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天和之前一样。

　　坐在车里，等着关大鹏完事出来。

　　然而，这一次，时间有些长。

　　直到凌晨一点多。

　　赵长天已经睡意朦胧的时候。

　　关大鹏才从酒店内走了出来。

　　赵长天注意到，关大鹏明显步履蹒跚。

　　走路都有一些吃力。

　　而且，脸色比之前显得更加苍白。

　　“做什么都不容易啊！”

　　赵长天只能如此感叹。

　　感叹的同时，赵长天也有些疑惑。

　　关大鹏在工作上为何如此拼命？

　　不但男女不忌，而且对客户的质量也没有任何挑剔。

　　无论是肥胖的中年妇女，还是身材发福的臃肿男人。

　　他都来者不拒。

　　如果说，关大鹏是刚入行的新人还可以理解。

　　但从关大鹏的年纪看，应该已经入行多年。

　　这个行业，收入还是非常可观的。

　　而赵长天通过观察，发现关大鹏比较节俭，

　　住的是老式公寓楼，穿着上也不见有什么名牌。

　　连他的女朋友都是ktv的坐台小姐。

　　与这样的女人交往，关大鹏应该不用花多少钱。

　　甚至，女方还会主动为他倒贴钱。

　　赵长天不是毫无根据的瞎猜。

　　之前，他在跟踪关大鹏和那个坐台小姐时――

　　发现买东西时，都是那个女人付账。

　　在这种情况下，按理说，关大鹏应该积攒了不少钱。

　　不至于很缺钱才是。

　　但从他这种拼命工作的架势看，又表现得非常需要钱。

　　赵长天感觉，关大鹏这个人，身上似乎藏着一些秘密。

　　回到眼前。

　　关大鹏从酒店出来，又返回了酒吧。

　　赵长天照例跟着走了进去。

　　同上次一样，关大鹏给那个酒吧管理人员分了一些钱。

　　同上次不同的是，关大鹏没有留下待客。

　　径自离开了酒吧。

　　赵长天继续尾随。

　　不久后，关大鹏打车来到一个商k门口。

　　赵长天记得很清楚，就是他之前曾经来过的那家。

　　“难道下班之后，来接他的女朋友回家？”

　　赵长天心里猜测着。

　　赵长天注意到，关大鹏没有进去。

　　他打了一个电话后，点上一支烟，站在门口附近等待。

　　不一会儿，一个颇有姿色的年轻女人走了出来。

　　直奔关大鹏而去。

　　赵长天稍稍辨认，便确定，这个女人肯定不是之前的那个。

　　靠近关大鹏后，年轻女人一边与关大鹏说着什么，一边去挽他的胳膊。

　　但关大鹏有一个明显的闪躲动作。

　　年轻女人似乎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她一边叨咕着什么，一边从自己的随身挎包里，掏出一沓钞票递给关大鹏。

　　关大鹏拿到手中，稍稍数了一下，放进自己的裤兜里。

　　随后，关大鹏身体靠近女人。

　　年轻女人挽上了关大鹏的胳膊。

　　眼前发生的一幕，让赵长天大体上有了判断。

　　关大鹏与这位坐台小姐，应该是纯粹的交易关系。

　　如果所料不差的话，之前的那个女人，与关大鹏也是同样的情形。

　　一对看起来关系亲密的男女，一个是男公关，一个是客户，还是回头客。

　　既然两个来自同一家商k的坐台小姐，都是关大鹏的客户。

　　那就有可能，这家商k内――

　　还有别的坐台小姐，也是关大鹏的客户。

　　或许是关大鹏的服务比较好，形成口碑效应。

　　不但有回头客，而且，回头客还会自发的为他介绍新客户。

　　对此，赵长天只能感慨，关大鹏应该是行业内的高水平技术人员。

　　技术高超加上服务态度良好，并对所有客户都一视同仁。

　　如此专业，才能逐渐赢得客户好评，并自发的替他宣传。

　　根据赵长天观察――

　　关大鹏不只专业，还非常敬业，颇有劳模精神。

　　他任劳任怨，无论客户质量如何糟糕，他都坦然面对，不会拒绝提供服务。

　　而且，他也不会因为客户质量好，就特殊对待提供免费服务

　　在赵长天看来

　　关大鹏的生活中，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

　　无论是年纪大，还是年轻的客户，关大鹏和她们都只是交易关系。

　　这种眼里‘只有生意’的工作态度和职业精神，赵长天多少有些佩服。

　　换位思考，如果让赵长天向年轻貌美的女人伸手要钱，他能做到吗？

　　答案必然是否定的。

　　睡了人家，还要收人家的钱。

　　这种相当于小白脸的行为，赵长天是无论如何也干不出来的。

　　他没有那么厚的脸皮。

　　当然，他并不鄙视关大鹏。

　　当今社会，男女平等。

　　女人可以出卖肉体赚钱。

　　男人当然也可以利用身体换取酬劳。

　　在赵长天的思绪起伏中，关大鹏叫了出租车，与他的客户一起上了车。

　　赵长天猜测，关大鹏应该是要回租住的公寓楼。

　　这单生意，应该算是关大鹏的私活，不用与酒吧那边分成。

　　怀着一丝猜测，赵长天开车尾随其后。

　　与赵长天猜测的一样――

　　出租车抵达公寓楼后，停了下来。

　　看着关大鹏和坐台小姐进入公寓楼。

　　赵长天犹豫着，是不是结束今天的跟踪？

　　从时间上判断。

　　这个年轻的坐台小姐，应该就是关大鹏今天最后的一名客户。

　　理由很简单――

　　之前，关大鹏已经为包括郭尚河在内的两位客户，接连提供过服务。

　　在体力上必定消耗极大。

　　就算坐台小姐比较年轻，相对好应付一些，但也必然要消耗一定的体力才行。

　　甚至极有可能是要靠药物支撑。

　　据赵长天所知，相关壮阳药物，都有一定的耐药性。

　　关大鹏接连吃这种东西，药物的效果会大幅减弱。

　　在这种情况下，就无法为客人提供满意服务。

　　所以，关大鹏应该不会过于追求客户数量。

　　他必须要量力而行才可以。

　　作为一名男性公关人员，一个晚上，能为三名客户提供服务。

　　从常理判断，应该已经是极限。

　　不像女性公关人员，别说三名客户，就算十名二十名，都可以咬咬牙坚持下来。

　　经过一番权衡，赵长天最终还是决定――

　　结束今天的跟踪行动。

　　毕竟，他白天还要工作。

　　而且，考察组还没有离开临海。

　　他不能过于熬夜。

　　随着心里有了决定，赵长天正打算开车离开公寓楼的时候。

　　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时间这么晚，会是谁打来的电话？”

　　怀着一丝疑问，赵长天看向手机屏幕。

　　发现打来电话的是王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