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长安也就是如此了。

　　“公子，不如去买点胭脂吧。”江玉焰看见胭脂店就走不动路了。

　　现在钱多，她以前光看别人用上好的胭脂，现在她总想将各种胭脂试一遍，爱美之心是所有女人都有的。

　　“可以。”

　　徐月光和安妮倒是去哪都行。

　　胭脂店大部分都是女子。

　　江玉焰进了胭脂店仿佛找到了女人的归属，左看看右瞧瞧。

　　徐月光则是被安妮拉着在各个柜台前好奇打量。

　　“咦，公子，是你？”

　　就在徐月光陪着安妮四处看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在徐月光耳边响起。

　　徐月光和安妮抬头看去，那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头发上带有精致的玉簪，杨柳腰，蜜桃臀，瓜子脸。

　　“飘香？”

　　徐月光看清对方之后有些惊讶，这不是青楼的飘香么。

　　王冲还去找她了。

　　既然飘香在这里，恐怕王冲今晚抱得美人归的想法是落空了。

　　“公子，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飘香盈盈对徐月光施了一礼。

　　徐月光看着对方点了点头。

　　对方这么有礼貌，他都不好意思给对方脸色。

　　“你怎么在这里？”

　　晚上不应该在妓院享受春宵一刻值千金么

　　徐月光心中想到。

　　“我出来买些胭脂，今晚有些心烦，公子能陪我走走么，我正好有些话想与公子说说。”

　　飘香面容精致，声音软软的，看向徐月光楚楚可怜柔柔弱弱。

　　这比现代的绿茶婊会玩多了，这是天生的绿茶……徐月光心中想到。

　　说话声音酥酥软软，没有半点脾气，就算是绿茶男人也会很喜欢吧。

　　“可以，飘香姑娘有事自然是可以，玉焰，安妮你帮我照顾一下。”徐月光将不情不愿的安妮交给了江玉焰。

　　“那，我们出去聊？”

　　飘香找自己，应该是关于案子吧，除了这个他也想不到什么。

　　至于看上自己，去妓院的小白脸很多，而且青楼女子最是薄情寡义，因为见过的负心汉太多了，所以就没几个会相信男人，徐月光倒也没那么自恋。

　　“可以，公子可愿与小女子青湖游船？”

　　“可。”

　　今天的飘香有点奇怪，是一个人出来的。

　　穿的也轻柔得体，比在青楼中打扮的还要漂亮。

　　一路无言，飘香只是说这不是说话的地方。

　　静静的带着徐月光前往青湖。

　　“公子，上船。”

　　飘香算是迎春楼的头牌，姿色才艺样样都有。

　　喜欢的很也很多，那么钱自然就不会少。

　　小船，是飘香的私人小船。

　　和江上载人的小船差不多大小，不过里面是个小阁楼，恬静素雅，船头和小阁楼的四个角落方向都挂着红灯笼，淡淡的温馨在船上缭绕。

　　这船虽然不大，但装饰看来也价值不菲。

　　有专门的船夫，徐月光陪着飘香走进船上的小阁之内。

　　阁楼内，茶香四溢。

　　茶水已经准备好了，微热的炭火熏烤着茶炉，窗棂敞开一个缝隙，河风带着淡淡的荷花清香和腥味，让阁楼内不至于那么热。

　　“公子，请坐”

　　飘香作了个请的姿势，邀请徐月光坐到她对面。

　　不过不说徐月光也会坐，徐月光大大方方坐下，随后看向飘香那白里透红的脸蛋，

　　“找我什么事？现在能说了吧？”

　　“不急，公子，今晚时间还长，您先喝茶。”

　　飘香声音酥酥软软，玉指轻拈，提起茶壶给徐月光斟了一杯茶。

　　面前女子螓首蛾眉，眉目如画，声音也温柔如水，融化人的心灵，如果不是妓女，倒真是个妻子的好人选。

　　徐月光心中想着，提起茶壶，轻轻抿了一口茶水。

　　嗯，没毒。

　　“能说了吧？”徐月光喝了一口茶水后看向对方。

　　飘香轻轻摇头，眉宇间带着带着淡淡的伤感，起身来到窗边，没有开窗，只是从缝隙之中看向外面。

　　声如天籁，开口道：

　　“看公子穿着，想来家境很好吧……”

　　她轻叹了一声：“不像我，我从小就没有父母，被人捡去收养。”

　　“我是难民，前两天抢了两个人买了这身衣服的。”徐月光如实说道。

　　飘香一愣，茫然转头看向徐月光，上下打量了徐月光一眼：“？？？”。

　　“呵，公子真会开玩笑。”

　　她莞尔一笑，以为徐月光在和她开玩笑。

　　这种气质，怎么可能是难民会有的。

　　“难民都是一些贪心不足蛇吞象的刁民，公子怎么会是那种人呢？”

　　“难民不是贪心的人，只是偶尔有一些难民会贪心一点，也不能代表所有难民，人都有好坏，难民也是人。”徐月光认真解释道。

　　没有坏的物种，只有坏的个例。

　　就算是牲口也有通灵喜欢人的。

　　飘香瞥了眼徐月光，有些意外。

　　明明是官差，居然偏向难民，这倒是少见。

　　“公子说的不错，人有好坏，物有好坏，不知公子，是好人，还是坏人？”

　　她回身看向徐月光。

　　此时，月上枝头，高悬船顶，船边一轮弯月在碧波中荡漾，皎洁无暇。

　　飘香那柔软无骨的身姿衬着月色，格外优美动人，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去搂住对方的腰肢，捏捏是不是真的没有骨头。

　　徐月光想了想：“我对朋友是好人，对敌人是坏人。”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坏，只看对什么人。

　　有的人对朋友是好人，有的人只对自己是好人。

　　“公子可真是一个奇男子，我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回答。”飘香轻笑一声。

　　“我奇不奇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将我拉到这湖中心，到底是想说什么？”徐月光眉头靠拢。

　　“也没什么，只是想和公子共度这良辰美景，你不想和我一起游湖么。”

　　飘香张开双手，在徐月光身前转了一圈，身姿婀娜，长裙随之转动，眉眼间带着无尽的妩媚。

　　我想和个锤子，神经病，大晚上就给他来这转圈圈。

　　徐月光心中骂骂咧咧，果然，就不能信青楼的女人。

　　“船夫，靠岸，回去。”徐月光向着外面撑船的船夫叫了一声。

　　“嘻嘻，公子，这是我的船夫，怎么可能听你的呢”飘香盈盈一笑。

　　“你到底想干嘛？你不会真就为了拉我过来赏湖吧？”

　　“哎”

　　见徐月光真的有些不耐，飘香轻叹一声，

　　“好吧，既然公子不耐，那我就告诉一些公子想知道的。”

　　她神色逐渐冰冷了下来：

　　“河尸案不是你们一个小小县衙可以探查的，我劝公子还是收手吧，顺便劝劝你的上司，别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

　　徐月光沉默，“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这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没什么，但从飘香口中说出来就有问题了。

　　这明显是知道些什么。

　　白天二爷曾说过，祸水东引……

　　他白天没怎么想，但现在，

　　“等等，王捕头去找你了，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