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只人鱼
海音在床上醒来的时候,感觉头部钝痛,疑惑的想,她睡的很不好吗?光洁的脚触碰地面的时候,她迷迷糊糊想起,她昨天进房间的时候,倒下就睡着了……
谁帮她脱的袜子……海音赤足踩在地板上,桌子上有一面镜子,她撩开后面的头发,发现后脖颈处,红肿淤青了,海音沉默不语。
所以她觉得睡的很好,是昏的深沉?
暂时按下心中的忧虑不提,昨天真希跟海音分别的时候,让海音明天继续,真希直言,海音的体能太差了!
海音取出白色长筒袜,套到脚上,一点一点展开贴合腿部曲线,真希说,她天天穿着白色裙子不方便,海音翻找衣柜,她没有选过衣服,都是五条悟扔给她的,她翻遍整个衣柜,好像没有什么裤子……
在衣柜面前思考了一会,海音毫不犹豫的选择去另一个房间,打开五条悟的房间,海音走了进去,五条悟的房间很干净,干净的跟他本人花哨的性格一点都不符合,衣柜在很显眼的地方,海音在里面翻找衣服,清一色白色衬衫,还有长裤……
不一会海音就穿放大版的白衬衫,裤子松松垮垮的挂在腰上,真希拿着咒具,颇为疑惑的问:“cosplay五条白痴?”
在真希极具威胁力的眼神中,海音去真希房间换上真希给她正常的服装,只是,海音看着一下子扁下去的胸前,真希的衣服给海音还是有些宽松了……
真希等着海音换衣服,看她低头看着什么发呆,她语气尽量加重几分安慰:“没关系,以后会长的”
海音不是担忧胸围,她在想这具身体实在是过于孱弱了,被陆地规则排斥,她是否也有早夭的风险?
不等海音想明白,真希就拽着海音走了,起初海音还有些跟不上真希的步伐,慢慢的真希就慢下来了,海音反握住真希的手。
panda一直在操场等她们两个,就看真希一脸变扭的放慢速度,旁边站着海音,它的目光在她们交握的手中看了看,它就知道,她们俩一定会相处非常融洽的。
panda对着真希大喊一句:“喂!真希,我们开始赛跑吧!最先跑三十圈的人可以决定明天训练什么!”说完就快速跑出去了。
真希在后面气愤的原地大叫,立马跟上panda,此时panda已经通过抢跑已经领先真希很多了,海音就在远处默默看着,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们。
无论她思考的问题有没有意义,起码,她现在生活的很不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和生活,除了,昏迷不醒的津美纪……
时间飞速溜走,月色迷蒙,距离津美纪昏迷已经很久,海音已经很久没有去看津美纪了,伏黑惠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真希跟panda比赛,前面落跑太多,毫无疑问panda赢了,在真希鄙夷的目光中panda宣告它自己的胜利,真希稳住有些错乱的呼吸,她才想起来最该锻炼的人,没有参与进来,她转过头,带点绿色的头发在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她就看见海音站在那里不知道想什么。
真希中气十足的大喊,“热身,跑起来海音!”
海音对真希的声音吓到,差点把一直捧着的写字本和笔扔掉地上,随着真希最后一个高音音节落下,海音几乎是下意识的跑了出去。
panda看着另一头在跃动的蓝色身影,它有些同情的看着海音,同时对真希说:“你知道关于海音的事情吗?校长对海音的评价”
真希微微皱着眉,诧异问道:“什么?”
panda看真希好像是毫不知情的样子,它就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看着另一边,随意道:“这样啊,你不知道啊,不过,也没关系”
panda欲言又止的表情,令真希产生怀疑,真希挑了挑眉,panda应该是不会说了,校长……校长总不能对海音颇有微词吧?
panda这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肯定不会是好评价,真希收回四散的思绪,海音的速度在咒术师里算差的了,术式如果还鸡肋,走这条路,真的渺茫,她从未见过海音的术式,真希将希望寄于海音有可以自保的术式。
毕竟,海音在真希眼里,太过弱小了。
等海音精疲力尽的瘫倒在地上,真希用大刀敲击地面,海音半死不活的瘫在地上,真希的声音就在上方传来,“你会使用薙刀吗?”
