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只人鱼
海音的两次回答,夜蛾正道都不满意,并非刻意刁难,他说话的时候,自带一点怒意:“咒术师人员稀少,要在一些特定的时机,保全自己,而不是无所谓的发散友谊,要知道,每一次遇见的都不是同一只咒灵”
“如果,你的意志力都在观察同伴是否有事,你也活不下去”
海音继续写道。
‘我不是刻意营造自己’她是真心实意希望,未来那个深陷危险的同伴能活下的。
‘我想,咒术师并没有一条说,咒术师不能有朋友’
‘而且,同伴的安危同时也是任务的一环’
夜蛾已经没有兴趣听下去了,他身前的玩偶都站起身,兴奋的摩肩擦踵,跃跃欲试,它们的目光都锁定海音,好像下一秒就想把海音打倒在地。
一直系着腰带,带着硕大手套的兔子最先走下来,它蹦蹦跳跳,离地面越来越远,下一秒冲到海音面前,就要给她来一拳。
海音堪堪躲过,才发现其他玩偶已经堵住她移动的方向。
即便是这样的情况,海音心里都燃不起战斗的欲望,她安静的看着那些蓄势待发的玩偶,安静的就像是漠视一样。
“真的诶!完全不害怕呢!”
五条悟一句话打断海音的思路,趁着这个空档,那只兔子一跃而起,一拳打在海音的脸上,强烈的冲击,将海音打倒在地,她的右脸瞬间变红,高高肿起。
夜蛾正道看在眼里,脸上的表情又沉了几分。
打人不打脸,还是这样的重击。
海音暂时安抚住阿米莉亚躁动的心情,从地上爬起来,刚刚五条悟是故意的,故意吸引海音的注意力,让海音被打中。
完全就是人渣。
虽然这里有房顶的遮盖,海音心随意动,她伸出手指,五条悟挑了挑眉毛,到达时,他曾对海音说,不可以使用他的术式,海音虽然疑惑却没有追问。
海音虽然抬手,但是不是为了使用咒术的,她食指朝着拳击手套的兔子一指,天空瞬间乌云密布,发出沉闷的响声,然后就是噼里啪啦的闪光,五道闪电同时击中兔子玩偶。
此时的海音,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离开伏黑惠的她,没有再跟其他人类交流了,她时常待在公寓里,一个人静静的看着电视。
她面上无悲无喜,看着其他跃跃欲试的玩偶,她手指一滑,天空的歌唱还未停止,无数闪电击在玩偶身上,海音的脸一下灰暗一下明亮的,直到玩偶化成灰烬,天空的暴怒才平息。
夜蛾正道原本对海音很是失望,他原本想宣布海音的不合格,结果海音手指一点招来雷电,虽然他没有能看穿术式的六眼,但是这明显不是咒力引来的雷电,令他感到惊讶,所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玩偶大军被全消灭了。
夜蛾正道几乎要杀人一样的目光,隔着墨镜都杀到五条悟的身上了。
今天的试探里,五条悟是赢家,但是他要承受两个人的怒火,不过,他丝毫不在意。
在五条悟的坚持下,夜蛾正道还是同意海音入学了。
五条悟被夜蛾正道拉去谈话了,在这之前,夜蛾正道打电话给硝子,让家入硝子带海音去宿舍,而家入硝子只听了前半段就挂了电话,她实在是没兴趣听人渣讲话,找到在门口等待五条悟的海音。
家入硝子这么些年,还是有了很大的变化,她养长了头发,气质也变得成熟了许多,她穿着风衣,身材凹凸有致,只是眼下的乌青证明她没有好好休息。
家入硝子也有很久没见过海音了,海音跟以前有一点不一样了,这种感觉不是指海音的头发变得有多长,也不是面容变的她认不出来,是心境变了,浅浅的观摩下,她发现海音安静的可以说是沉默寡言。
跟以前活泼又有些乖巧的样子,大相径庭。
她就说不能让五条悟带孩子吧,把孩子逼疯了。
“海音,跟我来”
家入硝子跟海音介绍周围的景物,和建筑,领着她去女生宿舍,中途掐掉了五条悟4个电话。
家入硝子在一间房间面前,她打开房门,一个装修简单的房间就出现在海音面前,她对海音说:“这里以后就是你的……”
“纳尼?茶话会吗?哟西,我也要加入!”五条悟兴奋的加入话题。
家入硝子拿出一根烟点火,放入嘴巴,她一路上因为海音,已经憋的很久了,原本以为这一句结束就可以享受了,被五条悟这一打岔,家入硝子就憋不住烟瘾了。
她自动无视明显画风不一样的五条悟,对海音说:“这里就是你的房间了”
五条悟摘下眼罩,笑了笑,“真的吗?”
