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四十五只人鱼
从下午到黄昏,迷离到月亮升起,那个夜晚,悟猫也没有醒过来,海音睁着眼睛看了许久,离上一次眨眼,已经过去好久了,眼睛顿时充满酸涩感。
她不知为何,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情绪,像是五条悟把她丢下时的那种情绪。
忘掉事情的感觉,很难受,她以后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记录下来。
直至清晨,悟猫也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魔法失灵了吗?
阿米莉亚主动出来,它用手摸了摸悟猫的鼻子,还有气息,但是醒不过来?
又抬头看了看海音的神情,“布拉布?”
海音的脸色有些苍白,四肢好像失去力气,她点了点头,眼皮就松懈下来了,蓝色的发丝泄下,她倒在床上。
海音已经感觉很累了,陷入昏迷前,是阿米莉亚慌张的神情。
在黑暗中前行,不知为何海音感觉到莫名的烦躁,她想要安静一会。
却总是被拉进各种各样的魔法空间,这一次是什么?
空间不会回答,就跟以前一样,总是在黑暗的尽头,看见亮光,命运总是等着海音自己去发现真相。
熙攘的街道凭空出现一位蓝发少女,都没人惊讶,他们都做着自己的事情,而海音早已习以为常。
这次的规则是别人都看不见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海音也跟着人群逛了起来,她总是穿着的校服,随着海音的动作慢慢变成纯白的衣裙,衣摆还在随风飘摇。
虽然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但这是五条悟给她的第一件白色裙子。
海音一直记得,这条街她也记得,脚步轻轻的落在地上,人来人往,雨滴落在海音的脸上,雾蒙蒙的天空衬的海音碧蓝的眼睛好像会发光。
“真是的,为什么你们出门都不带伞啊!”一位穿着咒术高专制服的橙发少女从海音身旁穿过,上衣偏短,搭配高腰裙完美展现少女的身材,是很独特的气息。
粉色头发的男生紧随其后,他穿着咒术高专定制的校服,大声回道:“明明是钉崎说想要结束后去逛街,催我们早一点出发完成任务的吧!”
“啊!你是在怪我吗?”橙发少女煞有介事般大吼,好像粉发男孩认同的话,就给他一拳头。
虽然他们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但是,并没有真的很生气呢。
海音这样想,跟惠惠好像。
校服跟另外两个人对比,就显得板正许多,黑发刺头男生跟在身后,他的肩膀处已经变成深色,看起来淋了有一会了,他神情无语的看着两人拌嘴。
海音本想上去询问,一种轻飘飘的感觉传来,“啊真的很年轻呢!惠也去玩吧!”
五条悟双手插兜,身上一点湿漉漉的感觉都没有,在雨中走路也是闲庭信步的感觉,只不过,能不能不要穿过别人的身体。
不管是哪里,什么时间段,五条悟还是很屑呢。
海音这样想,却也忍不住扬起微笑。
她的眼神认真而专注的跟随五条悟,视线内是熟悉的高大身影,一直没有变,真的是太好了。
伏黑惠就没这么高兴了,让他加入小学生队伍,他还不如去卖牛杂。
经常‘不高兴’的伏黑惠,冷淡看着那两个还在拌嘴中的小学生,高贵冷艳的从旁边穿过去。
“明明就是你吧!”粉发男生挨了一拳,头上顶着大包,泄愤般回道。
“怎么样啊!美好的少女就是需要买些美丽能提升魅力的物品吧,不然人生都是丑陋的”这样说的时候,橙发少女呲着牙比鬼脸。
他们非常默契的抓住准备路过的伏黑惠,异口同声。
“伏黑,你说美少女是不是需要逛街”
“伏黑,你说说”
伏黑惠的头上挂着一个符号,他的形象都变得苍白,无奈道:“别玩了,先回去换衣服”
橙发少女和粉发男生同时击掌,对哦,在雨里吵,不如回去吵。
伏黑惠:我没这样说!
三人默契回去的时候,才发现一直慢悠悠走在后面的五条悟落队了。
橙发少女和粉发男生幽怨的喊:“五条老师,快走吧!”