海音拼命摇头,她根本不会使用这些武器,迄今为止,海音学的都是理论派,有实践的教学,可惜,曾经的老师太过残暴,海音多次抗议,并被无情镇压。
“那你就快站起来学”真希的无情又冷漠的声音传到海音耳朵里。
海音欲哭无泪被panda拉起来,接过真希手中的薙刀,她试探性挥舞了一下,在真希吓人的眼神中,海音停止了摸索。
海音在阿米莉亚的帮助下,她终于回忆起,阿索尔曾经教过海音,左手握住薙刀,学着记忆中阿索尔的样子,绕着腰挥舞了几下,室外阳光充足,真希的眼睛微微反光,她的嘴角多了几分满意。
“你朝我打”
真希指挥海音攻击她,海音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薙刀刺破空气而来,软软的停在真希腰间,真希满意的神情并未能延续太久,接下来的攻势,相差无几,都是看着凶猛,实际上毫无威胁。
真希光洁分明的下巴微微抬起,刚刚的神情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冷漠和不满,她反手握住海音手中武器的前段,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便被真希夺走,借力反击回去,擦着海音的脸颊,划出一道血痕,连带着脸颊旁的碎发一并滑落,薙刀直直的插进海音身后不远的地方。
时间静悄悄的,panda也不敢说话,这气氛太诡异了,一点都不像良性切磋,真希却连余光都没有留给海音,她转身就准备走,等海音以为真希不会再说什么的人。
她的声音淡淡的飘过来,“如果你想一直这样的话,那你什么同伴都救不了”
直戳海音的心窝,她转身就跑。panda看着上一秒两个人相处的不错,下一秒各自离去,作为panda的panda表示,这情况一只panda根本想不懂,谁来救救它啊!五条悟也行。
panda看她们两个都走了,panda也准备离开了,没过多久,天空就下起了小雨,它不喜欢湿漉漉的感觉,整个身体都会变重,panda无奈的在雨中奔跑,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哟!panda在雨中锻炼呢!”这熟悉的甜腻腻的发音,是五条悟,panda第一次用这么热切的眼神看着五条悟。
虽说他知道学生们都爱五条悟老师(假的),但是五条悟还是第一次这么直面学生的热情,他反而用了一种正常的语气回panda:“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狼狈”
这样一想,五条悟立刻掏出手机,对着panda不停的咔嚓咔嚓。
panda无视背景音乐里的咔嚓声,它声音嘶哑的跟五条悟重复刚刚发生的事情。
五条悟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虽然说这种情况不利于海音的人际关系,但是如果这样,海音会懂得战斗比退让更容易达成目标,也不错。
五条悟勾着嘴角,心情颇为不错的拍了拍panda的肩膀,他侧着脸,白色绷带缠着眼睛,高挺的鼻梁分外明显,“做的不错”
原本是找五条悟商量该怎么办的panda在雨中凌乱,而肇事者大步一走,就这么在雨中惬意的散步。
海音脸颊上的小口子有几粒血珠冒出来,阿米莉亚从海音的心口飞出来,它围着海音看。
阿米莉亚:o∧o
它无色透明的身体摸着海音脸上的伤口,伤口处微微泛光,就这样奇迹般的愈合了,海音却没有很高兴,她问阿米莉亚。
‘我让很多人都失望了’
阿米莉亚和海音的情绪项链,它感同身受,却不能理解这样的情绪,但是它知道,海音现在很难过。
阿米莉亚果冻般的身体,晃了一下,它的手指划着手机屏幕,海音顺着阿米莉亚看去,看见panda发的那句。
‘真希,人很好的,就是她不会表达她的话,你也不用太在意了’
海音却没能关注这个,她翻开许久未点开的line,她发现她的列表里多了一个黑色头像的人,那个人给海音发了一段视频,海音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点心慌,指尖诚实的点开。
画面中,昏暗的房间内,海音漠然睁开眼,从床上爬起来,她眼神无光,泛着空洞,每一步踩在地上,都像是没有实质般,虚浮。
这是她,又不是她。
视频里,海音一直走到门口,她打开门,亮光照进屋内的那一刻,画面就模糊起来了,随着一串杂音响起,画面就黑了下去,再也看不见了。
这个偷拍海音的人,一定是海音附近的人,画面中的她宛如提线木偶般,神情空洞,却有自己的意识一般,走到外面,那个‘她’要去哪?