同时搭上海音的肩膀,“我想,海音不会希望离开我半米”说着耸耸肩,一脸无奈的说。
“毕竟,我们在一起生活很久了,对吧!”他搭着海音的肩膀,压得她有点痛,不是询问,隐隐带着警告的意味。
海音停顿了一下,在纸上写‘我不想’
‘不’字刚写出来,就被五条悟以有虫子为理由,撕毁了。
纸张哗啦被撕掉,海音就没有反抗了。
家入硝子看出这是五条悟不想海音离开他的视线,她有些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五条悟,对于海音,她爱莫能助。
毕竟五条悟无理取闹起来,是真的很烦人。
家入硝子只留给海音一个略显冷漠的背影,和一串白的散到空气里的烟草味。
五条悟摸了摸海音的脑袋,轻声说:“乖孩子,不乖是要被惩罚的”
他说完这句模棱两可的话,就带着海音去另一个方向了,被强硬拉走的海音,对此她感到不理解,五条悟在这个时候说。
“不要担心,你会明白的”
刚逃离夜蛾正道的训斥,五条悟完全无视夜蛾正道的警告,他要揽下海音的处置权,也就是所有权。
五条悟的心情很好,他用一种夸张的语气,“锵锵!”
他打开门,房间里的粉色几乎要压垮海音的心里防线,一张粉色的小床上铺着各种各样的玩偶,里面有电视机,还有书桌,明显比家入硝子跟海音说的房间好,好的甚至花哨。
她跟五条悟相处也算久了,她意识到这是五条悟的意思,上一秒用不容海音拒绝的态度,威胁海音同意,令她感到不适,下一秒用一种啼笑皆非的方式,这样充满惊喜式的生活,海音还是愿意接受的。
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很生气。
海音在纸上写
‘晚安,五条悟’
被睡意席卷的海音,在睡梦之间,好像看见了一双眼睛,和海音相似的瞳孔,他无悲无喜的视线投来,他好像在笑,又好像失落,海音想问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但是那个人沉默着转身,向着大海走去,海水将他的身体变成石像,他就这样坠入海底了。
“海音,海音”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海音揉了揉在一阵阵发痛的头,五条悟可怜兮兮的凑近海音,他委屈的问
“为什么我叫了你那么久,你都不醒,但是我要走的时候,你就抓住我的手了”
海音这才发现,她一直抓着五条悟的手,她很快的松开了,五条悟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海音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她颤抖的指着五条悟,她很气愤五条悟在她的房间里,五条悟意识到海音的注视,他看懂了。
“如果我说,你在睡觉的时候,一直在锤墙,你信吗?”
海音一脸无语,这样的鬼话,她已经不会信了,所以这就是五条悟不走正门的理由?
昨天还完好的墙壁多了一个近似人形的大洞,海音眼神黯淡,原来隔壁就是五条悟,难怪,她睡的不好。
五条悟却催促海音快点起床,他就指挥着海音洗漱,等海音准备换衣服的时候,五条悟调笑的神情才收敛,他明显不太自在的从大洞走回自己房间,他背对着海音,让海音去隐蔽的角落换衣服。
海音乖乖听话,虽然她不懂这样的含义。
五条悟带着海音去操场,海音拿起写字本,‘panda呢?’