刚刚一瞬间,五条悟感觉到别人的注视,等他回头的时候发现什么人都没有,但是,那瞬间的视线,是不会有错的。
是特级咒灵?
还是未知的敌人?
正在这样想的时候,听到学生的催促,五条悟嘴角噙着笑,保持着双手插兜的姿势,慢悠悠前进。
橙发少女好像不记得跟粉发男生的摩擦,她凑到他耳边说:“原来五条老师是下雨天不带伞,就会插兜的类型,逊毙了”
粉发男生煞有介事的点头。
伏黑惠听到这句话,已经不想再搭理他们了,一个人走在最前面。
脚步刚抬,就听见
“原来伏黑是下雨天就独自走的类型吗?真是……太没品了”
得到粉发男生幅度微小的认同。
橙发少女咧开嘴角,她笑的比阳光还明媚,声线拔高:“吼吼!就该让我这个品味超棒的美少女,拯救你们土味的品格”
粉发男生愣愣的点头,反应过后,疑惑的问道:“等等,我是什么?”
橙发少女沉默了一下,连忙追上最前面的伏黑惠,边走边说:“伏黑等等我!”
一个箭步就揽住伏黑惠的肩膀,哥俩好似的走在前面。
“呐,你这是什么意思,就连我都感觉有点火大了”,粉发男生追了上去,也是揽住伏黑惠的肩膀,两个人都压住伏黑惠。
他的头上的井号已经压不住了,咬牙问道:“你们不会正常走路吗?”
最高的五条悟走在旁边,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比划:“哎呀呀,多好的同学友情,让老师拍照留念吧!”
随即就掏出手机对着伏黑惠的脸拍,甚至闪光灯都开着。
海音跟在他们的身后,每个人的神情她都看在眼里,那是喜悦的表情。
雨过天晴,天空都泛着不一样的光,太阳出来了,四周的雨水都在闪闪发光,六眼观测四周的时候,五条悟顿了一下,“老师,突然想吃可丽饼,你们先回去吧”
“诶!丢下学生自己去吃吗?过分!”橙发少女这样说。
“老师,我也想去”粉发男生期待的举手。
伏黑惠什么都没说,正因为什么都没说,所以……
“老师,伏黑说,他也想去”粉发男生帮忙举手。
伏黑惠头上的井字已经具象化了。
五条悟嘴角带着笑意,嗓音低沉:“这次不行哦我要去见一个老朋友,白白”
“骗人”,他们一致认为这是五条悟不想带着他们的借口。
“嗨嗨”五条悟敷衍着,直接转身就走。
等一年级反应过来的时候,五条悟已经走出去好远了。
“你们不好奇吗?那个老朋友?”橙发少女这样提议。
“五条老师的私事啊?我们还是……”粉发男生明显有着顾虑。
伏黑惠不知道想到什么,别过脸。
眼见五条悟要走,海音下意识跟了上去,在过去的时候,她也是这样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的,就是走着走着身量变高了许多。
光照海音的身上,也有了温度,海音停下脚步,愣愣的看着被光照的银白的双手。
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一直背对着海音的五条悟,突然出声了:“好久不见”
一下子被这样问,海音有些懵圈,但是,应该算是很久没见了。
不过,她在这好像能说话,下意识摸着喉咙,海音说:“……好久不见,五条悟”
一开始发音还有些暗哑,到后面适应之后,就好多了,是正常的嗓音。
不知道哪里愉悦到五条悟了,他笑了笑,主动把眼罩扯掉,揉了揉柔顺的白发,转过身,就用那双冰蓝色的眼睛直勾勾对着海音。
这个时空的五条悟和她所在的时空的五条悟没什么差别,都没有什么距离感,他靠近海音弯腰的时候,白色的头发都把阳光挡住了,海音只能看见五条悟的大脸。
他仔细看海音的脸,啧啧称奇,不知道为什么,五条悟呼吸停顿了一瞬间,他说:“你很漂亮”
海音不懂五条悟为什么这样说。
但是,很快五条悟就把空间还给海音了,他撤开的时候,海音松了一口气,因为五条悟压上来的时候,压迫感太强了。
五条悟问海音:“要走走吗?”