‘她’又是谁,是谁在夜晚夺走海音身体的支配权?
海音的手指无意识摩挲手机,她局促时最喜欢的动作就是咬嘴唇,原本粉嫩的嘴唇,又多了一分艳丽,而海音的脸上却毫无血色。
是试图改变过去的代价吗?
这件无法被解释的事情,海音一下子就想到了昏迷的津美纪,是海音无视陆地规则,所以被惩罚了吗?
不等海音想清楚,门毫无预兆的被打开了,阿米莉亚吓的立刻回到海音的身体里,五条悟从外面走进来,只见眼前的少女穿着明显不是他给她的衣服,深色裤子搭配白色衬衫,神情耷拉,双眼没有聚焦的看向五条悟,明显是还陷入在思绪里……
五条悟走到海音身边,他没有像以前那样以那种搞怪的态度,而是动作轻柔的拍了拍海音的头,他一边解开头上的绷带,一边对海音说:“怎么了?一脸失落”
对于未知的猜测,海音吓的脸色惨白,五条悟的靠近,就像落水者想抓住岸上的稻草,她下意识抓住五条悟的的衣角。
两地的地域差别,海音的五官立体,碧蓝的眼睛氤氲一片雨雾,她挺翘的鼻尖染上红雾,嘴唇也变得殷红,外面恰好下着雨,伴随稀里哗啦的雨声,海音就像是被雨水打湿的小狗,尽管海音身上没有湿漉的痕迹,五条悟还是把海音跟落汤鸡联系到一起了。
五条悟看着这样的海音,他发出一声类似嘲笑的笑声,“噗嗤,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海音却不想管五条悟的嘲笑,她轻轻抱住五条悟的腰,五条悟的腰很细,海音却能感觉到这个男人腰腹的力量,精细而强大。
五条悟这一路上已经想好很多奚落的话了,激将法虽然有弊端,但是却是最好用的办法,那些激励又伤人的话才刚出口,就被海音轻易的化解,这可真是……
太糟糕了。
五条悟声音轻柔的对海音说:“睡吧”
原本抱着五条悟一动不动的海音,呼吸都慢下去了,好像真的陷入沉睡一般,五条悟原本想把海音放床上的,但是他一准备把海音拨开,她就会用力抱住五条悟的腰,他一下子就能挣脱,但是……
这是什么原理,五条悟用了家入硝子给他的特质方法,能使人快速陷入沉睡,是最初的五条悟非常头痛海音那些执着而又无意义的问题,他原本想借此逃过海音问问题。
结果,没有一次逃过的,反而为了让情绪不稳定的海音能安静下来,五条悟反而用了。
若非他拿这些特质的粉末实验过,大象都能原地睡着,鼾声响彻天际。
没有办法,五条悟只好用另一种方法了。
在人类从来不注意的下水道,爬上来一个透明水状生物,它好像十分艰难的跨过眼前的障碍,它发出人类听不懂的声波,那声音就像是歌曲般优美动听。
等雨停的时候,奇怪生物就躲回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