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友德话里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如果陛下是平时那个无能之人,他最多选择沉默。
但既然方天宇能杀掉站在宰相这一派的狗腿子,那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自己此时肯定要提醒才行!
而到这个时候,方天宇已经明白,这二个营的武卫提督堪用。
于是说道:“刚才曹昆来,说要是朕敢动他,城外军营就会哗变,如此你二人便随朕去看看,这并无虎符的兵部尚书,如何只用文书就能调动拱卫京城的军队!”
“陛下,如今京城外流民肆虐横行,恐怕出城的话,被有心人知晓,出了任何闪失,那大楚皇朝恐怕就危险了。”
王世忠提醒道,脸色担忧。
“怕什么,当年太祖皇帝百战犹生,这才有了大楚基业,若是在这京都都怕,将来朕又如何带领将士们征战四方,让八方来朝!”
方天宇铿锵有力的话,顿时让在场的人无不精神振奋。
这才是他们想要的主上!
若是碌碌无为荒淫无道的皇帝,只会将这些打上皇家烙印的忠臣良将往深渊推下。
如今,则完全不同。
“我等誓死跟随皇上陛下!”
高亢有力的声音,回荡在大殿,经久不绝。
方天宇满意的点点头,自己不过是说了心里话,就让这些士兵表露忠心,看来自己并不是没有去斗一斗的资本。。
此刻,李华也提醒道:“陛下,皇宫中须得有人看守,不然皇城门一关!”
方天宇想了想,既然虎威,豹骑两营的士兵忠心耿耿,不如趁机布个局,也好让二十六内卫换换新鲜的血液。
毕竟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真正掌控在手里的地盘才是安全的。
于是他对王徐两人附耳交代一番。
“等下,朕出去的时候,带上一些禁军衣服,你们让一营士兵换上进入黑虎卫所守的皇城城门。”
“陛下,你这是?”
徐友德面露疑惑。
“你说呢?”
“末将不知。”
“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是!陛下!”
方天宇布置安排以后,就先让装着衣服兵器的马车离开。
时间差不多,这才随着王世忠徐友德出了皇宫。
然而,李芷烟第一时间就得到消息。
她躺在床上感受着双腿间的疼痛,对方天宇是恨之入骨。
等听到这个消息后,忍不住问道:“为何出皇宫的马车会有那么多?”
“回娘娘的话,小的也不知道。不过我猜想,恐怕是陛下放着什么,所使用的迷惑计策。”
李芷烟觉得很有可能,他杀了曹昆曹彦青父子,而现在又要去城外兵营,企图一边镇压那边的士兵,另一边又安抚好身边的亲信,还真是是好手段。
不过此时,萧允若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说道:“表姐,这会不会是方天宇所用的计谋?”
“什么计谋?他已经是强弩之末,还能翻出设么浪花来?”
李芷烟冷笑出声。
“可我总觉得不简单,咱们要防着些。”
“允若你就是做事太过小心,若是早点动手也不至于如此。算了,这些烦心事不提了,任凭他方天宇再怎么开窍,大楚皇朝的结局也是一样的。”
“为什么?”
“国库空虚,昨日我才让人看过,大楚皇朝的国库如今银子还不到一百万两,你想想下月士兵的军饷朝臣的俸禄一发,皇室就只剩下一具空壳子,你说他还能指挥谁?”
“姐姐,咱们也不得不防,不如,趁这个机会通知外面,暗杀这个废物皇帝!到时候,天底下的老百姓也都知道怎么回事,不就可以将咱们撇开关系?”
萧允若被方天宇强行拿下一血并羞辱,心里怎么会不气愤。
李芷烟想想也是,说道:“此事还得通知宰相府,再做打算。”
“可这样的话,会不会耽误了时间?到时候那狗皇帝回来,可就难找这样的机会。”
萧允若又开始拾掇表姐。
“妹妹你放心,皇城二十六卫,咱们控制了一半,如果父亲大人要行动,通知咱们一声,到时候让他进不了皇城,或者让他进来然后瓮中捉鳖岂不是更好,还不会有人看到。”
“也好!”
萧允若连连点头。
另一边。
李思泰坐在书房,得知曹昆被杀紧接着又被抄家的消息,眉头紧锁,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才登基不到一年的方天宇,表面上看着人畜无害,动起手来,居然如此心狠手辣。
看来割地赔款的事情,恐怕要落空了,而乌恒族那边肯定不会善了!
“老爷,宫里又传来消息!”
管家进进出出进屋,赶紧将纸条递过上。
“嗯,怎么用飞鸽传书?”
李思泰面露疑惑。
李家父女有过约定,除非紧急情况,否则不用这种传递消息的方法。
等急忙打开一看,他立刻开始权衡起来。
然而,他却迟迟没有做出决定。
说实话,整个大楚皇朝已经是风雨飘摇,如今江南数省受灾,收不上税赋,而边关又市场被袭扰,危在旦夕。
原本想着用割地赔款的办法,作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没想到却极不顺利。
现在如果杀了方天宇这个皇帝,李家就能取而代之,可如今京城这些官兵,也还有一部分忠于皇室,不好办啊。
他想了想,看向身边的管家:“李大,你从小跟在老夫身边,对小姐的这条消息,怎么看!”
李思泰说完就将纸条递过去。
然而,管家李大看完后,说道:“老爷,我认为可以动手,但最好是等皇帝回宫,将其灭杀!”
“你的意思是这样稳妥,而且事后还可以传出消息,皇帝陛下在回城途中被刺客暗杀,然后李家就能堂而皇之掌控朝堂?”
“老爷英明!”
“也罢,既然如此那就让方天宇去死吧!传我命令,等方天宇回宫后,将其砍了!大楚也该换换主人了。””
另一边,出了内城,方天宇掀开车帘,就看到街上的人们,神情木然,没有半点朝气。
而路边不少人穿得破破烂烂,形容枯槁。
“王世忠,京城怎么如此多的流民?”
方天宇脸色凝重。
“回陛下的话,这些都是居住在城中的民众。”
王世忠答道。
“什么?”
方天宇以为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