好像是想起好玩的事情,五条悟立刻勾起嘴角,“啊嘞?你睡着之后,我就拿给panda了,它说很开心哦!”
原本安静的海音立刻开心了,她眼睛亮亮的看着五条悟,‘真的吗?’
换来五条悟的点头,海音感觉脚步都变得轻盈了,‘那么,我今天能看见panda吗?’
五条悟想了想,他说,“原本是不可能的,但是,你求求我,我就帮你叫panda出来”
海音原本是不想理五条悟这个无礼的要求的,但是,她还想再看panda那毛茸茸的身体,黑色背心,大大的黑眼圈,海音越想越想立刻看见panda。
她在纸上写。
‘求求你’
占到便宜的五条悟,立刻搭绳爬上去,他继续说:“不行哦!要‘帅气的五条悟大人,求求你了!’这样写”
海音又沉默不语了,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气表达她的不满,但是这样子的沉默能使五条悟闭上嘴巴也是好事。
很快,他们就到达操场了,五条悟今天对海音的第一个要求就是体能,他在耳边说道:“绕着这里跑三十圈”
海音想了想,在纸上写。
‘真的吗?能少一点吗?’
五条悟用不容拒绝的语气对海音说:“不行哦,体能也是咒术师的关键”
五条悟试图拔苗助长的第一天,海音跑第5圈的时候,就感觉双腿有一阵无力的感觉,跑到十五圈的时候,她感觉天空乌蒙蒙的,等她跑完三十圈,就已经倒在地上起不来了,而五条悟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少有的剧烈运动,海音的人类心脏砰砰跳个不停,她感觉跳动的声音大到,好像就在耳边响着一样。
“啊,前方有一个失去力气倒在地上的少女”
另一个人的声音响起,海音的思绪被打断,她太累了,懒得抬头去看是谁了,等一只,黑色的熊掌放在海音面前,海音才愣了下,“少女,你还能坚持住吗?”
原来是panda,海音借着panda的手起身,她才看见他们身边的五条悟,他看起来心情很好。
是因为她累到虚脱而开心的吗?五条悟先生。
海音顺势扑进panda毛茸茸的身体,用头蹭了蹭,她很高兴,完全可以洗涮五条悟给她带来的恶劣阴影了。
五条悟没有再布置新的任务了,海音和panda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panda一脸纯真的看着海音,“为什么你现在就在高专了?”
海音一脸迷茫,是五条悟带她来的,正准备写的时候,才发现,平时用来写字的本子不见了,坐在另一边的五条悟把本子和笔扔给了海音。
panda帮海音抓住笔,海音连跑几步才抓住本子,从panda掌中接过笔,海音在纸上写道。
‘是五条悟带我来的,怎么了’
panda欲言又止,它看了看五条悟,又看着海音,“是悟啊!”
然后又是死一般的寂静啊,panda凑到海音耳边小声说:“其实,高专现在还没开学”
“悟过来找我,我看到你在操场上跑步,我实在是吓了一跳”
海音默默攥紧手中的书本,她在想五条悟为什么不说清楚,拳头硬了。
panda这一看,哪里还不明白,它继续问海音,“以后不知道的事情问我就好了,对了我们加line的好友吧!方便联系”
以前担当海音的解说的是伏黑惠,一开始,伏黑惠总是诧异海音的无知,但是他知无不言,事无巨细的告知海音……但是。
海音真的超级想惠惠的。
海音看着panda,碧蓝的眼睛忽闪忽闪,‘什么是line’
“诶!!”panda震惊的用熊掌捧脸,一脸不可思议“真的吗?你没有用过line吗?悟没有教你吗?”
海音在思考,如何回答panda这一连串的问题,五条悟就替海音回答了。
“不会哟!不仅line不会用,手机也不会操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