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这个人,我拓跋枭带走了
窒息感让苏幼月的脸一瞬间红得要命,脖子里的骨头更像是被两块巨石挤压,要生生被碾碎了。
她却一字一顿挤出声音:“杀了我!”
她没打算活。
只是密谋,如何死前把拓跋枭和苏芊全带走。
两个不行,至少她也要带走一个。
最差的结果,就是她自己一个人死。
总之,她不能被用来作为筹码,成为荣王和东荣皇帝勾结的契机。
人有多大能力,就有多大责任,哪怕是她现在能力再小,也会力所能及地护着身后的同族。
“你以为我不敢?”拓跋枭冷笑不断,显然是气极了,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女人活活掐死淹死烧死撕成碎片!
苏幼月的呼吸都开始顿顿瑟瑟,可却抽着游丝般的气,挑衅道:“拓跋枭,别让我看不起你。”
不论如何,她不能落在苏芊手里,荣王肯花这么大代价来把自己弄回去,定然不单纯是为了给苏芊出气。
听到她这句话,拓跋枭更是愤怒到了极致,像是大漠上的风暴,狂暴肆虐不受约束饱含浩浩荡荡的杀意。
就在苏幼月已经闭上眼睛等死时,他却忽然松了手。
等她诧异睁开眼时,青年却对着她冷笑着,一把推在她肩头,将她推倒在了苏芊脚下。
“你想死?”
“本将军偏不如你的愿!”
青年的声音冷得像是凛冬降临。
苏幼月这次是真的慌了,她宁愿死,都不要落到苏芊手里。
她没想到,拓跋
枭会看穿她的意图,当然,也有可能是为了荣王和苏芊开的条件心动,但不论是哪一种,都不在她的预料之内。
她以为,拓跋枭必然会杀了她!
她强忍慌乱,逼着自己冷静:“拓跋枭,怎么,你不敢么?你是男人么?杀一个女人都不敢!”
拓跋枭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极具力量感,他平日里没有暴怒的时候,那双手形状优美,如今却显得有几分可怖了。
他并不上钩,阴恻恻冷笑:“你们可以把人带走了。”
苏幼月想要朝他扑过来,却一把被人扯住了头发,头皮被撕扯的痛感无比鲜明,她身后传来苏芊嘲笑的声音。
“苏幼月,还以为你有什么能耐。”
“把这个贱人给我压住。”
苏芊一声令下,立刻有两个黑衣人上前,狠狠折住苏幼月的胳膊。
苏幼月的胳膊像是被扭断了般的疼。
她死死咬着唇,才没有发出痛呼。
苏芊见她被压制死了,才从旁边的人手里抽出马鞭,慢慢走到了她面前:“我的好姐姐,你毁了我本该顺风顺水的一辈子,你说我该怎么回报你呢……就从你最喜欢的鞭子开始吧……”
苏幼月紧紧攥着拳。
苏芊陡然变色,上前就对着她的脸重重扇了一个耳光:“谁准你这么瞪我!贱人!”
这样厌恶的眼神,让苏芊想起了之前一些令她憎恨的回忆。苏幼月自从重生以后,就频频打压得她抬不起头来。
她光是一想起来,就
恨得咬牙切齿。
原以为苏幼月是变聪明了,却不过是借着知道上一辈子的先机而已!
苏幼月脸上火辣辣地痛,可却在笑:“苏芊,你最好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
苏芊闻言,手顿了顿,眼中先是火冒三丈,可很快也笑道:“大姐姐放心,我当然会杀了你,不过,不是现在,我得慢慢让大姐姐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但我也不会像大姐姐那么蠢,下手还要手下留情,留下后患。不如就先从你这张脸开始?你这张脸倒有几分姿色,你说我是先将你赏给这些弟兄们,还是先毁了它,免得还有人被你蛊惑。”
指甲生生嵌入手心里,有血从苏幼月手心渗了出来。
站在一旁冷看着的拓跋枭视线不知何时落到了她手上,许久没有移开。
那上面还留着他咬下的牙印。
当然,他手上也有她留下的,只不过,要小得多。
他的伤口向来恢复得极快,好似老天给了他天独厚的宠爱似的,偏偏就那一个不算深的牙印,恢复得极慢,到现在还能看出来是小小的一个圆。
拓跋枭皱了皱眉,听了苏芊要如何折磨苏幼月的话,没有想象中的痛快,反倒不痛快,十分不痛快!
她就是脾气又臭又硬,固执得让人讨厌至极,若是她能一直像之前那么听话,能服软的话,他也不是非要杀她不可……
拓跋枭紧紧盯着苏幼月。
只要她向他服软,他就……饶了她这
一次。
什么矿山,什么第一部落,他拓跋枭根本就没看在眼里,若不是她突然惹怒他,他本也没打算把她交出去。
苏幼月到了这个关头,眼神依旧冷静得出奇,根本就没有看拓跋枭:“苏芊,你别忘了,你姨娘还在我手里。”
她根本就没有想起来拓跋枭,她已经彻底把拓跋枭惹怒了,以他的脾气,没有亲手把自己砍成碎段已经不错了。而且,拓跋枭是东荣国人,又是猎狼族人,在天大的利益面前,怎么可能会帮她。所以从一开始,拓跋枭就不在她的选项之中。
苏芊的表情僵了僵,但很快又冷森森笑道:“你放心,只要你还在我手里,我姨娘就不可能有事……爹爹那么疼你,怎么会不用我姨娘来交换你呢,到时候,我还能让他好好心疼心疼你这个惨状,心疼个够!”
说罢,她眼神陡然冷厉,狠狠扬起鞭子,朝着苏幼月的脸抽了下来
鞭影快如突然爆炸的火。
苏幼月的额角被“火”狠狠燎了一下,痛感虽然延迟了几秒,可却钻进皮肉,疼得惊心,有温热的血流从她额头滚了出来。
人总会因为自己的优点而骄傲的。
苏幼月也不例外,尽管她鲜少以貌取人,但依旧喜欢自己的脸,偶尔还会对着镜子多看自己几眼。
经历了上一辈子在陆家的操劳,她更对自己如今这张脸细心呵护,每隔两日都会用秘方调制的膏药小心涂抹在脸上
。
她想回到谢渊身边时,是以她最好看的模样,哪怕是死,也不想过于难看。
痛感传来,苏幼月有那么片刻脑海里空荡荡的,以至于没有发现那疼其实不像苏芊鞭子打下来那个力道该有的。
“拓拔将军,这是何意?”苏芊不悦质问。
苏幼月恍恍惚惚抬头,才看见,苏芊的鞭子有一半被拓跋枭接到了手里。
青年的背影乍一看不算宽广,但实则异常强壮,能将她完完全全挡在身后。
她下意识摸了摸额角,有些疼,但伤口却只有短短一道,也不算特别深。
那鞭子大部分的力被拓跋枭徒手给接了下来。
拓跋枭接了鞭子,手心痛感反复作祟,他心情更是糟糕透顶,似乎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拦,明明这个女人到了这种地步都没有向他服软。
可是看着她即将受刑,他的烦躁更是到了登峰造极忍无可忍的地步。
这会儿他也解释不出来苏芊的问题,当然,他也不可能跟她解释。
“她死,也得死在本将军手里,就是被折磨,也得本将军亲手来折磨,轮不到你们。”
他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冷冷挑起眉头,丢下的话让苏芊等人闻之色变。
“这个人,我拓跋枭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