胜算之处?”

  “那你便意图弑君篡位吗?”荣成帝怒喝道:“你的忠义何在?”

  明德宛如听见什么笑话一般,他眼中尽是讽刺之色:“忠义?叶宣乃忠义之士,您瞧瞧他最后落得个什么下场?有君王如您,这世间最不值钱的便是忠义!”

  明砚舟低着头,手捧着那道罪己诏仔细看着,闻言指尖已缓缓收紧。

  那宣纸之上顿起一片褶皱。

  荣成帝几欲气绝,他勉力站稳,喉间压下一口腥甜:“你…你!”

  几位朝臣一直未曾出声,至此才纷纷开口。

  “大逆不道,真乃大逆不道!”

  “弑父篡位,你不怕报应吗?”

  “延亲王殿下,你与明砚舟狼狈为奸,行事如此,我等不服!回京后我等会向天下人说明一切,定要阻你继承大统!”

  ……

  此言一出,左景岳缓缓咽了口唾沫,只觉大势已去,罕见地并未开口。

  果见下一刻,明德戏谑地瞧了眼出声的朝臣,语气之中分明含着数分笑意,可又掩饰不住其中的肃杀之色:“是吗?那尔等也须有命回去!”

  众人闻言已是肝胆俱裂,一个个俱苍白了面色。

  荣成帝颓然坐倒在圈椅之中,他神情灰败,发丝凌乱,宛如瞬间便老了十余年。

  明砚舟将那宣纸折好放入袖袋之中,抬起眼看向大胤最尊贵之人:“陛下这份罪己诏,尚不完善,仍需修改。”

  明德见他未曾将那封文书还给自己,本起了些戒心,听闻他此言倒是微微松了口气:“还有何处不妥?”

  明砚舟笑着看了他一眼,缓缓道:“罪己诏中只提及了陛下误信佞臣,错杀良将一罪。可就我所知,陛下犯下的,分明还有几项重罪!”

  “竟还有吗?”明德瞬间便起了几分好奇之色,但一思索仍是摇头道:“可你我所剩时间不多,若其他几项重罪越不过错杀良将此罪,未曾被提及便罢了,此一项也足够了。”

  “怎会越不过,分明有过之而无不及。”他语调很轻,可不知怎的,众人闻言,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张覃跪在堂中,闻言神色丝毫未变,柳青河倒是呼吸一滞,他缓缓睁开眼,朝明砚舟瞧去。

  后者嘴角抿着一分笑意:“陛下何不同我等解释解释,当年是如何篡取的皇位,又是如何在宫宴之上杀害的先泰亲王,也就是我的父亲明成的?”

  荣成帝猝然抬眼,已是满目震惊。

  明德神情一凛,他恍然抬眼瞧向明砚舟,至此才知他用意!

  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心脏突突直跳,指尖之上已起麻痹之意,明德僵立在原地。

  荣成帝哑了嗓子,他强自撑着:“你胡说,朕乃是先帝遗诏之中所立下的继承者,你父亲优柔寡断,怎配为君?你可知攀咬君王,当处凌迟极刑!”

  明砚舟从怀中丢出一份文书,正是彼时院正的手稿:“那不如请陛下替我等解解惑,为何先帝分明好转,得你侍药便一病不起,至撒手人寰!”

  左景岳忙行至堂下,捡起那份文书细细看着,震惊之色早已落了满面。

  荣成帝只觉天昏地暗,他紧握圈椅的扶手稳住身形:“胡说八道,先帝遗诏中所载的,分明是朕的封号!”

  “秦和泰,本就相差无几,略添一笔,大业即成!”明砚舟神情之上俱是冷意:“您以为天衣无缝,其实早已满是端倪。”

  左景岳颤着声:“这份手稿是真是假,还须去比对,但陛下设计杀害先泰亲王一事,你可有证据?”

  “有!”他话音刚落,张覃便已开口:“我与柳相,可为人证。”

  他转眼看向柳青河:“今夜你我绝难逃出生天,旧时看见了什么便不要隐瞒了。”

  柳青河紧抿着唇,他愤恨地看向明砚舟,眼中几欲起火。

  张覃摇了摇头:“他断你一只手,已是便宜你了。须知你十一年前,使他恩师满门尽丧!”

  柳青河闻言斜睨向他:“你倒是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青州一案你未曾参与吗?”

  张覃闻言,喉间顿时一哽,片刻后他自嘲一笑:“我已在等报应。”

  明德听到此处,惊觉到手的皇位竟要离自己而去,心中顿时升起无数不甘。

  心中杀意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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