海音下意识点头,后知后觉的想到,五条悟的态度很奇怪,好像知道她不是这个世界的海音一样。
已经习惯不能说话的日子了,所以在五条悟问她:“你现在有很开心吗?”
海音下意识寻找可以写字的本子和笔,手伸在空中,海音才反应过来,迟钝的回道:“有的”
“搜嘎”,五条悟目视前方,微抬下巴,他一直在刻意不用余光看海音。
太明显了。
海音这样吐槽的时候,五条悟左手掩面,不知道在做什么,海音好奇的想看,五条悟的另一只大手已经罩住她的脸了。
看不清五条悟的脸,而那只手还非常用力按在海音的脸上,这个人故意在戏耍她吧!
海音得出结论,五条悟没有说话,没过一会,就收回手了,令海音诧异的是,短短的几分钟,五条悟靠单手就把眼罩带回去了。
能说话的时候就要多说话,海音问道:“可丽饼你还吃吗?”
五条悟点头,“当然”
海音跟以前一样牵住他的手,五条悟的手指白皙修长,手掌很大足以包住海音的手,海音好奇的揉捏了一下。
“噗嗤,在人类社会这叫xing骚扰哦”五条悟好像知道海音对于常识的断层,好心解释。
只是他看起来好像非常高兴的样子。
忽略五条悟兴奋的神情,海音认真的点头。
很快就找到五条悟说的可丽饼店了,五条悟在跟店员说话,海音就坐在座位上看着五条悟,其实她在这个空间里已经待了很久了。
但是,总有一种时间完全不够的感觉。
五条悟拿着两份可丽饼回来,海音接过的时候发现是巧克力味的,五条悟那个是抹茶的。
五条悟不坐海音对面,非要挤在海音身边,他低着头看着海音。
五条悟说话的时候,吐出来的气息是甜的,用手比了耶,“好吃吗?这是五条亲自认证超赞超棒的可丽饼哦”
他对甜品有着绝对的自信,这种感觉很奇妙,海音笑弯眉眼,阳光落在她身上,也没有海音笑的温柔。
这是他很久没有看见过的笑容。
五条悟难得没有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所以在海音凭空消失的时候,五条悟也非常冷静拿起桌上那个只被吃过一口的可丽饼。
三人在店外偷窥很久了,看见蓝发少女凭空消失的时候,橙发少女和粉发男生都不可思议的惊叫出声。
伏黑惠没什么情绪,木着脸默默远离了两人,独自往着高专走。
他也很久没有看见过有着蓝色头发的女生了。
现实中醒来的海音发现时间已经到中午了,悟猫还在床上昏迷,这是受到魔法的影响,陷入休眠。
卫生间,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的脸,苍白的脸上,隐隐可以看见流光坠落的痕迹,碧蓝的眼里带着疑惑不解,她已经不记得做了什么梦了。
那她的情绪从什么地方来的?海音答不上来。
洞悉一切的阿米莉亚欲言又止,犹豫许久,最终它没有跟海音说真相。
海音敲了敲乙骨忧太的房门,里面无人应答,转身的时候,海音刚好跟走廊另一头的乙骨忧太对视,他手里提着东西。
“中午好”
海音点头以视作打招呼,乙骨忧太走进之后把手里的袋子递给海音,“早上我敲了你的房门,但是没有人回,中午也没有动静,所以就……”
海音理解的点头,她朝乙骨忧太微笑,又感激般的鞠躬。
乙骨忧太瞬间尴尬的红了脸,紧张说道:“其实其实里香说很想要新的衣服”
然后又面露难色,“但是,我对这个一窍不通呢,额,你是在取笑我吗?”
海音摇头,她只是感觉这样的生活很有意思。
她已经明白乙骨忧太的意思了,认真的点了点头。
得到海音的帮助,乙骨忧太感激的看着海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