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她居然看到鬼?人鬼情未了轮到我了

  明历被数十府兵护着站在山道旁,纵然身披大氅,此刻身子仍是打起了摆子!

  他亲眼看着殿前司数千将士嘶吼着从长阶上冲下来,箭雨随之而来,如流星一般坠落,挟着力精准地没入恪亲王府府兵的胸膛。

  明砚舟一马当先,足尖一点道旁青竹,身形顿时凌空而起,提着剑便拦在府兵几要踏上的那块台阶之上。

  最前头躲过了箭雨的府兵本因重赏丧失的数分理智,在瞧见他手中泛着寒芒的宝剑之时骤然回归!

  仿佛有千斤重的秤砣一下挂在了他们的脚踝上一般,冲势顿时一缓。

  就在这愣神的功夫,殿前司众将士挟风雨已至近前,如一柄锋利的长枪一般,一下便刺入了府兵之中。

  霎时便收割了数十条性命!

  明历见状,已然目眦欲裂。

  明砚舟从容不迫,身旁分明尽是敌人,但他一招一式丝毫不乱,身后的凌云山笼罩在夜色之下,替他周身增添了数分悲悯。

  风雨又起。

  冰冷的雨滴落在他的甲胄之上,霎时便被他凌厉的招式震碎,消失在火光之中。

  他的剑招无半点花架子,只有剑剑到要害的狠戾!

  恪亲王府府兵至此才知此前低估了殿前司,但如今已退无可退,只有挥剑而上。

  吴康提剑刺入一人的胸膛,热血喷溅到他面上之时,手几不可见的一抖。

  长剑宛如在那人体内生了根,他竟无力拔出,而身侧敌人在此间隙,已高举了武器!

  吴康眼中浮起数分紧张之色,他手握着剑柄,竭力欲将其抽出,面上神情已然狰狞。

  明砚舟余光中瞧见这一幕,神情顿时一凛!他当胸一脚,狠狠踹飞了身前一名府兵,脚尖一点石阶上再无人执的长剑。

  长剑仿佛长了眼一般,挟着千钧之力倏然便没入了那贼人的胸膛。

  那人垂眼瞧着从身前刺出其上满是自己鲜血的剑尖,眼中分明含着几分茫然,可还未等他想清楚便失了力,腿一软,倒在了血泊之中。

  明砚舟并未看向吴康,只扬声道:“打仗向来是你死我活,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还请打起精神来!”

  吴康如梦初醒,额间早已冷汗涔涔,至此才惊觉后背已然发凉。

  他再不犹豫,咬着牙一把将那柄剑抽了出来,随即将那人的身体远远踢开。

  陵游离吴康远些,至此才松了口气。

  殿前司一路势如破竹,明砚舟身上官袍早已被鲜血染尽,顺着袍角滴落的雨水都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眉眼上尽是水汽,他眉眼极冷,其上宛如终年不化的薄雪。

  可饶是如此,因立功心切,围绕在他身旁,意图取他性命之人依旧只多不少。

  杀招从四面八方而来!

  明砚舟面上毫无畏惧之色,握着剑的手腕翻转,无尘剑尖斜刺入一人的胸膛。可他并未立即抽剑,只后仰了身体,随即足尖狠狠踹在剑下那人身上,一个后旋翻身脱了困。

  束着发的丝带早已被雨浸湿,随着他动作,扑至身前。

  落地之时极稳,那群人尚未反应过来,无尘已从背后而至,寒芒闪过,霎时便人头落地。

  明砚舟如玉的面庞之上喷溅上几滴血污,衬得他神情愈发凛冽!

  ……

  山脚之下,容昭领着孟仲元一行人并黄柏,猫着腰藏身在一处密林之后。

  骤雨穿过浓密的枝叶落下来,落到身上之时似乎更冷了些。

  容昭紧了紧身上的蓑衣,耳边是绝难忽视的厮杀之声,她看着外头蠢蠢欲动的巡守,轻声道:“我等虽未能与王爷上山杀敌,但所行之事也是重要。”

  孟仲元似有些不解:“贼人留下来用作巡守之人并不多,他们便是聚集起来杀上山来,也不足为惧?何以现下便要属下领人击杀?”

  “敌人虽人数不多,但我们也不可掉以轻心。与这数十人一战之力,泰亲王府焉会没有?”容昭神情真挚:“可若让他们逃脱,使他们得以回汴京去请援,那就不妙了。”

  孟仲元神情顿时一凛,他忙颔首道:“是这个理儿,小娘子深谋远虑,属下钦佩。”

  容昭闻言,面上并无自得之色:“绕过这片密林,还有两队巡守亟待解决,因此动静须越小越好。”

  孟仲元略一思索便应下,他回头朝兵士们做了一个手势,随后看向容昭道:“小娘子便在此处不要出去,一切交给吾等。”

  他又看了看黄柏:“黄大人留下来保护容小娘子吧。”

  黄柏抬了抬蓑帽,眼中隐隐含笑:“孟伍长倒是自信得很,真不用我相助?”

  孟仲元朝外努了努嘴,笑道:“仅数十贼人,属下应付的来,不劳大人费心。”

  容昭神情之中分明是几分崇敬之色,她不知该如何形容他们的大义,最终千言万语仅化为一句:“务必小心,定要一个不少的平安归来!”

  “是!”几人轻声应下。

  随后兵分两路,三名兵士脱离了队伍,朝山脚奔去。

  孟仲元则领着剩余之人从另一边绕过去。

  容昭见状,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打算,她紧紧凝着外面的情景:“声东击西?”

  “小娘子聪慧。”黄柏闻言一讪:“竟一眼便看穿了孟伍长的图谋。”

  容昭这才看向他,眼中分明有着几分问询之色。

  黄柏撇开了眼,隔着蓑帽挠了挠头:“小娘子可是想问属下,王爷和古大人为何会出现在此?”

  容昭紧抿着唇,半晌之后轻声道:“嗯,我记得昨日清晨是亲眼见着他二人被抬上马车的。”

  “刚出城之时,一切都是如您所愿发展的,可……”黄柏面露难色:“可您给王爷和古大人用得只是助眠之药,便是他们那一觉睡得沉些,也终有清醒的一刻。”

  不知他到底想起了什么,只听得他叹了口气:“属下驾着马车出汴京城不久,他二人便醒了,王爷冷着脸的时候极为可怕,可属下竟同时瞧见了两张这样的面孔……”

  容昭瞬间便理清了原委,她面上浮起些歉意:“那我须向你致歉。”

  黄柏忙摆了摆手:“自谈不上道歉一说。”

  “却不成想今夜倒是因祸得福了。”容昭声音不高,她抬起头却瞧不见明月:“可见上苍还是待我待明砚舟不薄的。”

  “王爷知晓您与二殿下的计划之后,便一路飞奔回汴京,一刻未歇,点了兵便紧赶慢赶而来了,幸好赶上这样关键的时刻。”黄柏隐隐松了口气:“若今夜他未曾赶得及援救,二殿下与您要是……”

  他紧闭了嘴,偷眼觑着容昭的神色。

  容昭笑盈盈:“不会的,我与明砚舟从未做过一件坏事,上苍定也不忍相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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