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手用不上劲,她就用脚。
踢掉脚上的高跟鞋去踹他,“找你的小妹妹去,我用不着你管!”
“温欲晚。”他捏住她的脚踝,掀唇冷声道,“别没完没了。”
脑子里紧绷的弦忽然断开。
她怔怔地看着他。
这些天的委屈和隐忍在酒精的催化下,如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
“你有没有良心!”
温欲晚抽泣着骂他,情绪来得太快,身体都在颤抖,“是你要离婚的!根本都不问我的意见!”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还要和我离婚……”
她哭得梨花带雨,小巧的鼻头像是染着胭脂,粉红粉红的,贝齿咬着唇肉,上气不接下气,伤心的样子让人心生怜爱。
上次贺庭舟在车里听到温欲晚和江琰之的对话,他是在那一刻决定彻底放手。
他很清楚江琰之对温欲晚的感情,自以为是地认为,或许温欲晚和江琰之在一起,会比和他在一起要省心快乐得多。
但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温欲晚,他根本忍不住。
知道她是喝醉了,没有深究她话里的意思,解开她手上的领带,指腹蹭过她脸上温热的泪珠,嗓音低沉。
“不哭。我一个有病的人,没什么好值得伤心的。”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温欲晚已经不记得两人有多久没有这样相处了。
她承认,她贪恋贺庭舟的好。
贪恋他给的偏爱,他的温柔。
浑浑噩噩的,脑袋好像有点哭缺氧了,神志不清地靠在他胸口,手拽着他的衣角,“不离婚…我不想离婚……”
“你的病我能治好…再等等…等到月底……”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贺庭舟低下头听得真真切切。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错愕,抚摸着她的长发,轻声问,“月底怎么了?”
“治病……”
温欲晚的眼皮愈发沉重,闻着他身上特有的香味,格外安心,这些日子没怎么睡好的她,迷迷糊糊地咂吧着嘴睡着了。
看着熟睡的女人,他低垂着眼眸,盯着她看了一会,轻手轻脚地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拨开她的碎发,好久才低语了一句。
“和以前一样笨。”
……
温欲晚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隔天中午了。
后脑勺像是被人用重物击打过,闷闷的,头痛得不行。
睁开眼睛环视四周,是在自家的床上,身上的衣服换成了睡衣,脸上的妆也卸得干干净净,似乎还涂了水乳。
她拍了拍脑袋,死活想不起来昨晚的事。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许小莹讲故事的画面,之后她就什么都不记得,彻底断片了。
洗漱过从楼上下来,她揉了揉还未吹干的长发,看向在打扫卫生的陈姐。
“陈姐,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陈姐放下手里的拖把,擦了擦汗,“先生送您回来的,您不记得了?”
“贺庭舟?”她一脸诧异。
陈姐点点头,“对啊,昨晚都十二点多了,先生把您抱上楼,又煮了醒酒汤,一直到两点多他才走。”
“哦对了!”陈姐一拍脑门,想到了什么,跑进洗衣间里,拿了个纸袋出来,“您昨天吐在先生身上了,衣服我洗干净了,先生说麻烦您醒来以后送到公司去。”
“他有病啊?”温欲晚瞪大了眼睛,“怎么,没有这件衣服他难道不穿衣服,光着上班吗?”
陈姐当时也觉得纳闷,不过老板嘱咐的事,她哪敢反驳。
“我也不知道,但先生特意嘱咐了,让您送过去。”
“我才不……”她话还没说完,眼珠子一转,瞬间转变话锋,“行吧,我去一趟吧。”
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贺庭舟不是都有新欢了吗,为什么要她去送衣服,昨晚竟然还留下来照顾她。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得去一探究竟。
吃过饭,胃里有了饱腹感,休息了一会,她感觉好多了。
去找贺庭舟之前,她先给许小莹打电话。
“欲晚姐,你还好吗?”
许小莹接得很快,声音里带着关切。
“我没事啦,昨天不小心喝多了,怪尴尬的。”她干笑了两声。
“害,哪有什么的。”许小莹表示理解,“不过,您以后还是少喝酒,不然容易乱说话,万一被有心之人听到,又要大做文章了。”
原本瘫在沙发上的温欲晚瞬间坐直,“乱说话?我说什么了?昨晚我喝多以后都发生什么了?”
“您一点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你快说。”
许小莹把昨晚的发生的所有事和盘托出。
包括她说了什么话,后来是怎么遇见贺庭舟,又是怎么被他带走的。
听到许小莹的讲述,温欲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脸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之后的事你们就不知道了?”温欲晚追问道。
“你不知道当时贺董的脸色有多难看,我们哪敢逗留。”许小莹到现在回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我的形象啊,全毁了!”
温欲晚绝望地哀嚎了一句,许小莹笑呵呵地安慰了她几句。
挂了电话,温欲晚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会不会说漏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