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皇上被炸了
九原关原野上,无边的野草肆意生长,此起彼伏。
原本该是无边旷野的大地上,因军营的驻扎,篝火熊熊燃烧着,营帐里时不时传来伤员痛苦的呻吟。
守在篝火边上值夜的两人听着身后传来的痛苦声音,心情异常沉重。
“到现在,我们都还不知道那乱炸的石弹到底是什么东西!威力太大了!”
“谁知道朝廷从哪弄来的,照这样打下去,就是咱们再多十万人,也不够他们炸的……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那恐怖的动静了……”
两人说完,不约而同沉寂了好一会儿,才再次有了声音。
“你说,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跟在圣上身边的那个总是蒙面的将领真是东荣的拓跋枭?”
“嘘……低点声,就算他是又怎么样,咱们还能抗议不成?”
“可要他真是拓跋枭,咱们岂不是在帮着东荣人打自己人……”
两个士兵又好一会儿没说话,都陷入了茫然。
他们原本以为,他们是正义之战,是随着王爷拨乱反正,王爷才是本该名正言顺继承皇位的继承人,所以他们才一腔热血就追随着开始打仗。
可现在,已经不是什么盛国内部的问题了,如果他们是跟东荣人一起打本国人,那和卖国有什么区别?
辽东这片土地上,他们不知有多少先祖死在东荣人手里,和东荣人是世代累积的血仇,他们怎么能和东荣人一起打盛国人呢!
低迷的情绪在整个荣王军
队中蔓延,可此时营帐里的百里荣戈却丝毫不觉,他看着想要一起跟过来看“石弹”的拓跋枭,眼底多了一抹警惕:“拓拔将军,这石弹威力巨大,稍有不慎便会爆炸,你最好还是先不要跟来,待本王确认安全之后再请你过来一起过目。”
拓跋枭一抬眸,那双眸子里似乎多了一抹戾气,像是看穿了对方的心思。
百里荣戈虽然有几分不自在,却分毫不让,根本不打算让东荣人钻研这威力惊人的武器。
上一世,他最后就栽在这些狡猾的东荣人手里,若不是这一世过早开始自己的大业,他也不会找上东荣人来帮忙。
但他不后悔没有按照上一世的轨迹行事,原本这一切就都已经被苏幼月给改变了,他已经不能和上一世一样最后成功打下整个大盛,所以他不得不改变自己的计划。
而且,那个贱人居然杀了芊儿,他无时无刻都想赶紧为芊儿报仇。
百里荣戈眼神渐渐冷静下来,对着拓跋枭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拓跋枭一眯眸子,薄唇勾了勾,话也不回一句,就直接转身离开。
看着他傲慢无礼的模样,百里荣戈气息阴沉了几分,但想到上一世此人最后被谢渊砍掉一条胳膊,打得像一条丧家之犬,心情就又好了许多。
把人赶出去后,他便快步上前,看向被人从九原镇带出来,这会儿正堆在一起的“石弹”。
那日从战场上撤下来时,他也叫
手底下的人捡了一些碎片回来,所以知道那石弹的外壳其实是陶瓷,看清这一个个陶瓷罐子,他顿时大喜过望。
“快,两位神匠请过来了没有?”
百里荣戈密谋谋反多年,自然有为他专门打造武器的工匠,此时他退兵三日,也是为了让人将这些能工巧匠给请过来,早些研究透彻朝廷弄来的兵器。
说话间,两个工匠已经赶来,到了跟前,两人正要给百里荣戈行礼,百里荣戈却已经急切让两人免礼:“两位先生,你们快看看,这石弹到底是用什么做成的,能有那么大的威力?”
两人闻声也快步上前,可刚到跟前,就闻到一股妙不可言的臭味,这味道简直像极了大粪味,成功让两人步伐顿了顿。
荣王殷切的眼神就在一旁,这臭味倒也还没到难以忍受的地步,两人很快就端起一个,放到面前查看。
“这外表看起来和普通的陶罐无异,看来还是里面至关重要,咦,这线头是……”
听着其中一位工匠疑惑的声音,荣王忍不住好奇,也想看看有什么线头,于是也上前了两步。
正这时,说时迟那时快,夜色之中,一支带火的利箭忽然破空而来,直直朝着这一片罐子射来。
荣王还没反应过来,只听身后的心腹大喊一声皇上小心,整个人眼前就忽然亮起一阵刺目的白光,而后他便感觉整个身体被身侧心腹扑倒,但两个人又被一股巨大的力道
冲击,直接被掀飞了起来。
轰的一声巨响,照亮了半片夜空,惊得十万大军从睡梦中惊醒,惊恐万分。
“地动了?”
“不对!是石弹!是朝廷军的石弹!是不是朝廷军打来了?”
这些早已被石弹留下了心理阴影的士兵们乱喊乱叫,像无头苍蝇一般蹿了起来。
没一会儿,粮草的方向忽然又燃起熊熊大火,士兵们彻底乱成了一团,慌乱之间,居然还有人被踩到地上,差点被活活踩死。
等这群人急急忙忙跑去救火时,又听到有人惊恐大喊到快救驾,皇上被炸了,一个个又惊得心都蹦到了嗓子眼,全部往刚才爆炸的方向跑。
军营里彻底乱了,可却有一支队伍忽然逆流朝着军营外追击而去。
“谢渊!”
夜色里,拓跋枭那双蓝绿色的眸子因兴奋而显得野性勃勃,像极了暗夜里的一头狼。
他策马追逐,比身后一队明显异于盛国人体型的东荣人跑得都快,在地平线上快得只有一道残影。
而前方身穿夜行衣的一队人马则头也不回地就往回撤。
“谢渊,你这个懦夫,一见到本将军,就只知道抱头鼠窜么!”拓跋枭追出了脾气,忍不住大骂。
可就在他刚刚骂完时,前方的队伍忽然勒马停下,调转方向,终于直视着他。
拓跋枭见他们终于回头,心中的气还没出一口,就听到对面的男人冷冷回道。
“看来拓拔将军已经忘了自己上次是怎么逃的,也
忘了自己在演武场上是怎么输的。”